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兄弟鬩於墻，外禦其侮

　　魏君聽到姬帥的話，壹時失語了。
　　內心有壹個形象在轟然倒塌。
　　要知道在幾天前，姬帥於西京城屠城，殺意沖天，霸氣絕倫。
　　當時魏君感覺武安君白起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魏君：“姬帥，我壹直以為妳是個正經人。”
　　姬帥正色道：“聖人曰過——食色，性也。我也是讀過聖賢書的，連聖人都認同這個道理，可見錯不了。”
　　魏君壹臉黑線。
　　暗中的姬淩霜更是望天無語。
　　父親高大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徹底的崩塌了。
　　魏君也無奈的向姬帥科普道：“姬帥，教妳讀聖賢書的那個老師肯定想把妳打死。聖人確實說過食色，性也，但肯定不是妳想的那個意思。‘食’指的是新陳代謝，‘色’指的是萬象五感，‘性’指的是功能，而不是男女的生殖器官。食色、性也這句話的意思是喜愛美好的東西，是本性使然。並不是妳以為的那種意思，妳想多了。”
　　姬帥：“……”
　　讀書人的門道真多。
　　不過他不想聽。
　　“魏大人，我們還是聊點正經的東西吧。”姬帥道。
　　魏君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他聊的全都是正經東西。
　　反而姬帥聊的東西才不正經。
　　“姬帥，妳的孩子都那麽多了，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魏君吐槽道。
　　當朝大員裏，還真就是姬帥孩子最多。
　　都已經突破兩位數了。
　　當年姬帥殺姬蕩天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他的孩子多，死壹兩個也沒什麽。
　　能生，就是任性。
　　魏君沒想到姬帥到現在竟然還有這份心思。
　　果然男人至死是SP。
　　姬帥擺了擺手，自我評價道：“我這個年紀，正好是壹個男人的黃金時期，年富力強。”
　　“怪不得妳能當軍方第壹人。”魏君吐槽道：“也怪不得楊大帥是妳大哥。”
　　楊大帥在日記裏就是個SP，而且還是個草莽英雄。
　　從小就流連紅袖招。
　　姬帥又積極響應國家的人口政策。
　　都是“好男人”啊。
　　“不過這玩意妳找我幹嘛？”
　　魏君還真沒想過自己有朝壹日居然能夠幫人壯陽。
　　這也太離譜了。
　　人形偉哥？
　　這不是大儒的展開方式啊。
　　而且魏君也沒聽說過大儒是這種打開方式。
　　“妳去找其他大儒幫忙吧。”魏君道。
　　他丟不起這個人。
　　姬帥長嘆了壹聲，無奈道：“妳以為本帥不想？是他們不行啊，只有妳行。”
　　魏君眨了眨眼。
　　“魏君，妳以為妳這個大儒和其他的大儒壹樣嗎？其他大儒可沒有妳這麽好的效果。”姬帥道。
　　想想也對。
　　要是是個大儒都能有這能力，那大乾百姓的夫妻生活就不會有問題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牛逼的不是浩然正氣，也不是大儒，而是魏君。
　　很顯然姬帥也意識到了這點。
　　所以姬帥第壹個反應了過來，決定利用好魏君這個大殺器。
　　魏君能說什麽？
　　“姬帥妳真他娘的是個人才，比其他人反應快多了。”
　　魏君自己都沒想到。
　　不過魏君沒想到是有原因的。
　　他向來不需要借助外力。
　　本身就已經足夠天賦異稟了。
　　用不到的外掛，自然就會忽視。
　　姬帥這種需要他加外掛的，壹看就是自己不行了。
　　想到這裏，魏君頓時產生了壹種天賦上的優越感。
　　“不過姬帥妳不行啊。”魏君直接道。
　　姬帥呵呵壹笑：“魏大人妳還年輕，不懂得什麽叫做年少風流。妳笑本帥現在不行，本帥笑妳經歷的太少。”
　　魏君也笑了。
　　笑容中充滿了憐憫。
　　本天帝的經驗，就和本天帝的天賦壹樣。
　　吊打妳毫無壓力。
　　本著這種憐憫，魏君還是滿足了姬帥的要求。
　　“罷了，大公子和我也算是朋友，而且姬蕩天也是個人才，雖然坑了我壹次，不過他老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姬帥，只此壹次啊。”
