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是外掛！我開了外掛！

　　副標題：言靈·王之克裏姆頌
　　在經過壹段路明非視角的頭腦風暴，外人視角下的精分單口相聲之後，路明非終於弄清楚了正發生在這個噩夢空間裏的事情的真相。
　　正如妲麗安吐槽的那樣，這道題目完全沒有解答難度，以考試來打比方的話，甚至可以算是答題卡上打從壹開始就寫滿了正確答案，只有姓名壹欄是空白，路明非只需要填上自己的名字就行。
　　只需要稍微切換壹下思維回路，然後與當初雅典娜制造《普羅米修斯秘笈》時的情況對比壹下，壹切便迎刃而解。
　　……只能說這是普雷拉蒂的惡趣味。
　　她故意早早的將答案說了出來，然後就是為了享受，享受眼前的路明非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卻不敢相信的惡趣味。
　　之所以會有這種惡趣味，原因……其實提示也早就出來了。
　　妲麗安甚至反復提示強調了好幾次。
　　——“差生”
　　路明非最後為自己那常年在及格線上徘徊的成績默哀了幾秒。
　　這年頭考試成績不行還會在這種地方栽跟頭嗎？熱血少年漫還有輕小說什麽的都是騙人的！
　　所幸路明非還是搞清楚了真相。
　　雖然不知道普雷拉蒂具體是怎麽做的（Howdunit），但卻理清楚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Whydunit）。
　　解決事件，拯救珍妮特、解救嫉妒魔女的方法自然也躍然紙上。
　　路明非與在剛剛，通過與外掛推銷員路鳴澤進行交易，也入手了能夠做到這個方法的‘外掛’。
　　只是……
　　“Something For Nothing”
　　在路明非按照小魔鬼的指示，道出了這句奇怪的星際爭霸外掛秘笈之後，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說是交易出去了十四分之壹的生命，但又好像……這是壹種很古怪的感覺，路明非無法準確用語言描述，他沒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壹部分的生命，只是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有種莫名悲戚的感覺，而後伴隨著外掛的到賬，隨之而來的還有壹種悲傷的虛無感。
　　仿佛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在視野的遠處看到導線的盡頭，黑色的大湖正期待著下壹個墜湖者，小魔鬼就在站在那湖上，微笑著看著自己，精致的小西裝，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唯獨壹部分小皮鞋沒入了湖水中。
　　之前租借臨時外掛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感覺。
　　路明非有些恍惚，以至於他忘記了壹些事情，當他貿然解除了分割思考的單口相聲——頭腦風暴之後，壹股強烈的頭疼席卷了他的腦仁，路明非壹個踉蹌，手裏的《忒修斯之船》掉落在地上，然後又被他自己不小心踩到。
　　接著他就像是搞笑電影裏踩到了香蕉皮的角色似的壹滑，整個人的視角猛的壹轉。
　　路明非跌倒在了地上。
　　……頭腦風暴思考了太久，以至於路明非差點忘了，自己這是在嚴重透支自己精神的運算能力。
　　路明非在壹瞬的昏闕之後，很快又蘇醒過來。
　　後腦勺上是女孩大腿柔軟的觸感，視野的正前方則是缺乏感情波動的，僵硬如人偶般的七號珍妮特的臉。
　　路明非：“……謝啦。”
　　七號默默點頭。
　　路明非想要起來，但沒能成功，為了緩解壹下尷尬，他問七號：
　　“妳認識我麽？”
　　“妳是阿福。”
　　“妳擁有跟六號壹樣的記憶？”
　　七號點點頭：“我們，都有全部的記憶，只是感情，回到了本體裏。”
　　“聽上去像是蜂巢思維之類的設定啊，妳們是壹個個小的個體組合成了壹個意識麽？”
　　“蜂巢……思維？”七號歪了歪頭。
　　好可愛。
　　好想搓她的頭發。
　　路明非嘖了嘖舌：“終於遇到壹個文化課成績還不如我的了，小姑娘妳得好好學習啊。”
　　珍妮特：“？”
　　小魔鬼這時候冒出來吐槽了句：“哥哥妳好意思跟人家壹只村姑幼女比這個麽？”
　　路明非無視了這家夥，他深吸了壹口氣，緩過勁來之後，便起身站了起來。
　　要做什麽才能拯救珍妮特已經很清楚了。
　　路明非這就打算去做。
