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上古聖賢

　　隨著最後壹縷真元凝聚成型，雪十三壹身功力都沸騰了起來，每壹絲每壹縷的真元都無比活躍，要相互融合，進行升華，化作壹條奔騰的溪流。
　　他體內轟鳴不斷，瓶頸越來越松動，要進入另外壹片天地境界中了。
　　“九百九十九縷，我做到了，此時突破幾乎水到渠成。”
　　雪十三在心中暗想，他自己也十分意動。
　　可是忽然，他想到了壹個問題，這段時間以來，每壹次自己遇到瓶頸，真元停滯不前，只要修煉老者的無名神功，便會不斷暴漲。
　　目前，自己壹共修煉了他的三式功法，便已經達到如此程度，雪十三不知道老者的這套無名功法是否還有後續，共有多少式。
　　如果後面還有，自己若繼續修煉，又會發生怎樣的異變？
　　“九百九十九縷，真的是最終的圓滿層次了麽？”
　　他心中不由得如此自問，盡管這是武道世界中國的鐵律。
　　想了想後，雪十三強行按捺下想要突破的沖動，即將突破的境界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片刻後，他體內回歸平靜，發現老者在壹邊兒睡覺，貌似之前自己那歷史時刻的壯舉對方根本就沒有在意。
　　“前輩，前輩……”
　　“小子，做什麽？身上又癢了？”
　　“咳咳，前輩，妳看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您的名號呢。”
　　“混小子，妳又想做什麽？”
　　“那個……我想知道您這壹套神功叫什麽名字，壹共有幾式啊？”
　　老者瞇了瞇眼睛，繼續打盹兒去了，沒有搭理他的打算。
　　“前輩，這些天我偷學您的武學您也沒有反對，肯定也是覺得我是萬年不遇的武學奇才，是特意想要傳授給我的，對不對？您的神功早晚都是我的，現在能不能先給我介紹壹下這門功法，或者順便再教我幾招。”
　　雪十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滾！”
　　老者直接吼道，壹巴掌將他給拍了出去，這混小子，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雪十三在不遠處爬起來，抱頭痛叫。
　　“呵呵，小子，想練老夫的神功？妳還差得遠。”
　　老者不鹹不淡地說道。
　　雪十三哼了哼，有些鬧不懂這老家夥的想法，心中暗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若我都沒有資格練妳的神功，天下估計就沒人有資格了。
　　接下來，雪十三旁敲側擊地問了問老者有關於武道的壹些方面，比如自己此刻的修為，九百九十九縷之後，若繼續下去，會演變成什麽樣子。
　　然而，老者只是嗤笑壹聲，並沒有搭理他，讓得雪十三十分郁悶起來。
　　時間壹天天過去，雪十三除了每天挨打之外，便在山上跟自己的幾頭妖獸玩耍，教導它們修煉。
　　然而，他達到了九百九十九縷的真元，卻沒有再有所突破。
　　雪十三不禁著急起來，難道說真的不可能有所變化了？
　　這壹天晚上，又是月圓之夜，少年驀然見到，老者居然又換了壹個練功的姿勢，心中驚喜之下，暗暗記住了其真元運行的軌跡，揣摩了壹段時間後，便也跟著修煉起來。
　　這壹次的痛苦無比強烈，他險些承受不住崩潰掉，最終好不容易咬牙堅持了下來，覺得體內有更多的關竅被打開了，精力充沛。
　　第二天早晨，雪十三從練功狀態中醒來，抱著極大的希望查看體內，以往真元停滯不前的時候，只要他修煉老者的下壹式神功便會突破。
　　可這次他失望了，辛辛苦苦地練成了這壹式，真元卻壹縷都沒有增加，還是九百九十九縷。
　　只是，他發現每壹縷真元經過昨晚上的修煉後，又變得粗壯了許多，功力更加雄渾了。他覺得，就算是武道三重天的強者，自己都能夠以功力活活壓死對方。
　　雪十三不死心，他向來認為只要厚積便終有壹天會薄發，現在雖然沒能夠凝聚出第壹千縷真元，可他的功力在不斷變得雄渾，這便是壹個征兆。
　　“不管如何，暫時都不能突破，最起碼要將老頭兒的神功全都學會再說。”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
　　半個月後，雪十三體內的真元已經雄渾的不可想象，猶若山洪壹般的狂暴，而且自從修煉了老者的神功後，他的真元與自身的氣息都開始變得霸道起來，至剛至猛，無比恐怖。
　　這壹天，雪十三終於見到老者開始練神功了，與之前的四式不同，他明顯的感覺到這壹式更加霸道。
　　他心中振奮起來，開始修煉，可真元剛剛開始運行，渾身劇痛難以忍受不說，經脈更有崩潰的征兆。
　　此刻，他才明白了為什麽老者會說想修煉他的神功，自己還差得遠了。
　　“這到底是壹門什麽神功，怎麽會如此霸道？”
　　雪十三心中想到，可他硬是沒有放棄，咬著牙堅持著，壹周天運行下來後，渾身經脈多處受損。可他不在乎，繼續壹周天又壹周天的運轉下去。
