第六百四十五章 仙人跳
我的姐姐是大明星 by 賣報小郎君
2019-2-3 18:57
秦澤從小被老爹套路大的,對打壹棒子給個甜棗的套路可熟悉了。
比如上小學時,秦澤和女同學打架,沒打贏,老師叫了雙方家長來學校。
在老師的辦公室裏,敗給女同學的秦澤又壹次被老爹暴揍,場面觸目驚心,對方家長都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最後是老師拯救了秦澤。
其實老爺子動手很有分寸,看著大開大合,聲勢浩蕩,只會疼不會傷。
“知道為什麽打妳嗎。”老爺子當時也是這麽問的。
“不是因為妳打架,而是因為妳和女生打架。”
老爺子長達十分鐘教育,用現在的話翻譯:男人就該幹男人,娘炮才幹女人。
並成功引導小秦澤把“老爸只會打我”的心裏感觸扭轉成“老爸是希望我成材而打我並始終和我站在同壹陣營”。
如果秦澤的童年只是雞毛撣子,那他現在肯定是個叛逆青年。
老爺子完美的從心靈上擊潰了秦澤叛逆的種子。
所謂子承父液,秦澤把這壹套從老爺子那裏完美的繼承了過來。
壹下子把叛逆的表弟吃的死死的。
“這次是妳操之過急了,以後好好讀書,大學之前別交女朋友,知道了嗎。”
“嗯。”
“回家後,跟爸媽道歉……”秦澤見他沈默,喝道:“知道沒有。”
“……知道了。”江澄已然服服帖帖。
車子拐過紅綠燈,駛入小區,秦澤拖著亦步亦趨的表弟往小姑家方向走,順便好奇地問道:“妳那個女朋友……妳倆日久生情吧。”
江澄說:“不知道。”
不知道……這已經是答案了。
早戀的孩子,只要父母幹預了,幾乎只有分手的下場。某些特別叛逆的,或許會反抗,會把家庭關系激化到冰點。
但現在的問題不是父母強行命令他們分開,而是女方索要巨額賠償。
也就是說,哪怕江澄和他的管鮑之交是真愛,現在也該涼了。
男人回憶起第壹個為自己懷孕但沒能在壹起的女人,會感慨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江澄的話,大概會感嘆壹個胚胎差點讓老子傾家蕩產。
乘電梯上樓,人還在家門口,已經聽到裏面的吵架聲。
樓道靜悄悄的,沒人吃瓜,沒人看熱鬧,大城市就這點好,鄰裏間的冷漠,在此時反而是好事。
這要在小縣城、農村,家醜外揚,完了,沒法做人了。
妳的光輝事跡可以經久不息的傳好幾年。
“五百萬,壹分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們鬧到學校去。”壹個男人的叫囂聲。
“裝什麽裝,妳們家會沒錢?沒錢就賣房子啊,我家閨女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得不到滿意的補償,我和妳們沒完。”緊跟著壹個女人的聲音繼續叫囂。
江澄臉都黑了,緊緊握拳。
“瞧瞧妳整出來的麻煩。”秦澤責罵道。
“不用我爸媽出,我也可以自己借錢給他們。”江澄說。
“妳能借多少錢。”秦澤嗤之以鼻。
“能借好幾萬。”
“這麽多?”
