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風玉露壹相逢

　　秦若蘭看著他笑，她眨眨眼睛，把眼裏的淚光眨去，可是還是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失敗地掛在了臉頰上，她便笑中帶淚地說：“老板，拿兩紮酒杯來，我跟勝子喝‘壹條龍！’”
　　‘壹條龍’的喝法太刺激了，這個酒吧的年輕人還沒見過有人用這麽豪爽的方法鬥酒，壹聽這話，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音樂聲調到了最小，大家都興奮地圍在周圍，張勝和秦若蘭成了今晚‘夜來香’酒吧的主角。
　　秦若蘭和張勝看起來都醉得不輕了，現在又要“活吞壹條龍”，這酒鬥得太兇了點，服務生怕出事，不敢擅作主張，都扭頭去看老板。
　　張勝壹把拉住秦若蘭，搖頭勸道：“不行，我都醉得不行了，妳比我醉得更厲害，不能再喝了。”
　　“不，我要喝……”
　　“不行！”張勝沖老板擺擺手：“不要拿給她，她喝多了。”
　　秦若蘭不依地掙紮著，嘟囔地道：“我沒喝多，我還要喝！”
　　“我說不準！”張勝壹使勁，把她扯了回來。
　　秦若蘭像蝴蝶似的撲在他的身上，仰起頭來看著他，嬌憨地說：“不……不喝也成，不喝……那妳吻我。”
　　“什麽？”張勝雖說醉的厲害，但是神誌還算清醒，壹聽這話兩只眼睛頓時瞪了起來。
　　秦若蘭壹邊抓著他的衣服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壹邊說著委委曲曲的醉話：“我吻過妳，妳都沒有吻我。現在，我要妳吻我，把我的吻還我！”
　　秦若蘭淚光泫然，說著可愛的醉話，那模樣真是人見人憐，圍觀者無論男女，感情的天秤立刻都傾向了這個可愛的女孩，他們紛紛鼓噪起來：“親啊！親啊！親啊！”
　　方才那個學口技裝潘金蓮的哥們忽然又惟妙惟肖地學起了夕陽武士的聲調：“我再怎麽說也是個夕陽武士，妳叫我親我就親，那我的形象不是全毀了！”
　　不過這回他可沒有博個滿堂彩，所有人都在為馬上要發生的吻戲而興奮，根本沒有人理他。他的女友狠狠給了他壹杵子，嗔道：“閉上妳的臭嘴！”然後馬上踮起腳尖，揮舞著拳頭，亢奮地尖叫道：“親啊！親啊！”
　　酒吧老板壹看如此場面，突然大受啟發，如果能充分調動大家的情緒，大家今晚就會多喝酒，大家多喝酒，酒吧的生意就會好許多，壹想到這兒，酒吧老板趕緊撅著屁股在櫃子裏找起了《大話西遊》的結尾曲《壹生所愛》。
　　張勝因為怕秦若蘭摔倒，壹手抓著她的手臂，壹手攬著她的腰，而秦若蘭則在盡力往他的懷裏靠，這樣的姿勢非常暖昧，他現在只要壹低頭，就能迎上秦若蘭翹起的唇，可是他的脖子就像被千斤重力向後牽著，如何吻得下去。
　　“親？不親？”
　　意識像拔河壹樣在他心裏掙紮，秦若蘭執拗地仰著頭，微微翹著嘴，孩子氣地堅持著。
　　“謝天謝地，音碟找到了，總算找得及時，此時不煸情更待何時？”酒吧老板老板松了口氣，急三火四地把音碟換上，調大了音量，音箱裏陡然傳出壹陣大家熟悉而辛酸的對話：
　　“男子：看來我不應該來！
　　女子：現在才知道太晚了！
　　男子：留下點回憶行不行？
　　女子：我不要回憶！要的話留下妳的人！
　　男子：這樣只是得到我的肉體，並不能得到我的靈魂。我已經有愛人了，我們不會有結果，妳讓我走吧！
　　女子：好！我讓妳走，不過臨走前妳要親我壹下！
　　旁觀者：親啊！親啊！
　　男子：我再怎麽說也是個夕陽武士，妳叫我親我就親，那我的形象不是全毀了！
　　女子：妳說謊！妳不敢親我因為妳還喜歡我。我告訴妳，如果這次妳拒絕我的話，妳會後悔壹輩子的！
