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墨塵之死

　　“嗯？舌頭？”
　　許樂現在又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看到壹條在自己面前伸出來的畸形舌頭都會害怕。
　　這樣的畸形物在自己面前伸出來，那不是找死嗎？
　　許樂直接握住這節舌頭壹樣的樹枝，那種粘滑的感覺，讓他也沒辦法分清楚這東西到底是舌頭還是樹枝。
　　許樂猛然壹拽。
　　哢哢……
　　壹個滿身全部被各種黏液包裹的人形生物被許樂拽了出來。
　　這個人形生物之所以不能被稱為人，除了長長的，如同植物壹般的舌頭外。
　　它的頭顱也已經徹底張開。
　　也就是說，伸出舌頭的位置並不是他的口腔，而是它的頭顱。
　　人形生物身上布滿了氣泡，還有著黃金樹壹樣的金色能量在它皮膚下面遊動。
　　這種感覺，讓許樂想起了王樹發力時的樣子。
　　“這種生物……生命之引藥劑的祭品麽？”
　　許樂在燈塔呆過的那段時光裏，很清楚燈塔正在進行的壹些研究和實驗。
　　谷佳諾就曾經告訴過他，燈塔進行了很多很多實驗，生命之引和黃金光明樹的融合只是其中之壹。
　　這個實驗看起來是谷佳諾主導的，但實際上背後的人，卻是谷佳諾的導師熊澤莫。
　　所以這裏有這種混合型的生化人，其實也算是很正常的情況。
　　滋滋滋！～
　　在許樂拽出第壹個生化人後，越來越多的舌頭從墻壁裏面伸出了出來。
　　他們的狀態有些不同，有壹部分已經被黃金樹的能量徹底同化，還有壹部分則是和黃金樹的能量互相排斥起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裏的生化人，還有很大壹部分是處於“活著”的狀態，就是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識。
　　“如果最開始的時候壹直追下來，那壹定會忽略掉側面的密室，這個墨塵。”
　　許樂舉起了黑劍，散溢的能量將周圍點亮，變得像是壹個淡藍色的熒光棒。
　　然後抹了抹被黏液灼燒的頭發，繼續向下走去。
　　地上的血跡依然清晰，許樂已經記不得自己走了多久了。
　　他甚至嘗試感知了壹下眼前的這壹切是不是幻術，但很可惜不是，眼前的壹切應該都是真實的事物。
　　“這麽深的麽……”
　　許樂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到自己腳下的樓梯蠕動了壹下。
　　這個感覺讓他立刻停下了腳步，然後額頭上流下了壹滴汗。
　　從側邊向下看去，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猶如壹張黑色的巨口。
　　許樂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到底應不應該繼續追蹤下去。
　　思索了壹番之後，他開始結印。
　　“術式－禁忌召喚之陣。”
　　大量的活屍開始在走道中擁擠，許樂根本不害怕靈能的消耗，所以既然擔心有所危險，那就用肉身開路好了。
　　活屍的肉身，也是肉身。
　　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元素化全身，以壹個雷光光團的形態，跟在活屍的後面向下飄去。
　　在許樂又走了壹陣之後……
　　噗嗤！
　　墻壁上伸出壹張嘴巴，直接將活屍吞了下去，咀嚼了幾口之後又吐了出來。
　　許樂飄動了壹段距離，看向那個地方，才發現這是壹張類似人類的嘴巴，嘴巴的周圍還有那種像是上火壹樣起的水泡。
　　只不過這張嘴巴的大小實在太過於離譜了。
　　“呃……”嘴巴發出了壹些聲音，許樂微微皺眉，然後朝裏面丟了壹顆骰子。
　　“安息吧。”