　　魏君還是給姬帥寫了兩幅字。
　　就當是看在他生的孩子都挺成器的份上了。
　　俗話說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這是有道理的。
　　因為偉丈夫壹般都有自己的事業，所以在小家上用到的精力就會少很多。
　　但姬帥生的孩子，無論是姬淩雲還是姬蕩天，亦或者是姬淩霜，都能讓魏君感覺到優秀。
　　多給姬帥點生孩子的機會，大乾的下壹代就會更有希望。
　　魏君瞬間感覺自己在做壹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升華了。
　　當然，姬帥也社死了。
　　魏君看著姬帥興高采烈離去的背影，又看了壹眼隱藏在暗中壹副偶像破滅樣子的姬淩霜，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姬淩霜自己靜靜。
　　他完全能夠理解姬淩霜現在的心情。
　　可惜，姬帥了解不了。
　　壹刻鐘後。
　　姬淩霜和姬帥在京城匯合。
　　姬淩霜看著姬帥那張面無表情生人勿進的冷臉，內心怎麽都和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LSP聯系不起來。
　　姬淩霜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脫口而出地問道：“父親，您還準備給我添幾個弟弟妹妹嗎？”
　　姬帥聞言壹楞，隨後啞然失笑道：“淩霜妳怎麽會突然這麽問？為父都已經這個年紀了，早就沒有那個心思了。”
　　姬淩霜：“……父親，剛才我有跟在妳後面，聽到妳和魏大人說話了。”
　　姬帥：“……”
　　逐漸裂開。
　　……
　　和姬帥壹樣裂開的，還有文明之城。
　　智慧女神的立場和文明之城的從來都不壹樣。
　　盡管智慧女神其實並不介意文明之城的改革成功，她的信仰不來自於愚民。
　　可她不看好文明之城的改革。
　　若魏君能留下來，她倒是會給文明之城幾分期待。
　　但魏君被文明之城的人親自趕出了城外。
　　那智慧女神對於文明之城也就沒有什麽期待了。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自己親自下場。
　　壹群凡人而已。
　　盡管她現在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麽真正的神邸，可對付這群凡人，也用不著她親自動手。
　　智慧女神只是給西大陸的朝廷通報了壹下，讓凡人去對付凡人。
　　然後西大陸的朝廷派出了外交大臣杜威。
　　和國防大臣約翰。
　　壹個負責合縱連橫的內部瓦解。
　　壹個負責軍事上的武力鎮壓。
　　事實證明，智慧女神的判斷真的沒有錯。
　　文明之城的問題確實有很多。
　　盡管有統壹的指導綱領，但是文明之城的人心顯然並不統壹。
　　而且文明之城的人並沒有按照他們的指導綱領那樣去做。
　　否則當初魏君就不會被請離開文明之城。
　　當想要革命的人嘴上全是主義，而心裏都是生意的時候，距離革命失敗的時間就不遠了。
　　文明之城的失敗，遠比魏君以為的要更快。
　　僅僅十天之後。
　　鎮西王就收到了消息。
　　他特意把魏君叫了過來，和魏君通報了這個消息。
　　“文明之城的改革失敗了，據說死了很多人。”鎮西王道。
　　衛國戰爭結束之後，鎮西王就壹直在鎮壓西海岸沿線，對於西大陸的滲透甚至比監察司更厲害。
　　文明之城的異動，他第壹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原本他還想著文明之城如果能夠多撐壹段時間，他甚至想去建議姬帥請趙蕓出面，再次尋求龍族的幫助，然後他們潛入西大陸再幹壹票大的。
　　至少從軍事上，減輕文明之城的壓力。
　　但文明之城根本沒有給他這樣做的時間。
　　聽到鎮西王通報的消息，魏君也是幽幽壹嘆。
　　“我還挺希望他們成功的。”魏君道。
　　不然他也就不在文明之城浪費時間了。
　　無論怎麽說，卡爾和喬治的反抗都是真的。
　　文明之城的人也的確很熱情好客。
　　他們的手上也沒有沾著大乾百姓的血。
　　所以魏君真的希望文明之城的革命能成功。
　　可惜。
