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南派三叔

靈異推理

  五十年前,壹群長沙土夫子(盜墓賊)挖到壹部戰國帛書,殘篇中記載了壹座奇特的戰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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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記號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我搖頭,腦子亂得猶如燒開的泥漿:“我不明白,什麽叫他上壹次留下的,他來過這裏?”
  三叔摸著那幾個符號,“沒錯,我在這片廢墟裏,看到這個記號不止壹次了,到處都有,我就是跟著這些記號,以最快的速度穿過了雨林,到達了妳找到的那個營地。不過我當時還不敢肯定這記號就是這小哥留下的,現在證實筆跡壹樣,那就沒錯了,這小哥以前肯定來過這裏,而且還有點年頭。”
  “可是,這是怎麽壹回事?”我壹時間失語,想問問題,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問。
  我是認拓片的,對於筆跡,特別是雕刻的筆跡有著極端敏感的認識,所以我能肯定這符號確實是悶油瓶刻的。但是,這上面的石糜不會騙人,這確實不是最近刻上去的,這麽看來,唯壹的解釋確實是悶油瓶來過這裏。
  是他失憶之前的事情嗎?難道,他也在文錦和霍玲當年的考察隊裏?
  不可能,他在西沙的時候就完全失去記憶了。
  “我暫時也不清楚,不過我和妳說過了,這個小哥不簡單。顯然他的過去深不可測,而且他做的每壹件事情都有理由。”三叔道,“不過,我猜我們只要跟著這個標記走,我們就能知道,他最後到達了哪裏,也可能找到出去的路線。”
  我感覺我的腦子無法思考,不過悶油瓶的過去我確實壹無所知,他如果真的來過這裏,時間上倒也完全可行,這時卻看到三叔說這些的時候,眼睛看著黑眼鏡出去的方向。
  我問他怎麽了,他做了讓我別說話的手勢,看著黑眼鏡出去,才壓低聲音對我道:“我真被妳氣死了,這壹次妳實在不應該跟來。”
  我看他突然轉了話鋒,又是這麽輕聲說話,好像在忌諱著黑眼鏡,就楞了壹下。
  三叔繼續急促道:“妳他娘的真是不會看風水,妳三叔我已經今非昔比了,這壹次的夥計都是妳三叔我臨時從道上叫來,這批人表面上叫我聲三爺,其實根本不聽我的,只能做個策應,還得防著他們反水。我壹個人都應接不暇,妳跟來不是找死。”
  我壹下就明白了剛才三叔的表情為什麽這麽無奈,潘子和我說過這些情況,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立即也輕聲道:“我也沒辦法,妳叫我……”
  沒說完,三叔立即給我打了個眼色,我回頭壹看黑眼睛已經回來了,他問黑眼鏡道:“怎麽樣?”
  “下來了,我讓他們先把裝備送下來。”黑眼鏡咧嘴笑,“他們問那個死胖子怎麽辦,要麽把那個死胖子留在上面,找個人照顧?帶著他走不現實……小三爺,妳臉色不太好看啊。”
  三叔剛才壹說,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也許臉上就表現了出來,但我應變能力還是有的,立即道:“這味道太難聞了。”
  三叔想了想道:“不能留下來,絕對不能分散,告訴他們先全部下來,然後我們找個地方再想那個胖子的事情。”
  “得。”他道,“那小三爺出來幫個手來,這家夥算是個大部件。”
  我點頭道:“我這邊說完就來。”就看著黑眼鏡出去了。
  我和三叔對視了壹眼,見三叔的表情也很異樣,心說確實沒有想到事情會到這種程度,看來三叔真的很不容易。
  說實話我對黑眼鏡印象還不錯,雖然這人好像有點癲,看來這江湖上的事情我懂得實在太少。
  三叔輕聲繼續道:“妳別和我爭,妳這次跟來我真的沒法照顧妳了,妳要自己小心,我真被妳氣死了,要是咱們能出去,我肯定到妳爹那裏狠狠告妳壹狀。”
  我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就點頭。他急促道:“我長話短說,妳記住,這批人都是長沙地頭上的狠角色,也只有這些人才敢夾這種喇嘛。這黑眼鏡是個旗人,名字我不清楚,道上都叫他黑瞎子,他是壹夥。另外壹夥就是那個叫拖把的帶的人,這批人以前是散盜,亡命之徒,妳要特別小心的就是這批人,不要當成我以前的夥計,也不要什麽話都說。”
  我繼續點頭,三叔看了看外面。這時候黑瞎子叫了幾聲,三叔就拍了我壹下,讓我自己註意。
