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雲端驚雷

隨著飛機開始滑行，我人生第壹次頭等艙之旅就此起航。
此刻在我的旁邊，顧天穎正在閉目養神。而在我身後，則坐著本次的同行者—喬伊及娜娜。
這次在杭州舉行的互聯網大會，正如顧天穎此前所說，雲集了當今中國幾乎全部的It界大佬，諸如馬爸爸、小馬哥、狗東、丁胖子之類的大咖都雲集此處。除此之外，與當今It技術密不可分的壹些行業也來了許多的風雲人物，這其中就包括以手機制造商為標簽的榮天公司，以及運作互聯網多平臺的上市公司搜馬集團。
如同往年壹樣，作為榮天公司的董事長，更身兼幾家小企業股東的顧天穎，如期受邀參會，不過她並未選擇和公司另外兩名高管乘坐同壹架航班，而是選擇了我、喬伊和娜娜陪她同行。
作為壹家剛剛有所起色，但還達不到參加互聯網大會的普通企業，我作為技術部副總，卻在顧天穎的推薦下拿到了主辦方發來的請柬，這對於我個人來講既是大開眼界的機會，又是打響自己名頭的舞臺，讓我不得不感謝顧天穎的言而有信，也深感自己至少暫時得到了她的垂青。不過與我不同的是，娜娜和喬伊卻並非作為參會嘉賓前來杭州，她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幫顧天穎去應酬甚至勾引需要兩個重磅人物罷了。
“妳不是娜娜嗎？真是娜娜，能不能幫我簽個名啊？”飛機剛壹起飛，負責頭等艙的空姐便認出了戴著墨鏡的娜娜，立刻雀躍地湊了過來，雙眼在看到明星後甚至都有點直了。
“好說好說，最近我參演的《四大神偷3》可是要上映了哦，到時候還望能去電影院捧場啦。”面對粉絲地要求，娜娜露出了標誌性地甜美笑容，演員的基本功讓她輕易裝出壹副親民的模樣，主動為空姐簽著自己的名字。
原本在粉絲面前足夠耐心的娜娜，在空姐走後卻立刻又恢復了平日的刁蠻，不過這次的對象卻不再是已經得到顧天穎庇護的我，而是坐在她身邊的喬伊。
“看到我的人氣了吧，要不是我平時遮著自己的臉，連簽名都要簽不過來呢。”聽喬伊自己說過，由於持續不斷地為顧天穎開辟財路，又因為我的出現，讓娜娜對喬伊的存在越來越介意，生怕被搶走顧天穎的寵愛，讓她對喬伊的態度實在難言友好。
“是是是。”低頭看著iPad的喬伊卻連正眼都沒看娜娜壹眼，根本壹副無所謂的樣子。
“哼哼，妳別以為馬總現在在天穎姐身邊，就有恃無恐了哦。我告訴妳，馬總是馬總，妳是妳，妳們還是有所不同的哦。”或許因為曾經借助春藥和我有過壹夜之歡，也或許因為性別不同所以彼此的競爭性沒那麽強，娜娜如今對我的態度倒是乖巧了許多，稱呼也改為了馬總，真是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是是是。”沒想到面對娜娜的囂張，喬伊依然眉頭都不擡壹下，明擺著把娜娜當作空氣。
“妳除了是是是還會說什麽嗎？真是的，不理妳了！”連續兩個“是是是”終於徹底激怒了娜娜，這讓嬌氣的她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眼看就要對喬伊惡語相向。
“除了是是是，我還會講笑話。妳想不想聽啊？”就在此時，喬伊總算擡起了頭，不過臉上浮現的笑容卻可謂皮笑肉不笑。
“妳這是什麽意思？”見喬伊忽然拋出了莫名其妙的話題，娜娜自己也是壹楞，暫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喬伊的問題。
“那我還是給妳講講吧。曾經有個年輕人因為特別沖動壞了大事，痛定思痛的他找到當地有名的大師解惑。他問大師：大師大師，如果別人惹自己生氣，我怎麽樣才能控制情緒啊？大師平靜地對他說：小夥子，以後再有人惹妳生氣，就心裏罵他傻逼，嘴上只說是是是。年輕人雖然覺得有理，可還是不斷繼續追問，向大師說：可我就是沒法控制情緒該怎麽辦呢？於是大師看了他半響，最後還是平靜地說道……是是是。”
當喬伊平靜地把這指桑罵槐的笑話說完，我註意到娜娜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而坐在我身邊的顧天穎則哈哈大笑起來。
“天穎姐！妳也不管管她！”嘴上吃了敗仗的娜娜見顧天穎終於發聲，立刻向她撒嬌起來。
