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晚風吹

容煙

都市生活

饒是已經看過多次,卻還會不自覺被吸引目光。身材確實很好。該健壯的地方健壯,卻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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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晚風55
  細雨纏綿,程闕攬著商未晚離開沈重的墓地。
  身後的人們狼狽地蹲下撿錢,臉上卻樂開了花。
  或許對他們來說,這種侮辱不算侮辱。
  商未晚想回頭瞥壹眼,卻被敏銳的程闕攔住,他低聲道:“晚晚,別看。”
  商未晚心底充盈著壹種說不上來的難過,她被程闕攬在懷裏穿過座座沈重的石碑,碑上是壹張張黑白照片。
  跟今日的雨格外搭,莊重肅穆。
  他今天開的是壹輛黑色的大G,看著很雄壯。
  像程闕這樣的人,連同款車都要買不同幾個顏色。
  以前聽人說選擇困難癥這種病是窮人才會有的,因為錢不多,只能買壹件,所以要在眼花繚亂的東西裏挑壹件帶走,只能挑最喜歡的那件,自然選擇困難。
  但對有錢人來說,都喜歡就都買下,不用擔心浪費。
  因為他們的錢多到幾輩子都花不完。
  商未晚終是忍不住,在上車前回了壹次頭。
  只能看見幻化成光點的人影,卻不知為何,腦補出了他們的神態。
  很廉價,也很醜陋。
  商未晚上了車,程闕坐在她身側,王昶負責開車。
  車內改裝過,壹上車前後排中間便自動隔了起來,變成隱秘的空間。
  商未晚閉了閉眼,緩和思緒,溫聲道:“妳怎麽來了?”
  程闕拈了壹支煙,壹直沒點燃,聲音淡淡的:“來吊唁。”
  他問:“晚晚,回來怎麽不跟我說聲?”
  商未晚抿唇,沈默不言。
  程闕側過臉看向她,卻也只能看到她垂下去的臉。
  活像個沒靈氣的被擺在櫥窗裏的洋娃娃。
  驀地心軟,伸手在她發絲上摸了摸,將她抱在懷裏。
  她的下巴抵在他肩頭,“跟我說,我會幫妳。”
  “但是,程闕妳能幫我多久呢?”商未晚忽地問。
  她的語氣平靜到可怕,卻又像是天真的詢問。
  還以為這問題會得不到回答。
  但隔了很久,程闕開口打破寂靜:“我活多久,就幫妳多久。”
  商未晚看不見他的表情,卻透過車窗看到匆忙跑下山的商家人。
  他們環顧四周,看到了這輛價格不菲的車,站在那兒竊竊私語。
  商未晚閉上眼,將眼睛埋在他肩上,悶聲道:“那希望妳長命百歲。”
  程闕將商未晚帶到榕城唯壹壹家五星級酒店,是明季酒店的子品牌。
  他在房間靠窗的地方抽煙,商未晚去洗澡。
  等商未晚洗完澡出來,沒有心情說話,便躺在床上睡覺。
  隔了會兒,他從身後覆過來,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室內寂靜,商未晚忽地問:“要做嗎?”
  程闕搭在她腰間的手微頓,爾後輕輕劃過她腰線,自然垂下來覆在她肚子上,在她側頸吻了吻,“不鬧妳,睡吧。”
  仔細想起來,程闕那天是極溫柔的。
  他用他的手幫她暖肚子,還安撫做噩夢的她。
  商未晚在他懷裏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可再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
  酒店房間裏空空蕩蕩,她嘗試著用幹澀的聲音喊了下:“程闕。”
  沒有回應。
  商未晚下意識拿起手機,摁了幾下發現已經沒電關機。
  拿了充電器充上,幾分鐘後才打開,沒有程闕發來的消息。
  回雲京了?