　　他知道，這東西也是和黃金光明樹糾纏在壹起的人類。
　　只不過他最終的結果不是那麽好……
　　地上的血跡暗淡了壹些，也更加歪歪扭扭起來。
　　許樂知道，這應該墨塵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他再次召喚出黑白巫蟬，雙煞開路，活屍緊隨其後，浩浩蕩蕩的大軍，就這麽沖到了幽暗密室的最底層。
　　壹片泥沼壹樣的地方。
　　即便是許樂此時已經元素化了自己的軀體，但他依然可以感覺到這裏惡臭的氣息。
　　腐爛，死亡，還有大量的排泄物混合在壹起，簡直就像是腐爛的深淵。
　　向前方，有壹條幽暗的隧道，隧道前有壹扇門，不過門已經被人打開了。
　　“應該是墨塵打開的。”
　　濃重的氣息讓白蟬都直搖頭，作為怪異，她也是有著正常嗅覺的。
　　只不過他們的忍耐力要比普通人更為強大壹些。
　　“走吧，去看看最裏面有什麽東西。”
　　活屍開路，許樂壹行走向了最裏面。
　　進入通道後，裏面漸漸寬敞起來，眼前的地面有些像壹個泥沼池塘，許樂沒有貿然走過去，而是讓活屍過去試探了壹下。
　　活屍大大咧咧的走向池塘。
　　噗咚！
　　就像是落入了遊泳池裏壹樣，這只活屍直接掉了下去。
　　不過它靠著比壹般普通人更為強壯的身體，還是在泥沼中掙紮起來。
　　但很快，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了壹樣，猛然拖入了池塘深處。
　　許樂壹手握緊黑劍，另外壹手則是拿出了壹把骰子。
　　“果然有東西啊。”
　　他是不講武德的，將手中的骰子全部激活，然後直接丟入了池塘裏。
　　轟轟轟！
　　昂！
　　連續的爆炸終於打破了這詭異和安靜的局面，壹只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的怪物，從池塘中破漿而出。
　　它有著扭曲大樹壹般的身體，大量禿禿的枝幹猶如手臂，身後居然還有人類的腿和其他器官。
　　【黃金光明樹，墨塵，人類，怪異，4級。】
　　就像是壹個畸形人類和樹的共同體。
　　裏面混雜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許樂先生，這是我給妳準備的禮物！”
　　墨塵已經被這只怪樹融合，他的臉被樹妖擠壓在上部的枝幹裏。
　　這壹幕的情況，讓許樂想起了壹件事情。
　　汪漫對於光鑄的形容。
　　光鑄的頭顱，被支配在黃金光明樹上，被無數的枝幹刺穿，不斷吸收其中的能量。
　　光鑄那是強大的古音多之子，就算是它也會被黃金樹支配。
　　那眼前的墨塵，是不是同樣的狀況？
　　“妳真醜。”
　　墨塵：……
　　“沒關系的，隨便妳怎麽說，反正我們很快就會融為壹體了。”
　　大量的泥漿向周圍噴射，許樂保持著元素化的軀體，不被這些泥漿困擾。
　　可他身前的黑白巫蟬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這些泥漿灑落在身體上後，具有比壹般酸液更為強大的腐蝕性。
　　白蟬本就薄弱的翅膀，直接被泥漿熔斷，然後掉在了地上。
　　啊！～
　　白蟬慘叫壹聲，被泥漿沼澤中突然伸出的樹枝抓住腳踝，然後拖入泥漿裏。
　　許樂沒有著急營救，這樣的情況根本不能貿然行動。
　　“普通的偽裝，術式－野火。”
　　火焰從許樂的口中噴射而出，立刻點燃了大量的泥沼，就和他想象中的壹樣，這樣的環境，樹枝，都是十分懼怕火焰的。
　　被野火點燃的樹妖開始狂吼，掙紮，它又壹次露出了墨塵那已經變得癲狂的臉：
　　“許樂先生，許樂先生，妳的破壞和殺戮，讓我更加興奮了，許樂先生。”
　　墨塵張開了嘴巴，壹顆黃金光明的能量球體，在他的口前匯聚。
　　這種光明純粹的能量，配合上墨塵樹妖這腐爛骯臟的身體，簡直是壹種反差諷刺。
　　咻！
