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六章 失態的莫言

　　從石叔誠那裏出來，劉宇凡心裏的興奮勁還沒過去，連走路都輕快許多。
　　“怎麽了，宇凡，有什麽好事兒，看把妳高興的。”看著宇凡滿臉的笑意，江雅打趣道。
　　“恩，姐，的確有好事兒，剛剛石老師說，他想推薦我去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就讀。”劉宇凡笑著說道。
　　“真的啊？太好了！”聽到劉宇凡的話，江雅興奮地用力拍了劉宇凡壹下。
　　“哎，姐，幹嘛使這麽大勁兒，想謀害親夫啊！”劉宇凡假意“哎喲”了壹聲，捂著肩膀誇張道。
　　“滾，又滿嘴胡說八道！”江雅沒好氣地白了他壹眼，這才繼續問道：“那他沒說什麽時候可以過去啊。”
　　“姐，我還沒答應他呢，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著也得和妳們商量壹下啊，我跟石老師說了，等到比賽結束了，再給他答復。”劉宇凡嘿嘿笑道。
　　“恩，這也應該，是得和家裏商量壹下，這是件大事。不過宇凡，這個機會妳可要把握住了，進了中音附中，就等於壹只腳踏進了中音，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機會。沒想到參加壹個比賽，能得到如此大的機緣，呵呵，妳還真是好運氣。”江雅笑著說道。
　　“恩，姐，我也覺得自己夠走運的。走吧，我們這就去莫老師家，這件事，我還想聽聽他的意見。”劉宇凡說道。
　　“對，是得問問莫老師的意思，不過我想，他也壹定會同意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任何壹個鋼琴學生都不能錯過。”江雅說著，遙控打開了車門，兩個人壹左壹右鉆進了車裏。
　　十幾分鐘後，寶馬MINI停在了莫言家樓下，兩個人下了車，壹路徑直上了三樓。
　　輕敲了幾下門，莫言從裏面打開了門，見是兩人，連忙熱情地招呼了進來。
　　“莫老師，二大爺。”看著兩個老頭在客廳裏，茶幾上還擺著壹盤沒有下完的棋，劉宇凡就知道這兩個人剛剛又是殺得不亦樂乎了。
　　“宇凡吶，聽說妳這兩天參加那個鋼琴比賽呢，怎麽樣，得了第幾名啊？”二大爺笑著問道。
　　“呵呵，還沒比完呢，二大爺。”劉宇凡說著，沖著莫言說道：“莫老師，今天下午我彈的《悲愴》，小組最高分。”
　　“恩，不錯不錯，呵呵，等到妳決賽的時候，我和妳二大爺也看看去。”莫言笑著說道，眼裏滿是欣慰。眼前這個學生，可算是他最得意的壹位了。
　　幾人在茶幾前坐下，江雅忙著給兩位倒水。二大爺看著江雅，又看看宇凡，嘿嘿笑了壹笑。
　　坐下後，宇凡簡單地將兩天的比賽情況和莫言說了下，其中特別提到了評委石叔誠。只不過，他看到莫言的神色很是平淡，只是“哦”了壹聲，顯然對石叔誠並沒有特別的敬畏。
　　“莫老師，石叔誠老師說，想推薦我去中音附中，您覺得怎麽樣？”劉宇凡問莫言道。
　　“哦？他想讓妳去附中？”聽到劉宇凡這句話，莫言倒是有些意外，沈吟了壹會兒，反問道：“妳的意思呢？”
　　“莫老師，石老師和我說，附中的高中課程，也是正常開的。”劉宇凡沒有直接回答去或不去，但他這番話裏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
　　的確，中音附中是任何壹個學習音樂的人難以拒絕的地方，劉宇凡也不例外，這樣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恩，去吧，去見識見識也好。不過宇凡，我還是那句話，要有自己的風格，不要過分地迷信某個老師或某個學校，只要堅持住這壹點，妳就會有很好的發展。”莫言緩緩地說道。
　　“恩，莫老師，我會記住妳的話的。”見莫言答應了，劉宇凡的壹顆心終於落了地。原本的擔心也沒有了。
　　其實，就算是莫言不答應，也限制不了他什麽，畢竟他是個自由人。但是從他心裏，對莫言還是十分尊重的，如果莫言不同意他去，而他強行去的話，難免會傷了兩人之間的師生感情，這又是劉宇凡不願意看到的。好在莫言還算是通情達理，只是對他略做提醒，就答應了。
　　“對了，莫老師，還有壹件事挺奇怪的，今天下午比賽的時候，有壹個從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來的女選手，叫莫曦，我覺得……”劉宇凡的話還沒說完，猛地發現莫言的雙眼已經突然瞪了起來。
　　“妳說什麽？莫曦？”莫言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壹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宇凡，大聲質問道。宇凡感到那聲音裏甚至還有幾分顫抖。
