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零二章 共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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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妖主殞命之際，其識海深處暗藏的造化金章與天妖屠神刀展露無遺。造化金章乃是壹枚兩寸見方的金色印章，而天妖屠神刀則化作壹道流轉不定的黑光，在虛實之間持續轉換。高賢將這兩樣神物收入囊中。造化金章與造化金書相對應，能夠解鎖更高權限，掌控十階層次的法力，堪稱至寶。倘若早些得到這件至寶，他也不必在萬劫陰符槍上耗費諸多心力。
　　話雖如此，造化金章終究是神魔所造之物。壹旦神魔降臨，這造化金章必定會被收走，甚至有可能直接成為修者的枷鎖，使修者不得不聽命於神魔。萬劫陰符槍雖存在巨大缺陷，但其最大的優勢在於威力強橫無比，且不受任何生靈掌控。
　　造化金章內的神識禁制極為強大，高賢對其中所藏之物充滿好奇。他再次催發萬劫陰符槍，直接摧毀了造化金章的神識禁制。然而，僅僅這輕輕壹擊，便消耗了他數百年壽元。加上先前那壹擊所消耗的十八萬年壽元，這壹戰足足耗費了他壹半的壽元。好在這壹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混沌妖主畢竟是天上妖神。若不是在人界，即便他耗盡所有壽命，也難以將其擊殺。
　　人界靈氣稀薄，任憑修者神識再強大，若沒有足夠的靈氣轉化為法力，都無法催發出相應的神通威能。法術、法器、神通實際上都是建立在靈氣的基礎之上。沒有靈氣，壹切都無從談起。
　　這就如同沒有了空氣，飛機便無法飛行；又或是船離開了水域，根本無法航行。天界與人界的差異極大！混沌妖主的神通法力強大而直接，變化較為簡單。這是因為他的修行根本不在人界。混沌妖主即便在人界停留幾千年，也無法真正適應人界的環境。
　　高賢還有壹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靈氣降低卻無法改變物性。他的萬劫陰符槍融合了三萬六千枚殘片，暫且不論其重量如何，僅是其本身的物性就強大至極。天妖屠神刀也是厲害的神器，但在萬劫陰符槍面前卻不堪壹擊。
　　包括混沌妖主強大的神魂，被萬劫陰符槍輕輕壹碰便徹底潰滅。達到至道層次的萬劫陰符槍，遠比高賢預料的要強大得多。與混沌妖主對戰時，高賢實際上只使用了萬劫陰符槍五成的威力，即便如此，威力也有巨大的溢出。好在這壹切都算值得。
　　造化金章本身就具有巨大的價值，其內部還有眾多超階神物，應該大半都是天界的神物。高賢雖然無法辨認其來歷，但卻能夠通過靈氣層次判斷神物的等階。除了神物之外，混沌妖主竟然還收集了六千多枚的萬劫陰符槍殘片。
　　也不知這些殘片是他來到人界後收集的，還是在天界所得。其實高賢手中還有幾千枚萬劫陰符槍殘片，但他暫時不想進行融合了。萬劫陰符槍的威力越強，駕馭它的代價就越大。如此不斷融合下去，即便他壽命再長也不夠用。
　　混沌妖主留下的天妖屠神刀也是壹件好東西。金猿妖皇有壹件神器天妖屠神爪，乃是太古紀元流傳下來的神器。其等階雖不如天妖屠神刀，但明顯是同出壹源。兩件神器都是用天妖的身體煉制而成，匯聚天妖煞氣為變化。
　　其中天妖屠神刀的煞氣異常強橫濃烈，不知聚集了多少天妖的煞氣。高賢對天妖屠神刀沒什麽興趣，此刀是混沌妖主的本命神器，即便他能夠使用，也無法發揮出其中的威能。不過，其中的天妖煞氣倒是可以提煉出來，融入破軍天煞劍。再加上造化金章，應該能夠融入他的太極劍經，提升其威能。
　　太極劍經既是法術，也可以轉化為法器，如何變化，全在他的壹念之間。即便造化金章存在問題，最多也就是影響破軍天煞劍，不會對他本身造成影響。高賢並不精通煉器，此事還需請九洲鼎幫忙。若是能夠成功，他就擁有了十階劍器，又無需借用萬劫陰符槍之力，能夠為他節省很多壽命。
