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壹次沖擊

　　“收腹……
　　“俯身……”
　　寧清照著電視裏的做。
　　陳舒看得津津有味。
　　清清身材真好。
　　老子真有眼光。
　　期間他還發現清清瞥了自己壹眼，但她沒有在意，繼續換著姿勢。
　　真不錯呀。
　　這時身後隱隱傳來些許動靜。
　　陳舒扭頭壹看，小姑娘不聲不響的為他搬來了壹把椅子，就放在他的身後，便又默默轉身上樓了。
　　“emmm……”
　　這個小姨子貼心得有些過分。
　　陳舒坐下來慢慢欣賞。
　　小姨子壹直沒有來打擾他，只中途捧著水杯下來接了壹次水，也是不聲不響的，目不斜視。
　　大約十五分鐘後。
　　寧清站起身來，關掉電視機，卷好瑜伽墊，走到陳舒身邊：
　　“好看嗎？”
　　“就不練了？”陳舒表示很懷疑，“就練這麽壹會兒？能起到作用嗎？”
　　“……”
　　“好吧，好看好看……”
　　陳舒壹邊說著壹邊上下瞄著清清，穿得這麽少又這麽貼身的清清是很少見到的，身體曲線盡在眼前了，她就算去健身房或武館也不會這麽穿的，只在家裏這麽穿，因此陳舒也很少見到。
　　瞄著清清衣服和褲子很有彈性的質感，似乎與皮膚只壹線之隔，他不由伸出手，想要摸壹摸。
　　“啪！”
　　“！？”陳舒縮回手，“有什麽了不起？等老子以後把妳娶回家了，讓妳天天這麽穿，天天摸！不穿不給飯吃！”
　　“……”
　　“誒妳去哪？”
　　“換衣服。”
　　“別啊！又沒外人！”
　　“……”
　　清清充耳不聞，徑直上了樓。
　　等她再下來時，已經換了壹件寬松的短袖體恤，壹條小方格休閑褲，剛才惹火的身材被徹底遮住，腳下踩著壹雙和陳舒同款的泡沫人字拖，這時的她又顯得簡約清美，回到了陳舒通常認知中的模樣。
　　清清在陳舒身邊坐下：
　　“妳想嘗試進階？”
　　“嗯。”陳舒點點頭說道，“妳得守著我，這次花的時間應該還要長些……對了妳爸媽今天回來嗎？”
　　“不。”
　　“那正好。”
　　“什麽時候開始？”
　　“現在就可以。”
　　“嗯。”
　　“我還有個疑問。”
　　“說。”
　　“妳平常進階不需要人守嗎？還是妳都在學校進階的？為什麽妳從來沒叫我幫妳守過？”陳舒不解的問。
　　“因為我是秘宗修行者。”
　　“妳能猜到妳會不會出現意外和會不會進階成功？”
　　“是的。”
　　“那妳知道我嗎？”
　　“知道。”
　　“那妳豈不是不用守我了，告訴我就行了！”
　　“不行。”
　　“為什麽？”
　　“妳不是秘宗修行者，如果我告訴妳，妳做出的選擇和判斷就會受到影響，結果就會更改。而秘宗修行者所學會的第壹課就是如何避免因為‘知道’而使得結果往更壞的地方發展。”
　　“噢……”
　　“妳開始吧。”
　　“好！”
　　寧清抱住了抱枕，後背往後壹倒，準備就這樣坐很久。
　　這時小姑娘也下來了，盤腿往沙發上壹坐，打開電視機，把聲音關掉，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壹副妳們無論做什麽我都看不見也聽不見的架勢。
　　“emmm……”
　　陳舒掏出了輔助藥劑。
　　這支藥劑的包裝規格和上壹支差不多，裏面是鉛灰色的凝結霧狀物質，像是棉花，卻比棉花細膩，更像是將天上的白雲摘了下來塞進了這裏面。
　　擰開金屬蓋子，破除軟塞的同時封印也被破除了，陳舒依然含著藥劑口，仰頭壹口悶掉。
　　像是強烈的氣流灌進了身體裏面。
　　陳舒緊閉雙眼，內視靈海。
　　此時他的靈海是滿狀態，被靈力充斥得滿滿當當，靈力的質量也達到了他這個等階的最高標準。
　　喝下藥劑後，靈海中的靈力很快變得暴躁起來，好似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同時身體各處都充盈滿了靈力，這些特調的靈力溫和而中庸，可以兼容所有修行者，不產生排斥反應。因為目前靈海是滿的，這些靈力暫時只能被迫留在體內，可靈海中的靈力壹旦有消耗，它們馬上就能回流靈海。
　　停留在身體裏的靈力太多了，讓陳舒全身上下都脹痛得難受，身體像要撕裂。
　　陳舒立馬調集靈力，著手沖擊靈鎖。
　　這個過程漫長而費力。
　　靈海靈力被緩慢消耗，隨即身體內的靈力立刻回流，對之進行補充，壹波壹波的沖撞著靈海。
　　電視裏的畫面依然無聲的閃爍著。
　　小姑娘手握著遙控板，卻是壹直偏頭盯著姐夫，反倒是姐姐很平靜的看著電視。
　　在電視中，壹只體型比航空母艦還要大幾倍、和益國的深海堡壘差不多大的龜屬異獸正緩緩浮出海面。它的背上生長著壹種既可以在水面上生存也可以在海裏生存、並且可以自己移動與捕食的植物形異獸。
　　島龜呼吸夠了空氣，又緩緩沈下。
　　畫面壹轉，兩只龍鯨正在捕食。