  我於是不再說話,跟著黑瞎子出去。這時其實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壹邊幫忙壹邊想了想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麻煩程度,三叔要和我單獨說話竟然要這樣,顯然這夥人已經心生戒備了,有可能是之前發生過壹些事情了。
  江湖上的事情我完全不懂,此時也不能多考慮,只得盡力裝出和剛才無恙的樣子,心說只能靜觀其變了。
  胖子是和“拖把”綁在壹起下來的,兩個人不好控制,拉進來之後,兩個人身上的尿味濃得離譜,幾乎讓人作嘔。接著,上面的人就壹個壹個下來。
  拖把倒還是很客氣,罵了幾聲長沙話,對我還是點頭笑,小三爺長小三爺短。不過我聽著壹下就感覺和剛才在上面大不相同,看著這些人,覺得表情都有點假,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就有這壹層意思在。
  我就裝作完全聽不出,這就上了心了,也沒心思去考慮悶油瓶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四五個小時後,所有人都下到了下層的井道,整理裝備,找了兩個人擡著胖子,我們開始順著悶油瓶的記號,往井道的深處前進。
  三叔給了我壹把短頭的雙筒虎頭獵槍,雙管平式,這是我以前打飛碟的槍,型號壹樣,只是輕了壹點,壹次兩發,用的是鉛散彈。這應該是三叔能搞到的最高檔的武器了,我們在七星魯王宮也用這種東西,當時還是我從黑市裏買過來的,壹把好像要五千多。
  這東西打大型動物只能起壹個阻礙和威懾的作用,但是要打那種雞冠蛇應該相當便利,壹次可以掃飛壹大片。我心說潘子怎麽就沒帶壹把,還用他那種短步槍真是落伍了。
  想到潘子又很擔心,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在那個神廟中應該會比在這裏安全,但是如果他再發起燒來,恐怕就真的兇多吉少了,如果有他在,三叔應該就不需要這麽擔心。
  我提醒三叔之前看到的浮雕,這些坑道除了蓄水之外的作用,就是侍養那些雞冠毒蛇,我壹路從雨林過來,並沒有看到太多的雞冠蛇,只是集中看到過幾次,顯然這些蛇的地盤,是在這些坑道裏,我們要加倍小心。
  三叔道這些蛇防不勝防,加倍小心都沒用。
  坑道高高低低,這裏的環境,讓我感覺和魯王宮相當的類似,難道當時的西周嵌道,根本就不是我們想的嵌道,而是排水的井道嗎?
  無法推測,因為山東那邊雨量充足,不需要如此復雜的地下蓄水系統。否則碰到連月大雨,這些蓄的水可能會淹出來,這裏應該只是單純的相似而已。
  行不到五百步,井道就出現了分岔,三叔用礦燈照了照,壹道朝上去,壹道朝下去,朝上去的應該是上遊的井道,水從上面下來,然後和這壹條匯合往朝下的那道流去。我們在附近搜索,立刻就在下面井道上看到了悶油瓶的記號。
  三叔掩飾不住興奮的神情,但是我現在能看出他的興奮有點假,我也不得不裝作非常緊張的樣子。他毫不猶豫,揮手繼續前進。
  在這種井道行進,是極度枯燥乏味的事情,四周全是石磚,沒有任何浮雕和人文的東西,有的只是簡陋的石頭,礦燈的光斑晃動的井壁,長時間都沒有壹點變化。
  第壹段足足走了三個小時,壹個又壹個的岔口,看到悶油瓶留下的許多記號,過程很枯燥,不多贅述。途經很多的蓄水池,唯壹讓我感到有點意思的是,我發現隨著我們高度的降低,這些蓄水池壹個比壹個大,而且,四周沒有任何的聲音,似乎這裏根本就沒有蛇。
  這多少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也可以說有壹些慶幸,不過,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這種安靜下好像隱藏著什麽。
  長話短說,壹直走到晚上都相安無事,我們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松弛了下來。我們當天只能在井道中壹字排開地休息,點了好幾堆火,吃飯的時候,胖子第壹次醒了過來。
  三叔給他打了針鞏固,又給他吃了東西,我就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還是沒力氣說話,只說了幾句,很快又睡著了。
  但是我心已經寬了,這中蛇毒不是重傷,如果他能醒過來,說明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有所恢復,雖然還不能走動,但是被人攙扶著能站起來了,看著四周,就有氣無力地問我怎麽回事。
  我道這壹次妳可得謝我了,難得老子不拋棄不放棄,差點把我折騰死,才把妳救下來。妳這壹次新生得怎麽感謝我?
  胖子這人能折騰,就找人要了煙抽,壹臉萎樣道:“我靠,胖爺我都救了妳多少次了,妳就救我壹次還來這套。我和妳說,這壹次扯平都不算。”然後問我這是什麽地方。
  我把後來的情況大概壹說,他聽了也沒做什麽表示,我就問他悶油瓶最後和他怎麽了?