  商未晚不知道。
  就像之前度過的無數個夜晚壹樣,她醒來時很難看見他在身邊。
  甚至在這個空間裏。
  不可避免地,商未晚有些失落。
  處理完了商晴的葬禮,她也沒什麽事兒做,跟Vivian請的假也快用完,收拾壹下準備離開榕城。
  回去要開很久的夜車,商未晚便點了壹杯咖啡。
  剛點完單就聽見電子鎖的聲音,隨後程闕出現在昏暗的房間裏。
  看她抱膝坐著,頭發垂下來,只有手機屏幕亮起照著她的臉,程闕還嚇了壹跳,隨後反應過來:“妳醒了?”
  “妳沒走?”商未晚和他幾乎同時出聲。
  程闕說:“去辦了點兒事。”
  商未晚盯著他手裏的袋子:“買了什麽?”
  “薏仁粥和煎餃。”
  窗簾拉開,外邊天還亮著,不過下午四點多。
  商未晚發現他買的薏仁粥招牌是她初中附近的老字號,當初上學時商晴偶爾會帶她去吃。
  除此之外,她是沒什麽機會吃的,連課外書都是用老師送給她的學生,沒有多余的錢買這些。
  “妳去壹中附近了?”商未晚問。
  程闕微怔,頓了下:“那是壹中?沒註意。”
  從警察局出來,那兒排隊的人最多,程闕就去那兒買了。
  倒也是難得,他會情願去排隊給壹個女人買飯。
  但想想,夜半開車出去給她買冰糖葫蘆也不是沒有過。
  關鍵是,他還挺樂得其中。
  商未晚飯吃到壹半,突然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她剛皺眉,程闕便示意她把手機拿過來。
  只聽他自報家門,又隨意地說了幾句便掛斷。
  商未晚問他怎麽回事兒?
  程闕表情淡淡地:“妳不必知道。”
  說完他便去窗口抽煙,只留給商未晚壹個背影。
  商未晚覺得奇怪,卻也沒心力去問他的事兒,門鈴響起,又有壹條短信發過來,告訴她點的咖啡到了。
  還沒等她起身,程闕已經去開了門,咖啡掛在門把手上,他拎著問:“妳點的?”
  “嗯。晚上要開車,怕犯困。”
  “今晚就回去?”
  “不想呆了。”
  “成。”
  程闕說完就插上吸管喝了她的咖啡,壹口下去,冰得直皺眉。
  商未晚抿唇:“那是我的。”
  “妳什麽身體素質沒點兒數?”程闕斜睨她壹眼:“藥呢?幾天沒喝了?”
  商未晚:“……”
  那藥雖苦,卻也是真管用。
  喝了沒幾天就來了例假,卻痛得她夜裏冒冷汗,躺在床上直打滾。
  前兩天的血裏都混著血塊,後邊才變得正常。
  可商晴的事兒壹出,她自是沒再喝過。
  程闕此時壹問,她頓時心虛地沒了話反駁。
  “這咖啡放了半杯冰塊,妳真當自己好了?”程闕說。
  分明語氣不嚴厲,商未晚卻感覺他用話打了自己幾個耳光,低頭沒再說。
  “藥還剩多少?”程闕問。
  商未晚說:“沒看,估計還有壹半。”
  程闕:“……”
  中藥不能壹次開太多劑量,所以那次程闕帶著她開了半個月的。
  估摸著這會兒也就喝得差不多了,但她還剩了壹半。
  “回去按時喝。”程闕沈著聲把那杯難喝的咖啡扔進垃圾桶,“喝中藥得忌口,咖啡、蘿蔔、冰的,都不準碰。”
  說完後兀自嘆口氣:“算了,回去我盯著妳喝。”
  商未晚:“?”
  他三言兩語解決了這事兒,完全沒給商未晚商量的余地。
  夜裏商未晚準備開車離開榕城,結果被他摁到了大G的副駕駛上,而她的車鑰匙被程闕丟給了王昶。
  長夜漫漫,程闕給她準備了毯子,把副駕位置放平,讓她盡量躺得舒服。
  她躺在那兒側眸望過去,程闕隨意地靠著,單手握著方向盤。
  “妳不喝咖啡行麽?”商未晚問他:“不會困麽?”
