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藤丸立香的崛起

　　副標題：倫蒂尼恩騎士崛起
　　【被稱呼為‘魔神王’之人，贈與倫蒂尼恩的年輕騎士們的指導課程筆記】
　　所有踏足魔術世界的雛鳥們啊，請銘記：
　　魔術是萬能的，魔術是沒有任何門檻的。
　　正因為魔術萬能，所以魔術無法做到萬能之事。
　　正因為魔術沒有任何門檻，所以魔術被創造出了巨大的門檻。
　　過去、現在、未來——人理時代的所有時空的人類們，因為魔術無門檻且萬能的特性，壹同維持著壹個近乎同等於魔法的魔術。
　　這個魔術便是人類的潛意識集合體——阿賴耶識。
　　因為絕大多數的人們渴望著美好和平且不斷發展的未來，因此，原本萬能、因而隨時可能導致滅世之舉的魔術被‘阿賴耶識’這壹全人類的魔術施加了巨大的限制。
　　自人理時代，人類成為了萬物的靈長之後，人類種的文明總是維持著“螺旋向上”的趨勢，相比起毀滅不斷的神話時代，人理時代幾乎不可能讓整個文明瞬間發生巨大的突破，但‘發展’的步伐卻從未停下來過。
　　萬能的魔術就連這種事情也能做到，也正因為萬能，所以魔術無法萬能，萬能的魔術沒有門檻，所以萬能的魔術為魔術制造出了巨大的門檻。
　　人類的可能性是無限的，但也正因為人類的可能性是無限的，所以這份無限，被人類自己的可能性給束縛了。
　　限制，但是絕對穩定的進步，這就是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人類種為自己施加的咒。
　　故，若是‘現在’遇到困難，斷然不可在‘現在’尋找力量，而是要向‘過去’與‘未來’尋求幫助。
　　反過來說。
　　當‘過去、現在、未來的人類’壹瞬間被殺死了絕大多數，維持‘穩定’發展的阿賴耶識的力量遭到了巨大的削弱之時……
　　魔術的萬能性、以及，人類種的無限可能，才能夠被展現——
　　☆
　　蓋提亞玩脫了。
　　其實類似的玩脫，在藤丸立香這邊之前，他就已經在其他的地方相繼玩脫了許多次，也造出來了不少可怕的存在，但蓋提亞並不在意那些，說是玩脫了，但除了法蘭西的聖王之外，其它的所謂特異點之王都不是他的對手。
　　至少，伊夫堡監獄的實驗，蓋提亞並沒有完全玩脫。
　　蓋提亞的目的是創造出強大的名為‘特異點之王’的怪物，理想的狀況下，藤丸立香應該成為構成怪物的養分，被那仿徨的靈魂——巖窟王的‘偽物的偽物’消滅吞噬。
　　如此，蓋提亞就能獲得壹個強大，卻容易控制，失去了理性的狂暴靈魂。
　　蓋提亞的確沒想到，藤丸立香居然與被關進來的罪人莎士比亞合作，為這壹無所有的復仇鬼，創造了他的歸宿。
　　雖說這歸宿也是偽物的偽物，但對復仇鬼來說，比起陌生的、與他完全無關的真貨，同樣的冒牌貨反而會讓他感到慰藉吧？
　　當然真正最關鍵的行動，還是藤丸立香將自己抵了上去，讓自己成為了吸納接收復仇鬼與精靈的容器。
　　所謂鋼鐵的決意……大概就是如此吧。
　　通過伊夫堡中的惡意與詛咒，當藤丸立香使用巖窟王的力量逃出蓋提亞的監牢時，她也完成了‘受肉’。
　　要是沒有肉體只依靠靈魂的話，就算是藤丸立香，也做不到容納復仇鬼與精靈，只能做到靈魂與靈魂之間的吞噬——如果真的吞噬了，那就會如蓋提亞所願，變成怪物。
　　莎士比亞……作家系的從者就是如此的麻煩，明明是弱小只能依靠外力的存在，但卻總能做出種種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所做不到的事情。
　　所羅門那家夥也壹樣。
　　莎士比亞以伊夫堡內的詛咒為基礎，制作出了惡意的淤泥，而後藤丸立香不出預料的克服了詛咒，高貴的意誌沒有被詛咒侵蝕，反而得到了肉體。
　　雖說蓋提亞希望得到的‘復仇鬼的怪物’沒能誕生。
　　但藤丸立香也沒真的成為‘特異點之王’，即使重塑了肉身，但也依舊是凡胎肉體，基督山秘寶——戾炎雖然能夠帶來近乎無限的超絕攻擊力，但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就是另壹回事了。
　　真要打起來，這種微妙狀態的藤丸立香也遠不如蓋提亞，只不過因為戾炎的特性，蓋提亞也做不到主動追擊。
　　更何況，在伊夫堡地獄的時候，蓋提亞就確認了，第五十三柱的魔神該隱——‘絕對惡’已經潛伏在了藤丸立香的體內。
　　雖然壹時半會追查不到她的蹤跡，但她也鬧不出什麽名堂來吧。
　　蓋提亞是這麽認為的。