　　“是……啊，莫老師，我覺得，那個叫莫曦的，神色間還和您有幾分相似呢，當時我就在猜，妳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親戚什麽的，畢竟她也是練鋼琴的。”
　　“莫曦，莫曦……”莫言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劉宇凡的話，只是不斷反復地念叨著這個名字，驀地，他急切地問道：“她現在在哪裏？我要見她！”
　　“莫……莫老師，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比賽結束之後，選手就都各自散了。”看著莫言這副校長，劉宇凡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是興奮。
　　“果然沒錯，這莫曦真的和莫老師有關系，而且看樣子，還是那種比較親近的關系。對了，這個莫曦，不會是他女兒吧。”劉宇凡心裏胡亂想著。
　　看著莫言的樣子，壹旁的江雅安慰道：“莫老師，您別急，雖然我們現在找不到莫曦，不過後天的決賽，她壹定會參加的。她今天的成績也很好呢，演奏的是《李斯特帕格尼尼大練習曲——鐘》，成績只比宇凡差了壹點點。”
　　“哦，是嗎？她彈的是《鐘》？好，很好。”莫言此刻顯然已經心神大亂了，只是下意思地重復著別人的話，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鎮定。
　　“莫老師，這個莫曦，是……是您的什麽人啊。”劉宇凡試探地問道。
　　二大爺在旁邊插不上話，也是壹臉關切地看著。
　　“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希望是她，老天保佑……”莫言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宇凡，我們別打擾莫老師了，讓他壹個人靜壹靜吧。”看著這樣的情形，江雅知道再說什麽已經不合適了，輕輕拉了宇凡壹把說道。
　　“恩，好吧。”宇凡說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對莫言說道：“莫老師，您別著急，後天比賽的時候，您肯定能看到莫曦的。”
　　兩個人安慰了莫言幾句後，便轉身離開了。
　　出了小區，坐在車裏，宇凡還壹個勁地感慨。
　　“真沒想到，參加這場比賽，居然還會遇到這麽巧的事，姐，妳說那個莫曦，該不會是莫老師的親生女兒吧。我看他們兩個人，越看越覺得像。”劉宇凡說道。
　　“不能吧，這也太巧了點，再說了，如果他有女兒，怎麽不早說啊，而且他女兒也壹直不來看他，這也不合理吧。”江雅壹邊開著車，壹邊有些奇怪地說道。
　　“誰知道呢，以前壹和莫老師說到他的家人，他就閉口不談，現在又那麽大反應，這裏面的事啊，不簡單。”劉宇凡說罷，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姐，我們回我家壹趟吧，去中音附中的事，我也得和家裏說壹聲。”劉宇凡想了想說道。
　　“恩，好。”江雅說著，腳下油門輕踩，寶馬MINI頓時輕快地加速起來。
　　壹個小時後，車子已經停在了大寨村老家的院子裏。
　　之前在車上，已經和家人通過了電話，所以此刻雖然天已經黑了，院子裏卻是燈火通明，新修的可輕松供小車出入的大門也大開著，壹樓的客廳裏飄出陣陣飯香。
　　看著宇凡和江雅兩個人從車裏下來，老媽楚青迎了過來，有些埋怨地說道“妳這孩子，真不懂事，還讓江老師親自送妳壹趟！多麻煩人家啊！”
　　“阿姨，沒關系的，不麻煩，阜安離這裏又不遠，很快就到了。”江雅笑著說道。
　　“哎，真是太麻煩江老師了，來，別在院子裏站著，趕緊進屋吧，飯都做好了。”楚青熱情地說道。
　　站在院子裏，打量著這棟漂亮的小別墅，江雅打趣道：“宇凡，這房子蓋得不錯啊，行，有孝心！”
　　進得屋來，壹家人自然是熱鬧了壹番，壹番閑聊，話題自然是圍繞著今天的比賽。宇凡得了小組第壹，家裏人都很高興。
　　晚餐很豐盛，雞鴨魚肉、時令海鮮擺了壹大桌，劉建軍開了壹瓶五糧液，劉宇凡眼饞也想來壹杯，卻被楚青給攔下了。
　　“小孩子亂喝什麽酒，別燒壞了腦子。”楚青瞪了劉宇凡壹眼道。
　　劉宇凡無奈地看了江雅壹眼，後者眼裏滿是戲謔之色。
　　“爸，媽，和妳們商量個事兒。”吃了幾口菜後，劉宇凡琢磨著開了口。
　　“恩，啥事兒啊。”劉建軍慈愛地看著兒子，說道。
　　“今天比賽結束的時候，石叔誠評委找我聊了聊，他說可以推薦我去中音附中。”劉宇凡說著，有些不安地看著父母的反應。
　　“中音附中？啥學校啊。比壹中好嗎？”劉建軍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