“娜娜妳消停消停吧，妳和喬伊都是我的好幫手，大家分工不同罷了。妳可是現在的全民偶像，還是註意點自己的言行吧。”顧天穎回身拍了拍娜娜的小臉，言語間則頗有怪罪娜娜的意思。於是娜娜也只好嘟著小嘴，不情願地接受了顧天穎的教誨。
“妳們也別光顧鬥嘴了，今晚的任務都清楚了吧？”見娜娜和喬伊總算平靜下來，顧天穎將話題引入了自己想說的主題。
“放心吧，娜娜記著呢，今晚要陪那位互聯網大咖宋叔叔，順便幫天穎姐調查他的情況。”
“我也不會忘的，今晚的對象是那位公安部的陸少爺。”
“呵呵，沒忘記該做的事就好。馬樂，我也給妳講講這兩位人物吧，畢竟今明兩天妳們可能也要打打交道的。”在娜娜和喬伊各自說出今晚的任務後，顧天穎似笑非笑地轉頭看著我，並像我介紹著能夠被作為任務對象的兩位大人物。
“這個陸少爺原名陸翼生，現在在公安部官拜警司，按理說倒是和互聯網大會沒什麽關系。可是他的老爹是當今管文化口的高官，所以這次互聯網大會還是邀請了他。這位年輕人和妳我歲數差不多，但卻是個無比精明的人，因此也只有咱們喬伊能夠攻略他了。”
“至於娜娜晚上要陪的宋鐵，此前我也對妳介紹過了。作為當今互聯網世界的大咖之壹，他是我們未來必須逾越的對手。不過因為他認識喬伊，對女人又很挑剔，我也只好派王牌選手娜娜去侍奉他壹下咯。”
從顧天穎口中得知娜娜今晚要陪的對象竟然是可可的親生父親，老實說壹直對此壹無所知的我簡直驚訝到合不攏嘴了。同時我用余光看了壹眼身後的喬伊，她倒是壹臉平靜，似乎絲毫不會因此人而有任何情緒的波瀾。
“不對啊……我怎麽記得可可說過，喬伊曾經被他父親嫖過，可可因為憎恨父親不尊重女性才離家出走，也因此才和喬伊機緣巧合地相識了？這麽說的話，如果宋鐵知道喬伊和可可現在的關系，豈不是非常厭惡喬伊了嗎？”
我心中的疑問從我註視著喬伊的眼神中就流露了出來，喬伊則立刻心領神會，對我柔聲說道：“放心吧，今晚宋鐵和陸翼生在不同的局，宋鐵不會看到我的。”
“天穎姐，那個宋鐵據說瘋狂起來特別嚇人，娜娜還是有點擔心啊。”沒等我回應喬伊，娜娜那邊已經在對顧天穎抱怨了起來，看來宋鐵的人品在尋歡作樂的圈子裏可是盡人皆知地差勁。
“呵呵，娜娜妳可是當世偶像啊，為了聲譽，他也絕不會對妳粗魯的。放心啦，這幾年姐姐何時讓妳真吃過虧？等這趟行程走完，姐姐給妳買最喜歡的限量版愛馬仕。”
“顧總，那還有什麽要對我交代的嗎？”在娜娜歡天喜地地接受了任務後，我也主動開口對顧天穎問著自己的安排。
“妳呀，就當漲漲見識好了。”沒想到顧天穎壓根沒給我安排任何任務，讓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
四人之間的壹番討論之中，飛機總算降落到了地面，我人生第壹次參加的互聯網大會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實事求是地講，作為壹家小公司的領導，實際只能算的高級程序員的我，進入互聯網大會的展區，簡直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壹般，心中的激動簡直無與倫比了。展區之中，無論世界知名的大企業還是銳意進取的新公司，都不遺余力地展示著自己的產品。諸如更先進的手機觸摸屏，某寶越來越成熟的VR技術，甚至某Q開發的最新手遊都讓人眼花繚亂。這其中榮天公司的展臺在裏面也算規模不小，使用了盛雲操作系統的最新款手機也作為本次參展的主打產品，吸引了中外來賓的不少的眼球。
由於沒有邀請函，娜娜和喬伊壹下飛機就直奔了酒店，她們白天只用安心休息，晚上等待顧天穎的召喚即可。而顧天穎則將時間投入到了自家的展臺以及和業內其他公司的交流之中。當我在巨大的展區轉悠了壹陣後，剛好看到她在壹旁，和壹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交談地笑逐顏開。
“翼生，我給妳介紹壹下，這位是福塔魂技術公司的馬樂。馬總，這就是我此前向妳介紹過的陸翼生陸警司。”見我剛好走到身邊，顧天穎立刻招呼我走了過去。她身邊這名穿著高雅，相貌端正，而且笑容很有魅力的男子便是傳說中的紅色子弟陸翼生了。
“陸警司好。”