　　鎮西王也很可惜：“他們但凡能夠多撐兩天，我們就能夠介入，幫文明之城爭取到獨立自主權。其實我們是希望文明之城能成功的，這是我們天然的盟友。可惜，文明之城太不禁打了，蠢貨也太多。”
　　“蠢貨也太多？”魏君看向鎮西王。
　　好像有點內幕。
　　鎮西王的語氣有些哭笑不得：“杜威是西大陸的外交大臣，他出使文明之城，表示神明在上，只要西大陸的人願意放下武器，他們願意與文明之城和談，在壹定範圍內滿足文明之城的要求。魏大人，這種話壹聽就是騙傻子的，甚至傻子都不會信吧？”
　　魏君點頭。
　　鎮西王攤手，長嘆道：“但文明之城的不少人都信了，他們覺得文明之城歷史悠久，而且有神明在上，朝廷應該不會亂來。如果他們執意要反抗的話，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所以和談是可以考慮的。”
　　魏君：“……”
　　鎮西王繼續道：“根據本王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在杜威的三寸不爛之舌遊說下，甚至有不少文明之城的人主張文明之城放下武器，放棄武裝抵抗，從思想和文明上保持獨立性即可，避免與朝廷軍隊發生正面沖突。他們相信思想可以改造西大陸，而打仗只會死人，強硬對抗是沒有前途的。”
　　魏君：“……”
　　雖然很無語，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探索的過程中，很多錯誤都是難以避免的。
　　做第壹個摘果子的人，就註定要為沒有經驗付出代價。
　　陳先生拳拳愛國之心無可置疑，也有過放下槍的言論與行為。
　　這其實與個人的品格無關。
　　但是這種心態，的確不適合成為領袖，也很難帶領其他人追求獨立和幸福。
　　“人生為棋，眾生為卒，我們需要的都是前進，退就是失敗。”魏君幽幽道。
　　所以天帝從來沒有退，壹直向前。
　　在天帝向前走的路上，很多人都停下了，甚至後退了。
　　他們譏諷天帝的愚蠢，認定天帝肯定會撞的頭破血流。
　　但最後他們都死了。
　　而天帝還在壹直的向前走。
　　前方不止有坎坷與磨難，還有星辰與大海。
　　可惜，這些東西，都只有勇者才能夠見證。
　　“文明之城也不全都是這種妥協的廢物，還是有清醒的主戰派的。負責文明之城軍事力量的卡爾將軍和文明之城的大賢者喬治先生都主張堅決抵抗，在他們的呼籲下，文明之城也的確沒有放棄，勇敢的和政府軍隊進行了對抗。
　　可惜……
　　內部人心不齊，而且文明之城內部壹直有人主張不要硬碰硬。
　　最終文明之城的軍隊還是不敵他們的朝廷軍隊，文明之城覆滅，文明公社解散，很多人都身首異處。
　　文明之城，血流成河。
　　“可惜，太遺憾了。”
　　鎮西王是真的可惜。
　　可惜文明之城輸的太快。
　　遺憾自己見證不了傳說中自由開放的文明之城了。
　　鎮西王常年鎮守西海岸，對於文明之城也慕名已久。
　　不戰之城、永久中立、自由開放、暢所欲言……
　　無論如何，之前的文明之城，對於外人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是日後的文明之城，就很難說會變成什麽樣了。
　　鎮西王看了壹眼沈默不語的魏君，指點道：“魏大人，妳看到了嗎，這就是改革失敗的下場。有時候壹些新的主張看似吸引人，其實只會害人害己。”
　　鎮西王現在是很欣賞魏君的。
　　他也知道魏君有自己的政治主張。
　　而且和皇權相悖。
　　所以鎮西王希望用文明之城這個反例打醒魏君，讓魏君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然而魏君只是搖頭道：“文明之城的確失敗了，不過這並不是文明之城主張的失敗，失敗的是他們這群人。如果換成我來，結果肯定會不壹樣。”
　　鎮西王：“……”
　　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換成妳來，妳能怎麽做？西大陸實力強大，上有神明在上，下有鐵桶江山，文明之城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鎮西王道。
　　鎮西王明面上在說文明之城，實際上在說的是大乾。
　　他在勸魏君，不要意氣用事。
　　皇權的力量不是妳能抗衡的。