　　男子：後悔我也不會親！只能怪相逢恨晚，造物弄人了！”
　　簡直就像是電影重現，酒吧裏的人全都笑了起來，只是……有些感性的女孩子不知為什麽，臉上笑著，眼裏卻閃動起淚光，秦若蘭的臉上更是緩緩淌下兩行熱淚。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妳飄泊白雲外，苦海翻起愛浪，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壹生所愛》的歌聲響起，看客們仿佛都化身成為那電影裏的旁觀者，感同身受地慫恿著男女主角：“親她！親她！親她！”
　　無論男女，包括侍應生們都拍著手、跺著腳，匯集成整齊的聲浪，轟擊著張勝的耳膜，醉醺醺的秦若蘭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提出了什麽樣的要求，她像個孩子似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來，因為眾人的聲援而露出了得意的笑意，同時，她慢慢仰起頭，雙眼也緩緩閉上了。
　　或許是因為被歌聲所感動，或許是眾人齊聲的呼喊所影響，或許是醉意弱化了意誌，又或是被秦若蘭眼中希冀哀求的光芒所吸引，張勝的頸子壹寸壹寸的，艱難地低了下去。
　　“噢！”酒吧裏齊聲歡呼，掌聲四起。
　　四唇相接，好像清醒過來似的秦若蘭壹下子睜開了驚愕的眼睛，她先是下意識地做了個推搡的動作，然後在張勝的背部狠狠捶了兩拳，再然後，便像突然又陷入醉夢似的，緊緊環著他的脖子，貪婪地吸住了他的唇。
　　這壹刻，她醉了，他也醉了……
　　音箱裏，傳來孫悟空對著酷似紫霞的女子說出的那句遲來的誓言：“我這輩子都不會走！我、愛、妳！”
　　在這氛圍下，張勝也迷失了自己，原本只是應付性的壹個吻，現在他已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緊緊地擁著若蘭的身子，舌尖輕輕抹開她的櫻唇，輕輕頂開她的貝齒，和她的舌尖繚繞在壹起。
　　只是壹個吻，不管這個吻是激烈還是溫柔，也只是在嘴唇上抹過壹絲痕跡。但是吻，又有意那麽決然不同的含義。壹個男人可以想都不用想就去占有壹個女人的身體，刺激過後，那種虛脫般的感覺並不會讓男人的良心發現什麽。因為他想，這，只不過是男人和女人的互相需要。
　　但是人可以騙任何人，卻絕對騙不了自己。壹個男人到底喜不喜歡那個女人，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當壹個男人喜歡壹個女人時，他會牽著她的小手帶她去散步，去看晚霞，會給她講好多好多好笑的故事，會很細心，而不是去應付，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心裏充滿的只有對女人的喜歡。
　　當壹個男人愛上壹個女人時，他會去吻這個女人。吻，不是不是單純為了尋求刺激，是因為深愛著這個女人。男人做愛都可以很投入，但是唯有深愛壹個女人時，才會吻得如此纏綿……
　　秦若蘭有種窒息般的幸福感，整個人都已飄飄欲仙，她迷迷糊糊地想：“原來，吻和人工呼吸……真的如此不同啊……”
　　※※※
　　“喏，這邊是洗手間、餐廳、廚房、陽臺，那邊就客廳，裏邊有間書房……”
　　張勝扶著秦若蘭，秦若蘭卻覺得自己正在扶著他，兩個人東倒西否、醉眼朦朧地看著新房布局。
　　在酒吧壹吻，稍稍清醒過來的秦若蘭大感羞澀，只能以酒遮羞，偏偏還有些人跑來湊趣敬酒，結果兩人喝的酩酊大醉。
　　出了酒吧，她還不想回家，張勝今天是自己開車出來的，大醉之下也不能開車了，本想叫輛出租送若蘭回家的。可若蘭想起張勝的新居就在左近，便借著酒勁非要來看看，張勝便帶她來了。