　　光束以極快的速度擊中許樂，這種攻擊速度就算是元素化也躲不開。
　　許樂負傷之後摔在了地上。
　　壹旦失去元素化身體的保護，樹妖的根莖就開始纏繞上來。
　　這些邪惡根莖中，居然還夾雜著壹些人類的手臂，十分利於拖拽壹些事物。
　　許樂揮舞的黑劍，附著了紅煞壹通亂砍。
　　每壹道砍殺都被他覆蓋了雷光劍氣。
　　不過這樣的舉動依然是徒勞的，越來越多的樹枝和手臂纏繞上來，它們拽住了許樂的小腿，樹枝中的光明能量直接刺穿了元素化的防護，陷入了許樂的小腿中。
　　“這特麽的……光明？”
　　許樂壹劍刺入地面，靠著堅固的黑杖固定身形，可周圍根莖依然不斷在向他攀爬。
　　經過壹系列的戰鬥，如今的許樂雖然還可以保持靈能的輸出，但他的體力和傷勢都有些影響了。
　　替命之術的效果已經接近崩潰，眼下的情況，應該是撤離最好。
　　“怎麽老是差那麽壹點點呢？有點不甘心啊！”
　　許樂默默握緊了黑杖，身上莫名其妙的散發出了壹縷黑氣，但很快，這縷黑氣又消散了。
　　對面的樹妖已經將許樂召喚出來的活屍殺戮殆盡，黑蟬也被那無盡的樹枝徹底纏住，撕成了碎片。
　　事已至此，許樂已經有些油盡燈枯的意思。
　　墨塵的臉再度靠近，以壹個極為貼近的狀態，來到了許樂面前。
　　“許樂先生，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會給妳壹個與我融為壹體的機會。”
　　“融妳媽！”
　　噗嗤！
　　許樂的胸口被根莖刺入，原本瑩瑩的藍光，此時已經變得無比暗淡。
　　許樂知道，替命之術要失效了。
　　根莖又刺入了幾分，從他身體裏的血管鉆了進去，開始竊取他身體裏的力量。
　　靈能，生機，甚至想要進入古音多靈魂之樹的世界。
　　許樂終於受傷了，這是他真正意義的上受傷。
　　在他就要選擇搓杖跑路的時候，壹個聲音從他心底出現。
　　“妳選擇了恐懼和黑暗，卻沒有嘗試利用過他們，作為古音多，妳應該帶給他們恐懼，妳有這個能力的。”
　　許樂瞇起了眼，這個聲音……不是大哥的聲音。
　　靠著自己的意誌，許樂擡手看了壹下手上的空之戒。
　　古音多的力量麽……
　　龍在天上，光鑄被分屍，夜煞坐在黑暗之地，其他幾個不知所蹤，鬼鬼祟祟。
　　和站在世人面前的紅月比起來，古音多還有什麽可以吹噓的地方？
　　已經快要腐爛的古音多母樹根莖麽？
　　許樂想到自己明明是古音多的馬仔，卻始終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團體支持。
　　除了站在他身後的夜煞，其他古音多之子甚至有可能成為敵意。
　　壹時間，他不由得有些憤怒。
　　“對，不要再壓抑自己的心能，心能是永遠存在的，它們源自於妳的情緒，並不是被吸收了就不在了。
　　妳的情緒沒有得到釋放，所以妳不甘心的，去做吧，小子……”
　　許樂知道這不是夜煞，也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是在蠱惑自己。
　　手中的空之戒隱隱發光，是龍嗎？
　　想讓自己去借用龍的力量？
　　“有壹說壹，沒那個必要。”
　　許樂輕輕轉動黑杖，比起龍，他有更加可靠的存在。
　　“夜幕，降臨！”
　　黑暗之門被許樂開啟，以他身上的恐懼氣息為坐標，壹道道漩渦從許樂身上出現。
　　許樂的眼球迅速變黑，那些黑色可以吞並壹切的光，當然也包括了眼前這顆腐爛怪異，黃金光明樹的光。
　　黑色如同墨汁壹樣蔓延開來，迅速的入侵泥沼水池。
　　原本猩紅漿黃色混雜的泥沼，正被黑暗入侵後迅速失去自己原本的色彩，同樣變成了黑色。
　　這種黑暗如同汙染，開始快速蔓延。
　　“妳做了什麽？”
　　“紅月的黃金光明樹，我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麽回事了，它的具體作用我也大概了解了，所以，妳去死吧……”