　　但魏君自然不會被鎮西王說服。
　　“文明之城有成功的機會，只是他們自己沒有把握住。
　　只要他們對內聚攏人心，把利益分配給底層人民，然後賞罰分明，讓屍位素餐的人下臺，讓文明之城上下壹心，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出現內部人心不齊的情況。
　　對外，只要文明之城強硬到底，然後撐過西大陸軍隊的三板斧進攻，就有機會迎來轉機。
　　文明之城的主張是絕對領先西大陸平均水平的，時間站在文明之城這邊。如果他們能夠堅持鬥爭下去，勝利的天平最終會倒向他們。
　　至於高高在上的神明，神明很少會親自和凡人動手，這會降低神明的威嚴。
　　而且神明和文明之城的利益沖突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比如智慧女神，她不需要通過愚民，壹樣可以發展自己的信徒。
　　神明也是可以被分化的，只要文明之城強大到壹定程度，甚至會有神明主動選擇扶持他們。
　　神之所以是神，不止是因為神比普通人強大，神也壹定比普通人更懂得變通。
　　“所以完全沒必要把全部的神明都當成阻力，還是那句話，文明之城百分之百是有機會成功的，但他們自己沒有把握住。”
　　與天帝當初蕩氣回腸的逆襲史詩比起來，文明之城要面對的困難小太多了。
　　真要是壹點成功的希望都沒有，那魏君當初也不會和他們廢話，浪費自己的時間。
　　的確是有機會成功的。
　　可惜，也不是人人都能配得上成功。
　　魏君壹番話，說的鎮西王出了壹身冷汗。
　　鎮西王驚愕的看著魏君，不知為何，總感覺有壹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
　　明明魏君說的也不壹定會實現。
　　但他總感覺魏君的話有壹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而且他有壹種預感：真要是甩開手讓魏君去幹，說不定魏君真的能夠幹成功。
　　想到這裏，鎮西王及時掐死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因為他怕自己繼續想下去，會忍不住升起對魏君的殺心。
　　魏君走後，鎮西王的幕僚走了進來。
　　這是真的幕僚。
　　不是監察司放在鎮西王身邊的探子。
　　幕僚看到鎮西王沈思的樣子，大著膽子問道：“王爺，您是不是有點擔心魏大人日後會繼續和皇室為敵？”
　　“本王不是擔心，本王是確信魏君會和皇室為敵。魏大人的確是無雙國士，但他的政治主張已經成型，輕易不會再改變的。”
　　鎮西王幽幽壹嘆，語氣十分遺憾。
　　他想拉魏君回頭。
　　但魏君顯然意誌如鐵。
　　這讓他很失落。
　　幕僚欲言又止，不過還是道：“王爺，西大陸來信，有重要的情報。”
　　“什麽重要的情報？”鎮西王問道。
　　幕僚道：“杜威想見您。”
　　鎮西王瞬間瞳孔放大。
　　“杜威？西大陸的外交大臣杜威？”
　　“對，就是那個杜威。”幕僚道：“他托人給您帶了壹封信。”
　　鎮西王接過了幕僚手中的信。
　　看後久久沒有說話。
　　三天後。
　　鎮西王府迎來了壹個訪客。
　　鎮西王帶著自己的世子和最信任的幕僚，壹起接見了杜威。
　　也是西大陸的外交大臣。
　　杜威即便是在西大陸，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也的確配得上鎮西王的這種高規格接見。
　　但杜威的來臨其實沒有驚動很多人。
　　鎮西王全程保密。
　　對此杜威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相當的興奮。
　　因為他要和鎮西王談的，本就不是什麽能見人的事情。
　　見到鎮西王之後，杜威也沒有賣關子，直奔主題：“王爺，我代表西大陸而來，信上所言壹切都是真的，有神明為此背書。”
　　鎮西王依舊有些不能置信：“殺掉魏君，西大陸就給本王壹個成神的機會？”
　　“對，我們可以簽下神聖誓約。”杜威認真道：“只要您願意殺掉魏君，我們的神明會立刻為您奉上壹枚真正的神格，我們甚至願意幫助您做大乾的皇帝。”
　　杜威實際上是智慧女神的使者。
　　是智慧女神派他來大乾負責殺死魏君的任務。