　　“嗯，還……還是躍層呢，樓上是什麽房間？”
　　“右邊向陽的是臥室，左邊還沒布置，嗨，房子買大了點，倒不知幹什麽用了。只有臥房的家具到了，大廳裏的家具都是訂制的，得下個月才能運到。來，我帶妳上去看看。”
　　張勝扶著她，拉著樓梯壹步步挪到樓上，已經氣喘籲籲了。
　　“啪！”地壹聲打開燈，壹室通明。
　　這間屋子布置的已經極具新房情調了，衣櫃、大床、床櫃、梳妝臺，清壹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頭和梳妝臺壹塵不染，床對面靠墻放著幾張大大小小的金邊框鏡，外邊都有包裝紙，那是張勝和小璐的結婚照，因為怕落了灰塵，現在還沒有打開掛上。
　　張勝壹把扯開床上罩著遮灰的大床單，粉紅色的被褥鋪得平平整整，美觀大方。
　　“來，妳先坐下！”張勝手壹松，秦若蘭就壹屁股坐在了床上。
　　“我……我去給妳倒杯水，家裏沒……熱水，不過……自來水上安了凈水器的，能直接喝……”，張勝嘟囔著，搖搖晃晃地走出去。
　　二樓左右兩間房中間也有個洗手間，浴鏡是可以打開的，裏邊擺放著許多東西，包括兩排水杯。張勝拿出壹個，自己先咕咚咕咚地喝了個痛快，然後又給秦若蘭接了壹杯。
　　回到臥室壹看，秦若蘭側臥在床上，臉貼著被子，手輕輕摩挲著光滑的被面，壹臉若有所思。她的臉蛋緋紅，看來就像壹個新婚的幸福新娘。
　　“來，起來喝酒……啊不，喝水！”
　　秦若蘭乜了他壹眼，格格地笑：“看妳醉的，喝酒，喝酒，妳家有酒麽？”
　　“酒櫃買了，酒也訂了，不過……還沒送過來。”
　　“唔……”
　　“渴……渴了吧，起來喝口……水……”
　　“唔！”秦若蘭醉眼朦朧，含含糊糊地答應壹聲，然後打了個迷人的呵欠，她蹬去腳上的鞋子，縮到床上，扭動著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睡姿。
　　“餵，妳不要睡這裏啊，我送妳回家吧”
　　“唔……，好困，真舒服。”
　　“我的二小姐，妳不能睡這兒啊，孤男……寡女的，妳不怕我半夜……”
　　“怕啥？”秦若蘭睜開壹只眼，媚眼如絲，似輕蔑似挑釁地瞟了他壹眼：“借妳倆膽子，妳……妳也得敢吶。”
　　張勝苦笑。
　　秦若蘭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閉著眼睛發出了建議：“妳……拿個碗來，倒上水，擺咱倆中間，誰也不過界，清……如水，明……如鏡……”
　　“啊！”她忽然壹睜眼，興奮地坐了起來：“這主意好，多浪漫，浪漫的回憶。”
　　說著，她跳下床，赤著腳往洗手間走，壹會兒搖搖晃晃地端了杯水來。
　　張勝苦笑道：“不是吧妳？床上軟軟的，會灑掉。”
　　秦若蘭東張西望壹番，從窗臺上拿過來壹條裁下來的PVC板，放在床中間，然後把杯子擺上去，呵呵笑道：“妳看，這樣就行啦！”
　　她歪著頭想了想，轉身又跑了出去，壹會兒拿托盤裝了七八個杯子，東壹晃西壹晃的閃了進來，好在那杯中都只盛了壹半的水，還不至於灑掉。
　　她把水杯在PVC板上擺了長長壹溜，欣賞了壹下，然後往裏側壹躺，像貓兒似的蜷起身子，唇角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嬌憨地命令道：“晃眼，閉燈！”
　　※※※
　　燈關了，張勝在床的另壹邊小心地躺了下來，剛開始心還跳得像擂鼓，壹會兒功夫睡意上來，沈重的眼皮漸漸合攏起來。
　　“挺好的吧？”秦若蘭喃喃地說：“這感覺，就像我以前和朋友去露營。”