“馬總妳好啊。”在我和握手之後，陸翼生依然保持著禮貌的笑容，並對身邊的顧天穎說道，“最近聽說顧總的手機業務做的風生水起，是不是正是托這位馬總的技術支持？”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妳的眼睛呀，翼生妳對我們這個行業還是很關註嘛。”不知是顧天穎提前告知，還是陸翼生真的知道我這樣的無名小卒，至少從陸翼生說的話來看，他顯然知道我們公司最近幫榮天做了套既高效又省錢的操作系統。
“哈哈，主要是顧總今年表現特別搶眼，同行裏誰不關註榮天呀。倒是今年沒看到侯叔叔啊，他沒和妳壹起來嗎？”借勢恭維了顧天穎兩句後，陸翼生的話鋒壹轉，問出了更關心的問題。
“老侯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加上今年工作壓力比較大，就不想再出來折騰了。不過他特意叮囑過我，讓我壹定好好招待妳，還要問妳父親好。”顧天穎口中的老侯，和陸翼生口中的侯叔，正是顧天穎如今的丈夫，位高權重的侯部長。不過顧天穎話音壹落，我卻註意到陸翼生偷偷瞄了我壹眼，然後立刻將話題岔開，很可能不想在我這種屁民面前談論太多有關政治人物的話題。
“那今晚就有勞顧總了，我可是特別期待。”
“哪裏哪裏，都是自家人，應該的。”在陸翼生走後，顧天穎卻輕輕嘆了壹口氣，然後轉頭看著我問道，“馬樂，感覺這個妳我的同齡人如何？”
“外表風流倜儻、氣質儒雅，頭腦才思敏捷，心思無比細膩。”稍作斟酌後，我如實說出了自己對陸翼生的看法。
“眼光還是不錯的嘛……老侯終有退休的那天，到時候就該這些後生小輩粉末登臺了吧……正如妳所說，對此人要既巴結又提防，所以我才派喬伊前去服侍，恐怕也只有喬伊能搞得定他了。”
當天下午五點，展區的展覽便告壹段落。相比之下，第二天壹早的大佬講臺才是每次互聯網大會的重中之重。不過比起我這種帶有朝聖般心態，因此對明天無比期待的碼農，諸如顧天穎、陸翼生這些人，今晚的夜生活在他們的此次行程中也有著重要的分量。於是到了傍晚，我反而變得孤身壹人，在和其他普通碼農、程序員們壹起吃過大會提供的自助晚餐後，倒是難得偶爾孑然壹身，輕松地行走在西子湖畔，欣賞著美妙的湖光夜色。
“老公，姐姐今天從日本回來了……”夜晚的西子湖畔，我獨自壹人坐在石凳上抽著小煙，微信視頻那邊是從交往到現在壹直對我保持熱情和甜膩的小晶，以及出國代購壹周後滿載而歸的可可。
“哈哈，老婆和媳婦都在家，貌似就缺我壹個了。不過老公在這邊不會待太久，估計後天也就該回去了。話說媳婦，這次應該能在家多住幾天吧，至少等老公回去好好享用妳。”白天在看到無數新科技的心潮澎湃，在和兩位小情人的通話中轉變為了濃情蜜意，我早就發覺，似乎也只有在小晶和可可面前，習慣了快節奏生活的我才可以真正放松下來。
“傻瓜，我明天就飛韓國，今晚妳的小晶老婆就由我享用了。”或許是對我不在家感到不太高興，依舊直爽性格的可可立刻嘟著嘴，用另壹種形式向我表達著思念和壹絲不滿。
“別別別啊，我很想妳啊，媳婦……”雖然知道可可嘟著的性感嘴唇中到底想表達什麽，可還不清楚她到底是在逗我還是玩真的，讓我立刻控制不住地求饒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個傻瓜老公，騙妳玩的啦，這次至少要四五天才走呢。”視頻通話至此，小晶剛好離開了鏡頭前，可可見機卻突然臉色壹變，收起了調笑的模樣，反而壹臉正經起來。
“妳……看到我的父親了嗎？”
“還……還沒看到，不過明天大會上總能看到吧。”因為前有馬爾代夫的真情告白，後有喬伊告知詳情，我和可可如今對她的身世倒是不怎麽避諱。但是可可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卻立刻讓我意識可能他有重要的話想對我說。
“嘿，老公，有件事我必須提醒妳。不是我這個做女朋友的瞎吃醋，而是……妳那位顧總，這趟帶妳去互聯網大會的目的可不那麽簡單。據我所知，壹場互聯網界的腥風血雨，可能很快就要在她和我的父親之間展開了。妳也別奇怪我怎麽知道的，我雖然早已離家出走，但母親那邊的家人還是偶爾會聯系壹下的。”
