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所長，靈子轉移已經備好了

　　在這場最終決戰開始之前。
　　作戦會議上，達芬奇與羅曼提出了壹個疑問。
　　“簡單地說，英靈這種存在本身屬於人類史的自我保護機制的壹種，然而，正如英靈能作為從者召喚然後被禦主驅使壹般，心有歹意者為了壹己私欲，召喚從者為非作歹怎麽辦？”
　　答案是——
　　“為了防止英靈的力量被濫用，世界本身對英靈從者進行了限制，簡單地說就是‘靈基規模’這種東西有個上限，壹旦超過這個上限靈基就會自行崩潰，再怎麽強大的英靈被召喚後實力都會受到限制約束。”
　　“亞瑟王的力量很顯然早就超出她的靈基上限不知道多少倍了，她之所以還能夠維持現界，是因為聖杯源源不斷的供能，讓她的身體在崩潰與修復之間維持住了平衡。”
　　從這個角度思考的話，打敗亞瑟王的條件便清楚了。
　　“總而言之。”
　　“不管亞瑟王有多強大，不管現在狀態下的她血條看上去又多長，只要短時間內給予她強大到壹定程度的攻擊，打破這個平衡，再強的她也會自滅。”
　　“跟赫拉克勒斯那次不同，赫拉克勒斯那次因為他有十三條命，所以拼盡全力殺死他壹次兩次沒意義，但亞瑟王這次不壹樣。”
　　“【靈基上限】，這就是英靈從者的極限，除了特別的像是【冠位靈基】、【人理維護式】之外，使出超越靈基上限的力量自然會受到懲罰……”
　　“黃道十二星天的輸出型決戰魔術”
　　“還有路明非妳的言靈白金之星”
　　“這兩招，只要有壹招能夠準確命中，亞瑟王的靈基就會迎來崩壞自滅的極限！”
　　“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勝利了！”
　　——現在
　　亞瑟王真的很強，強的跟開了掛似的——不對，仔細想想她的確是開無限藍外掛的狀態——但終究到此為止了。
　　射手宮的星光轟擊，白金之星的光速拳。
　　不管選擇應對哪壹邊，另壹邊都會命中她。作戰計劃裏其實並沒有猜測亞瑟王會如何應對星光轟炸，只是假設這都奈何不了這家夥後，讓路明非的白金之星作為後手，這也是路明非壹直將這招藏到最後，在此之前仿佛忘了它的存在的原因。
　　亞瑟王的這招以對魔力入微級的操縱，進而斬斷星光的劍技真的很離譜，但她也到此為止了，因為她是壹個人在孤軍奮戰，而路明非這邊身後是整個迦勒底。
　　名副其實的齊心協力，匯聚了所有夥伴的力量，才走到了這壹步。
　　在白金之星轉瞬間便揮出十三拳，貫穿了她身上的魔力防禦，毆打在她身上後……
　　亞瑟王做出了決定。
　　散去了手中的斬星魔劍，轉而將魔力全部用來纏繞在身上用作防禦。
　　射手宮的星光轟炸是不分敵我的，路明非也不敢硬碰，立刻選擇後退。
　　而後，塵埃散去……
　　緊盯著亞瑟王站立地點的路明非跟納茲，有那麽瞬間似乎看到了身上的衣物鎧甲被盡數燒毀的亞瑟王的身影，但僅在瞬間之後，她那身晚禮服就重新由魔力凝聚。
　　贏了嗎？還是又失策了？
　　路明非腦海裏閃過幾種想法，但身體卻再度沖上前去，打算不管贏沒贏總之先補刀。
　　“等壹下！”
　　但卻被納茲叫停了。
　　亞瑟王同時也扔掉了手中的黑色聖劍，召喚出來的光之獅子也消失了，像是在表達“認輸”的意思似的。
　　“到此為止吧。”亞瑟王說，“即使我繼續掙紮下去，等打敗Archer的Caster抵達，現在的我也沒有任何勝算了……是妳們贏了，迦勒底的善人們。”
　　亞瑟王幹脆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敗北。
　　路明非有些遲疑。楚子航、瑪修、藤丸立香還有奧爾加瑪麗立刻跑到了他身邊，所有人壹齊與亞瑟王對峙。
　　“……為什麽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亞瑟王反倒是歪了歪頭。
　　居然還挺可愛的，有種被馴服了的大型貓科動物般的感覺。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不是妳們的敵人，我的任務是等待救世主的到來，並給予想要成為救世主之人試煉……也就是所謂的守門人罷了。”
　　亞瑟王點了點頭。
　　“既然我敗局已定，那自然沒理由繼續戰鬥下去，我只是測試妳們，又不是要消滅妳們，要是為了測試而讓妳們遍體鱗傷慘勝那就沒有意義了。”
　　除了達芬奇之外，迦勒底所有人都楞住了……他們著實沒想到亞瑟王居然這麽好說話。
　　路明非看了眼奧爾加瑪麗，其他人緊隨其後也投以同樣的視線。奧爾加瑪麗立刻會意，她昂首挺胸，作為迦勒底的代表向前邁出了壹步。
　　“亞瑟王，既然妳不是我們的敵人，既然我們通過了試煉，那麽妳能否加入我們？”
　　“抱歉，我做不到。”
　　亞瑟王搖了搖頭。
