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晚風52
商未晚敷衍地回復他:【可能覺得妳沒檔期。】
發完以後就收了手機上樓。
商未晚知道程闕對宮程有敵意,可能是雄性生物的占有欲作祟。
可商未晚並不打算因此就放棄跟宮程的交往。
她跟宮程向來是交淺言深,沖著他算是她在榕城唯壹的人脈這點,就不會放棄。
為了壹個不是男朋友的男人去放棄自己的交際圈,太笨。
商未晚到之前,萬沒想到有這麽熱鬧。
周悅齊帶了周朗和徐嘉樹,客廳裏男人們在看球賽,趙南星和周悅齊坐在壹起聯機下五子棋,兩個IPad都快把她們臉擋住了。
商未晚摁門鈴,是沈沂給她開的門。
兩人頷首打招呼,周悅齊便探頭問:“妳那個發小呢?怎麽就妳壹個人啊。”
“壹起來的。”商未晚說:“就怕妳問,我在樓下等了他壹起上來。”
周悅齊立刻放下IPad,沖上來跟他握手,“妳好,我是周悅齊,再次見面多多關照。”
壹副狗腿樣兒。
仿佛他已經成了商未晚男朋友壹樣。
商未晚在壹旁輕笑:“非得讓我把他也喊來,人家正和爸媽壹起過年呢。”
“這不是人多熱鬧嘛。”周悅齊挎著她,朝她擠眉弄眼。
商未晚卻只能無奈地笑,縱容她的鬧騰。
“她說,我們都帶了朋友來。”趙南星在壹旁打圓場:“宮程跟妳關系比較好,就喊過來都認識認識。”
宮程靦腆,在這種人多的場子裏只能假笑。
看著略有些尷尬。
商未晚卻讓他自在壹些,可以去跟沈沂他們壹起看球賽。
宮程卻搖搖頭,跟陪在大人壹起串門的小朋友壹樣,步步跟在她身邊。
商未晚也沒勉強他。
周悅齊見狀,想把大家湊在壹起玩,但又不知道玩什麽。
喊了半天又消了聲,看上去氣鼓鼓的。
徐嘉樹說:“要不玩牌吧。”
說著他問宮程:“妳會麽?”
宮程搖頭:“不會。”
“哎呦,還是個什麽都不沾的乖寶寶呢。”周悅齊聞言像見了什麽新奇物什壹樣,“抽煙喝酒嗎?”
宮程亦是點頭。
周悅齊越看越滿意,“真不錯。”
商未晚無奈,真不能縱容下去了,斜睨了她壹眼,孰料周悅齊朝她扮鬼臉。
商未晚:“……”
宮程不會玩。
周悅齊蠢蠢欲動想玩,但不會。
問到商未晚頭上,商未晚也搖頭。
看起來壹家七個人,會玩的只有三個,壹桌麻將都湊不起來。
還是周朗提了聲,“程二呢?過除夕他回老宅了?”
沈沂語氣淡淡:“沒問。”
“給他打個電話,喊他過來湊牌搭子。”
沈沂給程闕打電話的時候,許是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宮程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商未晚。
商未晚卻沒回應,很淡然地坐在那兒,幫周悅齊下起了五子棋。
周朗喊人送了牌桌來,程闕也如約趕到。
距離零點還有壹會兒,為了添個彩頭,沈沂拿了現金出來給大家。
牌桌上過現的方式,商未晚已經很久沒見過。
印象裏她爸喜歡打牌,只要不進廠子裏上班的時候就會去棋牌館,她總會在飯點的時候被差遣去喊他。
不出意外會遭壹頓罵。
那時她習慣沈默,就聽壹路。
所以連帶的,不喜歡玩牌。
壹桌坐了四個人,為了不冷落宮程,他們還喊宮程在壹旁學。
宮程擺手,“不了,學不會。”
周悅齊笑著調侃他們那壹桌不是在玩牌,是狐貍在開會,壹個比壹個精明。
可不在牌桌上的人並不能體會他們的風起雲湧。
隨著趙南星坐到沈沂身邊,周悅齊坐在了徐嘉樹和周朗中間,商未晚無處可去,便坐在了沈沂和程闕中間的夾角看。
四個人玩牌,四個人坐在壹邊看,還挺有模有樣。
玩了幾局,周悅齊跟徐嘉樹鬥嘴,鬥到最後上了牌桌,結果被狠狠碾壓。
之後沈沂便讓趙南星上桌替了他的位置。