  “王昶買了,在後排,妳拿壹下。”程闕說。
  商未晚跟只蟲子壹樣蛄蛹了幾下,看見被扔在車後座的幾瓶速溶咖啡。
  “妳還喝這個?”商未晚給他擰開瓶口遞過去,然後認真地盯著他看。
  “將就著喝。”
  程闕喝了口正準備擰瓶蓋,卻見她直勾勾地看著。
  程闕晃了晃瓶子:“饞?”
  商未晚抿唇,沒說話。
  本來是不饞的,但今天她點的咖啡被他無情扔進了垃圾桶,多少帶著點兒想得卻得不到的心癢。
  “妳不讓我喝。”商未晚悶聲道:“算了。”
  程闕看著她,那小表情怎麽看都像是在說他霸道。
  “想喝?”程闕又問。
  “妳又不讓。”商未晚嘆氣:“妳開車吧。”
  程闕又擰開喝了壹大口,朝她招招手,商未晚立刻警覺,捂著嘴含糊道:“妳別是想從妳嘴裏餵給我吧?太惡心了我不要……”
  程闕眉眼間帶著笑,顯得輕佻又溫和。
  舉手投足間都很從容,他示意她來拿瓶子。
  商未晚過去,剛伸出手,結果被他伸手反剪到身後妙,而他的唇湊過來。
  他自是沒有將咖啡從口中渡過去,只是舌尖兒勾纏,氣息侵襲,壓得她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車內氣溫頓時升高,商未晚都被親得臉頰泛紅,捏著他的手臂不放。
  良久,程闕才松開她,頭搭在她肩側喘著粗氣平復,中間隔著操縱臺,商未晚也能看到他下面囊囊鼓鼓壹團。
  他輕漫地說:“不給妳喝。給妳嘗個味兒。”
  商未晚:“……”
  那天夜裏,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車軲轆聲碾過地面,車內卻放著舒緩的輕音樂,車載香薰的味道很清淡,很助眠。
  在這樣的氛圍裏,商未晚睡著前還在想,程闕有沒有發現,他所做的已經遠超過協議關系界定的範圍?
  或許這場遊戲裏,動心的不止她壹個。
  回到雲京之後,商未晚照常上班,有同事還問她去參加了誰的葬禮,勸她節哀。
  商未晚皆都禮貌地笑笑回應。
  休息時,辦公室的人都出去吃午飯,她不覺得餓就沒動,繼續看資料,沒壹會兒桌上放了壹杯咖啡。
  祝之明戴著工牌站在那兒,“飯也不吃了?”
  商未晚盯著那杯咖啡,忽然意識遊離到了那天晚上在車上曖昧又急促的吻。
  祝之明伸手扣了扣桌面,把她遊離的思緒拽回來,“別忙得不要身體。”
  “謝謝。”她敷衍地回應。
  祝之明皺眉,“看妳在喝中藥,什麽病?”
  “壹點兒小病。”商未晚從抽屜裏拿出藥準備去熱,然後指了指他的咖啡:“喝中藥的時候不能喝咖啡,妳拿走吧。”
  後來商未晚回到工位時,發現桌邊垃圾桶裏扔著壹杯咖啡。
  灑出來的咖啡液味道太濃郁,甚至有些嗆。
  商未晚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隔了幾天她收到宮程的消息,大抵是從他媽那兒知道了商晴去世的消息,安慰地發了幾個擁抱的表情。
  商未晚說沒事兒。
  她確實沒想到過太多次,回到雲京來以後繼續她以前的生活節奏,能想到商晴的時候少之又少。
  跟宮程閑聊了幾句,宮程才問他知不知道前幾天商叢贊進了拘留所的事兒。
  商未晚壹怔:“什麽時候?”