　　“雖然因為特殊性，我維持住了理性，沒有成為人理之敵的棋子，但我畢竟是被人理之敵召喚的英靈從者……
　　我到這裏就是極限了，後面的路不管是調查這次危機的真相，還是解決這次危機，救回妳想拯救的家人，這些都要靠妳們自己走了，我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寄宿異世界靈魂的救世主，請收下這個。”
　　亞瑟王看向路明非，然後擡起了手，強大的魔力在凝聚，黑色的月屬性魔力……化作了壹大團火焰。
　　“火焰的話更方便妳吸收吧？雖然戰鬥告壹段落了，但切不可忘記警惕，這些光請用來恢復體力。”
　　亞瑟王展現了相當的成熟與穩重，顯然她自己對冒險的那壹套註意事項也很清楚，她甚至還非常親切的給與了迦勒底“雖然我不喜歡那個人渣，但要是將梅林卿召喚出來的話，想必妳們的旅途能輕松不少吧？”這樣的建議。
　　因為太過親切，路明非反而有點警惕，倒是納茲樂呵呵的像個笨蛋似的湊到了亞瑟王面前，壹口將火焰全部悶了下去。
　　激烈戰鬥導致的疲憊感立刻便緩和了不少。
　　之前的時候還沒註意，這次吸收亞瑟王的火焰之後，路明非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裏似乎湧出了壹股很淡的情緒……因為太過抽象，路明非無法用語言描述，但納茲卻毫無心機的直接說了出來。
　　“懷念的味道，還有些寂寞的感覺？妳難道羨慕我們嗎？”
　　“羨慕……”
　　亞瑟王下意識的想要搖頭，但看到路明非與納茲臉上的笑容，卻又改為了點頭。
　　“或許吧？我也有些懷念了，曾經我也有與騎士團的同伴們壹起冒險的時候……雖然我是那樣的結局，但要是有機會，我也想重新找回當初的感覺，與同伴們……”
　　亞瑟王嘆了口氣，然後——笑了。
　　“希望我們的緣分不會就此結束，要是有機會的話，我與圓桌騎士團的大家能給予諸位幫助就好了。”
　　動人的笑容。讓人被她壓倒性實力震撼的迦勒底眾人這才意識到，原來眼前的亞瑟王，也是壹名看上去十五歲上下的美麗少女罷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居然有些俏皮的，故意模仿著路明非與納茲之前的口吻，說：“因為我是圓桌騎士團的魔導士呢。”
　　……於是
　　這壹戰，迎來了終點。
　　靈基崩壞再也無法停止，在迦勒底眾人的目送下，少女模樣的亞瑟王化作無數金色的靈子，隨風飄散之後，半空中留下的東西……是壹個金色的‘杯’。
　　這就是攪亂這個2004年日本冬木市時空的聖杯了。
　　不僅僅是強力的能量源，因為與亞瑟王的靈基曾融為壹體的緣故，這其中記錄了黑色亞瑟王的全部數據……
　　具體來說，進行靈基摘出之後，所能得到的詞條便是【亞瑟王】。
　　——也就是屬於亞瑟王的全部詞條。
　　在眾人還在回味勝利的喜悅感時，最先沖過去的是藤丸立香，櫻花妹似乎對這個金色的東西很感興趣，也不顧什麽危險不危險，未知不未知的，直接沖上前去將聖杯捧在了手裏。
　　即使是外行人，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巨大能量。
　　不過在這樣拿到手裏之後，聖杯的外形產生了變化，不再是金色的杯子，而是變成了壹小塊像是玉石般的金色的結晶體。
　　勝利的喜悅與歡呼頓時響徹整個迦勒底指揮部。
　　雖然前路依舊迷茫，但至少他們憑借著現在這幫人，成功的踏出了第壹步。
　　像是要宣泄情緒似的，瘋了般的狂喜在迦勒底指揮部內溢出，甚至還有人開了瓶香檳在慶祝。
　　依舊維持理性的羅曼雖然無奈，卻不打算阻止，嘴角亦忍不住上揚的他立刻開始了操作。
　　“妳們再等壹下，我這就啟動反靈子轉移，坐標設定好後就會將妳們拉回來，然後這次特異點修復工作就算完成了。”
　　真的結束了。
　　……仔細想想，從迦勒底大爆炸，路明非只身壹人進行靈子轉移登錄2004年的冬木市，而後連續與雅典娜、赫拉克勒斯、亞瑟王交戰總時間甚至沒有二十四個小時。
　　真是漫長的壹天啊……雖然回過頭來細想的話也沒過多久。
　　但終究是結束了。
　　雖說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命運的壹夜，終於及將迎來天亮。
　　“……”
　　多虧了亞瑟王臨走前還給自己大補了壹口，路明非現在非但沒有大戰之後的疲憊感，反而像是喝了功能飲料似的，還精神的很。
　　雅典娜那次是拼命，赫拉克勒斯那次則是舍生忘死，沒想到最後最難的亞瑟王關卡，居然這樣的……該說是意外的簡單麽？
　　雖然是通過與小魔鬼的交涉，租借來了臨時的外掛。
　　“……？”
　　路明非突然想到了什麽，想要問小魔鬼關於納茲的事情，比如自己腦海中現在的這個納茲，究竟是空想具現化出來的虛擬人格，還是說路明非真正通過路鳴澤的力量空想具現化出來的東西，其實是“召喚納茲附體的法術”？