秦澤不信,對壹個錢包裏並不是時刻裝著壹疊百元大鈔的孩子來說,借幾萬塊的難度就像成年人借幾十萬壹樣。
“馬雲會借我的,”江澄振振有詞:“我只能申請壹下花唄和借唄就好了。”
秦澤:“……”
蠢貨,妳離十八歲還差半年,馬雲會借妳才怪。
不對,關鍵不是馬雲借不借妳,關鍵是馬雲的借貸業務已經如此的深入民心了麽,這可不妙,要知道,當妳凝視馬雲的時候,馬雲也在凝視妳。
“廢話少說,開門。”秦澤壹腦瓜拍他後腦勺。
“妳們不是和秦澤是親戚嗎,不是他姑姑嗎,這點錢借……”
伴隨著開門聲,聲音戛然而止。
小姑家客廳正對大門,秦澤看到屋子裏眾人時,他們也看到了秦澤以及他低頭慫了吧唧的江澄。
屋子裏五個人,小姑和小姑父,壹對中年夫婦,壹個眼圈紅腫的小姑娘。
小姑娘蠻清秀的,瓜子臉,白白凈凈,身段纖細窈窕。
“赤佬,妳還敢回來。”中年男人怒發沖冠,怒視江澄。
看似兇神惡煞,內心文明壹匹。
果然有我上海男人舌戰群乳的優良傳統。
秦澤有點失望,他蠻期待中年人動手教訓江澄,他會順手把江澄推出去,這樣就能化主動為被動,甚至反將壹軍。
其實,上海人不愛用武力解決問題,並不代表他們軟弱,而是方法不同。
很多時候,盲目的動手,即會打爛壹手好棋,也會讓自己有理變沒理。
比如眼前的狀況,雙方呼朋喚友打壹架,事情反而好解決。
秦澤適時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真容,道:“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
看見是他,中年夫婦眼睛壹亮,小姑娘也跟著怯生生註視秦澤。
“沒什麽好談的,我女兒才17歲,妳讓她怎麽做人?妳們家兒子幹出來的好事,我們能和妳家心平氣和的坐這裏談,已經是很理智的了知道伐。”女人說。
男人隨後接話:“打胎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雜七雜八算下來,要妳們五百萬多嗎。再說妳也不缺錢嘛。”
最後壹句是對秦澤說的。
“五百萬對我來說,的確九牛壹毛。”秦澤說。
“是吧是吧。”
“就是嘛,早點把事情解決了,雙方都輕松,我女兒被妳兒子這麽欺負。”
夫婦倆眼睛壹亮。
五百萬,又壹套房子,上海人最看重三樣東西:房子、社會保障、工作。
上海人可以說是全國人民中獨立最好的群體之壹。
論投胎的重要性。
夫妻倆事先商量過的,恨歸恨,但事已至此,撇開不必要的怒火,就解決此事而言,如果雙方的孩子都已經成年,上大學了,最好的選擇是訂婚。
秦澤是壹根粗壯的大腿,那這樣做法才能抱的穩當。
可倆孩子都不是成年人,他們的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訂婚是行不通的,甚至可能到最後血本無歸,比如過幾年,女兒喜歡上別人了,亦或者江澄喜歡上別人。到時候再翻舊賬,黃花菜也涼啦。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要壹筆巨額補償。
“這叫什麽話,五百萬,五百萬我什麽媳婦買不到?”小姑氣道:“想都別想。”
小姑父更是臉色鐵青:“阿澤,妳先回去,這件事我們自己解決。”
女人哼道:“行啊,誰給都壹樣,妳們家自己出也行。”
小姑父冷哼壹聲。
他是做生意的小商人,五百萬當然能拿得出來,可傷筋動骨之後,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日子怎麽過。
對於他們這種訛詐人的做法,小姑父是堅決不會妥協。
最多大家展開長期的水磨功夫唄。
中年女人語氣潑辣:“那我就天天到妳們公司鬧,到學校鬧。”
這是賴上妳們家的意思。
秦澤嘖壹聲:“鬧到學校,妳家女兒也討不了好。”
中年男人立刻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妳們這麽欺負人。”
“好,”秦澤壓壓手:“讓我們真真的好好談壹次。首先,妳們給我壹個補償五百萬的理由。”
中年女人把女兒拽到自己面前,指著她,恢復成壹個母親暴怒的姿態:“我女兒還未成年卻懷了身孕,妳讓她怎麽做人?秦澤妳好歹是大明星,想賴賬不成。”
中年男人瞪著江澄,恨聲道:“我恨不得掐死這個赤佬。”
秦澤攤手:“可這是妳女兒自願的不是麽,每人脅迫她,壹切都因為早戀。可沒道理妳女兒早戀的代價,全部讓我小姑家來承擔。或者我應該說的更清楚點,妳們自己沒教好女兒,反而讓別人為妳們的錯誤買單?憑什麽?”
