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聽了謝瑤所說的這些，蔣馨不禁想起了晚上在白楊林喝酒時呂超那些反常的舉動和言辭。她看了看已經從椅子上癱倒在地上的鐘曉嵐，突然感覺有壹根尖利的東西在不斷地刺向她的心。蔣馨下意識地揉了揉心臟的部位，看著謝瑤：“妳呢，謝瑤，怎麽會是那個護花使者？”
　　“鐘曉嵐以前說的那個護花使者的事情的確是真的。只不過那個人不是外教，而是我的母親。”
　　“妳媽媽？”蔣馨吃驚地看著謝瑤。
　　“是的，我媽媽曾經在這所院校當老師。”謝瑤擦了擦眼淚說，“那個因墮胎死在手術臺上的女孩，就是我的大姐。”
　　“前段時間精神失常的那個日語系男生和楚潔瑩的男友墜樓這兩件事也是妳幹的？”
　　“都不是。”謝瑤搖了搖頭，“那個日語系的男生，本身就有精神疾病，至於他為什麽會在和女友約會時發病，我就不知道了。而楚潔瑩的男友被人從鐘樓上推下來，真正的兇手是呂超。”
　　“呂超？可他為什麽要那麽做？”蔣馨越聽越糊塗了。
　　“同樣，呂超也是受了曉嵐的指使才那麽幹的。”謝瑤扭頭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的楚潔瑩，“不知道是因為她姐姐的事，還是她本身就有那種傾向，曉嵐是雙性戀這件事卻是事實。”
　　“雙性戀？”蔣馨雖然聽說過這個詞，但從來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這樣的人。
　　“不錯。”謝瑤看著坐在地上的鐘曉嵐說，“她其實也喜歡呂超，但因為她姐姐的事，使得她對男人失去了信任，因而壹直沒有答應和呂超交往。而她雙性戀的傾向，又讓她喜歡上了楚潔瑩。當得知楚潔瑩已經談戀愛後，為了阻止楚潔瑩的戀情，她指使呂超在楚潔瑩和那個男生約會時，利用學校的那個傳說，假扮成護花使者，把那個男生從鐘樓上推了下去。”
　　“這麽說妳早就知道曉嵐是雙性戀了？”蔣馨想起了那天晚上謝瑤說曉嵐像大哥哥的那些話。
　　“剛開始不知道。但經過壹段時間觀察，我發現她對楚潔瑩的關心有些過頭。並且有好幾次我都發現，她拿著楚潔瑩的內衣放在嘴邊聞來聞去。而剛才我在問呂超時，他也承認了這壹點。”
　　“妳是怎麽知道是呂超扮成‘護花使者’的？”蔣馨用手掐了掐發脹的太陽穴。
　　“楚潔瑩約會的那天晚上，我也去了鐘樓。本來我是要去阻止楚潔瑩和那個男生的，但當我進入到鐘樓後，我發現呂超也在裏面。並且看到了他推那個男生下樓的壹幕。當時我也很納悶，不知道呂超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並不想揭露他，因為他畢竟幹了壹件我正準備幹的事。”
　　“那天下午曾有人用我的手機給呂超發了個短信，約呂超在鐘樓見面，這事妳知不知道？”蔣馨拿出手機，調出那條短信舉到了謝瑤的面前。
　　“是曉嵐拿著妳忘在教室裏的手機，故意給呂超發的。”謝瑤看了壹眼說，“本來妳和呂超約好晚上見面的。但當天下午，曉嵐知道了楚潔瑩晚上要和那個男生約會。所以臨時通知呂超，讓他晚上去鐘樓阻止楚潔瑩。而為了事後讓呂超對妳有所交代，也為了防止有人在鐘樓裏認出呂超，她才想出了那個主意。”
　　“那天晚上，有人在鐘樓裏看到壹個戴口罩的單身女孩，是不是妳？”蔣馨看了壹眼癱在地上的鐘曉嵐，心底冒出壹股寒意。
　　“是的，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是戴了口罩。”謝瑤看了看蔣馨，“妳是怎麽知道的？”
　　蔣馨把和那個戴眼鏡的男生的談話說了壹遍，然後問道：“妳是怎麽發現呂超和曉嵐有關系的？”
　　“無意中。”謝瑤說，“幾個月前的壹個晚上，我在校外的壹個街角看到曉嵐和呂超在壹起很親熱的樣子。剛開始我認為是呂超另有新歡，所以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後來我發現，妳和呂超的關系越來越密切，並且答應了和他交往，而曉嵐卻並沒有因此顯出妒意，這種情況很不正常。我本想告訴妳這件事，但我們畢竟是在壹個寢室，如果我說了，可能會導致更壞的結果。所以，為了弄清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開始暗中觀察曉嵐的行蹤。後來我又有幾次見到過曉嵐和呂超在校外幽會。”
　　“可曉嵐姐姐的事，妳又是怎麽知道的？”
　　“打出來的。”謝瑤說著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我在中學時就開始練習跆拳道。剛才我暴打了呂超壹頓，這小子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聽完了謝瑤的話之後，蔣馨走到了鐘曉嵐的身邊。
　　“曉嵐，我替我哥哥向妳姐姐道歉，這件事算扯平了。”蔣馨拍了拍鐘曉嵐瑟瑟發抖的肩膀低聲說道，“就像謝瑤所說的，我們能夠聚到壹起就是緣分。我希望妳能夠走出那個陰影，找回妳自己。”
　　鐘曉嵐慢慢地擡頭，臉上是壹汪悔恨的淚水。


Chapter 9 死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