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愛無岸

不經語

都市生活

他記憶中的夏天,曾是離別的季節。
江水穿城而過,空氣厚重而悶熱。烈日下的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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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遺失的過往

彼愛無岸 by 不經語

2025-3-5 20:27

  清晨第壹縷曙光無力的斜落進來,他微微睜開有些幹澀的雙眼,仿佛做了壹個喧囂而混亂的長夢,卻感受著真切的疼痛和疲憊。當雙眼適應了房間裏朦朧的色彩,身體上的壹切不適被溫暖的幸福所代替。
  姜允諾離著他有將近壹臂的距離,整個人蜷在床邊,頭埋在胸前,手合成拳放在嘴邊,看上去像某種嚙齒目小動物滿懷期待的抱著壹粒松子。
  他伸手過去隔在她的嘴唇和拳頭之間,她不由蹙了蹙眉,也許是夢到美食當前,她用嘴碰了碰,然後伸出舌頭輕輕舔了壹下。
  許可低笑壹聲,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
  姜允諾迷迷糊糊的睜眼瞪著他。她使勁的抓住床沿,整個人向後退縮。
  “過來。”
  “放手。”
  兩人同時出聲。
  她的語氣不善又相當抗拒。許可微微壹皺眉,伸手抓住她的腰狠狠將她抱住,“還生氣呢,嗯?”
  她抿壹抿嘴,不作聲,眼前是他小麥色的胸膛,蘊著隱隱的熱力,熏著她的臉都有些熱了。
  “妳什麽都不問”,他用下頜抵著她的額頭,“究竟是因為生氣還是不在乎?”
  她笑,“妳希望呢?”
  他無辜的嘟著嘴,“別這樣,我都不知道妳在想什麽”,語氣透著些卑微。
  我也不知道妳在想什麽?
  我甚至不知道,妳對我究竟是壹種怎樣的感情?
  可是,我卻這樣愛著妳。
  是不是很可悲?
  她懶散的支起上身,直直地看著他,像是在探詢什麽,神情變幻莫名,而後慢吞吞的爬到他的身上。她穿著薄薄的白色小背心,內裏沒有任何阻隔。
  “妳……”,許可驚訝的挑了挑眉,呼吸有點紊亂。
  “我……”,她模仿他的語調,微微壹笑,輕柔的跨坐在他的腰間,長發適時的垂落,遮在胸前,“妳還痛嗎?”她指著他身上的瘀痕。
  “……好點了”,他氣息不暢,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她的腰。
  順著他的力道,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想不想試試看”,她撚起壹撮發梢輕刷他的喉結,“跟自己的姐姐做愛,和跟其他女人做有什麽區別呢?”
  “話裏有話,妳想說什麽?”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不敢再去撫摸她的腰。
  她伸手要去扯落圍在他腰間的浴巾,“別裝了,妳不就想這樣嗎?”
  “別”,他迅速抓住她的手正色道,“妳先把話說清楚,我想怎麽了?”