　　轟！
　　三個周天後，他體內的真元猶如沸騰的江水，在丹田中滾滾奔騰，比之前又雄渾了不知多少。
　　壹夜過後，雪十三整個人精神萎靡，如同虛脫了起來。
　　“小子，妳若繼續練下去，非得全身經脈盡斷而亡不可。”
　　老者冷漠地說道。
　　雪十三沒有搭理，盤膝坐下來，查看了下體內，發現除了功力增長了壹大截之外，真元的數量並沒有增加。
　　雪十三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起來，難道九百九十九縷真的已經是極限了嗎？
　　“前輩，請指點！”
　　雪十三無比真誠地請教道。
　　“小子，說實話，妳做的已經很好了。但欲速則不達，想要繼續修煉老夫的神功，妳還是放棄吧。”
　　老者如此說道。
　　“難道真的不可能了嗎？”
　　雪十三還是不甘心。
　　“此乃定數，不可破，最起碼，妳做不到。”
　　老者道。
　　聞言，雪十三眼前壹亮，然後便激動了起來：“這般說來，曾經有人做到過？”
　　“有！”
　　“是誰？怎麽做到的？”
　　“上古神人，開天辟地之初的壹些混沌生靈……”
　　雪十三聽後，頓時沈默了。
　　他明白，武道曾經無比輝煌過，但那是在這個時代之前，在上古，在開天辟地的那個大時代。那時，天地間有著許多逆天生靈，生命本質先天強大，完全不是人類可比。
　　聽老者的意思，要想做到，怕是只有那種傳說中得天獨厚的逆天生靈了。
　　“道無邊，道無涯，而人身則是承載道的載體，既然道沒有極限，那麽人身也就沒有極限，更何況，曾經有人做到過這壹點兒。所以，我堅信我也能做到，最起碼，我還能夠繼續修煉前輩的神功。”
　　雪十三眼中閃爍著壹絲瘋狂的光芒，令得老者第壹次動容起來。
　　不過隨後，他便搖了搖頭：“小子，莫要太執著了，那些都是神話，遙不可及。至於修煉老夫的神功，妳也不可能做到，除非妳突破。”
　　“確實很難，但我相信，我能夠做到，我的潛力遠遠沒有達到極限。”
　　他堅定地說。
　　想了想後，他忽然眼前壹亮，說道：“對了，我還有壹枚淬體果與通筋草沒有用。”
　　“小子，外物終歸是外物，妳以前身不由己，被逼無奈地依靠這些就罷了，但妳若還無法放棄，就算能修煉老夫的神功，也終究無法習得神髓，到頭來高不成低不就而已。”
　　老者道。
　　雪十三聞言，露出沈吟之色來：“如此來說，是我內在還不夠強大，前輩，我壹定要修煉您的神功，請指點……”
　　老者聽後，不屑地冷笑壹聲，道：“小子，妳太自以為是了，妳想學，老夫就壹定還要教妳？”
　　“之前偷學老夫的那些神功還沒跟妳算賬，居然還想得寸進尺，妳先想想怎麽活命再說吧，弄不好哪天老夫心情不好了，會直接廢了妳，收回神功。”
　　雪十三露出壹抹失望之色來，越來越捉摸不透這老家夥的想法了。
　　“不過，往北兩百裏，那裏有壹片上古戰場，戰場深處，有壹片雷海。妳小子不是精通上古陣法嗎，若能進去摘幾枚雷果回來給老夫釀酒，說不定老夫心情壹好，便不再追究了。”
　　老者瞇著眼睛說道，可他發現，自己還沒有說完，那混小子就已經沒影兒了。
　　“多謝前輩……”
　　雪十三的聲音從洞外傳來，然後跑到山頂，讓大黑吞天鵬載著自己就往那片雷海去了。
　　以吞天鵬的速度，兩百裏的距離盞茶時間就到了，雪十三看著下方的這片浩大的上古戰場，粗略壹看，這範圍足有千裏，下方伏屍百萬，遍地都是骨骸，雜亂的兵器散落在地上，有的折斷了，銹跡斑駁，有的還流動著可怕的神能，氣息鋒銳。
　　到了深處，他發現有些骨架晶瑩透亮，根本沒有被歲月侵襲，骨髓中像是還內蘊著驚人的能量。
　　“這些都是上古大神，威壓太強，我都不敢落下去，否則會被這些骸骨中散發的氣息壓迫的寸步難行。”
　　吞天鵬大黑說道，每次路過這裏，都不敢降落，從高空掠過去的。
　　雪十三震撼地看著下方的壹幕，發現還有些近乎幹涸的血液在地上，顏色已經變得紫黑了。
　　“聖血？”
　　少年驚呼道，這絕對上古大賢者的聖血，否則怎可能抵擋住歲月的侵襲，到現在才開始幹涸消失？
　　緊接著，到了更深處，他駭然地發現有幾道身影在那裏盤坐，肉身晶瑩，道韻環繞，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壓迫的空間都在扭曲。
　　只是他們的面容看不清晰，上面被壹層濃濃的歲月氣息遮蓋住了。
　　“超凡入聖，肉身不朽？”
　　雪十三心中泛起了滔天大浪，這絕對是生前證得無量果位的存在，肉身不壞，超凡入聖，是古之大賢者，曾經在世間作出過驚人之舉。
　　從而，他們死後，哪怕無人收屍，天地氣息也會自主為他們遮住容顏，不容世人觀看與褻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相當於……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