  宮程說了日期,商未晚才意識到是她離開榕城的第二天。
  商叢贊進拘留所的原因也很簡單,偷錢,金額還不低,十萬塊。
  不知道是偷了誰的,被判著關了十五天。
  據說古翠芳這幾天遇著熟人就罵她,說她白眼狼,還罵她陷害弟弟,想逼死他們壹家人。
  宮程問她這事兒要不要處理?
  商未晚還聳了聳肩:“不是已經處理過了嗎?”
  想必這就是程闕處理的手段。
  小懲大誡而已。
  程闕在這名利場裏長大,能折磨人的手段數不勝數。
  他溫和的時候也確實溫和,但折磨人的時候絕不手軟。
  譬如那天在「願」裏對楊霖。
  商未晚不知道程闕是怎麽運作的,但可以肯定商叢贊進拘留所肯定跟程闕有關。
  但她離開了榕城,這些事也就跟她沒有關系。
  宮程還說古翠芳私下裏在跟人打聽那天在商晴墓園出現的男人是誰,商未晚聞言,“她不怕死就查吧。”
  宮程頓了下:“妳跟他是真的?”
  商未晚微怔,語氣淡淡地說:“快分了吧。”
  程闕聯姻的消息壹出,她不可能再放任自流。
  宮程之後再沒說什麽,但漫漫長夜,她蜷在沙發裏面對著壹整屏的文字,忽然覺得很冷清。
  思索過後開車去了「願」。
  商未晚並不知道程闕是在「願」還是在「望」,抑或是在哪個銷金窟裏浪。
  他那樣的人,出現在哪兒都不奇怪。
  商未晚來之前也沒跟他說。
  她不喜歡來酒吧,許是因為過往不好的記憶,對酒吧自帶厭惡。
  可她來了「願」。
  服務員已經認出了她,將她帶到了「夜」,還算清凈的氛圍。
  但她說:“帶我去「晚」吧。”
  兩個空間,天差地別。
  商未晚在這嘈雜的空間裏讓調酒師給她調了壹杯「極地風光」,白色酒液被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身後的舞池裏,男男女女隨著動感的節拍起舞,說不準天雷勾動地火,就並肩離開去往另個地方。
  是天堂,是地獄,都很難說。
  商未晚抿了壹口,入口的味道很甘甜,帶著幾分清冽,但在舌尖停留片刻,就變得辣起來。
  不過壹口,她的臉頰就泛了紅。
  這酒度數還挺高。
  有了這個認知,商未晚再喝的時候就收斂了。
  就算這裏是程闕的地盤,她也不會讓自己喝得醉醺醺。
  把自己主動放進危險之中,不是她的風格。
  而另壹側,「晚」的門被推開,五六個男人走進來,程闕單手插兜,語氣隨意:“妳們玩兒。”
  都是他壹個不算太熟的朋友帶來的人,有的是滬圈那邊兒出了名的闊少,有的是從小在國外長大的。
  人多眼雜,程闕也懶得招待,便喊他那個朋友:“衛析,妳帶著點兒。”
  說完便想走,結果被衛析拉住,“別啊,都到妳場子來了,給個面子。”
  程闕瞥了眼他放在自己腕上的手,不動聲色地拂開:“行,陪壹會兒。”
  壹幫雄性來了這種地方,最先看的就是美女。
  衛析忽地喊了聲:“我靠,那兒有個尤物啊。”
  他話音剛落,只見有個男人已經走過去,把手搭在了女人肩上,呷著笑不知道在說什麽。
  程闕目光聚焦,眉頭皺緊,渾身散發出不好惹的氣勢。
  衛析卻抱臂盯著看,“那不是林誠嗎?這個女的,怎麽也有點眼熟……”
  默了幾秒,忽地壹拍手:“臥槽!想起來了。”
  “怎麽?”程闕的目光危險地盯著那個地方。
  商未晚挪遠了壹些,避開林誠的觸碰,但林誠卻緊追不舍,嬉皮笑臉地跟她說著什麽。
  商未晚便站起來,拿著包準備走,結果包的鏈條被他拽著。
  程闕已經邁了壹步準備過去,衛析卻拉住他,摸著下巴道:“二哥,先別攔,我們看看情況。”
  程闕斜睨他壹眼。
  衛析嘿嘿壹笑:“妳怎麽就知道她不是故意來釣凱子的呢?說不準這會兒啊,正欲擒故縱呢。”
  程闕目光幽深,聲音冷冽:“妳又知道?”