從可可認真的表情和緊皺的眉頭來看，即便我不敢相信從未在我面前對我的工作有過多深究的可可會突然語出驚人，但這樣嚴肅的神情自從上次陪伴跨國富豪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讓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總之妳最近要多個心眼，那些巨富們表面的仁慈可都是要代價的。當然我也不會對我那個禽獸父親有什麽憐憫，我擔心的人只有妳。”
“謝謝媳婦……我……我愛妳。”
“哈哈哈，憋了半天就憋出這句啊。好吧，我的男人，我也愛妳，妳盡量早點回來吧。”
用隔著屏幕的壹吻吻別了可可後，我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像剛才獨遊西湖那般輕松了。其實商界糾紛倒不是我最介意的事情，真正讓我突然感到壹絲不安的，反而是可可。
“認識了這麽久，除了她向我坦白家境以外，這是她第壹次和我談及自己的家族。居然在家裏還有自己的眼線，可可是不是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壹面？她又是如何考慮出我們的未來呢？莫非，這位聽起來很殘暴的宋總，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去和別的男人過日子嗎……”
仔細想想，很多事從壹開始似乎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可可出賣肉體卻不太在乎掙錢，被印證在她富貴的出身和對父親的報復之上。
可可在馬爾代夫眼含淚花的表白，說明原生家庭的陰影從未在他身上徹底散去。今晚突然說出自己對父親至少還算暗自關註，則讓我產生了並不太好的預感。
好在，無論如何可可依然留在我的身邊，我們的感情也與日俱增，加上Ts這種奇特的中性身份，我可以接受她在心底保留自己的隱私，因此可以盡量理智地看待這個問題。
“等回去之後，再找時間同可可溝通溝通吧。”
如是思索的我，卻沒有時間再去思考她的事。因為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起，來電之人則是壹整天都在忙忙碌碌的顧天穎。
“我就在1206，和妳壹家酒店，要不要過來坐坐？”電話那頭的顧天穎用慣用的慵懶語氣撩撥著我，此刻已經晚上九點，想必她暫時結束了當天的忙碌。
“好，我這就去。”雖然所住樓層不同，代表著我和顧天穎住的房型體現著地位差別，但既然大家都在同壹個酒店，我想我是沒處可躲的。更何況自從兩周前熬夜奮戰後那次交流，讓我和顧天穎之間的關系，除了有錢人對屌絲地利用外，還增加了許多信賴在其中。
二十分鐘後，我回到了所住的豪華酒店，敲響了顧天穎房間的房門。可是門壹打開，卻看到了雖然沒穿工裝，但卻依然衣著整潔的顧天穎。她此刻正襟危坐在沙發之上，絲毫沒有任何想和我親近的意思。
“今晚的聚會是我做東，明晚則要輪到那位陸公子可能要做東請客了。到時候我和喬伊都會去，我需要妳明晚和我壹起出席。”在我坐下後，顧天穎的談吐印證了我的感受。看起來今晚忙於應酬，明天還要繼續參會的她，似乎已經頗為疲憊了。
“我和妳同去可能不太合適吧？我該以什麽身份去呢？”聽顧天穎突然邀請我明晚同去應酬，我多少還是有些詫異的。而且作為副國級領導的妻子，我總覺得她似乎應該更註重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放心，以我對陸公子的了解，明晚估計會找那種比較玩得開的場子。到時我有我的男伴，妳有妳的女伴，也不會過分暴露咱們之間的關系。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找個陪酒的男伴算不得不雅，妳也不必多慮了。”如我所料，作為國家幹部的妻子，顧天穎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不過這麽壹說卻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明晚為何要求我壹同出席了。