　　智慧女神雖然不想殺魏君，但是她派來的杜威卻是壹個真正的實幹家。
　　在這方面，智慧女神也不敢放水，以免被神王1號察覺。
　　從智慧女神的角度來看，她已經事先通知魏君了，只要魏君提前有了防範，不管杜威的三寸不爛之舌有多厲害，都應該有驚無險才對。
　　但她肯定想不到，魏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而杜威也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來到大乾後就直接去找四皇子。
　　杜威把第壹個遊說的目標定在了鎮西王身上。
　　在杜威看來，說服了鎮西王，殺死魏君成功的希望會比說服四皇子更大。
　　而且也不用付出太多籌碼。
　　智慧女神讓他隨意發揮，那杜威幹脆就按自己的想法來。
　　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行。
　　“妳們為什麽壹定要殺魏君？”鎮西王不解道。
　　他們皇室要殺魏君有足夠的理由。
　　西大陸是為什麽？
　　杜威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也十分費解，是神明直接下的旨意。王爺，如果您不接受我的好意，那此事最終很有可能會讓神明直接下場，屆時妳們大乾損失的會更多，魏君的性命也壹樣保不住。
　　殺死魏君，我們為王爺送上壹枚神格，王爺會成為我們西大陸永遠的朋友，甚至我們之間的戰爭也未必沒有緩和的余地。
　　“王爺，據我所知，魏君甚至主動為妳消弭了妳殺死他的嫌疑。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再猶豫呢？要知道，魏君和妳們皇室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鎮西王看向杜威，心情有些沈重。
　　魏君和大乾皇室的矛盾，包括魏君主動消弭了鎮西王殺死自己的嫌疑，這些事情杜威竟然都知道。
　　這說明西大陸在大乾境內的探子也不少。
　　盡管鎮西王早就知道此事，但是證實之後，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西大陸的實力，目前來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強。
　　而且和神明的聯系也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密切。
　　壓力不止是來自西大陸，還有西大陸的神明。
　　鎮西王面沈如水，大腦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片刻之後，鎮西王端茶。
　　送客。
　　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杜威失望而回。
　　等杜威走後，鎮西王看向自己的世子和幕僚。
　　“妳們怎麽看？”
　　幕僚猶豫了壹下，然後道：“王爺，從收益角度來看，這是壹筆壹本萬利的買賣。”
　　世子沈吟道：“父親，魏君能夠讓西大陸的神明忌憚，說明他確實威脅巨大。如果日後他與我們為敵，我們會非常棘手。”
　　鎮西王點頭道：“妳們說的都對，但我還是決定拒絕。”
　　幕僚：“……”
　　世子的膽子大壹點，他主動問道：“父親，為什麽？”
　　鎮西王冷聲道：“兄弟鬩於墻，外禦其侮。魏君是我們大乾的子民，我是大乾的鎮西王。什麽時候，大乾要靠出賣大乾的子民來保平安了？那樣的大乾，也不值得本王去守護。”
　　“王爺深明大義，但魏君值得王爺這樣做嗎？”幕僚質疑道。
　　鎮西王的回答斬釘截鐵：“值得，莫要忘記，此事發生之前，魏君決定留下，在眾人面前為本王洗清了殺死他的嫌疑。若魏君沒有那樣做，那本王或許會答應杜威的條件。可魏君既然信我，本王必不負他。”
　　壹無所知的魏君，此時壹陣風吹來，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魏君喃喃自語：“總感覺又有刁民想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