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預選開始

　　“呵呵，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來來都坐吧。”江壹帆來到主位前，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坐下。看到劉宇凡的時候，他的神色如常，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起壹絲變化。
　　劉宇凡坐了下來，心裏卻老大不是個滋味。雖說知道對方的身份特殊，在這樣的場合之下要保持應有的姿態，可劉宇凡還是覺得這位江伯伯掩飾得也未免太好了些。看到劉宇凡的時候，他那種神情完全就是公式化的應酬，壹絲壹毫別的波動也沒有。這份偽裝功夫，也太好了。要知道，好歹在幾年前，劉宇凡還是和他有過數面之緣的，更不要說現在和他的女兒還是戀人關系。雖然劉宇凡知道這位江伯伯並不贊同自己和雅姐的事情，可壹碼歸壹碼，好歹自己在江海那段時間，幾次的演出、比賽也給江海爭了不少光，取得了不少榮譽吧。
　　他卻是不知道，眼下這位江伯伯，見了他的時候，心裏比他還別扭呢。
　　江雅上壹次和家裏鬧得那麽僵，劉宇凡是壹點也不知情的。想到女兒這麽長時間沒有結婚，就是為了等著他，江壹帆心裏就不是個滋味。當然，劉宇凡現在發展得也不錯，從女婿的人選上來看，實在是沒有什麽讓女孩子不滿意的。但問題是兩個人的年齡相差得實在太大了。這樣的結合放在壹般人的眼裏，那就是離經叛道，而江壹帆本身是個高級領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就更不合適了。所以劉宇凡發展得越好，江壹帆看著他的心裏就越不舒服，因為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而女兒小雅也會不斷地拿他和別的男人比，這樣發展下去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女兒小雅，都是不好的。
　　當然，今天是公眾場合，江壹帆不會把自己的私人感情帶到這樣的場所裏。多年來在官場養成的養氣功夫，早就讓他練就了壹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雖然內心裏翻騰反復，可他的臉上卻神情如常，熱情地招呼著眾人落座。
　　“來，這第壹杯酒，我敬咱們工作組的全體同誌們，妳們辛苦了，感謝妳們能夠把這麽重要的節目放到江海來，這是對江海文化事業的重視和支持啊，我代表江海宣傳戰線上的全體領導和同誌們，謝謝大家了！”江壹帆說著，舉起酒杯來沖著眾人示意了壹下，隨即壹飲而盡。
　　“好！”看著江壹帆這副喝酒的豪爽勁，當下座位中的許多人都叫起好來。當然，大多數都是江海的官員們，那些節目組的人只是跟著鼓了鼓掌，隨即把自己面前的這杯酒喝了進去。對於江壹帆的“表現”，這些人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官員太多了。
　　央視的工作人員，到了全國任何壹個宣傳系統和廣電系統，都有先天的心理優勢。莫說是央視的壹個領導，就算是壹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到了下面，也會被那些人當成祖宗壹樣供著，因此長期以來，這些人都養成了極其良好的心態。像江壹帆這樣級別的官員，市委常委、副市長，在江海那就是跺壹跺腳，地面都要震三震的角色，可在這些人面前，這位副市長也就和路人甲沒什麽區別。雖然表面上也對他客氣有加，但其實心裏都沒怎麽拿他當回事兒。
　　壹席酒宴盡歡而散，不過喝得最多的還是那些官員們，像是劉宇凡、那英他們，基本上都沒怎麽喝。那英幹脆就喝起了白開水，看得出來，她對這樣的應酬場合很是反感。
　　宴罷，眾人紛紛起身向外走，劉宇凡看到江壹帆，很想上前搭幾句話，但對方卻是目不斜視地直直走出了房間，根本沒有給他這樣壹個機會。
　　像是看出了劉宇凡有什麽心事，那英在後面捅了捅他，小聲問道：“哎，弟弟，那個副市長，妳認識啊。”
　　“哦，以前見過幾次面。”劉宇凡遲疑了壹下，解釋道。
　　“恩，這人看上去還不錯，沒有那些當官的臭毛病，看上去起碼還是比較正直的，不過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和他們打交道，還是小心點好。這些人壹肚子的陰謀詭計，什麽時候把妳賣了都不知道。”那英半開玩笑地說道。
　　“呵呵，英姐，看來妳對這些官員們的成見很深啊。”劉宇凡笑著說道。
　　“談不上什麽成見，就是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我這個人就是個直性子人，腦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就想消消停停地唱唱歌，得了。”那英邊走邊說道。
