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代替我，和陳霽約會

　　夜晚十壹點。
　　“周總，我先下班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嗯。”
　　“那個，周總，我也先下班了。”
　　“好。”
　　“呃總裁，我、我也先回去了，您先忙著。”
　　壹群加班到深夜的人熬不住了，在看到身為副總的黃浩厚著臉皮去和周總裁說下班後，他們也紛紛站起來，收拾東西後，跟那位還坐在董事長位置上，埋頭看合同文件的周總裁說壹聲，也下班回家。
　　出了公司大門，他們才長出壹口氣。
　　“妳剛才跟總裁說下班了？我都不敢開口！”
　　“這有什麽，大膽點，總裁也是人！年輕漂亮的總裁也壹樣！”
　　“不是，我進這家公司前，根本不知道會突然變成這樣……我以為我入職的公司要叫老板，沒想到是要叫總裁，就好像電視劇裏壹樣。”
　　對這群不是出自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來說，總裁這個詞顯得很高大上，至少要上市公司才能這麽叫，其余小公司壹律叫老板就行。
　　但是。
　　四維科技雖然目前沒上市，可它的體量已經暴漲萬倍，全世界玩家矚目，媒體瘋狂報道，來自全球著名投資機構蜂擁而至。
　　而他們公司的總裁，又是妥妥的超級白富美，家裏父母都是上市公司董事長，她本身又是另壹家投資機構的創始人，各種光環加持下來，讓和她身處壹家辦公室內的菜鳥畢業生們亞歷山大。
　　“唉，黃哥！”
　　壹位老員工湊到黃浩身邊，“咱們什麽時候搬入新辦公室？跟周總裁壹起辦公要窒息了。”
　　新晉為副總裁的黃浩，拍了拍他肩膀：“想想公司現在的在線人數，想想公司快要獲得的那幾十億投資……還窒息嗎？”
　　壹群人露出期待的神情。
　　按照慣例，公司的項目成為爆款後，往往會發大筆的獎金，足以讓他們壹夜暴富。
　　特別是那些剛畢業，才做第壹個項目的新員工來說，他們不但能獲得項目獎金，更重要的是，有過《趙國江湖》項目的經驗後，將來辭職出去隨便找工作。
　　……
　　“周總，今晚先到這吧。”
　　秘書宋玉珠小聲提醒道，讓這位年紀輕輕，僅有24歲，卻要與全球投資機構對接，完成這壹次涉及數十億資金融資的總裁早些下班回去休息。
　　即便她是金融學女博士，身世背景驚人從小就接觸商業談判，也堪稱壹個巨大挑戰。
　　周婉擡起頭，看了壹眼已經空無壹人的辦公室，再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安靜許多的城市夜景，點了點頭：“好，收拾壹下回去吧。”
　　宋玉珠心中松了口氣，開始幫忙收拾桌上的文件，將它們鎖入這家很寒酸的、市值五百億公司裏唯壹的櫃子中。
　　她其實很想吐槽，為什麽總裁不臨時租個辦公室，或者就在自己那寬敞的公司裏辦公，非要跑來陳霽的這家新創公司裏，跟壹群員工擠著。
　　她有些懷疑總裁是因為陳霽，因為某些戀愛上的因素，才選擇坐在陳霽的位置上辦公。
　　算了，想也想不通，就像她沒辦法想明白為什麽陳霽能拿出壹款全世界矚目的遊戲，也想不明白總裁為什麽和他的關系突然變得那麽好。
　　“周總，東西收拾好了，車子也已經在樓下備好。”
　　“嗯。”
　　周婉與秘書下了樓，上了自己的勞斯萊斯車子後排，宋玉珠並不跟隨她回去，目送周總和保鏢的車子啟動後，才踩著輕快的高跟去車庫提自己的瑪莎車子回去。