　　亞瑟王最後跟路明非說話的時候，的確提到了“異世界靈魂”這樣的字眼。
　　倒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理由，路明非只是稍微有些在意罷了，反正現在壹切都結束了，沒事幹下意識的就想找個人聊聊天。
　　結果沒反應。
　　“？路鳴澤？”
　　路明非小聲喊了小魔鬼的名字，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不安
　　莫名的不安感突然湧了上來。
　　總覺得哪裏不對。
　　就在路明非試圖搞清楚哪裏不對的時候，奧爾加瑪麗突然壹把攔住了他的肩膀，將他——還有瑪修，三人抱在了壹起。
　　“謝謝妳們。”
　　奧爾加瑪麗在哭。
　　不是悲傷，而是喜悅，是幸福。
　　“多虧了妳們的努力我才能……謝謝妳們！”
　　奧爾加瑪麗有些語無倫次。
　　但感情確實通過女孩顫抖的肩膀與淚水，還有臉上的笑容傳遞過來了。
　　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跟兩個女孩身體緊貼在壹起，手有點不知道往哪裏放，瑪修倒是開始用平時擼芙芙的手法開始摸奧爾加瑪麗的頭。
　　“所長，努力了。”
　　奧爾加瑪麗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今後也還請多多指教了！”
　　打破這尷尬氣氛的是羅曼醫生。
　　“咳咳，抱歉打擾了，所長，靈子轉移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麽等回來了再……嗯？”
　　壹片歡聲笑語的迦勒底指揮部內，羅曼看著眼前機器上突然出現的數據，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就呆住了。
　　“……等等、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太對！靈子轉移被打斷了，有什麽東西要來——”
　　哢、滋——
　　羅曼的驚呼聲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雜音所吞沒。
　　通訊中斷了。
　　隨之響起的，是鼓掌的聲音。
　　壹聲，兩聲，三聲。
　　清脆的掌聲。
　　無比清晰的掌聲。
　　“妳們做的不錯，真的做的很不錯啊，讓我都對妳這個失敗品刮目相看了……奧爾加。”
　　雷夫教授不知何時出現了，他正站在亞瑟王最初站立的地方，百米外的壹出類似祭壇之處的高臺上。開戰前羅曼簡單地提過，那裏應該是冬木聖杯戰爭舉辦方禦三家準備的壹個叫‘大聖杯系統’的東西所在地。
　　不過隨著戰鬥結束，那裏應該已經沒用了才對。
　　路明非凝視著雷夫教授。
　　就連本來在路明非腦海裏起哄的納茲此時都閉上了嘴。
　　空氣仿佛凝結。
　　不對勁，不妙，有些奇怪。路明非看著雷夫教授那熟悉的魔獸皮大衣與大綠帽子的身影，卻越看越陌生。
　　那目光不再溫柔，反而像是某種盯上了獵物的野獸。
　　“雷夫？”
　　奧爾加瑪麗聲音中欣喜更甚，面對這個如自己真正父親般的男人，女孩下意識的就想要跑到他身邊去，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對雷夫教授說了，就像好不容易獲得了成績，急著想要得到認可，想要在父母臉上看到笑容的孩子壹般。
　　“雷夫我有好多話想要對妳說——”
　　但是，奧爾加瑪麗才邁出去兩步，就被臉色鐵青的路明非拽住了。
　　……在剛剛與亞瑟的整場戰鬥裏。
　　“不能過去！”
　　路明非沒有壹次聽到雷夫教授的聲音，他不知道雷夫教授之前的幫助，他現在對於雷夫腦海中只記得藤丸立香的警告。
　　路明非拉住了奧爾加瑪麗。
　　中斷了瞬間的羅曼醫生的通訊也再度響起，只是這次男人的聲線中滿是慌張與驚恐。
　　“怎麽回事！？靈子轉移被幹擾了，觀測到龐大的能量反應，光是能觀測到就有亞瑟王誓約勝利之劍的……壹二三四五六七八、天啊！？”
　　羅曼倒抽壹口涼氣。
　　“居然、光是能夠觀測到的就有誓約勝利之劍三億倍以上！！！！”
　　“妳們那裏究竟出現了什麽東西！？”
　　——目前可公開的情報——
　　【引發人理危機的幕後黑手……對當前迦勒底的‘評價’如何？】
　　【大於等於90的話，則會直接出手幹涉】
　　【1D100+30（迦勒底眾人優秀的表現）＝61+30＝91】
　　【91＞90】
　　【黑幕，出手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