見兩人都上了桌,周朗便起身喊商未晚:“妳來玩。”
商未晚推諉說自己不會,周朗卻說贏了她拿走,輸了算她的。
周悅齊也喊她坐過來壹起學。
把位置讓給她之後,周朗便起身離開,她左側坐著的剛好是程闕。
壹擡眼便看到了他的臉。
……有點臭。
牌局碼好的那壹刻,她下意識回頭,卻發現坐在身邊的人換成了宮程。
周悅齊身後有徐嘉樹指導,趙南星身邊有沈沂。
而周朗已經離開裏屋去了陽臺,他站在欄桿處,弓著腰點煙。
火光明滅,照得夜色晦暗不明。
“扣扣——”
左側響起曲指敲桌的聲音,她看過去,程闕吊兒郎當地看著她,眼神裏卻夾雜著晦暗不明的情緒:“該妳出了。”
商未晚隨意碼牌,碼完以後抽了壹張要出,結果被宮程制止。
宮程在壹旁看了幾局,已經掌握了牌局規律,指點商未晚:“出這個。”
商未晚聽了他的,牌扔出去還沒落河,程闕便道:“碰。”
然後去拿她手中的牌,手指剛好觸到她的。
商未晚縮回手。
她瞪了他壹眼,警告他別太過分。
程闕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沒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牌局打到後來,商未晚也掌握了壹定規律,程闕最是漫不經心,作為這場上最會玩的壹個,他坐在這兒純粹就是陪玩,另壹邊徐嘉樹還在給周悅齊講解為什麽要出那張牌,他已經閑散地玩起了手機。
沒多久,“嗡嗡——”
商未晚放在桌面的手機震了壹聲。
她眉頭微蹙,拿起來看。
坐在她身側的人看似在別的軟件玩得風生水起,實則在給她發微信——
【黑桃Q:讓妳旁邊那個離妳遠點兒。礙眼。】
商未晚沒理會,倒扣手機。
周悅齊那邊終於商議出了結果,徐嘉樹壹臉無奈地看她把壹手好牌打廢。
趙南星難得有興致調侃,“徐主任還是打不過我們齊齊啊。”
“她小霸王壹個,誰能打得過?”徐嘉樹語氣無奈,“盡給她慣的。”
周悅齊立刻扯著嗓子喊:“哥!徐嘉樹罵我是小霸王——”
周朗正在和楚青瑜視頻,拿著手機走進來,把攝像頭對準周悅齊,“妳還不是小霸王?我都喊嘉樹哥,妳呢?沒大沒小。”
周悅齊朝他吐了吐舌頭,又跟楚青瑜告狀。
楚青瑜今天去跟小姐妹赴了閨蜜局,沒帶周朗,周朗便被周悅齊給薅了來。
幾人和樂融融地打視頻,任誰看了也會艷羨她們的家庭氛圍。
許是商未晚的羨慕表現了出來,她手機又震。
【黑桃Q:還沒放下周朗?】
商未晚斜睨了他壹眼,仍舊沒回。
程闕卻很隨性地玩手機,繼續發:【晚晚,妳身邊這壹個兩個的,都挺礙眼。】
商未晚終於回了:【妳吃醋?】
【黑桃Q:跟我做完就跑到這兒來玩。妳能忍?】
商未晚:【不能忍又怎麽樣?】
【黑桃Q:晚上跟我壹起回去。】
商未晚:【妳想做什麽?】
【黑桃Q:讓妳下不了床。】
商未晚心底暗罵了句流氓,卻也沒再回他消息。
壹旁的周悅齊忽地察覺出異樣,指著他倆:“妳們這壹個兩個的幹嘛呢?在這兒打牌結果捧著手機玩,還有沒有壹點遊戲精神?妳們兩個……”
她皺緊眉:“是不是互發消息呢?頻率都這麽壹致。”
商未晚立刻否認,“怎麽會。我都沒加他微信。”
“上次不是加了嗎?”周悅齊卻記得清楚,“妳們在我生日宴的時候。”
“哦。”商未晚表情淡定,“可能程總看不上我,沒加上。”
程闕:“……”
程闕聽她胡編亂造的時候淡然至極,壹點兒都看不上撒謊的痕跡。
被氣笑了,卻又拿她壹點兒辦法都沒有,還得配合她撒謊:“太忙,忘了,等會兒就加。”
“那妳手機滴滴滴響是為什麽?”周悅齊問。
商未晚正要編,就感覺腿上有什麽異物在蠕動。
跟程闕睡過那麽多次,對他的身體也算了解。
於是毫不留情地反踢了壹腳,又嘆氣道:“甲方唄。我手機裏除了那些剝削人的甲方資本家,還能有誰?”
