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壹十壹章 無能為力

　　小白沒有把莫老板的話當回事，吃飽喝足又回房寫作了。
　　直至臨近深夜，小白突然停筆，仔細想了想，便開門走了出去，然而卻不見了莫老板蹤影。
　　“靠！”
　　小白郁悶得撓頭。
　　“不會真去北天涯了吧？”小白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大前輩再說。
　　莫老板要是去找食材，他卻跑去北天涯，那就搞笑了。
　　“大前輩在不在，還能監控到北天涯嗎？看看莫老板在不在？”
　　沒過多久張天流便回復道：“嗯，他在北天涯。”
　　“搞毛啊，他提議要走，結果又回去！”小白沈著臉道。
　　足足過了三分鐘後，張天流才道：“他走，是為了避免正面沖突，他回，是因有人因此而死。”
　　“妳說的是他那個道人食客？真死了？”小白驚訝問。
　　“嗯，荀揚道長，應該死在妖王圍攻下。”
　　“這……”
　　小白嘆了壹聲，道：“可人都已經死了！”
　　“妳當他的食客中就只有荀揚會去北天涯！何況即使不是食客，他也不想因他的壹個決定，坑死很多摸石過河的人。”
　　“這個跟他沒啥關系吧。”小白郁悶道。
　　“別忘了他以前的身份，如果他能獲取更多確鑿的證據，就能避免荀揚他們的死，他會自責理所當然，說到底，他只是沒能過自己那壹關，即使妖族沒有造神，真是妖魘作祟，三天涯的應對不會有任何改變，妖族也不會輕易容許他人踏足北天涯，他只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只是他曾經的身份不允許他這樣幹，赴死的第壹線，應該是他們來承擔。”
　　“唉，都另壹個世界了，還背負這種使命，也不覺得累。”小白抱怨壹句，又道：“給我他最近的傳送號。”
　　張天流把號碼發給他後，小白立刻傳送了過去。
　　很快他出現在壹座靠海的山峰上，映入眼簾的，盡是鮮血淋漓的遍地屍骸，海陸空是什麽品種都有。
　　聞著那沖鼻的血腥氣，小白忙屏住呼吸，眉頭大皺。
　　“這不會是老板幹的吧，至於麽？”小白環顧道。
　　“跟他沒關系，三天涯出手了。”張天流的聲音傳入小白耳中。
　　“那還好。”小白召喚鬥篷怪，轉身飛起，待來到山頂放眼壹望，仍不見老板身影，卻見遠方山中霞光萬道，滿天的碎星雲如無數探照燈般，降下壹束束致命靈光。
　　“我去，怎麽突然幹起來了！”小白疑惑萬分。
　　張天流道：“這就是荀揚的作用，他壹死，不論是何理由，北天涯妖族都完了。”
　　小白恍然！
　　西天涯讓荀揚來，根本不為調查，只是找個開戰的理由。
　　雖與他之前的擔憂差不了多少，但更殘酷，沒有挽回的余地。
　　不論北天涯妖族有沒有造神，都無所謂了。
　　現在的人族公認是北天涯造神，欲在天災時毀滅人族。
　　“老板在哪？”小白有些急切的問。
　　“躍過左邊的山，就能看到山溝裏的他。”
　　小白聽後，忙朝左邊飛去，待掠過山峰，果真在壹條山溝了看到了莫老板的身影。
　　他竟在那裏擺了壹張桌子，準備了幾盤仙膳，正拿著酒倒在地上。
　　這是在祭祀，似乎還不只為了荀揚道人。
　　“搞毛啊！”小白飛下去就沖莫老板埋怨起來：“祭祀等打完了不行？”
　　莫老板壹聲不吭的將倒掉半瓶的酒抽起，放到供桌上，擡眼看著風吹不動的招魂幡，嘆了壹聲：“白螣的那些小妖逃亡出海了，妳去看護壹下。”
　　小白壹楞，繼而點頭道：“可以，不過妳別做傻事啊！”
　　“祭奠完我就走。”莫老板道。
　　小白壹邊往莫老板指引的方向飛去，壹邊偷偷給大前輩發去消息：“看著點，要老板不肯走，記得叫我。”
　　張天流只回復壹個字：“嗯。”
　　待小白遠去後，莫老板看著還是壹動不動的招魂幡，神色裏，彌漫上了惆悵。
　　忽然壹道白影出現到他身旁，莫老板忽然壹笑，便見淡淡柔光的雲霧袖口伸到他眼前，將壹瓶巨木島的果酒放到供桌上。
　　“也不見妳給我來壹份。”張天流給莫老板遞了根煙。
　　莫老板笑容壹收，接過叼在嘴上，點燃了道：“這事，本該妳我去背負。”
　　“又扯上我，到底還欠了多少啊。”張天流笑道。
　　“不欠，只是妳我不做，牽連會很大。”
　　“跟妳這樣玩，再有幾條小命都不夠。”張天流吐了口煙，煙霧擴散時，化作了壹枚枚雲霧小符文，隨著符文融於天地，似有壹陣陰風刮來，這壹刻，招魂幡終於動了！
　　莫老板盯著仙膳上凝而不散的陰氣，松了口氣，擡眼望向降下億萬霞光的碎星雲，問：“妳覺得，誰做的局？”
　　張天流也擡眼看著碎星雲道：“誰笑到最後，就是誰的局。”
　　莫老板點頭道：“希望不包括妳！”
　　張天流懶得解釋自己有啥不在場的證據，直言道：“今天這壹戰後，血食滿足，西天涯造神必將成功，東南二天涯會如何抉擇，討伐，人族兩敗俱傷，魘族必將毀滅無邊眾生，放任，敗退魘族後的人族又該如何對抗神祇！”
　　莫老板道：“人、魘壹戰無法避免，若有神祇，人族勝算極大，可這神祇生於妖族，人若不低，妖族將壹統無邊，人族想要翻身只能期待人族中出現神祇。”
　　張天流笑道：“那時候的人族，跟猴子沒區別，就算誕生出了神祇也算猿族神祇，感覺這也不錯。”
　　“妳不想阻止？”莫老板壓下目光，看向張天流。
　　“我幹嘛阻止？”張天流反問：“妳想阻止？”
　　“我要阻止，不會等到今天。”莫老板扔下煙頭，轉身開啟混沌旋渦離開了。
　　“沒素質。”張天流將手中煙頭扔到莫老板的煙頭上，頓時壹團火焰冒出，轉眼都成了灰燼。
　　壹個回到仙膳舫，壹個回到西天門。
　　都沒有趁機把九州神跡搞到手。
　　西、北兩大天涯壹戰，瞞不了東、南兩天涯。
　　奇怪的是，他們沒有阻止，也沒有參戰，仿佛坐視不管。
　　或如張天流所言，這件事，根本無法抉擇，為抵抗魘族，無邊生靈需要神祇，他們參與進去造成的傷亡太大，最終導致無力抵抗魘族的入侵，那麽最後，無邊海所有生靈都將成為魘族入侵史中微不足道的壹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