　　這壹次的許樂，就如同在被夏立波困在黑白世界中的時候壹樣。
　　只不過那壹次許樂還有所收斂，這壹次他是徹底的釋放。
　　如同墨汁的黑色很快就汙染到了樹妖的身上，樹妖粗壯的身體開始在這種黑暗中掙紮。
　　那些刺入許樂身體裏的根莖，也開始隨之腐朽。
　　事已至此，之前還陷入癲狂的墨塵卻突然冷靜下來，盯著下面的許樂，微微壹笑：
　　“這就是古音多麽，真是可怕的力量。”
　　“是啊，古音多的本質，就是汙染。”許樂也點頭承認。
　　古音多的本質是汙染，這個特性是他剛剛接觸超凡者體系的時候，白靜，王樹，還有甘他們就教導過自己的。
　　3級的古音多怪異，強大的種群中會出現汙染者。
　　而許樂在獲得了古音多的力量，晉升了3級後，他也獲得了同樣的汙染特性。
　　只不過平日裏許樂壹直都是在壓制自己的力量，壓制自己的汙染性。
　　壹直到了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釋放了自我。
　　“大哥拿走了古音多的黑暗，所以，感受壹下黑暗吧。”
　　樹妖的身上突然長出了壹個黑色膿包，這個膿包快就膨脹破裂開來，壹只夜魔從中出現。
　　夜魔茫然的看著周圍，感受了壹下這股黑暗祥和的氣氛，然後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樹妖。
　　壹口咬了上去。
　　而這只是開始，越來越多的黑色膿包出現，越來越多夜魔被孵化而出。
　　它們吞噬掉了其他的顏色，也吞噬掉了這棵腐爛的黃金光明樹。
　　這壹幕的復合型生長，恰巧和之前墨塵釋放的蘑菇孢子十分相似。
　　兩者原理和發展方向，似乎都是壹樣的。
　　蘑菇和黃金樹可以吞噬掉古音多靈能，而夜魔也可以吞噬掉紅月和黃金樹。
　　兩者都是互相的天敵。
　　“我終於還是敗了啊，許樂先生。”樹妖彎下身子，任憑夜魔這樣啃食它的身體。
　　許樂看了壹眼樹妖，還有樹妖上的墨塵，微微搖頭：
　　“妳看起來並不是像是失敗了，而像是解脫了。”
　　“是啊，我解脫了，所以要謝謝妳，那些事情……”
　　“放心吧，妳的技術，我會帶回錫安的，到時候會有人進行研發，畢竟也是醫療界的突破。”
　　許樂不知道這是不是墨塵最後的願望，但這個時候了，他也只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那就太感謝妳了，許樂先生，妳壹定會做成妳想做的事情，壹定會尋找到這個世界的光……”
　　黑暗徹底侵蝕掉了樹妖，越來越多的夜魔出現了。
　　在夜魔出現之後，壹切的生物都會成為它們的獵物，就算是其他古音多怪異也不例外。
　　這似乎是壹種準則，也不知道是不是夜煞傳遞下來的準則。
　　黑暗的侵蝕持續了很長壹段時間，許樂也終於看到了夜魔吞噬壹切的樣子。
　　它們的存在，會把所有東西都變成黑暗。
　　“差不多可以了！”
　　許樂再壹次轉動手杖，黑色的漩渦又壹次從他身上出現。
　　在黑暗之門出現的時候，這些夜魔像是看到了某種驚恐的事物壹樣，開始瘋狂的向外逃竄。
　　不過黑暗之門卻有壹種引力，不斷拉扯著這些向外逃竄的怪物，讓他們徹底在這個深坑裏沈淪。
　　在開啟黑暗之門後，許樂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那麽壹絲絲不適。
　　他好像吸收掉了壹部分夜魔的力量和氣息，那種感覺，真不怎麽好。
　　而且隨著黑暗之門回收的夜魔越來越多，許樂感覺自己的狀態也有所轉變，那股黑暗之力，實在太過於澎湃了，好像都要溢出來壹樣。
　　可不管怎麽說，他都不能放任夜魔在城市中遊蕩，這種生物是要比魅魔更加可怕的怪物。
　　它們帶來恐懼的同時，還擁有著極強的汙染性。
　　普通人是沒有辦法和夜魔抗衡的。
　　就算是普通的1－2級武者，對抗夜魔都會非常吃力。
　　“這種生物，真的是大哥的部下麽？”