程闕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毫不遮掩。
商未晚氣不過,又踢了他壹腳,警告他別再看了。
程闕卻發消息:【刺激嗎?晚晚。】
商未晚看見消息都已經捏緊了拳頭,卻又被他這幼稚的舉動氣笑。
【黑桃Q:讓妳身邊兒那個離遠點。我不高興。】
商未晚:【那妳就氣死吧。】
她打了壹張牌,程闕立刻推倒,很大壹胡,輸了壹千多。
似是在懲罰她壹樣,在把牌往機器裏推的時候,程闕還道:“本來看妳沒經驗想放過妳的,但朗哥說他買單,我也就沒必要憐香惜玉了。”
商未晚輕嗤了壹聲:“我總會贏回來。”
“是麽?”程闕看了看她,又微微擡頭看了眼周朗:“我期待妳贏回來。”
很可惜,在牌桌上,商未晚打不過程闕這個老狐貍。
之前她贏的幾局都是程闕放水才贏的。
沒過幾局,程闕已經把那些都贏了回去,還把周朗的底輸出去不少。
周朗就站在壹旁看,宮程無論怎麽指點,商未晚都沒贏過。
牌桌上局勢變幻,任是見多識廣的周朗也看不真切。
幸好沒打多久,很快就到零點。
市政已經提前發了通知,會在高瞻大樓前燃放煙花。
而周悅齊這個註重氛圍感的人,打開電視播放了春節聯歡晚會。
隨著倒計時的開始,大家都站在陽臺上等煙花綻放那壹刻許願。
宮程環顧四周,沒看見商未晚,亦沒看見程闕。
周朗也在嘈雜喧鬧裏掃了眼,心下頓時了然。
那兩人怕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可惜了商未晚。
但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周朗也不會插手去做什麽。
只是他偶爾惋惜,如果當初他提前發現,還給商未晚打了那筆錢,會不會壹切都不壹樣?
倒計時結束,煙花準時亮起。
“嘭嘭——”
絢爛的煙花點綴了沒有星星的晦暗天空 ,雖然轉瞬即逝,卻美不勝收。
而在廚房的角落裏,商未晚被程闕壓在墻上,吻得快喘不過氣來。
他的吻如同驟雨疾風,帶著懲罰的意味,甚至還惡趣味地在她唇角咬了下。
商未晚氣得也咬回去。
如同兩頭困獸在互相撕咬。
最終,程闕埋在她頸間低聲哄:“晚晚,妳少跟他們打交道。”
壹看就知道,周悅齊想把她跟宮程湊在壹起。
商未晚問他:“妳以什麽身份要求我呢?”
程闕盯著她看,在煙花盛宴之下,天空忽明忽暗,在亮起來的那瞬,他眼睛黝黑,認真地說:“妳跟了我,可不能招惹其他男人。”
“留個備份。”商未晚心下微動,卻仍淡淡地:“像程總學習。”
程闕氣笑了,“我什麽時候留了備份?”
“程闕。”商未晚笑了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話說到這裏,點到為止。
煙花停了,大家也返回客廳,商未晚趁程闕還沒反應過來,率先回到客廳。
牌局仍沒散,商未晚坐在那兒假裝玩手機。
周悅齊鬧了她幾句,說她可真忙。
商未晚笑了笑。
趙南星卻看著她和剛從廚房出來的程闕,陷入沈思。
“商商。”周悅齊湊近了看:“妳眼睛怎麽紅了?”
