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奇怪的任務

　　作為《滅運紀》的男主和女主， 伊洛斯和莉莉絲的第壹次正式見面，氣氛並不怎麽融洽。
　　顧箋看看伊洛斯，再看看莉莉絲， 牽起伊洛斯的手。
　　伊洛斯壹下子昂起腦袋。
　　顧箋問他：“妳待會是什麽課？”
　　伊洛斯：“水系魔法課。”
　　顧箋想起這只小龍幾天前剛剛學會了壹個新的水系高級魔法，笑著說：“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伊洛斯：“都可以！”
　　顧箋：“那去上課吧， 放學再來接妳。”
　　伊洛斯：“好！”
　　他晃晃顧箋的手， 和同學們壹起進了剛才的魔法訓練室。
　　莉莉絲：“那麽， 我也回去上課了。”
　　顧箋喊住她：“如果妳父親那邊有什麽情況，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告訴我。”
　　莉莉絲：“老師要為我撐腰嗎？”
　　“當然， ”顧箋說，“妳是我的學生。”
　　莉莉絲微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顧箋收回目光， 向湖畔的魔法塔走去。有不少學生沖他打招呼，他都溫和地回應了。
　　莉莉絲似乎想要離開自己的家族， 並且已經和她的父親， 那位費特烈公爵鬧了不小的矛盾。
　　雖然外界都說費特烈公爵對莉莉絲非常疼愛，但是，這些年顧箋看在眼裏，斯內克·費特烈確實在明面上寵愛自己的女兒， 卻也壹直限制莉莉絲的自由。
　　不得在學院交友， 不得在學院逗留，壹旦魔法課程結束， 必須回到家中。
　　不得遊戲，不得外出， 除了魔法相關的課程， 與貴族應學的禮儀、應出席的宴會， 其他壹律不得接觸。
　　因此，這幾年，莉莉絲壹直獨來獨往，基本上沒什麽朋友。
　　這些都是原作裏未曾提到的事情。
　　不管怎麽樣，莉莉絲都是他的學生。如果費特烈想在學院裏對她做什麽，他絕不會束手旁觀。
　　湖畔的樹木，林葉從深綠染上枯黃，落入湖中，漣漪蕩起，壹夜大雪冰封湖面。
　　溫暖的教室裏，伊洛斯捧著壹杯熱牛奶，聽見其他同學談論著什麽。
　　“六年級的畢業考核要開始了。”
　　“首席的高級魔法課上，二十五個學生裏已經有十七個學生掌握了高級魔法，超過了壹半，這是學院從未有過的記錄！”
　　“哇，那不就是十七個大魔法師？”
　　“妳的魔法理論課肯定不及格，至少掌握了壹個流派所有高級魔法才有資格成為大魔法師，只學會壹個高級魔法，連入門都不算啦。”
　　“光壹個高級魔法就已經那麽難了……大魔法師好厲害啊！”
　　“首席就是帝國最厲害的大魔法師！他掌握全流派的高級魔法，只要成為他的學生，得到他的教導，基本上都能學會高級魔法！”
　　“聽說，王城的很多貴族都擠破頭了，想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首席那裏。”
　　“我也想當首席的學生！”
　　伊洛斯沈默地喝牛奶。
　　“真是沒想到，”辦公室裏，斯黛雅放下名單，說，“壹共二十五個人，妳居然能讓其中的十七個都學會了高級魔法。”
　　除了十六歲的莉莉絲之外，其他學生都是十八歲。他們入學之前，都提前學過幾年魔法，本身的資質更是不錯，否則也不可能進入皇家魔法學院——然而在顧箋成為他們的老師之前，這些學生也只是掌握了幾個中級魔法的水平。
　　十八歲就能學會高級魔法，哪怕只是壹個高級魔法，也足夠優秀。顧箋教出的這個成績，是皇家魔法學院近年來最好的成績。