　　只不過，做這件事的中間會遭到阻撓——只要路明非想打出happyend，普雷拉蒂就會因為自己的惡趣味在過程中阻撓。
　　她就像是壹只蒼蠅，哪怕將自己裝潢的再美麗漂亮，但終究是不喜糖果而喜歡糞便的屑蒼蠅。
　　或許立場與最終目的，蒼蠅女跟迦勒底人壹樣，但中間的過程註定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必須打敗她才行。
　　如何打敗壹個不老不死，可以篡改現實，甚至連遭到傷害與折磨，都會將痛楚視為享受的老妖怪？
　　答案已經浮現在路明非的腦海裏了。
　　因為不可思議的簡單。
　　因為類似的敵人在幻想漫畫故事裏多了去了，得益於各種事中主人公們的活躍，還有漫畫家們天馬行空的幻想，路明非知道怎樣對付普雷拉蒂這個不老不死的魔王。
　　幸運的是，他為了拯救珍妮特而交易得來的外掛，正好能做到這點。
　　——那麽就行動吧
　　路明非牽起了七號的手。
　　“要去哪裏？”七號下意識的問。
　　“去擊潰魔王。”路明非說。
　　“去讓被放逐的舊神知道”小魔鬼也在旁邊附和，“所謂魔王候補與魔王之間純度的差距！”
　　☆
　　離開藏書室，路明非最後與妲麗安打了聲招呼，感謝了她提供的援助。
　　此時的路明非還沒想太多，只當妲麗安是跟普雷拉蒂壹樣的老妖怪，只不過比起魔王，書之讀姬顯然態度要友善的多。
　　用RPG遊戲來打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友善的會給勇者提供提示的NPC？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未來有的是機會與這位黑色的讀姬接觸。
　　但此時的他戰意高昂。
　　牽著珍妮特的手，回到了普雷拉蒂的診所。
　　診所外面支起來了壹個小亭子，蒼蠅女正故作優雅的端著華麗的茶具，喝著紅茶。
　　“終於想通了麽？差生喲~妳知道拯救公主小姐的方法了吧？”
　　普雷拉蒂的語氣裏依舊滿是愉悅。
　　她在期待。
　　期待路明非接下來要做什麽。
　　路明非不想附和她的惡趣味。
　　“最後壹個問題，普雷拉蒂，我想知道，真正的嫉妒魔女——也就是最初被教會推出來對抗貞德的冒牌貨聖女，她們還活著嗎？”
　　“怎麽可能還活著，那可是百年戰爭的欲望孕育的惡龍，正常情況下雖然無所謂，但現在惡龍現象被濫用了，她們可不似貞德那樣見過天使得到了真正的天啟，更沒有純潔的心靈。”
　　普雷拉蒂聳了聳肩。
　　“早在故事的最開頭、甚至是故事還沒開始的時候，七個或被教會蒙騙，或懷揣著自己野心的冒牌貨，就在‘惡龍現象’惡化成‘惡龍詛咒’的瞬間，就被百年戰爭中渾濁的貴族們的野心與欲望所摧毀，後面所謂的魔女，不過是她們的屍體在說話，她們也不過是移動的自然天災罷了。”
　　普雷拉蒂促狹的沖路明非拋了個媚眼。
　　“不過倒是讓我撿了便宜，本來的話，我還找不到這麽有趣的用來復活貞德的素材呢。”
　　“……為什麽是嫉妒魔女？”路明非又問。
　　“因為嫉妒魔女的特性呀，嫉妒別人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所以會想要奪走，等我的‘貞德·Alter’完工，這份特性也會被她繼承吧？我會用她去討伐所有魔女，並逐壹奪走她們的力量，最後再將Alter解決掉，就萬事大吉世界和平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普雷拉蒂，妳雖然大部分都是真話，但卻依舊會撒謊。”
　　“哦？”
　　“搞清楚妳的思維回路之後其實很簡單——妳嘴裏能夠帶來‘善’的發言全都是謊話！”
　　“是這樣沒錯。”
　　普雷拉蒂居然大方的點頭。
　　然後又壹歪頭。
　　故作可愛的反問：
　　“所以妳打算怎麽做？拯救珍妮特的方法我又沒藏著，而且妳很幸運，現在的珍妮特還只是第七次，距離我預想中的汙染她的精神還早得很，只要妳執行那個方法的話，公主與王子就能在最後幸福的生活下去吧——但我我不能接受！這太沒意思了！我會在這個過程中阻撓妳！”
　　臭不要臉的蒼蠅女哈哈大笑。
　　“所以妳要怎麽阻止我？阻止不老不死，痛楚與折磨都是享受的我？”
　　“我會讓妳什麽都做不到”
　　路明非啟動了思維模擬，切換到了冷酷殺胚路子航，用冰冷如刀子的語氣說：
　　“我會將妳塞到水泥裏去，然後將妳扔到火山口，讓噴發的巖漿將妳送離星球，讓妳到宇宙裏去流浪漂流，妳不會死，但妳什麽都做不到，不老不死的妳會在‘無聊’的折磨下選擇停止自己的思考。”
　　——無聊
　　對於追求愉悅的混沌魔王來說，不老不死享受被傷害的她，唯獨對這點最為厭惡吧？