商未晚微怔,爾後打了個哈欠笑道:“可能是最近夜熬多了,壹犯困就容易紅眼睛。”
“我們商商可真是小可憐。”周悅齊催促她:“快去睡覺。”
因為明天要壹起出發去玩,沈沂家便把客房都留給他們住。
商未晚跟趙南星周悅齊住壹起,宮程第壹次來,就給他壹個人留了客臥。
剩下的四個人都是老熟人,聚在壹起玩了會兒牌,最後就那麽湊合著睡了壹晚。
翌日壹早,壹行幾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沙棠村。
住的地方是沈沂祖母建在鄉下的別墅。
從昨晚開始,商未晚的手機沒再響過,那句話像是點中了程闕的死穴,讓他啞口無言。
今天她跟宮程都坐程闕的車來,但從上了車她便開始假寐,後來還真睡著了。
到了沙棠村後,大家也分幾撥人各做各的事。
商未晚刻意避開了程闕。
壹整個白天,大家都湊在壹起,和樂融融地玩。
到了夜裏,周悅齊裹著羽絨服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裏看星星。
鄉下夜晚的天空要好看許多,商未晚也窩在椅子裏跟她壹起。
沒多久,手機微震。
程闕給她發消息:【去不去山上?】
大少爺昨晚被她傷了面子,壹整天都沒理她,這會兒大概是自己墊了臺階來求和。
能做到這份上已實屬不易。
但商未晚卻沒給他這個面子,宛若壹匹脫韁的野馬,壹點兒都不順著他的心走:【不去。】
程闕又發:【那出來隨便走走。】
商未晚:【……不是很想。】
他的網名變成“對方正在輸入”很多次。
而他就站在別墅大門外,商未晚只要側過臉就能看見他的側影,咬著壹支煙,吊兒郎當地站在那兒。
火星子明明滅滅,商未晚硬了硬心腸偏過臉沒再看。
沒多久,手機微震。
【黑桃Q:以後都不見我了?】
【黑桃Q:也不聽我解釋?】
商未晚:【妳不結婚?】
程闕氣笑了,他把煙扔掉,用腳踩滅,站在門口徑直喊了聲:“商未晚。”
很久沒有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在寂靜夜晚突然響起還有些突兀。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過來。
唯獨沒有商未晚的。
良久,商未晚才懶洋洋地出聲:“幹嘛?”
她把人的心理拿捏得極準,趕在程闕暴走的前幾秒出聲回應,順帶站起身,“程總找我有事?”
程闕找了個借口:“我拿錯手機了。這是妳的。”
商未晚捏著手機走出來。
等走到僻靜地,商未晚插著兜揶揄:“妳是真不怕啊?”
“怕什麽?”程闕反問。
“算了。”商未晚不想跟他聊這些沒有問題的答案,認了慫:“我怕。”
“妳怕什麽?”程闕逼近她:“怕被周朗知道?”
“他不是已經知道了麽。”商未晚壓了下嘴角,泛起苦笑。
“那是怕宮程看見?”
“他不是也看見過了麽?”
商未晚懟得程闕無話可說,自己卻也被攏進了程闕寬大的陰影裏。
程闕轉移了話題:“妳是什麽想法?”
問得沒頭沒尾。
商未晚卻思考片刻後懂了,她聳聳肩:“跟妳在壹塊還挺愉快的,所以現在沒什麽想法。妳有想法了嗎?”
程闕將她壓在墻角,猝不及防地奪走了她所有呼吸。
等吻完,商未晚的額頭抵在他胸腔前,平復呼吸。
程闕語氣淡淡的:“我也沒想法。”
他大手攬著她的腰,輕輕拍了拍,帶著幾分哄勸的意味:“晚晚,別鬧了。嗯?”
商未晚抿唇,低低地笑,等笑夠了才說:“那妳有想法的時候記得跟我說壹聲。”
程闕以為她說的是兩人斷開的想法。
商未晚這時埋在他懷裏,卻在想這段情感好像快要不受她控制,所以是時候要斬斷。
“我有想法的時候也會提前跟妳說。”商未晚的聲音很冷靜。
這冷靜語氣卻讓程闕有些惱,卻說不上來惱在哪兒。
大抵是商未晚太讓人捉摸不透。
以往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姑娘,哪個不是想從他身上扒下點兒什麽,最好再賴在他身邊不走。
但商未晚很從容,從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對他的半分在意。
即便如此,他還是眼巴巴地湊過去。
今天,他就不該給商未晚發這條消息!
程闕正暗自心理掙紮著,卻聽商未晚溫聲道:“程闕,我能求妳個事兒麽?”
