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陳靜安想了想，他今天已經如她願，她也該有所回饋，還是走過去。

　　這個時間，氣溫已經降下來，在黑夜的遮掩下，夏風徐徐，也透出幾分溫柔，她站在他身邊，往外望，這裏有著絕佳地段，視野開闊，入目處事繁華城市景象，燈光晝夜不息。

　　空氣裏，殘留著很淡的煙草味。

　　站了會，陳靜安仰頭想說自己該去看會兒書，話音還未冒出來，沈烈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吻下來。

　　她站立不穩。

　　沈烈便托著她的細腰往自己身邊送。

　　要沒有壹絲縫隙的貼合。

　　但怎麽夠，僅僅這樣怎麽夠，火勢壹旦燒起來，人失去思考能力，像動物壹般壹切行事憑著本能。

　　陽臺沒有封閉處理，對她而言這裏跟室外沒什麽差別，壹想到可能被看見，她動作有些抗拒，但也不過是紙老虎，她被禁錮在緊實雙臂之間，被迫承接，只能羞恥地緊緊閉眼。

　　“不要在這，沈烈，不要。”

　　齒縫裏溢出聲，聲線似在顫栗，也不盡然，聲音斷斷續續，壹些字音被吞入腹中。

　　“為什麽？”

　　沈烈故意捉弄般地反問，貼著她唇角，喘著氣息。

　　“不要。”

　　“妳叫我什麽？”

　　“沈烈。”帶著些許哭腔。

　　沒有回應，他咬著她的唇瓣，很輕，啃食壹般，她唇瓣發燙，舌根發麻，他故意逗弄她壹般，擊破她心理防線。

　　陳靜安恨恨道：“混蛋。”

　　沈烈反倒笑了，抵著她的額頭，低低笑出聲，也給她喘息機會，她看著他，感覺那股變態勁又來了。

　　不，應該是壹直在，之前只是被很好掩藏住。

　　“罵早了。”

　　沈烈忽然托著她的臀，抱起來，天旋地轉間，她被送上床，陽臺門還未關，風灌進來，仿佛是被邀約觀賞嘉賓。

　　陳靜安咬唇，臉色幾乎滴血，沈烈直直盯著她，分明骨節的手指撬開她的唇齒，放開她的唇。

　　心裏剛有陰暗的念頭，又被他狡黠擒住下巴，被迫張開，兩人再次接吻。

　　陳靜安二十年來第壹次感覺到身體如此陌生，她像是路邊幹焦的野草，被飛濺出的火星點燃，風壹吹，她旺盛燃燒起來，滾燙灼熱，搓撚成灰，她受不住這樣的煎熬。

　　是風中落葉，是無根野草，她止不住地抖。

　　沈烈貼著陳靜安的耳邊，低沈粗質嗓音顆粒感十足，讓她別怕。

　　她偏頭閉眼間，目光壹掃而過，肩胛線條分明，精瘦卻不柴，肌肉緊實，他氣息濃郁，幾乎占據她所有的嗅覺，屏蔽掉壹切無用的訊息。她企圖繃著臉，以此證明自己並無感覺，但當身體出現異樣時，她怎麽也支撐不住，只能咬唇不瀉出半點聲音。

　　“快樂嗎？”沈烈問陳靜安，她閉口不答，心裏早就如焚，快要將自己燒幹。

　　“沒什麽可羞恥的，妳也有上過文化課，學過生物，知道這都是正常反應，是感知到愉悅的反應”

　　陳靜安沒有那壹刻如此希望自己失聰，那樣她也就不用聽到沈烈這些混蛋言論。

　　她緊緊抓握住他的手，睜眼，眼尾泛紅有淚光。

　　她不想再繼續。

　　太陌生。

　　也太奇怪。

　　陳靜安壹張臉燒得通紅，幾乎從牙縫裏擠出聲來：“不是讓我幫妳的嗎？”

　　她不想要，壹點也不想。

　　沈烈握住她的手，滑膩的觸感讓陳靜安幾乎溺斃，他引導著她，說這種事也不只是令他開心。

　　“我想讓妳先開心，這比讓我開心更重要。”

　　虛偽。

　　道貌岸然！

　　“當然，如果我的靜安願意施舍我壹些，只是壹些便足夠。”

　　低啞的嗓音出聲像囈語，遞到她耳邊，她是剛得喘息機會跑掉的獵物，還沒來得及松懈，壹張大網蓋住她，越掙紮，收得越近。

　　逃無可逃。

　　陳靜安始終閉眼，沒了視覺，嗅覺聽覺觸覺被靈敏調度起來，又憑著想象將畫面復原出來。

　　……

　　沈烈低笑：“要換床單了。”

　　陳靜安假裝沒聽到。

　　她像是大病壹場，高燒過後身上全是汗，她去浴室洗漱，出來時床單已經換好，沈烈在隔壁房間洗過，系著松垮浴袍，靠坐在床頭，額前碎發沾水耷拉著，他身上還有未幹的水汽，顯出鐘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困嗎？”

　　陳靜安抿著唇點頭。

　　她剛才洗澡時便懷疑自己能睡著。

　　沈烈輕笑，拉過她入懷，吻過臉頰：“睡吧。”

　　陳靜安早該知道，沈烈的話毫無可信度，他說壹些，她卻煎熬許久，手腕酸痛，直到第二日復習時，連筆都無法好好握住。

　　這樣的人，到第二日又重新套上西裝，風光霽月的斯文模樣，誰也不會想到他夜裏的淪喪。

　　陳靜安閉眼，不願再多看壹眼。

　　她困倦的不成樣子，等沈烈離開，她又多睡三個小時，直到中午離開回校，慶幸的是復習周，並無課程。

　　沈烈同意她準時離校返家，答應得輕松，實際早已想到如何討取利息。

　　他就是奸商！

　　—

　　考完試第二天，紀弘發來消息說車已經等在校門外，行李已經早早收拾妥當，她下樓時順手丟掉宿舍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