　　甚至厭惡到了，會為了避免無聊，避免這世上沒有樂子，而去拯救世界。
　　但普雷拉蒂的臉上浮誇的讓人想問她“妳吃了嗎？沒吃的話就吃我幾拳！”的表情依舊沒有動搖。
　　“那又如何呢？對於擁有幻術的我而言，不論妳想對我做什麽，我都會在瞬間將他們變成‘無害的曇花’——妳無法幹涉到我，自然也不可能將我封印然後放逐。”
　　“是麽？那妳就試試看吧，試試看自己能不知道，接下來我做了什麽。”
　　“哦？”
　　普雷拉蒂瞪大了眼睛，圓滾滾的紅黑二色的眼珠裏滿是好奇與期待。
　　下壹刻，路明非發動了自己從小魔鬼那剛剛交易入手的，能夠拯救珍妮特，同時也正好能夠克制、對付擁有無解幻術的普雷拉蒂的‘外掛’。
　　“魔王，就讓妳見識見識‘帝王’的力量。”
　　“哦？那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某種未來的魔術嗎？嗚啊，我好害怕——！？”
　　普雷拉蒂欠揍的嘲弄停止了。
　　與路明非嘴裏平淡的突出來的‘言靈’壹起。
　　從路明非支付十四分之壹的生命所換來的這次的‘外掛言靈’，其名為——
　　“——King Crimson！”
　　普雷拉蒂：“？？？”
　　普雷拉蒂之所以停止了欠扁的發言，是因為在這瞬間，她的胸膛被破開了壹個她腦袋大小的窟窿。
　　普雷拉蒂：“？？？”
　　伴隨著曇花的飄散，普雷拉蒂的傷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普雷拉蒂的震驚依舊不曾消失。
　　“King Crimson！”路明非又說。
　　普雷拉蒂的胸膛再度破開了個大洞，即使傷口再度消失，但普雷拉蒂的眼神卻變了，除了茫然之外，不老不死甚至享受痛苦與折磨的蒼蠅女魔王，不知多久的又浮現出了恐懼。
　　普雷拉蒂不懼怕死亡，也不懼怕折磨與受刑，就算是最痛苦的火刑她也能從頭享受到尾，但她無法忍受無聊，如果有人要將她扔到那種無聊裏去的話，她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反制。
　　能夠在壹定程度上對現實進行覆寫的最高級幻術，理論上能夠讓她以‘無敵’之姿回避這種危險。
　　但用幻術回避風險有壹個前提。
　　那就是“知道風險的內容是什麽”。
　　只有知道風險來自何處，才能用幻術進行回避，否則那無敵的屏障就會被貫穿。
　　“妳！妳做了什麽？剛剛發生了什麽？！”
　　恐慌與懼怕，普雷拉蒂甚至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心中的心理防線居然這麽差，僅僅是遇到了自己完全無法理解，完全不知從何處來的攻擊，聯想到自己被封印然後扔到外太空保持意識無盡流浪……那樣的無聊，竟是讓魔王心懼到了這種程度？！
　　普雷拉蒂擡起了手。
　　指向了路明非。
　　但在她做些什麽之前，路明非只是淡淡的，第三次說：
　　“King Crimson。”
　　“！？”
　　普雷拉蒂呆呆的看著自己消失了的手臂。
　　“？？？！！！？？？”
　　這是什麽東西？
　　我被什麽東西攻擊了？
　　魔術嗎？未來世界迦勒底的魔術嗎？既然是魔術那就肯定有提示才對，構成用的神話是什麽？King？王？帝王？皇帝？Crimson緋紅色？將這串英文說出來有什麽意義嗎？
　　是……原始的言靈嗎？
　　那就讓他無法說話！普雷拉蒂這樣想的瞬間，路明非明明還沒開口說話，但她的身體卻再度遭到了傷害，不知什麽時候，好似被壹通亂拳痛揍過似的血肉橫飛破破爛爛！
　　不需要說出口也能發動！？
　　曇花飄散，普雷拉蒂的身體再度恢復如初，連壹滴灑落的鮮血都沒留下，但身上沒有傷口，可不代表心裏頭就沒有了。
　　“王之克裏姆頌……？這是什麽古老的原始言靈？為什麽我從來沒沒聽說過？”
　　普雷拉蒂喃喃自語，身體不斷的發顫，只是這次不是因為愉悅，而是因為恐懼。
　　“妳到底、做了什麽？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對我的精神做了什麽？我為什麽會如此恐懼！？”
　　“妳覺得我想是那種會解說的人麽？”
　　路明非冷冷地說道：
　　“妳只需要知道壹件事，現在我的能夠將妳活著塞到動彈不得的水泥裏，然後將發射到外太空去，享受那名為‘無聊’的囚籠。”
　　——【路明非的‘恐嚇’：1d100＝71】——
　　——【普雷拉蒂的‘恐懼’：1D100＝90】——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