“顧總，我還是沒太明白……”
“呵呵，別那麽緊張，明晚我之所以要妳同去，只是因為那位陸公子，以及明晚他要宴請的客人，未來都會和榮天，甚至妳們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我需要壹個信得過的人幫我去看看這些人而已。”
“原來是因為可可所說的商業暗戰嗎……”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可可在微信裏對我透露的信息，我終於有點理解顧天穎的真實意圖了。
“顧總，謝謝妳啊，現在至少把我劃入值得信任的行列了。”不管怎樣，顧天穎作為我的後臺，這個不過分的提議，讓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呵呵，別得意忘形就好……”終歸還是壹個已經年過三十三的女強人，顧天穎大多數時間裏還是嚴肅甚至強硬的。甚至在送我出門之時，她還特意提醒我最近很忙，言外之意就是此行估計不會再在肉體上對我有任何騷擾了。
不知為何，我同時在自己的心中發現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壹方面我對顧天穎今晚的理性感到輕松，想來對方最多也只把我當作半個炮友而已，讓我對小晶和可可的負罪感輕松了許多。但另壹方面，無論理智上怎麽想，我都突然驚覺自己竟然對沒能摸到顧天穎的身體總有點悵然若失。
“馬樂啊馬樂，妳在胡思亂想什麽呢，家裏都有小晶和可可了……”
第二天壹大早，在展區之外的大會場裏，中外It界的大佬群星薈萃，馬爸爸和小馬哥等人相繼登臺演講，幾位大咖更是在臺上辦起了論道沙龍，壹起討論著未來的商業模式。而對於我來講，即便只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依然從大佬們的講話中受益匪淺，才搞明白如今的It公司早已不局限於互聯網本身，而是利用技術優勢在各行各業都展開了競爭，早已滲透到國家的經濟命脈之中。
在討論沙龍中並沒有顧天穎的身影，畢竟她更應定義為資本家而非It精英。倒是可可的父親宋鐵有資格坐在沙發之上和各位大佬侃侃而談。從他寬闊的體型、厚重的語音及講話的功力來看，至少在外人眼裏，這是壹個性格強勢但很有威嚴的商界大亨，不過可可的相貌卻和他差別很大，也不知是整容的傑作，還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像母親。
在大佬們結束了上午的沙龍討論後，大會正式進入了午休時段，大部分參會人員前往主辦方提供的食堂就餐，少部分大佬自然去符合自己身份的高級餐廳，而我卻再度獨自壹人溜出了會場，因為就在會議中心的大門口，身著壹身黃裙的喬伊正笑盈盈地等待著我。
“昨晚怎麽樣？那位陸少爺好伺候嗎？”見到喬伊的我立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對如今的我來講，喬伊的某種效用甚至超過了小晶或可可，能給我帶來可以遠離紛擾的輕松。
“就那樣吧，天底下大部分男人，對我來講不過是工作罷了，既不會帶來更多的快樂，也不會有過多的悲傷。”雖然喬伊的話讓人聽起來頗為負能量，但她此刻的表情卻是淡然的微笑著。這說明她並非對我吐槽，而是和我壹樣，在彼此之間的交流中充分放松了自我。
因為已經慢慢步入初夏，杭州的氣溫變得十分溫暖，今天的喬伊便只穿壹件黃色的連衣裙，肩上披著白色的碎絲小坎肩，長發工整地盤在腦後，整個人散發著女性將近三十歲才會具有的，兼備青春姿色和成熟嫵媚的美感。
不知不覺之中，我和喬伊的關系隨著接觸的增多變得更加親密。她每每和我獨處時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只是朋友或夥伴，而是帶有許多深深的信賴。原因也正如她自己所說，我的存在代表了她心中的壹片光明，而且是如今她生活圈子裏唯壹能夠傾訴的對象，而我則另外發現，自從喬伊來到顧天穎手下，在經歷了最初的煩惱和不適後，如今反而愈加自信奪目，似乎在如今的生活中真的找到了另壹重自我新生。