　　這些事情急不得，眼下還是先處理東方藥師。高賢目光壹轉，落在東方藥師身上。這位九階強者倒是很知趣，沒等高賢過去，就主動回來了。剛才的大戰，對於明月宮幾乎沒有造成什麽破壞，主要是交戰雙方層次太高，不會浪費法力。
　　還有壹點，法力震蕩的余波還來不及擴散，戰鬥就已經結束了。也就是不死桂樹受到了壹點波及，大片枝葉被摧毀。清冷的明月映照下，漫天激蕩的銀色桂葉如雪般慢慢飄散，有種直入心靈深處的蕭瑟孤寂寒意。
　　東方藥師心裏也是壹片冰涼，她深知這次袖手旁觀觸怒了高賢。別看這位臉上壹片平靜無波，壹個應對不好，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她也想過趁機遠遁，人界廣闊，真要找個地方藏起來，高賢也未必能找到她。
　　只是她在東荒經營了幾百年，億萬萬妖族已經在東荒紮根。她這麽壹走，億萬萬妖族就完了。她也不是舍不得妖族，主要是在這場大劫之中，沒有了億萬萬妖族，她區區壹個九階又能做什麽？天地靈氣衰減得如此厲害，再過幾百年，也許拼的就是哪個種族數量更多，哪個種族組織能力更強。再者，高賢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留下來還能辯解壹二，轉身就跑，反而顯得心虛。
　　東方藥師上來就深深稽首施禮：“神君神威無敵，就此斬殺混沌妖主，大振人界聲威。
　　混沌妖主壹去，也解決了人界的心腹大患。恭喜神君，恭賀神君。” 高賢笑了笑，這個女妖還挺會說話，關鍵時刻更能拉下臉來溜須拍馬，並不受九階強者身份的束縛，也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厲害角色。
　　他看著東方藥師，不陰不陽地說道：“道友，咱們可是立下盟約，守望互助。混沌妖主過來威脅妳，更危急到妖族的存亡，我慨然出手相助。道友卻在關鍵時刻棄我而去，如此背棄盟友，不知是什麽道理？”
　　東方藥師無語，高賢還真會說話。她和混沌妖主私下會面，可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倒是高賢突然冒出來，見面就喊打喊殺。這還不算，他殺了混沌妖主還要說是為了幫忙，又倒打壹耙，說她背信棄義。她沒和高賢辯解這些，高賢拳頭大，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和他辯解這些只會激怒他。好在高賢還給她留了條生路，讓她說說道理！
　　東方藥師面露難色，轉又無奈苦笑：“稟告神君，混沌妖主是我族信奉百萬年的神主。他主動顯露真形，我如何能與他為敵。另壹方面，我和神君有著盟約。不論如何不能幫混沌妖主。只能抽身退避。還請神君見諒。”
　　“我們的盟約有天地見證，區區壹個混沌妖主算得了什麽。” 高賢不能接受東方藥師的說法，他神色平靜地說道：“此事卻是道友做錯了。”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落在東方藥師耳中卻如同驚雷。她心中壹凜，知道若不能說服高賢，今天就要死在這裏。
　　她急忙說道：“神君，此事是我錯了。如何懲罰，還請神君示下，我絕不二言。” 說著，她再次深深彎腰鞠躬，顯得異常謙卑。
　　高賢瞥了壹眼東方藥師，這女人容貌精致，氣息清靈純凈。彎腰鞠躬之際，寬松柔順的青色長袍異常服帖，把她腰臀曲線都勾勒了出來。到了他這種修為，對於女色早就不在意了。他看人也不是看容貌身材，看的更多是神魂氣息。
　　東方藥師神魂是先天至陰，這就決定了她是女子。關鍵是她神魂氣息純凈又強盛，這是非常非常罕見的。剩下的幾位九階，羅睺、萬壽、白玉京都是先天至陰之性。
　　羅睺神魂氣息兇戾勇猛，萬壽神魂氣息綿長深遠，白大姐麽，她手握太微彌羅玉皇鏡，修為很強，但在神魂層面的修養卻差了壹些。畢竟她只是太微彌羅玉皇鏡的壹部分靈性，損失了白玉皇，對她來說相當於先天就殘缺了壹塊靈性，影響還是不小。幾位九階之中，東方藥師神魂氣息純凈如處子。這種先天純陰，對高賢還是頗有吸引力。
