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壹章：視頻

　　到了周末，賀塵拎著做甜品會用到的水果去了甜品店。
　　別墅裏已經徹底沒有黎星闌的氣息，他的躁動與不安也隨之與日俱增。
　　甜品店裏香甜的氣味可以短暫的安撫他的情緒。
　　壹段時間不見，趙母對他十分熱情，壹邊給他端上新出的小蛋糕，壹邊催促著趙錫解下圍裙去陪他。
　　趙錫站在原地有些無措，被母親喊了好幾聲後才回過神來。
　　畢竟賀塵已經明確的拒絕過他的心意，他以為賀塵說要過來只是隨口壹提。
　　賀塵上前拉住了趙錫的手，趙錫身體壹僵，卻見賀塵只是將手中提的水果塞給了他。
　　趙錫將水果放到壹邊，低頭看著賀塵。
　　賀塵偏了偏頭：“怎麽了？”
　　“我只是……沒想到妳真的會來。我以為妳今後都會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抱歉。”
　　趙錫努力地扯出了壹個笑容：“妳不用道歉，也不用有負罪感，我說過，是我自己樂意。”
　　趙錫解下了圍裙，在時不時有風鈴聲傳來的甜品店裏，他們伏在桌前壹起做題，時間仿佛退回了壹年前。
　　但是趙錫很清楚，有些事情已經徹底發生了改變。
　　趙錫偶爾擡起頭來，就會看到坐在對面的賀塵低著頭沈思的樣子，他的睫羽低垂，鼻梁壹側的小痣隨著頭的轉動時隱時現。
　　趙錫知道，賀塵之所以還來這裏，只是因為太過寂寞罷了。
　　黎星闌遠在八百公裏外的淮市，於是自己成了賀塵在晏市唯壹的慰藉。
　　趙錫偶爾會因為自己能陪在賀塵身邊而感到慶幸，然後又會突然意識到賀塵可能永遠無法回應他的感情而感到痛苦。
　　他壹直都在這樣竊喜與痛苦的邊緣掙紮著。
　　賀塵突然伸手在趙錫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趙錫盯著賀塵漂亮的眼睛看了幾秒，隨即搖了搖頭：“沒什麽，繼續做題吧。”
　　賀塵眨了眨眼，試圖從他眼中看出什麽，被趙錫將腦袋按了下去：“別看了，乖乖做題。”
　　“哦。”賀塵乖乖的應了聲，將思緒放回了卷子上。
　　趙錫在心裏舒了口氣，收回了壹直註視著賀塵的目光。
　　賀塵離開甜品店前，趙母叫住了他：“再過幾天是不是就到妳的生日了？”
　　賀塵想了想：“好像是吧。”
　　“到時候要來店裏玩嗎？我給妳們煮火鍋。”
　　“不用了，”賀塵微笑著拒絕了趙母的邀請，“我們上完晚自習太晚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趙母想了想：“也是，妳們現在學習都太忙了，那就等妳們考完試再壹起吃飯。”
　　賀塵告別了趙錫和他母親，又壹個人回到了別墅。
　　安徒生照例逮著他親熱了好壹陣兒，李雅寧出來跟他打了招呼，賀曼容依舊目不斜視的與他擦肩而過。
　　每壹天都在重復著這些事情。
　　唯有黎星闌的氣息壹天天變得淺淡。
　　賀塵扯開自己的領口，摸了摸光滑的鎖骨，隨即想起了什麽般掏出了手機，點開了那個熟悉的薩摩耶頭像。
　　……
　　黎星闌正在上課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賀塵的頭像在桌面閃爍。
　　沈：圖片消息。
　　黎星闌點進微信界面，點開圖片等待加載。
　　下壹刻黎星闌慌亂的關閉圖片，險些將手機扔了出去。
　　圖片上能看到賀塵的下半張臉，他的壹只手扯開襯衫領口，露出了光潔的鎖骨。
　　黎星闌還沒從這張圖片帶來的沖擊中回過神來，手機再次響起。
　　沈：哥哥，牙印徹底沒有了。
　　沈：家裏也沒有妳的味道了。
　　沈：我們分開好久了。
　　沈：好想妳。
　　黎星闌看著最後那三個字，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他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在這個氛圍恰到好處的情況下再試探壹次：如果妳也考到淮市來的話，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賀塵很久沒有回復，黎星闌的心也隨著壹點點沈了下去。
　　黎星闌在心底嘆了口氣，正準備換個話題來緩和氣氛時，卻發現屏幕上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這行字與賀塵的id交錯出現了很多次，壹直過了好幾分鐘，黎星闌才等到了那條被反復刪改的消息。
　　消息內容只有簡潔的五個字：我會努力的。
　　這是賀塵第壹次在有關於未來的話題上給他做出篤定地回答。
　　賀塵正在試著接受自己，這個認知讓黎星闌難以抑制的興奮。
　　剛壹下課，黎星闌就迅速回了自己校外的公寓，然後給賀塵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賀塵隔了壹會兒才接起了電話，黎星闌才註意到賀塵的頭發還是濕的，襯衫似乎是剛才草草套上的，扣子還敞著，白皙的胸膛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
　　賀塵壹手拿毛巾擦著頭發，壹手將手機支到了桌面上，然後沖著手機屏幕裏的黎星闌叫了聲“哥哥”。
　　黎星闌平復了壹下自己過於急促的呼吸，才低低的“嗯”了壹聲，隨即問道：“妳剛洗完澡嗎？”
　　賀塵點了點頭，將毛巾扔到了壹邊：“哥哥有什麽事嗎？”
　　“就是……想看看妳。”
　　賀塵略微思索了壹下，隨即開始脫身上的襯衫。
　　黎星闌被賀塵的動作搞得壹楞：“妳脫衣服做什麽？”
　　賀塵因為黎星闌過大的反應也顯得有些懵懂：“妳不是說想看我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黎星闌糾結了很久，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來。
　　而這邊的賀塵已經脫掉了襯衫，此時正移動著手機，從喉結壹直拍到了平坦的小腹。
　　黎星闌的喉結動了動，目光死死盯著屏幕，完全忘記了反駁。
　　鏡頭在平坦的小腹處停了下來，賀塵的聲音響起：“哥哥，褲子要脫嗎？”
　　黎星闌沒有說話，賀塵將這當成了默認。
　　黎星闌看著賀塵脫掉了長褲，露出了筆直的雙腿。
　　在黎星闌驚愕的目光下，賀塵將手放到了腿間。
　　等到壹切平息後，黎星闌長舒壹口氣，有些無奈的給賀塵發了壹條信息過去。
　　“為什麽妳總是能把本來很正常的氣氛變得莫名se情？！”
　　【作者有話說】：本章有被和諧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