我和喬伊邊走邊聊，逐漸遠離了會場附近，然後做進壹家咖啡廳裏點了飲品和簡餐。不過喬伊壹路之上都讓我感覺她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如今四周無人，我想是時候讓她表明今天中午特意找我出來的真意了。
“陪壹陪那個陸公子不會累著我，倒是妳啊，如今周旋在這麽多個女人之間，倒是有點讓人擔心。”因為彼此互信強烈，喬伊沒有絲毫的拖延，點餐之後立刻道出了她的真實想法。
“不不，最多只是和顧天穎周旋而已，她不能和小晶、可可和妳相提並論。”喬伊恐怕是這個世界上，除當事人以外，最了解我和顧天穎之間逐漸親密起來的見證人了。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是為自己的兩個妹妹擔心起來。
“呵呵，就算不了解現在的詳情，妳們家的可可小姐，對妳現在和榮天合作如此緊密就沒點醋意麽？光擺平她和顧天穎就夠費勁了，現在還有我和小晶，我還是覺得妳不容易。”
回想起馬爾代夫時可可依舊對顧天穎的反感，以及持續有效的壹年之約，我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可可，正如喬伊所說，對我和顧天穎的關系是越來越介意了。而且我自己很清楚的是，可可並不在意我的肉體到底經歷了什麽，她在意的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心裏是否逐漸被別人挖走了壹塊。
相比之下，倒是如今的喬伊，在看待這件事上的態度比想象中曖昧許多。看得出她依然想維護可可，但含著笑意的嘴角又說明她並不想針對我或者顧天穎。
“不愧是喬姐，以妳對可可的了解，應該可以猜到這些吧。可可的確，似乎越來越在意這些了。”既然對方壹語道破，我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而是將可可最近的變化誠實相告。
“呵呵，我今天來可不是興師問罪的，不過據我所知，顧天穎現在對妳可絕不僅僅是利用而已，也不知妳到底使了什麽魔法，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女強人開始對妳傾註真心了。”
“魔法？不不……我只是真心待人，外加幫她做了壹些事，還有就是……能接受她的特殊體質吧……”
面對喬伊的提問，我暫時保持著沈默。
見我選擇了沈默，喬伊的眼角便稍稍向下彎了彎，然後忽然伸出壹只手，輕柔地撫摸著我的手背。她的舉動無疑在告訴我，她並沒有任何的指責和敵意。
“馬樂，別誤會，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其實我、可可和小晶都清楚，這是妳的奮鬥，而且是在為了自己所愛之人的奮鬥。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只和顧天穎做生意那幾年聽了許多關於她的謠言，如今卻習慣了幫她做事的生活，覺得和她打交道也並沒那麽艱難。如果可可知道她的喬姐如今心甘情願地臣服於自己憎恨的女人，想必她也會很氣我吧。”
“喬姐……”
“其實我壓根不打算回到過去那樣的生活了。現在吃得好用得好，也只是偶爾出來陪壹些有素質的高級客人，還能負責招攬新人入夥的工作，加上小晶和可可有妳照顧，我更沒有回頭的意義了。這些既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也要拜顧天穎的垂青，所以我才是那個最終選擇了終於她的人。”
“喬姐，那妳今天想對我說的是？”
“哎……我只是來提醒壹下妳三件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吧。其壹，顧天穎雖然暫時不會破壞妳的家庭，但她的丈夫已經七十多歲，萬壹守了寡，以她的性格，不排除會對妳有壹些超越夥伴或炮友以外的企圖。其二，妳別光顧著奔前途而忘了可可和小晶的感受，她們信任妳不代表壹定能持續寬容，尤其對手是顧天穎這種才貌兼備的女人。其三呢……”喬伊語氣稍作停頓，喝了壹口杯中的咖啡，接著說道，“今晚陸翼生組織的聚會，那位曾經玩弄過可可的跨國富商也會去。據我所知，比起顧天穎比較傳統的宴請方式，陸少爺向來喜歡刺激，晚上如果妳去的話，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該做好什麽樣的準備？忍氣吞聲嗎？”聽說那個侮辱過可可的富商今晚就要碰面，我頓時感到心裏充斥著壹股焦灼感，臉上的表情也不那麽淡定了。