　　於是，就如同其它他實驗失敗的特異點壹般，蓋提亞沒有管這點小事。
　　就這樣，藤丸立香在時空的漂流中，與瑪修壹起，來到了……倫敦特異點。
　　壹同到來的還有與立香簽訂了契約的弱小從者莎士比亞、守護靈愛德蒙與海黛——
　　還有壹個。
　　還有壹個‘無名的靈魂’。
　　伊夫堡監獄被解放時，被束縛的靈魂們自然魂歸天地，正常來說是應該回到自己的歸宿，比如去輪回轉世什麽的。
　　但這無名的靈魂做不到，她沒有歸宿，只能跟著瑪修——因為她是變數，是出乎了包括魔神王在內的所有人預料的特殊存在。
　　藤丸立香在伊夫堡地獄中修行的時候，瑪修因為擔心作為禦主的她的安全，於是決定靈子轉移追過來，雖說因為魔神王的屏蔽，與迦勒底的通訊中斷了，但在這個轉移的過程裏，有壹道靈魂跟著瑪修壹起被吸引到了伊夫堡。
　　伊夫堡是地獄，是創造復仇鬼的地獄。
　　因此，憎恨迦勒底的復仇之魂……為了讓瑪修這個完美個體誕生而造成的無數犧牲之中，迦勒底的復仇鬼因此誕生，原本只是電子幽靈的她，因為針對迦勒底存在本身的憎恨，被吸引到了伊夫堡。
　　姑且，她跟著瑪修與立香壹齊，逃離了伊夫堡。
　　但卻無法回到迦勒底。
　　因為迦勒底被達芬奇的寶具【萬能之人】守護著，哪怕是魔神王蓋提亞也找不到迦勒底的時空坐標，除非是迦勒底那邊主動接收，否則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從外部返回迦勒底。
　　無處可歸復仇之魂，只能繼續跟隨，至於受肉？本來就是復仇之魂的她總不可能還用惡意的淤泥來制造肉身吧？
　　但在抵達倫敦的瞬間，原本無法用黑泥受肉，只是依靠著從藤丸立香那分得壹點戾炎，勉強維持形體——按照莎士比亞的提議，是打算在1888年這個堪稱魔術之都的倫敦尋找能夠寄宿靈魂的靈器安置的她。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抵達了倫敦的瞬間，無名的復仇之魂獲得了軀體，那是看上去與瑪修極其相似，只是年齡要少上幾歲的淡紫色長發的女孩的身體。
　　雖然情況很莫名其妙。
　　但莎士比亞這個輕浮的作家懂的知識意外的多，他因此立刻就斷定：
　　“奇哉！妙哉！居然有特異點的聖杯並非被‘某個個人拿到手於是作亂’！而是‘倫蒂尼恩（倫敦）’這座城市本身得到了聖杯嗎！？”
　　作家系英靈很弱。
　　但與此同時，並非英雄而是創造英雄的作家們，卻擁有著能夠無視時空的力量，能夠自由的保存每壹次現界時的記憶與感情，甚至還能輕松的與別的作家們交換情報。
　　莎士比亞雖然是十六到十七世紀的人，但對十九世紀末期的倫敦卻相當了解。
　　“十九世紀的倫敦啊，這可是個糟糕透頂的好時代！”
　　莎士比亞哈哈大笑。
　　“帝國雖然輝煌但人民卻依舊在泥濘中掙紮，泰晤士河上漂浮著嬰兒的臍帶與屍骨，列車每天都會將壹車又壹車的屍體拉出城外，整個城市在輝煌中走向腐朽”
　　明明在訴說如此糟糕的事情，但莎士比亞的臉上卻滿是愉悅。
　　“並不是說我喜歡悲劇，但悲傷與糟糕的世界對我們這些藝術創作著而言確實如劇毒般的美酒！實際上，這個糟糕的時代也的確孕育出了無數的獵奇故事的創作者們，不是麽？因為對後人而言所謂的‘獵奇故事’，在這個時代的倫蒂尼恩可是身邊隨處可見的日常啊。”
　　莎士比亞說，就是因為這個時代有許多作家，因此就算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莎士比亞也從同好們在英靈座的作家會上了解了許多秘聞。
　　畢竟有許多的作家同時也兼職魔術師，或者說，寫作這種事本身，就是魔術的壹種。
　　倫蒂尼恩這座城市很特別。
　　不僅僅是因為輝煌的日不落帝國，而是因為這座城市的特別，才鑄就了日不落帝國輝煌的基石。
　　未能前往新之內的古龍——阿爾比昂之龍沈湎於此。
　　那是壹頭體內存在著另壹個世界，胎內孕育著壹個宇宙的真正的超古代龍種。
　　即使死亡，體內的宇宙卵依舊在不斷的成長，異世界的生物不斷的在倫蒂尼恩的地下誕生，如此積攢了千萬年之後，發現了地下世界的神秘學者們理所當然的聚集在了這裏，建立了魔術師協會、建立了倫蒂尼恩這座城市。
　　倫蒂尼恩是騎在龍背上的城市。
　　城市本身就是如同古龍靈魂般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具體緣由，但‘龍’應該是喜歡孩子的。”