　　“是啊，簡單點好，省得累。”劉宇凡笑笑說道。
　　工人文化宮門前的廣場上，已經擠滿了準備參加海選的人。從早上壹直等到現在，許多人連中午飯都是簡簡單單地在門口對付的。眼看著第壹場海選的時間就要到了，這些手裏已經拿到順序號的人，都有些期待起來。
　　而在劇場裏面，臨時搭起的壹排主席臺，也已經準備就緒。每個人上面放著壹個麥克風，壹個寫著名字的牌子，還有壹瓶礦泉水。
　　看著這裏的布置，劉宇凡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其實用不得這麽大的，又不是演出，海選而已，找壹個小房間就好了。”
　　“是啊，這裏的確太大了，可能是主辦方想要搞得正式壹點吧。”那英笑著說道。
　　“恩，英姐，咱們得和那個音響師說壹下，所有的聲音都不給混響，壹點都不給，就聽原音。要我說，幹脆把電斷了也行，就聽他們最真實的嗓子的聲音。”劉宇凡建議道。他註意到舞臺壹側已經有音響師在那裏調試設備了，甚至江海市還準備了壹個小型的樂隊。在他看來，這不是《我要上春晚》的海選了，如果這麽搞，就成了《我要記歌詞》的娛樂節目了。
　　“不插電啊。”聽著劉宇凡的話，那英有些意外地說道。
　　“恩，這樣的聲音才最真實，而且壹會兒咱們的時間壹定要嚴格掌握壹下，報名的人太多了，咱們壹天平均得聽上幾百人，工作量太大，每個人就唱壹小段，不行的話就及時喊停，不能客氣。”劉宇凡看著那英說道。
　　“行，這事兒我在行，放心吧。喲，妳說的那個王鶴王校長過來了，咱們也過去吧。”那英看到王鶴已經坐到了評委席前，連忙說道。
　　“呵呵，好的。”劉宇凡看著坐在那裏，正在試著話筒的王鶴，笑著沖那英點頭道。
　　“王老師！”劉宇凡走過去的時候，還是和王鶴點了點頭，打了壹個招呼。
　　“哦，宇凡來啦。”王鶴看到劉宇凡，也是笑著打了個招呼，不過這次看上去，就遠沒有昨天那麽熱情了。眼下也沒有外人在，王鶴也不需要擺那種高姿態。老實說和這麽壹個毛頭小子坐在壹起，而且是平起平坐，王鶴的心裏真是老大不舒服。那英還行，畢竟人家是大腕，這小子是個什麽東西？暴發戶壹樣的角色，居然也和自己坐在壹起，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接下來，更讓王鶴不爽的壹幕發生了。
　　桌子上有三個寫著名字的桌牌，那英在最中間，王鶴和劉宇凡分列兩邊。本來這樣的擺放是對的，沒什麽問題，畢竟這三個評委裏面，就數那英的名氣最大。可那英看了壹眼王鶴，明顯皺了皺眉頭，隨即來到主席臺前，將自己和劉宇凡的牌子調了個個兒，這樣壹來，變成了劉宇凡在中間，而她則坐在了劉宇凡的右手邊。
　　“宇凡，咱倆換換，我在邊兒上壹會兒有事出去方便。”那英笑嘻嘻地說道。
　　這個理由實在很自然，沒什麽可反駁的。劉宇凡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合適，可人家的牌子都已經換完了，自己總不能再給換回來吧。他心裏也是明白，那英才不是因為什麽“出去方便”，估計是不願意挨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吧。剛剛私下裏那英在和自己聊起這個王鶴的時候，劉宇凡也沒瞞她什麽，將這老頭之前的壹些“劣跡”都拿出來說了，所以此刻估計那英看著王鶴，也沒有什麽好印象。
　　可這樣壹來，倒顯得劉宇凡最大了，因為他在中間嘛。
　　看著那英換牌子，王鶴的眼角抖了抖，隨即臉上湧上壹股怒氣，這個那英玩大牌，明顯是不愛挨著他嘛。更可氣的是，劉宇凡這小子也真好意思，就那麽大大咧咧地居中坐了下來。他以為他是誰啊，居然讓自己坐在他的邊上，懂不懂規矩啊，有沒有點尊卑長幼啊。
　　王鶴氣呼呼地在旁邊坐下，雖然強忍著沒發火，可那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的目光飄向門口，手裏無意識地玩著原子筆。
　　幾位評委的這點小摩擦，並沒有引起工作人員的註意，在問了那英等人有無問題，得到三個人的示意後，節目的錄制正式開始！
　　門口處有著專門負責引導的工作人員，很快，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第壹號參加海選的選手就已經走了進來。
　　這是壹個長得有些胖的，穿著壹件粉紅色上衣的女生，看上去約摸有十七、八歲左右。她的臉胖胖圓圓得，長得很“結實”。
　　說實話女孩的長相壹般，實在沒啥成為明星的潛質，不過女孩兒倒是很敢說話，上來就沖著三位評委鞠了壹躬，大聲說道：“三位評委老師好，我叫孟圓圓，來自江海市七中，我今天給大家帶來壹首my heart will go on”
　　“喲，還是英文歌。”那英看著這個孟圓圓，饒有興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