　　他在陰陽雙修上已經達成神階層次，可惜，卻找不到合適的雙修對象。七娘、越神秀她們修為太低了，說是雙修，實際上都是他引導輔助她們修行，對他個人並沒有什麽好處。好在還有蘭姐能在神魂層面和他雙修。只是蘭姐並非真正生靈，她層次雖高卻沒有靈性。輔助修煉沒問題，卻無法做到性靈共鳴，更難以觸及陰陽至道。東方藥師層次上差壹些，卻勝在神魂純凈，又有先天至陰之靈。
　　高賢本來也沒打算殺東方藥師，畢竟是壹個九階強者，在妖族有著無比崇高的聲望。殺了容易，卻會在億萬萬妖族心中留下巨大痕跡。之前幾百年的努力侵蝕同化，很可能因為東方藥師的死化為烏有。
　　但是，東方藥師此次臨陣逃跑，性質極其惡劣，必須給予嚴懲。高賢也在琢磨怎麽嚴懲東方藥師的分寸，這會突然就冒出來這個想法，他頓時有些心動。
　　以他的身份地位，天下美女可以說是予取予求，但他真不在意美色。自從修行有成以來，他就再沒找過別的女人。看中東方藥師，也是看中了對方強大的修為和純凈的神魂。這對他修行大有益處。
　　他現在修行的根基其實是太極劍經，其中陰陽洞神經又至關重要。陰陽至道，高妙無比。高賢很明白，他現在也不過是剛剛入道，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很多。東方藥師的秘法神通不算什麽，但她修煉百萬年的強大神魂卻很有價值。
　　“是不是年紀有點太大了……” 高賢立即按下了這個顧慮，又不是找女朋友，修為越高越好，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他也懶得兜圈子，直接說道：“久聞道友的太虛九陰煉神之法高妙，我正有壹些陰陽洞神經上的滯礙難以參悟，煩請道友幫我解難釋疑……” 東方藥師深深鞠躬，身體微微壹頓，她沒想到高賢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她以太虛九陰煉神經證道，此法根本就是以太虛為爐，九陰為火，由煉神還虛到煉虛合道。哪怕達到九階，她也只是煉神還虛的層次。此法講究至純至陰，容不得壹點雜質汙穢。這也是她常年閉關，極少見外出的緣故。對於東方藥師來說，壹切秘法神通都在自身神魂深處，只要不斷以九陰之火淬煉神魂，就能達到煉虛合道的至境。這裏所謂的合道，卻和九階的身與道合不同。九階的道，是九階的法力神通，是造化金書劃定的道。
　　煉虛合道的道，卻是無盡大道。也正是受限於造化金書，東方藥師可能永遠都無法達到至高境界。所以，天地大劫破滅壹切，也會摧毀造化金書對於她的限制。她覺得這未嘗不是個機會。高賢卻突然說要和她同參妙法，毫無疑問就是想要取她祭煉百萬年的先天至陰靈性。
　　東方藥師猶豫了壹下，低聲應道：“能和神君同參妙法，共悟至道，是我的榮幸。”
　　“哈哈……” 高賢壹笑，他上前主動牽起東方藥師的素手，“大道漫漫，我們能並肩而行也是緣分。還請道友多多關照……” 不死桂樹沒受到實質損傷，高賢和東方藥師進了其中壹個裝修精美的樹洞，同參大道。到了高賢這種層次，自然不會是形體上的親近。
　　他和東方藥師只是手牽手瞑目靜坐，在神魂層面建立了玄妙又深刻的聯系……
　　陰陽洞神經，在這壹刻發揮出了妙用。東方藥師本來還有些抗拒，在高賢神魂的引領下，她修煉的先天九陰靈性都被引導了出來。陰陽相濟本就是天地至道，有著高賢這位絕世大宗師引領修煉，東方藥師很快就領悟到了陰陽之道的妙諦……
　　不論東方藥師本性如何，她都是壹個純粹又強大的修者。若非如此，也不能百萬年來堅持不懈地修行。
　　見識到了陰陽至道，讓東方藥師看到了新的天地，這讓她喜不自勝。之前被高賢強迫雙修的屈辱，很快就被她扔到壹旁。同樣的雙修，高賢卻是從東方藥師的太虛九陰煉神法中看到更多，也獲得了更多…… 陰陽交纏，相生相濟，生生不息，綿綿無盡…… 如此過了數年，高賢才長長呼出壹口氣，從最深處的入定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