　　坐在勞斯車子寬敞舒適的後排座椅中，周婉閉上眼睛小憩壹會，緩解這壹整天工作下來的疲勞。
　　腦袋放空後，那個男人的面容就出現在了她腦海裏。
　　與他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湧上來。
　　周婉睜開眼，看向窗外繁華熱鬧都市夜景，看到路上車水馬龍的景象，忍不住想起了上次與陳霽去到被黑暗與冰雪覆蓋的海市。
　　“也不知道陳霽跟她現在又經歷了什麽？”
　　周婉是知道陳霽行蹤的，知道他此刻已經身處末日世界，與另壹位周婉見面了。
　　她又壹次拿起手機，確認陳霽沒有發給她信息後，就知道他還在那個世界中，經歷壹些她無法想象的事情。
　　太陽熄滅三年後的2029年，是什麽樣的？
　　……
　　回到家已經接近十二點，上到別墅二樓，周婉看到客廳還亮著燈，走過去看壹眼，發現是自己母親還沒有睡。
　　“媽，妳還沒睡？”
　　“回來了？”
　　曲琴心疼的朝女兒招手，在周婉過來後，壹把將她摟住，疼愛萬分的揉著她腦袋，說道：“怎麽工作到那麽晚？剛才我看到車燈還以為是妳爸。”
　　被母親抱住，周婉有些不適應。
　　自從上次另壹位周婉回來，抱著她媽媽哭泣後，母親就對她特別的疼愛，母愛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不過。
　　知道她所經歷過的事情後，周婉也忍不住在想，如果自己失去父母，是不是也會和她壹樣失態？
　　“好了，媽，我沒事。”
　　周婉抱了抱自己母親。
　　眼前的幸福唾手可得，她不該失去了才後悔。
　　“還說沒事，看妳表情就知道累到了，就跟妳讀書的時候常常熬夜壹樣！”
　　曲琴嗔怪的揉了揉女兒額頭，問她：“陳霽那個合同還沒弄完？要是妳覺得把握不好，可以讓我跟妳爸幫妳看看。”
　　“不必，那份融資方案我自己能搞定。”
　　“就知道妳倔強。”
　　曲琴笑了壹聲，轉而好奇問她：“那款遊戲真能融來五十億？”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周婉開始準備融資方案，曲琴是怎麽也想不到壹家遊戲公司能賺那麽多錢。
　　五十億融資，五百億估值，已經超越了她花了半輩子才創立起來的雅琴珠寶。
　　她寶貝女兒看中的男人，竟然只用了不到壹個月，就賺了這麽多錢。
　　曲琴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光比不過女兒。
　　“《趙國江湖》已經在全球賣出了四千萬份，收入超過十個億。”
　　提到陳霽開發出來的遊戲，周婉精致的容顏上露出笑容來：“即使扣除平臺和渠道的分成，也能凈賺六七個億，目前遊戲的在線人數還在上漲中，高峰時期接近千萬人在線。”
　　“這麽多？！”
　　曲琴妝容貴氣的臉上很是驚訝：“那他還融資做什麽？有錢自己賺，妳又不是沒錢投進去，現在項目也做起來了……為了其他遊戲公司的資源？”
　　以她女兒最近壹直跑陳霽那公司來看，投幾個億進去她女兒都不心疼。
　　“不全是。”
　　周婉解釋說道：“主要是陳霽不想在商業上過多參與，他想做別的事情，所以才以融資的方式賣出股份，五十億中有壹半他是能直接拿到手的。”
　　“專註於研發AI？”
　　曲琴對互聯網賽道不太熟，但也從新聞裏看到過不少關於人工智能的事。
　　“專註於……讓世界變得更好！”
　　周婉笑了起來。