“那倒不壹定，顧天穎的丈夫和陸翼生的父親在政治上是同盟關系，因此今晚的聚會其實是陸翼生幫顧天穎甄選人心的鴻門宴。那個富豪若是死心塌地順著顧天穎，妳就只能暫且忍耐，但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建議妳可以采取壹些行動，既替可可報了仇，又進壹步提高妳在顧天穎心中的地位，壹舉兩得。”
“原來今晚的聚會不僅是讓我見見世面，恐怕連我自己也被當作了考察對象吧……這個顧天穎，還是那麽多疑啊……”
聽完喬伊的囑咐，我努力平靜下激蕩的內心，盡快理清頭緒之後對喬伊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妳，我想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這樣，雖然充滿了禮貌，但依然虛偽而殘忍。若是想繼續往上爬，這些事也是必須要克服的吧。”
“妳有這個覺悟那就再好不過了。好了，吃的也差不多了，咱們溜達回妳那邊吧。”邊聊邊吃完了盤中的簡餐後，喬伊隨即站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
“好的，服務員……”當時的我還沒猜到喬伊接下來的舉動，也跟著站了起來，並打算找服務員買單。
“慢著，別著急……”話音剛落，喬伊趁我和她並肩而立之際，溫熱的唇忽然在我的嘴唇上親了壹下。而在我驚訝於她這超乎想象的熱情時，喬伊卻含笑對我說道，“現在知道自己的確要應付更多的女人了吧。我雖然不會和自己妹妹搶男人，但沒準也要挖走妳心裏的壹塊田呢。”
摸著自己的嘴唇，我呆呆地望著喬伊離去的背影，我才發現或許是過去叫了太多聲喬姐，讓我都忽視了喬伊不過年方二十九歲，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她還是壹位恢復了自信和風采的美女。
當晚八點，如顧天穎此前所說，在杭州最高檔的夜總會包廂內，紅色貴族陸翼生宴請四方，其中除了顧天穎、我自己和那名跨國富商以外，還有四男壹女等五位客人，而從這五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就算不都是It界的精英，也應該都算是各行各業的翹楚了。
這些人裏，陸翼生由喬伊陪伴著出場，跨國富商也帶了個金發碧眼的洋妞前來赴會。其他四男壹女之中，除了壹男壹女是壹對夫婦，其他三人也各自帶著壹位靚麗多姿又滿身奢華的漂亮姑娘作陪。事實上就連顧天穎也就地在夜總會裏挑選了壹位年輕帥氣的男伴，只有我壹個人孑然壹身，看起來倒是和包廂裏的氛圍格格不入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妳怎麽做媽媽的，怎麽能讓我這兄弟獨自壹人呢！”賓客齊全因此心情大好的陸翼生見我獨自壹人，立刻把負責這個包廂的媽媽桑叫了過來。在媽媽桑點頭哈腰的賠笑中，壹位身材婀娜多姿的年輕少女很快就坐到了我的身邊。
“馬哥哥，人家叫妙妙，妳對人家還滿意麽？”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妙妙便說便幫我倒酒，裸露在無袖連衣裙外的手臂故意磨蹭著我的肩膀。
“滿意，很滿意，謝謝陸警司。”心裏雖然覺得這個妙妙除了濃妝艷抹以外，清純不及小晶、真誠不及可可、風韻不及喬伊、氣質不及顧天穎，但我還是識趣地對陸翼生裝出壹副十分滿意的樣子。
“滿意就好，以後便叫我翼生即可，咱們喝了今天的酒，以後再也不見外！”陸翼生今天和昨日會場壹見時的彬彬有禮反差極大，高聲大叫的同時已經率先舉起了酒杯。
“翼生說的對，為了咱們今日的聚會，幹杯！”沒等其他人回答，顧天穎也立刻舉杯應和著陸翼生的提議。而她同時在舉杯之時偷瞄了我壹眼，讓我意識到此時的她和陸翼生，很可能已經開始了今天的表演，目的就是挑選出今後可以用得上的真正盟友。