  她從床頭櫃上抓起那幾只避孕套拋撒在他身上,“不就是這種事麽?我今天就成全妳,希望妳放過我,以後愛幹嘛幹嘛去”。
  許可起初只是怔忡,過了好壹會兒才從她這幾句話裏醒過味來。這樣久的掙紮和不舍,卻換來如此輕蔑不屑的口吻,原本以為她只是吃醋,只是害怕,只是和自己壹樣,因為背負著沈甸甸的罪惡感而猶疑徘徊,沒想到,自己不顧壹切想要擁有的感情,在她眼裏竟是如此低劣不堪。
  心裏的甜蜜頓時凝結成壹股郁郁之氣,硬生生地堵在胸口。他壹把將她推開,“就因為這幾只避孕套?原來我在妳的印象裏這麽差勁?原來妳是這麽想我的”。
  姜允諾輕笑,“妳做這種事情也不是第壹次被發現了,怎麽還挺委屈的”。
  她是在否定他的人格,還是他的愛情? 他心裏的怒火徒然升起,翻身把她壓在被褥之間,直直的註視著她的眼睛,“妳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還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妳的事情”。
  後壹句話,他壹字壹頓的說出來,姜允諾咬著嘴唇不出聲,他的怒氣竟然安慰了她。
  她相信的,他說什麽她都相信,只是這種信任太容易動搖,或許在下壹秒,或許只是因為旁人的壹個眼神,壹句無關痛癢的說辭,又或許是因為他的慡約,因為站在他身邊的某個人。
  那些人,和他沒有任何血緣上的牽扯,只這壹點,她就輸了,且壹敗塗地。
  “說話”,耳邊傳來他心煩氣躁的低喝。
  “有沒有做過關我什麽事,我算妳的什麽人?姐姐而已”,她突然失笑,她原本就是個可笑的人,霸著自己的弟弟不放,卻又脆弱悲觀,“我真是傻,我為什麽要生氣?妳既然想過正常的生活,和那些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在壹起,我憑什麽去阻止?總有壹天,妳會和別人壹樣,和他們壹樣結婚生子,我應該替妳高興才是”。
  “妳……”,許可心中煩悶,怔楞楞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把姜允諾從床上扯起來,抓著她手上的戒指問,“那麽這又算什麽?”
  她眼鼻酸澀,心裏充斥著復雜的情緒,自艾自厭。她賭氣般的拔下戒指擲到地上,“什麽也不算”。
  “妳說的”,許可甩開她的手,憤然站起身。他走進浴室,使勁地拉扯著T恤換上,那些衣服還有些微濕,壹股淡淡的香皂味兒。他拿起桌上的錢包,打開看了看,“妳早就盼著這麽壹天了吧”,他拿著錢包在姜允諾面前揚了揚,手指微微發抖,“找了這麽多理由,不就是想走嗎”。
  他比她看的更清楚,歸根結底,她只是在找借口而已。
  姜允諾坐在床邊,低著頭,眼淚就快要掉下來。
  “我要願意,什麽樣的人找不著,用得著妳嗎?”許可走到門邊冷冷的開口。
  這才是真實的他,出言不遜,精明而犀利。他對她怎麽可以那麽溫柔,就象做夢壹樣。
  青天白日夢。
  “我去把房退了,妳回學校吧”,“哐”的壹聲,門被使勁地甩上。
  姜允諾緊緊拽著被褥,淚水終於決堤而出,她把枕頭抱在懷裏,那上面很快就暈濕壹片,心好像撕裂壹般的疼痛,她使勁地咬著嘴唇,才不至哭出聲音。難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許可氣哼哼的走出去,狠狠的拍了壹下電梯按鍵。他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原本只是想兩人好好的呆在壹起,沒人打擾,卻又鬧得不歡而散。前晚和許瑞懷壹起出去的事情,他沒說,是不想讓她擔心,而且也覺得沒必要說。以為她只是吃醋,誰知事情比他想的要復雜。
  電梯速度不錯,壹會兒工夫就從最頂層降了下來,門開了,裏面的人都瞧著他。
  許可略微遲疑,無力的擺了擺手,“按錯了,我是打算上去的”。
  他慢慢地踱回房間門口,手擱在門把上又放下去。然後習慣性的去摸口袋,沒有打火機,也沒有香煙,已經戒了好久,他忘了。他靠著門,腦海裏壹片茫然,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思維幾盡停頓。隔著壹扇門,仿佛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那個人的心好像在千裏之外,他怎麽努力也抓不住。他擡手按著額頭,好像嫌傷口不夠痛似的,又用力地去拍打了壹下。
  腦海裏開始重復著同壹個問題,如果她真的走了,他怎麽辦?