  他道他們追著追著就跑散了,那小哥是什麽速度,他根本攆不上,後來就聽到蛇的聲音,他和我的想法壹樣以為,三叔的人還活著,但是沒我那麽莽撞,偷偷摸了過去,結果撩開壹草叢,壹下就被蛇咬了。
  這和我琢磨的差不離,他道,那小哥恐怕也得中招,娘的那些蛇太邪門了。上帝保佑他比我們兩個機靈。
  三叔看到胖子還是挺開心的,遞給他煙,我想來大概因為胖子總算是個自己人。不過胖子看到三叔就很郁悶,道:“三爺,妳看妳這個喇嘛夾的,妳回去得給我加錢,否則我可不幹。”
  說完其他幾個人也附和他,壹通說笑,看上去氣氛壹點問題也沒有,似乎誰也沒註意到三叔笑容的苦澀。
  胖子復原得很快,我讓他多喝水,第壹次他的尿都是黑的,慢慢的,尿開始清起來。他的體質確實好,臉色也越來越紅潤起來,等我們要出發的時候,他已經基本可以站起來自己行動了。
  我攙著他繼續出發,還是和昨天壹樣壹點壹點地深入,壹個蓄水池壹個蓄水池地下去,我們發現其實這蓄水系統應該是壹個網兜狀的,越往下越結構簡單,但是井道和蓄水池體積越大。
  最後我們在第六個蓄水池裏停了下來,這個蓄水池已經大到不成樣子,在水池的中央竟然立了壹根三人合抱的石柱防止倒塌。整個蓄水池都是幹涸的,目測距離,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
  胖子已經不需要我攙扶,不過體力還是沒完全恢復,坐下就直喘,壹身的虛汗。
  我們停下來倒不是因為休息,在井道中行進比起雨林行軍簡直是在風和日麗的沙灘上漫步的感覺,壹點也不疲倦。而且到了這個蓄水池,我們發現裏面長滿了幹枯的樹根,幾乎把整個蓄水池都覆蓋了,那些分流的井道口全部被遮蓋在樹根之中了,上面長滿了奇形怪狀的菌類,找不到繼續前進的道路。
  我倒奇怪,我們現在已經深入地面以下了,為什麽這些樹根會長到這裏來,世界上有根系這麽長的樹嗎?
  那個“拖把”看了看道,這些不是樹根,都是菌絲,這個蓄水池看來是種香菇的好地方。說著,讓手下人去砍掉這些菌絲,尋找悶油瓶留下的記號。
  我湊近去看,發現這些菌絲和樹根很像,但是很軟,而且上面長滿了黑毛,緊貼在井壁上,看上去好像很難吃。
  找著找著,有人就驚叫了壹聲,翻倒在地,我們立即端槍朝他瞄去,壹下就看到他砍掉了壹片菌絲之後,菌絲後面的井壁上出現了壹張石雕的人臉。
  我壹看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立即報以報復性的大笑,來報復他們嘲笑我被假人嚇到。他們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我就撿起地上的碎石丟了過去,當下組成人臉的飛蛾被驚飛了起來。
  那人壹看,長出了壹口氣,所有人都笑起來。
  這些蛾子可能是偶然飛進井道來的,這裏可能也有蛇蛻來吸引它們。我對他們道,小心壹點,附近可能有蛇。自己就到飛蛾聚集成臉的地方去翻找,果然在樹根密集處,看到了壹大片白色麻袋壹樣的東西。不過讓我吃驚的是,這片白花花的蛇蛻不是很多,而好像是壹個整體。
  我用獵槍把蛇蛻挑了起來,發現那是壹條大蛇,足有水桶那麽粗,能看到蛇蛻上長著雙層的鱗片。
  三叔過來壹摸,壹手的黏液,他的臉就白了,叫道:“他娘的把槍都給老子端起來,這玩意是新鮮的,這皮是剛蛻下來的!”催促尋找井道口的人快點,這地方不能久待。
  我馬上也過去幫忙,用刀去砍菌絲,把菌絲砍掉後扯掉,然後用礦燈去照井道口子,按照我們的經驗,悶油瓶會把記號刻在那個地方附近。
  忙活了半天,竟然沒有找到,人都有點急躁起來,這稍微矮點的井道口幾乎都找了,只剩下蓄水池頂上的壹些。我心說這壹次該不是開在上面,上面沒有坡度,幾乎是垂直的,必須攀著井壁的縫隙爬上去。
  這裏有個瘦瘦的小個子身手最好,義不容辭地爬了上去。我們用手電幫他照明,看他壹邊單手抓住巨石的縫隙,壹邊就用砍刀砍掉菌絲,然後像攀巖運動員壹樣抓住縫隙,扭動身子吊過去。
  我心說要我像他這樣我可做不到,等壹下找到了,我怎麽進去啊。
  他探了幾個井道口,道:“在這裏。”我們才松壹口氣,三叔讓他立即結好繩子,我們開始陸續地爬上去。才爬上去三四個,忽然上面那小個子又叫了聲:“三爺,不對,這裏也有,記號不止壹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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