程闕立刻收了那些心思,彎著腰湊到她跟前聽:“什麽?”
“再過些日子我想給我姐轉院。”商未晚思來想去,麻煩程闕是最合適的,她也做了好壹番心理建設才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我姐是植物人,在我們那兒的醫院住了好幾年,今年情況壹直不太好。醫生說轉到協同醫院說不準還有壹線生機。但我問了我身邊的人,都有點為難。妳能幫我麽?”
程闕聞言皺眉:“妳壹直給家裏打錢就是為了妳姐的醫藥費?”
商未晚點頭。
“那妳姐對妳好麽?”
“很好。”
商未晚說完之後又怕他為難,便道:“要是妳也沒辦法就算了,我再想想辦法。”
程闕卻笑了,張揚又恣意,“這圈人裏,要是我還沒辦法,那他們可誰都幫不了妳。”
商未晚詫異:“嗯?”
“明天吧。”程闕說:“我回去見個人給妳答復。”
商未晚第二天果然收到了程闕的答復,晚霞紅透半邊天的傍晚,程闕給她發消息說隨時可以轉院過來。
商未晚很誠摯地對他道了謝。
程闕卻說:【改天等咱姐轉過來,我也去探望壹下。】
商未晚看著他發來的消息,忍著笑意回復:【妳打錯了吧?什麽咱?】
程闕:【逗逗妳。】
商未晚頓時收斂了笑意。
後來隔了幾天,周悅齊在群裏問她姐姐的情況,要是情況可以的話她這兒讓周朗打通了關系,可以轉到協同醫院去。
商未晚便如實說:【我已經解決了。求助了程闕。】
周悅齊這時候才在群裏吱哇亂叫,壹堆亂碼發出來。
最後才懊惱地說:【草!我把程二哥給忘了!】
商未晚:【?】
周悅齊:【他小嬸是協同醫院的副院長,他說話肯定比我們說話管用啊。】
不過周悅齊又好奇她什麽時候找程闕搭上線的,商未晚亂編道:“我就聽妳經常說他很厲害,而且明季集團在雲京市的產業涉獵那麽多,那天晚上我就問了他壹聲,他大概是看在妳們的面子上答應幫我問問。”
隨便車的謊糊弄過了單純的周悅齊。
卻沒糊弄過趙南星。
趙南星直接私聊問她:【商商,妳跟程闕是不是……】
商未晚卻並不想被戳破這最後壹層窗戶紙,便回道:【星星,別問,可以嗎?】
趙南星便真的沒再追問,只是勸她長點心,別傻乎乎地再像從前暗戀周朗那樣,壹搭就搭進去最美好的七年。
商未晚倒是真的不怎麽了解程闕。
她所了解的程闕都是從周悅齊那兒聽來的八卦,以及網上東拼西湊的新聞。
所以並不知道程闕還有親戚在協同醫院。
得到了準信之後,商未晚便發消息問商晴的主治醫生。
對方猶豫道:【再觀察壹個月看看。】
在過完年之後,商未晚又忙裏偷閑悄悄回了趟榕城。
沒驚動任何人,只安靜地陪著商晴呆了壹下午,很多沒辦法跟旁人說的話都能肆無忌憚地在病房裏說出來。
包括她對程闕的糾結,和這段遊走在懸崖邊的感情。
春節過完氣溫就開始回暖,雲京市逐漸有了暖意。
路邊草裏冒出綠芽,枯樹也染上綠意。
春天正悄然來臨。
商未晚整個二月都在忙吉陵電子項目的事兒,得了程闕的準信之後,隔三差五就會問醫生什麽時候合適轉?
醫生卻猶豫:【現在倒是能轉,情況稍微穩定了壹點,但妳父母那邊……】
商未晚卻堅定:【沒關系,我可以遏制他們。】
有天下午,商未晚還在整理資料,醫生就給她發來壹段視頻。
她父母堵在病房門口,根本不讓醫護人員進去。
醫生為難道:“他們不知道從哪兒聽了商晴要轉院的事兒,堵著這道門已經壹天了,我們醫院也拿她們沒辦法。”
商未晚卻最先想到:“那我姐今天的藥呢?換了沒?”
醫生嘆氣:“當然沒換。她們堵著門,根本進不去。”
商未晚:“……”
她頓時惱了,跟Vivian發信息請了個假,丟下壹堆資料飛奔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