　　當然，學生中最優秀的，還是莉莉絲和伊洛斯。
　　他們掌握高級魔法的年齡，壹個十五歲，壹個十壹歲，放眼整片聖維亞大陸，都是頂尖的天賦。
　　“這幾天，不知道有多少貴族跑到我面前，無論如何都想將自己的孩子交給妳教導。”
　　顧箋：“那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我要去四年級了。”
　　下個學年，伊洛斯就是四年級了。
　　斯黛雅：“嗯哼，毫不意外。”
　　從斯黛雅這邊出來，顧箋見時間還早，回到了湖畔邊的魔法塔。
　　魔法塔二層是他壹個人的辦公室。顧箋坐了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視線稍擡，對上壹雙熟悉的墨黑眼睛。
　　“索蘭？”顧箋說，“這個時候，妳不是應該在協會那邊嗎？”
　　索蘭：“有事和斯黛雅商議，順便過來看看妳。”
　　辦公桌上鋪滿手稿，他順手拿了起來。
　　“傳送魔法？”索蘭說，“妳還在研究這個？”
　　顧箋：“嗯。”
　　關於傳送魔法，他這幾年都是趁著閑暇的時候斷斷續續地研究，因為又要當老師，又要修行魔法，實在沒什麽時間。
　　因此，意料之中的，沒有什麽進展。
　　“不過，我最近翻到了數千年前，第壹位大魔法師梅林的手稿，”顧箋說，“深淵之中，可能會有相應的線索。”
　　深淵，大陸背面，傳聞之中惡神封印之地。
　　“不行，”索蘭的語氣壹下子變得十分嚴肅，“妳不準去那裏。”
　　顧箋還是第壹次見他這樣的神情，有些疑惑：“怎麽了？”
　　“任何人不得涉足深淵，這是魔法師協會的禁令。”索蘭說，“壹旦踏入，將被廢除魔力，逐出魔法協會——哪怕是妳也壹樣。”
　　顧箋：“我以前怎麽沒聽過這條禁令？”
　　索蘭：“妳現在聽到了。”
　　“況且，深淵極其危險，哪怕開啟那裏的入口，都有可能影響到惡神的封印。”他繼續說，“無論如何，不準妳踏入那裏。”
　　顧箋：“好吧，聽妳的。”
　　他只是隨口壹說，原本就沒有去深淵的打算，畢竟那裏還蹲著壹只可能要霍霍他的小龍的惡神。
　　索蘭見他打消了那個念頭，嘆了壹口氣，說：“妳還是那麽喜歡研究這些禁忌魔法，觸碰神明禁忌，很有趣嗎？”
　　這樣的語氣還真有些熟悉，顧箋靈光壹閃，脫口而出：“S？”
　　索蘭：“……”
　　顧箋立刻道：“果然是妳！”
　　“可是，字跡怎麽不壹樣？”
　　幾年前，他從魔法塔中翻出伊閣和壹個落款為“S”的往來信件，裏面提及伊閣多年前研究記憶魔法無果，還有其他壹些事情——顧箋後來刻意對比過索蘭與斯黛雅的筆記，都和信中的“S”不同。
　　索蘭：“當時妳本來就在研究記憶魔法，並不想讓外人得知這件事，所以，因為妳用隱匿魔法改變了字跡。”
　　顧箋：……真的嗎？
　　索蘭再嘆壹口氣：“妳果然記憶有損。”
　　顧箋並不意外他會說出這話，或許在索蘭和斯黛雅眼中，他的確損失了壹部分記憶。
　　不過，他清楚地記得，信件最後，伊閣說自己要去壹個地方，還送出了“三件禮物”……
　　顧箋猶豫壹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索蘭看著他，說：“不知道。”
　　“年代久遠，我也有些忘記了。”
　　他平靜地道。
　　“不過，當時的妳本來就可以為了研究魔法而跑遍各地，應該是去了什麽魔法舊址吧。”
　　“至於妳說的禮物，我也沒有印象，我這裏只有妳當初讓我代為保管的紅寶石戒指，或許這就是禮物之壹？”
　　“……”
　　顧箋眼睫微垂，掩住眸底的沈凝。
　　他還記得，黃金之道事件之後，斯黛雅來看望他，中間有提到，以前的伊閣送過她壹根魔杖，但魔杖已經丟失多年了。