　　莎士比亞如此說道。
　　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個觀點。
　　只不過是有實際發生的事件罷了。
　　就在這個1888年，就在這個特異點的時間節點上，曾發生了壹件至今讓全世界都議論紛紛的獵奇殺人魔事件——‘開膛手傑克’。
　　從事後看來，開膛手傑克或許不止壹個人，壹系列事件也並非是特定的某個人做的，甚至可能犯人群壓根就不是人類。
　　明確知道的是，在眾多的傑克中，存在著壹名‘女童’。
　　她是泰晤士河中無數被流鶯們時期的‘未能降生’與‘未能得到祝福’的孩子們的亡靈所化成的聚合體，是所有嬰兒們的復仇鬼。
　　如果是在神話時代的話，這相當於是自然誕生的概念系神靈了吧。
　　但1888年早就是人理時代越發輝煌的時代裏，正常來講根本不可能有概念性的神靈誕生，類似嬰兒們被舍棄的事件其實也不僅僅在倫敦發生，在這個輝煌燦爛的黑暗時代裏其實隨處可見。
　　但唯獨倫蒂尼恩自然孕育出了這樣的復仇鬼。
　　既然不是神話時代，沒有了那個自然環境，那麽肯定就是有什麽力量代替了這樣的自然環境。
　　答案自然是倫蒂尼恩——這座古龍亡骸所化作基石的城市本身。
　　不過，畢竟年歲已久，1888年也不是古龍的時代了，就算偏愛、憐憫這些嬰孩們，讓女嬰的復仇鬼傑克誕生，到頭來也不過是被後知後覺的某個不知名的魔術師順手退治了。
　　之所以會鬧的這麽久，其中壹個原因，是魔術師協會的行政機能越發腐朽，很長壹段時間裏都沒意識到復仇鬼傑克的存在，只當是普通的殺人魔罷了。
　　另壹個原因則是在那段時間，大部分駐紮在倫蒂尼恩鎮場子的魔術師們都恰巧不在，回到了各自的領地裏去處理事件。
　　倒是有不少年青壹代的魔術師察覺到了不對勁，向上申請並請求行動，但都被腐朽的魔術師協會壓了下來。
　　協會的意思很簡單：
　　“屁民的死活關我們什麽事情？”
　　“妳們這麽積極行動是不是心裏有鬼？”
　　“萬壹是哪個大魔術師的實驗呢？協會出手惹惱了人家怎麽辦？”
　　“都不許行動！誰行動壹律視為質疑協會的權威！”
　　“等君主們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回來之後，自然會開會決定方案！”
　　甚至……就連原本代替腐朽的魔術師協會，會處理這種黑暗中的靈異事件的黑幫犯罪組織，也因為首領莫裏亞蒂暫時離開了倫蒂尼恩，前往歐洲那邊辦事（策劃與第壹次世界大戰有關的陰謀）而選擇了沈默。
　　因為種種巧合，所有有能力處理的人都不在，導致了慘劇的不斷發生。
　　——不對
　　“也可以反過來說，是倫蒂尼恩這座城市本身，在庇護自己的‘女兒’吧？”
　　但也僅此而已罷了。
　　運氣終究會有用完的時候。
　　或者說，某些年輕的魔術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違背了協會的意思，偷偷將惡靈傑克退治了。
　　他們沒有留下名字，或者說，協會將這些大逆不道者消滅在了黑暗之中。
　　這是壹個非常敏感的時代，年輕人們對老人的權威越發不滿與質疑，任何壹丁點的行動，都有可能被視為叛變而遭到絞殺。
　　可悲的是，即使消滅了惡靈，‘傑克’依舊在行動，假借傑克之名的惡徒依舊存在著——
　　莎士比亞非常確定這點。
　　為什麽？
　　“這是非常簡單的推理喲，瑪修小姐，傑克可是給蘇格蘭場的警察寄過信的，但那個女童模樣的惡靈傑克根本不可能識字啊！”
　　瑪修壹時語塞。
　　總之，雖然沒有學術上的證據，但從實際發生的事情來看，倫蒂尼恩這座城市本身，是偏愛那些孩子們的復仇怨魂的。
　　但倫蒂尼恩本身已經沒有什麽力量了。
　　除非……城市本身得到了聖杯！
　　所以迦勒底的無名復仇之魂——甚至未能降生的她，才會在踏足倫蒂尼恩的瞬間，就得到了‘降生’在世界上的身體。
　　那麽新的問題又出來了。
　　就算知道了聖杯被這座城市本身得到了，那藤丸立香小隊又要如何行動呢？
　　莎士比亞給出了自己的意見，藤丸立香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雖然魔術師與犯罪集團的首腦這個時期都不在倫蒂尼恩，但……‘名偵探’在，對吧？”
　　“正是如此！Lady！讓我們去尋找那位名偵探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