“去學校鬧,可以的,正如妳們所說,我有的是錢,分分鐘幫他找個更好的學校。妳們女兒呢?被學校開除後,妳們有條件讓她讀更好的學校嗎?妳看,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沒必要補償妳們。”
小姑欲言又止,但被小姑父以眼神制止。
中年夫婦又驚又怒,吃虧的是他們家女兒,原以為秦澤來了,事情可以很快解決,哪想反而被狠狠欺負了壹把。
“妳別仗著自己是明星,是有錢人,就覺得可以無法無天,是,我們確實無法從法律途徑尋求幫助,可還有媒體呢,如果把這件事曝光出去,妳表弟仗著自己和妳的關系,害未成年女孩懷孕,始亂終棄,對妳名聲同樣是巨大打擊。妳損失的就不止五百萬。”中年男人沈聲道。
“妳要覺得這件事對我會有多大的影響,那是妳想太多了。他又不是我兒子,娛樂圈兒子吸毒同樣風生水起的大名人多的是。而我有壹個娛樂公司,有專業的公關團隊,前段時間我在機場動手打狗仔,可曾對我造成了什麽巨大的名聲損失?”秦澤冷笑:“滾吧,壹分錢都不給妳們,繼續呆這裏我就報警,讓警察請妳們走。”
夫妻倆神色變幻著,目光對視,婦女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妳們欺負人,妳們兒子把我女兒肚子搞大了,還威脅我們,我要報警,要曝光媒體……”
小姑娘六神無主,嚶嚶嚶的哭起來。
中年男人道:“我現在就聯系媒體。”
秦澤瞄了他們壹眼,對小姑說:“報警,就說仙人跳。”
小姑壹臉茫然,沒理解。
“這兩人知道江澄和我的關系,於是夥同女兒勾引未成年少年,然後借此敲詐五百萬,妳這麽說就行了,後面的事我會處理。”秦澤說。
小姑瞪大眼睛,凝視著秦澤。
還有這樣的操作?
我家老實本分的阿澤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臟了!
女人突然熄火,男人怒視秦澤,小姑娘則壹臉怯生生。
秦澤漠視這壹家子,說:“給臉不要臉了吧,有錢人是妳們隨便敲詐的?沒點手段、關系,我憑什麽這麽有錢。讓妳們做幾年牢對我來說壹點難度都沒有,而且妳們的確敲詐,說妳們是事先合謀,我覺得合情合理。”
見他們慫了,秦澤繼續道:“兩條路給妳們走,壹,給妳們三十萬,有多遠滾多遠,妳們女兒轉學,不許再和江澄有任何聯系。二,我現在就報警,然後把妳們送進去。”
夫妻倆無聲對視。
他們能依仗的是媒體,是女兒懷孕,但無法依仗法律。
遇到這種事,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他們要求補償是合情合理,只不過多要了壹點而已。
可如果秦澤真的以勢欺人,普通人的邏輯就毫無用處。
“五十萬。”女人談價還價。
秦澤做勢掏手機。
“二十萬就二十萬,現在就給。”中年男人咬牙。
二十萬現金,家裏的保險櫃裏還是有的,小姑父當場給了錢。
中年夫婦領著女兒離開,小姑娘在門口駐足,看了江澄壹眼,江澄沒搭理她。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出問題應該兩人壹起負責,可這件事上,他仿佛成了最大的反派,在少年郎心裏,自己被愛情背叛了。
重重的關門聲,凸顯著中年夫妻心裏的不甘和憤怒。
江澄大聲道:“表哥,憑什麽給他們錢,報警啊,抓他們坐牢。”
他覺得表哥之前的處理方法更好。
秦澤突然升起壹股無名之火,壹巴掌把他拍翻。
“阿澤。”小姑叫道。
“知道為什麽打妳嗎。”秦澤說。
江澄爬起來,不情不願道:“因為責任……”
秦澤:“不管她爸媽怎麽做,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妳的吧,妳有責任吧。該是妳負的責任,就不要逃避。報警壹會讓妳變的醜陋,自己意會。”
小姑父的書房裏,秦澤和小姑父喝了幾杯酒。
“阿澤,這件事多虧妳了。”小姑父說。
五百萬是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但如果沒有秦澤出面處理,軟硬兼施,他們家會頭疼壹陣子。
“應該的。”秦澤道。
父親這邊就兩個姑姑,當妳遇到麻煩時,如果能指望親戚,那也只有這種三代以內的親戚會幫忙了。
再遠的,指望不上。
“妳小姑就是太溺愛他了。”小姑父吐槽道。
秦澤心說,妳自己不也不會教兒子麽。
“還在小學的時候我就說過,把他丟給大哥教,可妳小姑死活不同意。”小姑父唉聲嘆氣。
秦澤:“……”
能同意麽,我這個大侄子的前車之鑒擺這裏。
“做事情太隨心所欲,讀書也不用功,想著玩,想著享受,沒有遭遇過挫折。”秦澤分析道。
“對。”小姑父贊同。
“過幾年就好了,社會會教他奮鬥的。”秦澤道。
江澄這個年紀,性格和思維已經定型,普通的教育很難讓他脫胎換骨。
但兩種方法可以教他重新做人:軍隊和社會。
前者是硬教育,石頭都能給妳磨成粉,後者是軟教育,但能讓妳正確的認識自己,從而努力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