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收了

　　面對陳留安給他東西作為謝禮，衛輕藍還推脫壹二，但江離聲給他東西作為謝禮，他二話沒說，痛快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
　　江離聲也沒覺得他痛快收下有什麽不對，他收下她的東西，讓她的心情都跟著輕松了幾分，看著他的儲物戒，羨慕地說：“我的儲物戒裏也有好多好東西，都是那些年，我師傅給我搜尋的，可惜落在清虛，沒帶出來。否則還能多給妳些作為報答。”
　　“不必，有這兩樣就夠了。”衛輕藍問她，“能走嗎？是今日走，還是再休息壹日？”
　　“今日就走吧！”江離聲從儲物袋裏掏出零食來吃，“這裏都被我毀了，也沒什麽好待的了。陳師兄應該也等急了。”
　　她大方地分給他壹包零食，“衛師兄，妳也吃嗎？”
　　衛輕藍隨手接過來。
　　山膏聞著味兒沖了過來，對著江離聲眼巴巴地看著，“我也想吃。”
　　江離聲扭過臉，“沒妳的份。”
　　“嗚嗚嗚，妳把我害的這麽慘，壹包零食都舍不得。”山膏說哭就哭。
　　江離聲臭著臉看著它，跟它分辯，“到底是妳害我，還是我害妳？”，她轉頭問衛輕藍，“衛師兄，古籍記載，這個狗東西很愛哭的嗎？”
　　衛輕藍回答她，“沒有。”
　　“就是嘛，那它為什麽這麽愛哭？”江離聲不解。
　　山膏委屈，“我本來壹點兒也不愛哭，是因為遇到了妳，妳吃東西饞著我，還把我害的這麽慘。”
　　江離聲沒好氣，“妳找我說理，我找誰說理去？”
　　“我不管，我守了這裏上萬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妳不能不管我。”山膏聽說他們倆要走，有些急了，哭的十分傷心，“妳必須管我，妳傳承失敗，連累我不能飛升，妳以後要代替我的主人養我。”
　　他提出小小要求，“我很好養的，就、就每天吃壹包零食就行。”
　　江離聲氣笑了，“我窮死了都，壹包零食也沒錢買的。我自己都省吃儉用。”
　　山膏不管，瞅了瞅衛輕藍，見他袖手旁觀，它大著膽子上前叼住江離聲裙擺，對她耍賴，“妳養我，我以後保護妳。”
　　江離聲嫌棄不想要，“妳個豬樣兒，我若是養了妳做靈寵，別人怕是得笑話死我。”
　　她也是壹個有臉面的人，雖然她的臉面早已丟的不剩多少，但丟的那些，都是她師傅的面子，她自己還是有些剩余的，不想都丟了。
　　山膏嗚嗚嗚哭，“我都沒嫌棄妳蠢笨，妳竟然嫌棄我，我好歹活了上萬年，妳這小毛丫頭，妳能活得到嗎？”
　　江離聲噎住，她還真不壹定能活得到。
　　衛輕藍輕笑，“收下它吧！”
　　他有理由，“收了它，對妳沒有壞處。妳如今靈府與現在的苦山幾乎壹模壹樣，若有朝壹日，尋得靈脈，妳靈府恢復，沒準苦山也能復原。它本就生在苦山，興許也會成為妳修行的助益。萬事萬物，既然存在，便有壹定的道理。天地造物，沒有無用之物。興許將來妳大道有成，缺它不可。”
　　“對對對。”山膏高興地蹦跶，“就是這樣。”
　　它真覺得沒白拿了主人留下的那本劍譜討好衛輕藍，如今這不就替它說話了嘛。它其實也不想離開苦山，只想飛升，但如今苦山都這樣了，它覺得自己也不能留在這裏了，必須跟著她，好歹她是主人選中的傳承人。
　　江離聲默，很無言，“衛師兄，妳是哪來的對我比我自己和我師傅還有信心啊？”
　　還大道有成，她想都不敢想。
　　衛輕藍看著她的眼睛，“就是相信，天地法則，不會給人不留壹絲余地。”
　　江離聲被他說服，看著山膏，依舊嫌棄不已，“這麽個豬樣，衛師兄，妳確定讓我收，那我就收了啊，若是以後誰笑話我，我就說妳讓我收的。”
　　“行。”
　　江離聲吸了吸鼻子，勉勉強強，“那好吧！”
　　她看著山膏，“妳松開嘴，不準耍賴了，別咬我衣服，我衣服也不多的，咬壞了沒錢買。我告訴妳，不可能每天壹包的，我有的吃，妳才能吃壹包，哪天我沒有的吃了，妳也是沒有的。”
　　山膏松開嘴，頓時不開心了，嘟囔，“妳不止蠢笨，怎麽還這麽窮？妳個窮鬼。”
　　江離聲瞪眼，“我窮也沒吃妳家大米長大，妳還等著吃我大米呢。”
　　山膏不說話了，扭了扭身子，也勉勉強強，“那好吧！依妳。”
　　江離聲動了動指尖，壹絲靈力也無，她嘆氣，“衛師兄，收這東西做寵物，要結契的吧？但我如今沒辦法結契啊。不結契的話，它若是不乖，不聽我話，我也拿它沒轍啊。”
　　衛輕藍伸手拽過江離聲的手，壹道金光，江離聲指尖壹疼，壹滴血珠從她指尖溢出，被他凝著，註入了山膏體內，“好了。”
　　江離聲揉著自己手指，找傷口，找了半天，發現沒有，然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麽，驚奇地看著山膏的下顎，“妳的傷口是怎麽愈合的？”
　　山膏抖了抖腦袋，乖覺回答她，“妳的衛師兄給我治好的，他是壹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衛輕藍不看山膏，對江離聲說：“自從妳動用妳的靈力修復了我的靈府，我便得了妳的治愈能力。”
　　江離聲睜大眼睛，“為什麽妳可以？當初我師傅想盡辦法，還拿他的靈府試過呢，也沒研究明白我這靈力的。根本不可復制。”
　　衛輕藍心緒倒是平靜，搖頭，“我也不知。”
　　那壹日在醫堂，她第壹次給他治靈府管用時，他便發現了，他的靈府對她不排斥。哪怕他對她敞開靈府心甘情願，也不至於做到對她靈力進入半絲不排斥。要知道，每個人的識海，都是壹個獨立的個體，尤其是修行之人，更是輕易不讓旁人碰觸靈府識海，哪怕是締結婚契的道侶，也不會彼此白紙壹張，沒有秘密。
　　靈府識海，是壹個人所思所想所為的全部秘密，天生就該排斥旁人。比如醫堂的應師叔，他靈力對他不能治愈是壹回事兒，他分外排斥也是壹回事兒。
　　但這樣的問題，在她身上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