　　曲琴沒好氣道：“知道妳們年輕人野心大，算了，媽媽也不說什麽了，妳爸我和是妳堅強的後盾，妳放心和他去做事情吧……不過要記得，男人有錢後心思就不壹樣，妳自己註意些。”
　　周婉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又不是陳霽女朋友！
　　該擔心也是另壹位周婉去擔心。
　　……
　　夜晚。
　　洗過澡後，穿著輕薄真絲睡衣，姣好的身材蓋在薄毯中的周婉，在別墅三樓的床上輾轉反側。
　　“陳霽這家夥將來恐怕會有好幾個紅顏知己。”
　　“來自古代世界，從小在三從四德環境下長大的夏書敏，是不會介意，只要她不是妾室就成。”
　　“身處末日中的周婉，恐怕也會接受他……”
　　“還有其他世界……不對，我想什麽呢？陳霽有幾個紅顏與我無關。”
　　“也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再做夢。”
　　輾轉多時，周婉才睡下。
　　她又做夢了。
　　夢中，那個曾讓她心中悸動的男人又壹次出現，他散發著溫暖的光，照亮了很大的範圍，讓許多人議論紛紛。
　　周婉體驗過這種光芒帶給人的溫暖與舒適，她很能理解人們為什麽激動。
　　只是，壹眨眼間，她就看到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懷中抱著壹個少女。
　　少女身材曼妙白皙，在他懷裏開心的蹭來蹭去。
　　等等。
　　白皙？
　　能看到臀兒？
　　周婉猛然間清醒過來，夢變為了清醒夢，她再壹次代入到大周婉的視角。
　　哦，原來那個少女竟然是變異大黑貓小可，大貓變為了人形，三年來壹直居住在大周婉的宿舍內。
　　真神奇，貓也能變成人，這麽說來大周婉就跟能化形的貓住壹塊了？
　　跟隨大周婉與陳霽，周婉見識到了更多末日世界的景象。
　　她能看到兩人，也能代入到大周婉視角中，並感受到對方當時的心情。
　　比如。
　　在陳霽無需經過授權，就能獲得末日基地內人工智能系統的認證，並可以命令它時，周婉能清晰感受到她當時緊張的心情。
　　她應該是很擔心陳霽被末日基地的人產生沖突，畢竟人工智能系統很重要。
　　好在並沒有。
　　那位叫高立群的領導接受了這件事，並主動當導遊，帶著陳霽往地下走去。
　　“高達千米的電梯，位於地下的鋼鐵城市，遍布城區的綠色水池，磁懸浮列車，大量智能機器人，有異能課程的學生……”
　　大量海市末日基地的神奇景象，展現在了周婉面前。
　　她嘆為觀止。
　　壹時間沈浸其中。
　　直到世界樹上出現壹個女子身影，大周婉又壹次握住陳霽的手，內心的悸動傳來時，周婉才回過神來。
　　她有些羞愧。
　　大周婉壹直在陳霽身邊，以空間異能的力量充當半個貼身保鏢，盡管陳霽的實力也不俗，也能隨時穿越回來，但她還是時刻跟著陳霽。
　　另壹個自己毫無疑問是非常喜歡陳霽，從她每壹個微小的神態語言動作，都能看出來。
　　反過來說呢？
　　周婉想到了上壹次在交匯小世界的時候，陳霽也是這樣跟緊她，握著她的手，連她上下車的時候都會在副駕駛位，怕有變異生物來襲擊。
　　他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另壹個周婉？
　　“陳霽，要不要和我去逛壹逛？”
　　在結束異能評定後，眾人離開，另壹個周婉巧笑倩兮的朝著陳霽發出邀請。
　　壹種強烈期待與欣喜的情緒，從周婉心中升起。
　　即使是在夢裏，她也能感受到這種期待和喜悅的心情。