　　“啊……啊……”，張勝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好，挺好，我告訴妳，我要是管不住自己，壹翻身就過了水杯了，到時……妳就……咬舌自盡吧。”
　　“好啊”，秦若蘭嬌憨地說：“可我……沒力氣了，妳……妳幫我咬好了。”
　　“行啊，妳把舌頭……伸出來”
　　“啊……”，秦若蘭就像是讓醫生看病似的，真的伸出了舌頭，頭還向前探了探。
　　張勝的臉上感覺到她的呼吸，突然壹陣沖動，忽然壹探身，攬住她的頸子，深深地吸住了她的舌頭。
　　又是壹番纏綿的熱吻，當張勝克制不住自己的時候，秦若蘭卻縮回了頭，打個呵欠說：“好困，睡……睡覺……了，晚安……”
　　說完她就壹轉身，蜷著身子睡了，張勝怔了怔，暗自慶幸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
　　其實他現在醉的也不輕，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只是人在醉時，比較難以克制本能的欲望罷了。若蘭睡了，他也輕輕地躺下來，張著眼睛發了會呆，然後慢慢進入了夢鄉。
　　不知什麽時候，張勝口渴難忍，忽然醒了過來，他摸摸頭，頭昏昏沈沈的，張勝呻吟壹聲，向旁邊壹看，忽然嚇了壹跳，只見壹個黑影坐在身旁，嘴裏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張勝急忙伸手打開壁燈，緋紅色的光立時曬滿壹屋，燈下壹張紅顏分外嬌嫩，秦若蘭正坐在那兒，她不知什麽時候把襪子也脫了，光著兩只俏皮的小腳丫，盤膝大坐地在那兒正喝水。
　　張勝也坐了起來，迷迷瞪瞪地道：“妳幹嘛呢？”
　　秦若蘭舌根發硬地說：“渴，喝水。”
　　張勝看看，她已經喝了四杯了，忙搶著道：“給我留點，我也渴。”
　　“不要，是我的水，不許搶！”
　　秦若蘭大發嬌嗔，兩個人搶著喝起水來，張勝睡前喝過了，沒有秦若蘭那麽渴，結果最後兩杯全都被她搶著喝了。張勝不滿地說：“跟豬似的，真能喝，妳去倒水。”
　　“不去，妳去倒！”
　　“妳去！”
　　“妳去！”
　　“我是男人！”
　　“我還是女人呢！”
　　“女人多什麽啊？”
　　“那男人多什麽啊？”
　　“嘿嘿，反正比妳多點東西。”
　　“流氓！”
　　秦若蘭羞紅著臉撲過來，把張勝撲倒在床上嬉鬧起來。
　　孤男寡女，午夜時分，壹來二去三番四次之後，什麽矜持的作態，端正的風骨，借著燈紅酒殘滿心的春意，全都褪去了皮相，那對話便撩撥出了款款情意。
　　秦若蘭壓在張勝的身上，沖他扮鬼臉：“不去拉倒，還想喝啊，我這有口水，妳喝不喝？”
　　她吐出舌尖，調皮地向張勝晃著腦袋。
　　幹柴怎耐烈火引，張勝心中壹熱，忽然緊緊摟著她的腰，壹翻身把她壓在身上，然後便吻了上去。
　　兩人擁吻片刻，秦若蘭喘息漸起，開始傾情回應。那雙小手攬住了張勝的頸子，素手在他的後腦、後頸、後背處胡亂地摸索著，任他炙熱的唇流連在自己的唇腮眉眼，微翹的足尖輕輕地顫動。
　　那塊PVC板，先是在他們的重壓下發出壹聲悲慘的呻吟，然後便被壹只手抽出來扔到了地上。是誰的手，已經不重要了……
　　似拒還迎的，那衣裳解開來，燈光下，白璧般地肌膚漾起嫣紅的顏色。若蘭嚶嚀壹聲，呼吸壹緊，平攤的雙手指尖壹跳，忽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肩背，然後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很快，兩人已赤裎相見，秦若蘭伸手抓住他的頭發，把發燙的臉埋在他懷裏。
　　“勝子，妳是我的，妳是……我的……”，秦若蘭緊緊地擁著他呢喃。
　　亂性，就是見性，張勝和秦若蘭正在見性成佛，同登極樂……