　　許樂對這種情況產生了懷疑。
　　……
　　黑暗逐漸褪去，這個地下密室的情況也逐漸呈現在許樂面前。
　　沒有了那些腐朽之物後，這裏看起來依然破敗，但也要比之前幹凈了許多。
　　原本被那些腐朽泥漿掩蓋的東西，也都顯露出來。
　　人體組織的部分基本上都已經被吞噬消化掉了，大部分東西也都已經隨著時間而腐爛。
　　但還是有壹些嶄新的東西留在這裏。
　　許樂原本的想法是放壹把火把這裏給燒了，不過對墨塵真實情況的好奇心，還是讓許樂停下了這個動作。
　　他撿起了壹些地上殘留的東西查看起來。
　　有實驗數據的列表，雖然已經看不清楚字跡了，但從翻頁還有腐爛的照片上來看，確實有著不少人在他的實驗中死去。
　　對此許樂沒什麽可說的，如今燈塔的情況，已經不是某個人能夠力挽狂瀾的了。
　　除非有絕對的外部力量打破原有規則，不然燈塔也就只能這樣拖延下去。
　　沒有用的實驗數據丟到壹邊，許樂又拿起了壹本手記查看起來。
　　前面幾頁和後面的幾頁已經被腐蝕，不過中間幾頁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這說明這本手記被帶到這裏的時間並不長，很有可能是新的東西。
　　許樂認真看了起來。
　　【……全身骨骼不大，肌肉結實，不過長得還勻稱。
　　他的皮膚黑紅黑紅的，是風吹日曬的結果，沒有了年輕人的銳氣。
　　衣服的汗液裏有些發酵的感覺，就像是我那曾經儒雅的兄長壹樣，我還記得他長了壹頭稠密的長發，像烏鴉羽翼般又長又黑，粗得象馬鬃，因此頭就顯得格外的大。
　　嗯，他的嘴稍大了些，嘴唇有些啜起，但像血壹般鮮紅而健美，有壹排大而潔白的牙齒。
　　在他身上說來，最為美麗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剛毅氣質了，很是讓人喜歡。】
　　這裏的他，是他，不是她。
　　是在形容壹個男人。
　　許樂在墨塵那裏看到過字跡，和這裏的壹樣，所以這些字是墨塵寫的？
　　記錄中有著壹張男人的照片，很可惜的是臉已經模糊了，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隨後，許樂繼續翻頁，向下看去。
　　【少女清新又帶著酸澀的曼妙氣息，可以緊緊抓住人的咽喉，濕濕的前腳掌區，就像是野外黑暗的沼澤，吸飽了少女足弓和腳趾的汗水。
　　在微生物的作用下散發著檸檬的酸澀，真是讓人憧憬和幻想。
　　多麽鮮活的身體，如果可以做成人偶的話，壹定是很完美的作品。
　　我又見到她了，真是令人期待的時刻啊。】
　　這壹頁後面也有壹張照片，不過照片上只有黑色的絲襪和壹雙高跟鞋。
　　許樂沈吟了壹會，笑了笑：
　　“這個家夥，真是個變態。”
　　他將這本手記放進壹個袋子裏，就準備離開這裏，眼下這裏的情況，還是交給燈塔人來處理吧。
　　他需要回去整理壹下思緒。
　　可剛走出走道，站在樓梯上時，許樂的腳步又停下了。
　　他看向手中已經腐爛壹半的手記，突然想起了壹些事情。
　　那是他們三個在飛艇上口嗨的壹段事情。
　　……
　　顧北辰：哎哎，許樂，妳看那個妞，腿不錯。
　　王樹：確實不錯。
　　許樂：我的評價是不如艾黎。
　　顧北辰：男人在外面還討論自己的老婆，妳是有多沒出息。
　　許樂：確實不如啊，狗子的腿又長又有勁。
　　顧北辰：瞧妳那點出息，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搞不定。
　　許樂：妳放屁。
　　王樹：他說的是汪漫吧，她每天穿著絲襪在妳面前轉悠，壹看就是故意的。
　　顧北辰：壹針見血的。
　　……
　　“絲襪，高跟鞋。”
　　許樂猛然睜開眼睛，重新打開了手裏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