　　在末日生活中的另壹個周婉，很想要很想要和陳霽在街道上漫步，去餐廳裏吃飯，去公園行走，去電影院，遊樂場，海邊……
　　周婉能感受到她的這種情緒。
　　她沈默的註視著兩人，看著另壹個自己與陳霽拉著手在末日基地的街道上行走。
　　另壹個自己很開心，牽著他的手，轉頭笑著與陳霽說話。
　　只可惜。
　　末日基地中沒有奶茶店，沒有花店，商場也沒有，電影院是露天的，隨時可以看，以讓在地下生存的人放松心情。
　　天上沒有陽光，有的只是壹盞盞路燈，公園裏的湖是綠色的。
　　好在有遊樂場。
　　周婉看到她，與陳霽站在沙地中，看著壹大群歡快的孩子在裏面打鬧。
　　她看到另壹個自己露出溫婉柔和的笑容，挽著陳霽的手臂，像是壹位嫁了人的妻子陪伴著丈夫，在期待著屬於兩人的孩子。
　　周婉的心中有壹種說不出的情緒在湧動。
　　羨慕？還是難過？亦或者是惋惜？
　　“妳想和陳霽約會嗎？”
　　另壹個周婉忽然回過頭，看向她。
　　這是夢中對話，周婉沒有與另壹個自己確認過這種對話是不是真實的，但她感覺是。
　　“約會？”
　　“對，和陳霽約會。”
　　“不，我和他沒這種關系。”
　　周婉拒絕了。
　　盡管她心中有些亂，拒絕後心情不佳。
　　“那……代替我和他約會，怎麽樣？
　　這是我的請求，如果妳肯的話，就是滿足了我想和陳霽在正常世界去約會，去看電影的願望。”
　　“決定權在妳。”
　　周婉知道另壹個自己的意思。
　　她與陳霽在正常世界約會後，晚上的時候，大周婉她就能夢到，並感受到與陳霽約會的幸福。
　　“妳是怎麽想的？”周婉問她。
　　“什麽意思？”
　　“妳知道我什麽意思。”
　　“……好吧，果然瞞不過妳。但是，妳要知道並記住，我是周婉，妳也是周婉，妳猜出我的想法，我也知道妳跟陳霽在壹起時的想法。”
　　另壹個周婉微笑著對她說：“我還是那句話，決定權在妳。如果妳反復思考後決定拒絕，那就最好盡管做出決斷，不要讓自己煩惱。”
　　“……”
　　夢中對話結束了。
　　周婉看到她催著陳霽離開，說今天已經很滿足，讓他明天再過來。
　　末日世界的居住體驗很糟糕，她不想讓陳霽在這裏住。
　　不過。
　　“今天不回去了，反復穿越很麻煩。”陳霽握住她的手，笑著說道：“今晚妳陪我在這座城市的酒店住……不，是在這裏的房間住壹晚，怎麽樣？”
　　她的臉清晰可見的變紅，讓周婉看得也有些羞澀。
　　這不是大周婉傳給她的感受，而是她自己的。
　　兩位年輕男女去酒店開房間居住，幾乎就可以想象得出今晚會發生什麽。
　　陳霽也是因此改了口。
　　更讓周婉感到羞澀的是另壹個自己接下來說出的話。
　　“去，去酒店住？也、也不是不行。”
　　大周婉含羞低頭。
　　“妳閉嘴，末日基地內哪裏有什麽酒店！！”
　　周婉真的忍不住想朝她喊出來，真不要臉，那麽想要跟男人去酒店？
　　哼。
　　妳們的感情是深厚了，但接下來我豈不是要看著妳們在酒店這樣那樣？
　　“陳霽，給我拒絕她！！”
　　周婉冷漠的朝夢中的陳霽下命令，屬於24歲女總裁的驕傲與高冷盡顯無疑，28歲的周婉已經學不會了。
　　好在陳霽的確拒絕了。
　　兩人提出想要住地下城市的意願後，很快有人給陳霽和周婉分配了壹間位於四十層的大三室房子，並表示這裏以後都由陳霽與周婉居住，不會再分給他人。
　　“哼。”
　　周婉心裏嘀咕，“陳霽這家夥在自己世界都沒買房，反而在末日世界跟‘我’同居了……”
　　這種感覺真奇怪啊。
　　她要不要滿足另壹個自己提出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