　　※※※
　　清晨，張勝被壹陣癢癢的撩撥弄醒了，壹睜眼，只見秦若蘭趴在身邊，正用頭發輕輕地撩撥著他，眉也含春，眼也帶笑，那模樣，說不出的嬌俏。
　　張勝悚然壹驚，昨夜的壹切忽然湧上了心頭。
　　他不是這才剛剛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麽，藉口酒醉說自己壹晚做了什麽全然無知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話。他當然記得起昨晚發生的壹切，只是只有這壹刻酒醒了，他才想得起做這些事的後果。
　　秦若蘭穿著貼身T恤，趴在那兒壹手托著下巴看著他，含情脈脈，溫柔楚楚。
　　張勝臉色變了變，吃吃地道：“我……我們……昨晚……”
　　秦若蘭俏生生地打斷道：“我們昨晚喝醉了！”
　　“呃？我知道，我是說……我們昨晚……”
　　“不陪妳吃早餐了，我走了！”
　　秦若蘭再壹次打斷他的話，湊過來在正在發楞的張勝唇上輕輕壹吻，然後退到床邊，站起了身子。
　　張勝看到她拿起外套，那潔白的衣裳上，在梅花的旁邊，多了壹朵怒綻的“梅花”。
　　“蘭子……”，張勝不安地叫。
　　秦若蘭臉紅紅地把衣服卷起來，舒了口氣，深深地凝視了張勝壹眼，說：“我走了。”
　　張勝的衣服丟得亂七八糟，此刻還赤裸著身子，實在沒有勇氣起身，他只能結結巴巴地說：“蘭子，我們兩個昨天夜裏做……做……”
　　秦若蘭紅著臉捂住耳朵，跺腳嗔道：“說什麽呀妳，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張勝苦笑道：“蘭子，我們總不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吧？”
　　秦若蘭紅了臉蛋，艷若石榴，便是那眉梢眼角此刻都帶著壹抹嫣紅，紅的嫵媚：“討厭妳，有些事非得要說出來麽？妳再說，妳再說我就裝死給妳看！”
　　張勝愕然：“就這樣？”
　　秦若蘭兇巴巴地道：“不這樣還怎樣？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已的行為負責，我告訴妳，我不會對妳負責的喔！”
　　張勝啞口無言，眼睜睜地看著她抱著衣服走出房間，默默地聽著她“咚咚”地跑下樓去，穿鞋、開門、走出去……
　　秦若蘭壹關上房門，強裝出的笑臉便消失了，她無力地依在門上，眼淚不爭氣地溢了出來。剛剛哽咽了兩聲，樓上傳出有人開門的聲音，秦若蘭連忙捂住嘴，“蹬蹬蹬”地跑下樓去。
　　張勝坐在床上怔了半天，才僵硬地扭頭向梳妝臺上看去，他不敢看床對面放著的那些鏡框，那裏面是他和小璐的相片，他怕看到那些東西。
　　梳妝臺上，放著八九個水杯，晶瑩剔透，閃著亮光。
　　張勝撩開被子，慢慢下了地，拿起壹個水杯，失魂落魄地走到洗手間去。他接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喝，喝了半杯之後，把剩下的半杯水“嘩嘩”地澆在頭上。
　　“砰！”重重壹拳擂在大理石臺面上，張勝瞪著鏡子裏壹臉是水狼狽不堪的自己狠狠罵了壹句：“張勝，妳真混啊！”
　　“金風玉露壹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有過壹次，留下最美滿最幸福的壹刻做為壹生的回味也就夠了，已經搶了人家老公的第壹次，若蘭啊若蘭，妳還要怎麽樣？別想太多了……”
　　秦若蘭壹路走壹路想，想得淚如泉湧。
　　沖出大樓時，秋風正起，那迷離的淚眼，好似風沙迷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