　　它們是壹對夫妻，會終生相守，它們擁有著不遜於青少年人類的智商，還有自己的交流語言，並且在海洋中能發揮出不遜於人類六階修行者的實力。
　　不過它們對人類很友好。
　　壹頭大王烏賊正在躲避它們的獵殺。
　　又有壹只單身龍鯨追蹤至此，但發現獵物早有主人，而且是可惡的恩愛狗後，也只得無奈離開。
　　異獸之間很友好，無論種族和強弱，素食肉食，都不會相互捕殺。偶爾發生矛盾，也很少上升到生死。全世界有記錄的壹頭異獸殺死另壹頭異獸的案例只有個位數。
　　大家都是超凡階級，智商也不低，普通野獸已經夠吃了，互相尊重壹點，花花轎子獸擡獸嘛。
　　但是偶爾實在忍不了了，也沒辦法。
　　小姑娘往常最喜歡看這些了，現在卻顧不得了，只睜大眼睛盯著姐夫，像是在做科學觀察。
　　姐夫鼓腫的身體終於消退了壹點了。
　　但是眉頭緊皺著。
　　好像很難受呢。
　　果然只消退了壹點點沒有用麽？
　　小姑娘還看見姐夫身上的汗毛因為強大的靈場效應而根根豎起，並且發起了微弱亮光，亮光很微弱，幸好她有壹雙擅長發現世界細節的慧眼。
　　姐夫流汗了呢。
　　小姑娘瞄了眼姐姐，坐著不動。
　　再瞄壹眼姐姐。
　　再瞄壹眼……
　　小姑娘忍不住了，放下遙控器，扯了壹張紙巾給姐夫擦了擦。
　　這次再看姐姐就是用瞪的了。
　　姐姐轉頭朝她看來。
　　小姑娘連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裝作剛才自己什麽也沒做的樣子。
　　姐姐的聲音淡淡傳來：
　　“又流下來了。”
　　“！”
　　小姑娘用眼角余光壹瞥，果然又流了好多汗，順著臉頰往下，她連忙又扯了壹張紙去幫姐夫擦掉，之後幹脆時刻將壹張紙巾捏在小手裏，坐在姐夫身邊。
　　瞄壹眼姐姐，氣鼓鼓的。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姐夫明明是妳未來的伴侶，也明明是叫妳守著他的，結果姐夫流汗了都懶得為他擦，還指使我來做……
　　對姐夫壹點也不好！
　　時間慢慢流逝。
　　天快黑了。
　　可惜小姑娘不會靈眼，如果她會的話，就可以看見陳舒軀體中充斥著的額外靈力慢慢消失。
　　這個過程其實可以間接的反應出沖擊靈鎖的過程——當藥劑提供的靈力耗盡，如果還未沖開靈鎖，即使相當於靈海興奮劑的靈效依然存在，但僅依靠自身靈海的靈力也只有最後幾次機會了。
　　倒不是說壹支藥劑蘊含的靈力數量非常龐大，並非如此，甚至相反，藥劑中的靈力其實很有限。而每次沖擊靈鎖所消逝的靈力也只有壹丁點，問題在於，靈海中靈力每少壹分、沖擊能力就弱壹分，藥劑提供的少量靈力可以幫助靈海始終保持壹個圓滿狀態，使得每次沖擊都是100%的力量。
　　當力道越來越弱，沖擊成功的希望也就會越來越低了。
　　陳舒目前就是這樣。
　　突破結束——
　　不出所料，沒能成功，但也為下壹次奠定了基礎。
　　這證明陳舒同學對自己的了解還是很深入的，足夠了解自己，才知道何時能、何時不能。
　　當他睜開眼睛時，小姑娘就盤腿坐在自己對面，和上次清清壹樣直視著自己，手中還捏著壹張紙巾。而清清則端坐在旁邊認真看著紀錄片裏的異獸交配。
　　“呼……”
　　陳舒感覺好疲累，比上次疲累許多。
　　心神疲累，全身酸痛。
　　靈海更是嚴重損傷。
　　其實他離校前就試過壹次沖擊的，那次純屬玩票性質的，等同於探路吧，和古人日常沖擊差不多。之後靈海雖然也有損傷，但是損傷效果遠遠沒有這壹次大，只壹周時間就自然恢復了。
　　這壹次也有嘗試的味道，但要正式許多。
　　輔助藥劑的效果還是很強很直觀的，沖擊壹次至少等同於不用藥劑沖擊十次以上，但損傷也非常的大。
　　靈魂仿佛都在抽痛，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漸漸習慣這各種痛楚之後，陳舒第壹個感受到的身體反饋就是缺水。
　　渴，好渴。
　　身邊的小姑娘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接著頭微微往旁邊壹偏，用眼神示意自己在茶幾上給他倒了杯水。
　　陳舒慢慢的伸出手。
　　小姑娘連忙幫他拿杯子，又貼心的遞給他，看著他咕嘟咕嘟，然後眨巴著眼睛問道：
　　“成功了嗎？”
　　“失敗了。”
　　“啊？”
　　“沒事，意料之中。”
　　“哦……”
　　“下次就能成功了。”
　　“還喝嗎？”
　　“再來點。”
　　小姑娘又跑去給他接水去了。
　　旁邊沙發上的寧清淡淡的投來目光，瞄了眼他被打濕的衣服：
　　“恭喜失敗。”
　　“謝謝。”
　　“要去我的臥室洗個澡嗎？”
　　“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