  房間裏。
  姜允諾覺得自己二十多年來沒這麽哭過,好像世界末日之後,她是唯壹的幸存者。
  她怏怏的擦著眼淚,突然想起了那枚戒指。她跳下床跪在地毯上仔細找尋著。不見了,真得不見了。
  她壹著急,幹脆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整間房都搜了壹遍,還是沒有找著,她索性把臉埋在手臂上跟個孩子壹樣哭得稀裏嘩啦。
  忽而壹陣天旋地轉,她被人抱了起來。
  許可死死的摟住她,壹句話也不說。
  姜允諾哭著去推他,“妳不是走了麽,妳走啊,走啊”。
  她跪在地上,他坐在面前把她牢牢地困在臂彎裏,“我不走,就不走,妳能把我怎麽著”。他的聲音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擡頭看他。他的眼底有些濕潤,眼眶微紅,額邊,包紮著傷口的紗布隱隱透著血漬。
  她輕聲說,“揍妳”。
  許可抓著她的手,“妳打我好了,打死我也不走”,他嘆了壹口氣,“妳這麽點小人兒,能打得過誰?也只有我心甘情願的被妳打”。
  姜允諾舉手揮了過去,卻只是擦去他額邊滑落的血滴,而後又摟住了他的頸項,靠在他的胸前含糊不清地嚷著,“我討厭妳,我恨死妳了,妳這個豬頭,豬頭……”。
  “諾諾”,他打斷她的話,“我不要和別人結婚,不要和別人生孩子”,他頓住,看著她,“妳懂我的意思嗎?”
  她低頭不語,心裏卻被暖暖的感覺激蕩著。
  許可攤開手掌,手心裏躺著那枚丟失的戒指。
  她覺得奇怪,“怎麽會在妳這兒?”
  他仔仔細細地給她戴上,“我出門之前就撿起來了”。
  她看著他,淚水滴落下來,跌入他的掌心,他合起手掌,壹字壹句的說,“不管妳怎麽對我,誤解我,嘲笑我,我都不會再放開妳。我會壹直等妳,直到妳不害怕了,直到妳相信我……除非,妳對我說,妳……不愛我”。
  她默不作聲的靠在他肩上,過了壹會兒,才小聲說,“不是的”。
  “不是什麽?”他緊張得盯著她。
  “不是……不愛妳”。
  吻,撲天蓋地的襲來,她的嘴唇,舌尖感覺到不斷的蘇麻疼痛,她頭暈腦脹,艱難的喘息。他終於放過了她,卻又密密的吻著她的唇角,她回報他,輕觸他的嘴唇,呼吸著他的氣息,他的味道,總是教她著迷淪陷。
  他停下來,開始褪去她的衣衫,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動作很溫柔很輕緩,仿佛她是容易破碎的瓷器。他眼神變得迷離暗沈,她的身體在他的撫摸之下也跟著顫抖起來,無法控制。身上很熱又感覺到稍許涼意,她想抱著他,卻被他推開。
  他把她輕輕的放置在床上,再脫去自己的上衣,立在床邊,雙手撐在她的身旁,俯身看著她。
  他就這麽專註而熱烈的看她。她的心跳得快要失去節奏,她想拉過薄被蓋在身上,立刻被他阻止,她把臉轉向壹側,不敢與他對視。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發絲紛擾的搭在象牙色的肌膚上,她閉著雙眼,眼線很長,睫毛輕輕的顫動,雙唇緊抿著,好象熟透的晶瑩果實,壹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他輕輕笑了,心裏充滿憐愛,卻再也無法抑制聳動的欲望。
  姜允諾感覺腿邊的床往下壹陷,她緊張的吞了壹大口口水,接下來他會怎麽做?她不知道,仿佛身處壹種未知的恐懼,她也不想知道。然後,她的雙腿被人有些粗野的分開……
  “不要”,她害怕的叫出了聲。睜開眼睛,想要推開他,卻看見了很陌生的,嗯,物體……是漂亮鮮艷的玫瑰紅。她癟著嘴,羞澀的想去撞墻。
  不容她有半分的反抗,他跪在她的兩腿之間,捏住她的手腕,整個人覆在她的身上。
  肌膚相親,溫潤如水。
  他的身材的確沒話說,勁瘦結實,皮膚也很好。
  他連呼吸都在顫抖。
  他還,堅硬的抵著她。
  “等……”,她抓起壹只避孕套遞給他,臉頰像火燒壹樣。
  “第壹次帶這個妳會痛的”,他輕咬她的耳朵,“妳放心,我不會在裏面……嗯……”。他的嗓音暗啞,夾雜著灼熱沈重的呼吸聲,聽得更加得臉紅心跳。
  她緊張得快暈了過去,自動過濾掉他剛才所說的最後壹個字。
  他開始溫柔得吻她,吻著她秀美的耳輪,手順著身體的曲線不斷下滑,她的心也跟著不斷下墜。她終於忍不住捉住他的手,“不要……”,她幾乎是在哀求,那聲音聽起來嬌軟虛弱。他快速的喘息著,抓牢她的兩只手,換另壹只手繼續略微野蠻的侵占。
  她唯有無奈的躲避,到最後卻什麽也躲不掉。
  他擡起頭,臉上滲著汗珠,表情有些滑稽,“我怎麽找不著地方”,他無辜的神情裏帶著焦急的渴望。
  由此可見,A片並非萬能。
  姜允諾楞了楞,“咕唧”壹聲憋不住笑了。
  許可的臉徒然就紅了,“妳還笑”,他惱羞成怒的使壞,用手亂摸壹氣。
  她難過地扭動著身體,輕輕的嗚咽著。
  “嗯,在這兒”,他興奮得壹聲低呼,又擡頭問道,“諾諾,是這兒嗎,是不是啊?”
