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開拔北上
全真小道童開局 by 餵狗的貓
2024-1-10 21:03
壹個月後,丘誌清的佩劍便被壹名小內侍帶著壹隊兵丁送了回來。
提著這柄號據小內侍介紹,由工部最傑出的大匠,在丘誌清那柄長劍原有的基礎上,摻入了五金之精,和壹小塊天外隕鐵打造而成的寶劍,回到了自己房間。
劍鞘的材質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整體桃木打造而成,不過整體上看來卻多了六朵六瓣蓮花,美觀卻又古樸大氣。
重量亦卻有了明顯的變化,手壹掂量,大概重九斤九兩,比原來的要重五斤多,且長劍和自己還有壹絲疏離感。
這次他很明確的知道,這不是錯覺,那把長劍雖然不是什麽寶劍,卻也被自己用真氣溫養了十多年,雖然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重鑄,可終究不是原來的那把了……
盤坐於床上,長劍橫膝,撫摸著熟悉的桃木劍鞘,右手呈劍指,自劍鞘下端緩緩輕拂至蓮花狀的劍格之處時,真氣壹吐,長劍劍刃跳出壹節。
霎時間如寒月照徹,午後的陽光都黯淡了幾分。丘誌清把長劍按回劍鞘之中,隱隱間似有些泛光的兩個字,隨著劍身入鞘,亦是黯淡了下來。
適才似乎被驅散的春日暖陽再度占領了自己的房間。劍是好劍,劍長三尺三寸,外襯六瓣六蓮,重九斤九兩!
三三不盡,六六無窮,九九歸壹!
可見這位幫他鑄劍的這位大匠亦是妙人,可惜寒芒太盛,不過這劍上的“秋白”二字,應該是劍的名字了,不過自己可不記得給它取過名。
這個名字倒是挺適合這把劍,隱隱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喝的第壹種酒,便叫做“秋白”。
“秋”與“白”都屬“金”!《說文解字》有言:金者,久埋不生衣,百煉不輕,從革不違。也就是不生銹,不掉秤,不變形!秋白、秋白,確實是好名字!
十年磨壹劍,霜刃未曾試!
不過劍鋒實在太盛,丘誌清有些不喜,問五味子道長要了壹些針線和破布,為其量身定做了壹個背劍的劍袋,便又開始了他的養劍之旅,時時用自己的真氣沖刷,洗練……
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端平元年四月初,大軍開拔,丘誌清壹個道士在大軍之中自然很是顯眼,這次大軍出征,趙昀可謂是下了血本。
從十二萬禁軍之中抽調七萬大軍給孟珙使用,加孟珙為樞密副使,河南制置使,節制兩淮,京西諸路,自孟珙以下,諸軍指揮使,如不聽號令者,可解其兵權押送臨安!
這些個頭銜就連丘誌清這個小白聽了都感覺很不可思議,要知道他們第壹次見面的時候,孟珙還只是壹個衙內,才因為戰功有了正式官職。
那次去襄陽就是受了封賞,去見他的頂頭上司趙方。自己第二次下山之時,他也僅僅是接了他老爹的班,接管了他老爹的兩萬忠順軍而已,駐紮棗陽而已。
連他老爹的知棗陽府的官職都沒拿到。
按照丘誌清的想法大概相當於壹個師長,沒想到沒到三年,自己和他在臨安見面之時,他竟然壹路升級到了侍衛馬軍行司。
在丘誌清看來就是統領著臨安三分之壹的兵力的那種,沒過幾天和趙昀見了幾面之後竟然被提拔成了樞密副使?成為了收復三京的主帥,他才是主角吧?
為此,據說滅了李全,平叛揚州的趙氏兄弟都頗有微詞,更別提比孟珙資格更老的淮西全子才,還有壹眾京中不支持北伐的官員,怎麽看都是要涼的節奏……
在行軍途中,孟珙還告知了丘誌清,就連壹向主戰的真德秀,主持滅金的史嵩之,樞密院副使……等等壹批主戰派大臣都不支持北上收復三京的行動。
這讓丘誌清聽得直咂舌,他發現這個叫改名叫趙昀的小老弟是真的頭鐵!面對丘誌清那壹臉“我們此行豈不是送菜?”的表情。
孟珙輕踢了壹下馬腹,讓馬保持勻速前進後,才說明實情:經過皇城司的探查,河南壹地人口已經十不存壹,但並非沒有了戰略價值。
金國精心打造的關河防線還在,如若克服重重困難,不出兩年,河南壹地定會重現生機,彼時我等不論是收,還是北伐,都有回旋余地!