  衛析還沒察覺出異常,他嘿嘿笑了壹聲:“我想起來這女的是誰了。”
  程闕可不記得商未晚之前來「願」時,衛析也在。
  只聽衛析緩緩道:“前幾年我不是酒駕撞人了嗎?就她姐。當時在醫院看著她哭得太狼狽,挺好壹美人胚子,哭起來太讓人心煩。尤其她媽又是只認錢不認人的,賠了幾十萬,乖乖拿錢走了。”
  “媽的。早知道她這麽漂亮,當初就再給她媽幾個錢把她也給睡……”
  話音未落,程闕壹拳揮出去,冷冷地罵他:“畜生。”
  衛析被打懵,罵了句:“草!”
  這邊的動靜隱在昏暗中,卻驚動了離得不遠還在被林誠糾纏的商未晚。
  商未晚也受不了他動手動腳,拎起那杯酒就砸在他頭上,酒液從他身上淅瀝瀝流過,杯子碎了壹地,玻璃折射出燈光。
  林誠懵了幾秒,隨後暴躁地把她的雙手反剪。
  就是在這樣的境況下,商未晚掙紮著擡起頭,剛好和揍完人甩手的程闕眼神對上。
  商未晚目光中滿是不甘與倔強。
  程闕和她對視幾秒,商未晚咬著下唇,繼續掙紮。
  而程闕站在原地沒動。
  商未晚不僅看到了他,還看見站在他身邊的人——衛析。
  當年痛苦的記憶忽然侵襲腦海。
  她在醫院走廊裏的急診室門口哭到泣不成聲,可是酒駕的人卻耀武揚威地走過來,“錢給了,以後別纏著我。”
  她上前撓了他壹道,卻被他的保鏢駕到壹邊。
  古翠芳卻跟對方賠笑說不好意思。
  過往與此刻重疊,商未晚卻哭不出來,她只是盯著程闕冷笑。
  或許,程闕與別人也沒什麽不同。
  他也會像周朗壹樣,把她丟在這裏吧。
  商未晚閉了閉眼,準備魚死網破,可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整個人突然沒了禁錮,落入壹個溫暖的懷抱裏,而當她睜開眼回頭時,只見剛才糾纏她的人被壹腳踹到了吧臺前,痛苦地捂著胸口。
  商未晚仰起頭,卻只看到他的下頜線,在他懷裏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微顫,帶著說不出的怒氣。
  ……她被救了。
  “來之前怎麽不跟我說壹聲?”程闕把瘦削的她攬進懷裏,輕輕拍她的背,和她說話的聲音卻溫和:“在我的地方怎麽也能受欺負?”
  商未晚苦澀地笑:“那誰知道?”
  程闕問她:“還能站直嗎?”
  商未晚站得筆直,脫離了她的懷抱。
  然後看著程闕朝林誠的方向走過去,走了兩步卻跟她說:“晚晚,別看。”
  就跟那天在墓園的山下壹樣。
  他轉過身,從地上撿了壹塊酒杯的碎片,朝著林誠的掌心劃了下去。
  而那只手就是林誠剛才搭訕時搭她肩膀的那只。
  今天遲了壹點,不好意思。
  早上起來還恍惚到以為自己不用碼字,摸魚時間有點久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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