  他還問,他還問,她恨不得壹腳踹了過去。
  他嘗試著進入,動作青澀而充滿好奇。
  “好痛”,她果真壹腳踹了過去,這個野蠻小子。
  “啊”,許可捂著腹部悶哼,“我這兒本來就有傷,妳看”。
  姜允諾嚇了壹跳,那兒的確有壹大片青紫。許可握著她的手按上去,“妳摸摸,好像肋骨斷了”。
  “不會吧”,她有些著急了,伸手輕輕的去按。
  許可深深的呼吸著,槍烈的欲望誘使他的身體突然向前用力,就見她的眼淚湧了出來。他趕緊捂住她的嘴,再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焦灼而憐愛的親吻著她,“別怕,我進去了,不痛了……”
  她有些僵硬的躺著,汗水氤氳著身體,她低聲嗚咽,“不痛才怪,痛死我了,許可妳這個混蛋,妳騙我,嗚嗚……妳,妳不準再動了”。
  他摟著她,輕輕哄著,“我不動了,諾諾,妳別怕”,看她嬌弱無力地躺在懷裏,心裏狂潮翻湧,怎麽可能就此放棄。待到她漸漸的平靜,他迫不及待的緩緩動了數下。
  “怎麽樣”,他急促的喘息著,顫抖的嗓音撫慰著她的害怕和羞澀,竟帶來壹種難以言表的愉悅。
  她不由細細的打量他,染上情欲的雙眼,微張的唇,隱隱移動的喉結,寬闊的肩,堅實的胸膛……漂亮而性感,越發讓她癡迷起來。此時此刻,她只想更多地擁有他,與他合二為壹,壹點壹點融進他的骨血裏。這種感覺如此槍烈,她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只是輕輕撫摸他,從臉頰,到鎖骨,到修長的腰身……汗水順著英俊的臉龐落至她的胸前,她“嗯”了壹聲,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
  他忍不住低低的呻吟著,帶著壓抑的力道,在她體內更加深入的探詢。
  她緊緊地掐住他的肩膀,奇妙的感覺慢慢升騰起來,不斷掩蓋著先前的疼痛與不適,若有似無的註入四肢百骸,勾起令人迷茫的欲望,既甜蜜又恐懼。如同在深水裏漫步的絕望旅人,期待著逃離,又渴望著被壹波波的潮水沖擊湮沒。
  他稍做停頓,努力調整著呼吸,仍是害怕自己的莽撞再次弄痛了她。他小心翼翼的前進,直至和她完全結合在壹起,才長長的吐出壹口氣,伸手環抱住她,貼著她的耳朵靜靜的呼吸。這麽近的看著她,如此清晰的感受著她,心裏蕩漾著壹種感動,壹種幽深平實的感動,細致的牽引著心臟的跳動,仿佛等待了好久,找尋了好久,終於可以填補被空虛浸透的生命,終於可以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麽壹個人陪伴著自己,告別以往蒼白孤獨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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