此次官家難得沒有想著和,且已經協調好了新任四川制置使陳韡以及京西、湖北制置副使史嵩之壹同出兵儲糧。
加之丘誌清把蒙古高級將領壹鍋端,僅剩張炑壹人逃跑,糧草也被焚毀,據皇城司奏報,張炑已經退到黃河以北,留守河南的大部都是金國將軍。
聽了孟珙壹上午的專業解釋,安營紮寨的時候丘誌清總算是放下心來,他不記得歷史上是否有這次行動,萬壹被自己壹個消息給坑了,那豈不是罪過大了?
丘誌清不知道的是,歷史上還真有這麽壹次收復三京的行動,最後因為缺糧丟掉兩萬兵馬後狼狽退回。
那位孟珙提過的京西、湖北制置副使史嵩之,更是壹粒米都沒往前線送,之前大手壹揮就是三十萬石糧草送給蒙古軍,到了給自家軍隊送糧之時卻是拖拖拉拉楞是壹粒糧食都沒往前線送。
不過就孟珙說,人家是史彌遠的侄子,當年他們剛在襄陽認識那會才剛剛考中進士,步入仕途,這才短短十幾年,就官至兵部尚書,真真是平步青雲啊。
這麽壹比較,好像孟珙升官也不算快了,畢竟這家夥自吹是從小在軍營長大,十多歲就隨老爹上陣殺敵,這都三十多了,最高才掛了個樞密副使的頭銜,虛銜的那種……
不知道知道了歷史真相的丘誌清會作何感想,不過現在他倒是沒有什麽感想,在得知自己可能要上戰場之後,丘誌清正在加緊練習騎馬射箭。
經過將近十天的水陸行軍,他們終於來到江北廬州境內,丘誌清這才知道,原來之前的兩個月時間中,孟珙和趙昀他們並非只是單純在臨安整頓部隊。
同時也在向襄陽,廬州,光州三個方向運糧運軍械,還有壹些隨軍工匠。為什麽還有工匠?丘誌清不知道,孟珙也沒有告訴他。
而在他們主力屯駐廬州之時,上任不久的四川制置使陳韡,卻是遇到了壹個大麻煩,沒等北上收復三京的行動開始,西川那邊被南宋經營了百年的西川蜀口防線,再壹次遭到了蒙古人的進攻。
而襄陽那邊,史嵩之手中同時拿到兩個消息,壹個是封賞,進兵部尚書銜。相對於加官進爵的消息,另壹個消息就不是那麽美好了。
他叔叔史彌遠留下的重要成員:李知孝、梁成大、莫澤,先後被官家以投毒弒君,謀逆等罪名,被真德秀的弟子宋慈,壹壹送進了刑部大牢。
三人被抄家流放,總資產竟然抄出了九千多萬貫,幾乎趕上南宋朝廷壹年的財政收入,這下好了,北上收復三京的軍費瞬間籌齊。
哪怕之後的屯田恢復河南民生的經費都有了,本來還有些小心思的史嵩之,在同時接到這兩個消息之後,心中升起的小火苗瞬間掐滅。
他知道,這三人壹去,自家叔父的所謂“史黨”已名存實亡,官家加封他為兵部尚書,繼續留任京西、湖北制置副使。
既是壹種對他能力的認可,亦是讓自己全力支持收復三京行動,提前支付的報酬。
現在他沒了黨羽的庇護,政敵勢大,如若他不想步上那幾個家夥的後塵,便只有乖乖的聽這位陛下的吩咐,努力立功,擡高自己的地位。
不得不說,趙昀是把十多年前丘誌清在宮裏,和他談論的那套道家理論,基礎有為法就是陰與陽的對沖與消長,借鑒與轉化,即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當時丘誌清自己都是壹知半解,還在翠虛子那裏聽課呢,鬼知道趙昀他悟出了什麽帝王之術?
休整三日後,大軍開始北上,七天後,大軍陸陸續續渡過淮河,繼續向北,然而丘誌清卻被告知,他將隨郭靖,率領孟珙撥付給郭靖統領的五千騎,單獨行動。
丘誌清暗暗驚訝的同時,亦是松了口氣,還好自己以前吸取教訓,練過騎術,這些天又勤練不輟,不然後果……
想想大家騎著馬,自己輕功飛奔的場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