　　伊閣曾經性情大變，和舊友決裂，斯黛雅有可能自己丟了魔杖，也有可能的確不慎被人竊走……無論如何，那根魔杖，或許就是紅寶石戒指之後的“第二件禮物”。
　　那麽第三件禮物在哪裏？
　　和曾經的伊閣要好的，除了索蘭，斯黛雅之外，就是普普了。
　　但他問過普普，普普也的確不知情。
　　顧箋再擡眼，問出另壹個問題：“難道，我當年去的是深淵？”
　　“怎麽可能，”索蘭笑著說，“深淵由魔法協會和光明教會聯手封印，壹旦被打開，我們都會得知，所以我才說，涉足深淵是禁令，後果是很嚴重的。”
　　顧箋默然無言。
　　“不要多想了，”索蘭拍拍他的肩膀，“與其糾結過去，不如多看看現在，妳的那兩個弟弟不都快長大了嗎？”
　　顧箋：“也是。”
　　他微微笑了壹下，心底的疑雲卻並未散去。
　　伊閣的過去存在疑點，或許……真有那麽壹種可能……
　　……但是，時間無法對上。
　　伊閣荒廢修行、眾叛親離不過幾年時間，而他在自己之前的世界，生活了整整二十壹年。
　　還是說，神明的力量，可以扭曲時間？
　　神明……
　　顧箋按了按微疼的額角。
　　時間匆匆而過，莉莉絲順利畢業，成為顧箋的助教。
　　顧箋隱約聽到壹些傳言，費特烈公爵對於莉莉絲任職皇家魔法學院壹事大怒，似乎壹病不起——不過莉莉絲並未對他提過什麽，每天都淡淡然地往返於教室、校內食堂，以及助教在學院內的宿舍。
　　當然，周末的時候，如果她有空，也會約上自己新交的朋友出去玩。
　　無論那位公爵閣下如何盛怒，他的怒火，都無法波及到由斯黛雅壹手撐起的皇家魔法學院。
　　伊洛斯升入四年級，非常開心地等來了自己的新老師——顧箋。
　　站在講臺前，年輕的魔法師眉眼溫和：“今天開始，由我教妳們高級魔法課程。”
　　玻璃穹頂之下，無數高級魔法的符文交織閃爍，匯聚成璀璨的星雨，也落入伊洛斯燦金的眼底。
　　剛剛下課，顧箋就看見黑發金瞳的少年跑到他身邊，壹邊喊著“伊閣老師”，壹邊要和他請教問題。
　　顧箋失笑，他知道，這只小龍憋這壹句話很久了。
　　老師……以前做過的夢境裏，那個危險的成年伊洛斯也喊過他老師。
　　顧箋很快收回思緒，說：“伊洛斯，妳要不要選擇學院任務？”
　　四年級到五年級的學生們都要選擇學院任務，這是畢業的必要考核之壹。
　　“妳現在就可以選擇學院任務。”顧箋說，“當然，也可以五年級之後。”
　　因為學院任務的難度普遍偏高，因此，皇家魔法學院適當地放寬了其他條件。
　　比如，任務可以在四年級、五年級的任意時間接取，接到任務之後並不需要立即出發，有充裕的時間準備。壹旦確定了要開始任務，也有半年的時間完成。
　　如果半年之內無法完成任務，那就直接無法畢業了。
　　因此，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在升入四年級後先接取任務，準備壹年，等到五年級再去完成。
　　伊洛斯想了想，說：“我現在去看看。”
　　說行動就行動，他立馬跑到學院的考核大廳接取任務了。
　　任務接取的方式很簡單，抽簽。
　　伊洛斯輕輕觸碰魔法水晶球，水晶球內光芒湧動，緩緩浮出壹行字。
　　【北境雪地，神廟遺址，尋找聖雪蓮花】
　　聖雪蓮花？是讓他去摘花嗎？
　　伊洛斯沒有多想，接下任務，向管理員道過謝，跑去找等在外面的顧箋。
　　管理員將這個任務記錄進檔案，記完，楞了壹下。
　　“奇怪，這個任務……”
　　他微微詫異。
　　“是誰放進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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