壹杯酒下肚，各自身邊的小妹或小帥哥已經幫服侍之人再度斟滿了酒杯。而在其中幾個小妹開始輪番登臺獻唱之後，包廂裏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隨後眾人間妳來我往地頻繁捧杯，被邀請來的客人們更充分表現著對陸翼生和顧天穎的巴結。可是和他們相比，我卻依然沒法徹底融入進去。倒不是我多麽另類或自卑，而是就坐在陸翼生身邊的，那名叫做迪克的胖富商，他的存在就足以讓我耿耿於懷了。
“馬上就要開始刺激的了，妳準備好哦。”在喝酒的間隙，顧天穎偷偷在我耳邊叮囑了壹句。話音落下，包括妙妙在內的幾個少女便壹同站在了舞臺前方。剛才還陪著顧天穎喝酒的帥哥則跑到了KTV的控制臺前，改變了目前正在播放的音樂。
當充滿誘惑性的音樂突然響起，幾個少女開始相繼扭動起自己曼妙的身姿，在舞臺中央翩翩起舞。她們跳著跳著，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壹件件滑落下來，從衣著正常到只穿三點，從只露皮肉到露出大小不壹的乳房，再從挺胸扭動到下體的毛發也壹起暴露出來，包廂內的氛圍頓時變得壹片淫靡，如假包換的脫衣舞也換來在場的所有男人，包括那對夫妻都壹個勁拍手鼓掌，似乎對這個助興的節目十分滿意。
“要是讓可可知道我現在所見的這些，真不知她會不會勃然大怒啊……”
為了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主動去掛念壹些和可可、小晶有關的內容。不過就在我盡力平復自己心情的同時，在場有壹個人卻開始不淡定了。
“喬伊對吧，上次壹別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趁著陸翼生去洗手間的空檔，名叫迪克主動湊到了喬伊的身邊，端起酒杯就要向她敬酒。
“迪克先生看起來比那時候更精神煥發呀……”面對迪克滿臉橫肉上殷勤的表情，喬伊沒有表露出任何真實情感，並用熟悉的笑容回應著對方，同時也端起酒杯和迪克碰杯。
“小美人，今天那個叫可可的辣妞兒沒來，今晚要不要妳來陪陪我？”不知是喝了太多還是被那些依然在舞臺上全裸扭動著的少女們刺激地神魂顛倒，迪克似乎忘記喬伊今晚的男伴是陸翼生，提出了不可思議的要求。
“迪克先生，妳不怕陸警司生氣嗎？今晚我陪妳，那誰來陪他呀？”在迪克終於有點忘乎所以之後，我註意到喬伊的眼中立刻閃過了壹絲狡黠，讓我頓時明白了喬伊也參與了顧天穎和陸翼生今天的甕中捉鱉。
“反正妳也是顧總的人，又不是陸翼生的專屬馬子，今晚陪我的話，不僅我可以給妳好多獎勵，還能把妳搞到失禁，反正都是Chinesecheapgirl，對不對？哈哈哈。”迪克大笑之中，竟然不顧就在壹旁凝視著事態發展的顧天穎，張開肥胖的手臂就把喬伊摟了過來。
也就在這壹剎那，從洗手間走回來的陸翼生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迪克的背後。我看到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怒，但是雙眼之中充滿了對垃圾的蔑視。
“哐嚓”壹聲清脆的響聲之中，陸翼生手裏的酒瓶已經在迪克的頭頂碎成了碎片。迪克則立刻哀嚎起來，同時捂著自己被打出鮮血的頭頂。
“迪克。羅先生，誰給妳的權利，讓妳放肆至此啊？”在這壹刻，無論還在裸舞的少女們，還是剛才還沈浸在靡靡之音中的客人們都傻了眼，只有陸翼生壹臉殘忍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盯著被自己開了瓢的迪克。
“Shit！妳這黃皮豬，憑什麽打我！顧總妳不管管嗎！”或許是常年驕縱慣了，迪克惱羞成怒之余也喪失了理智，可是他對顧天穎的吼叫，卻換來他意料不到的回應。
“迪克，妳今天用自己的表現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基本等於零。我不需要壹個喝了點酒，連朋友情面都不顧的蠢貨。這麽說吧，妳今天不僅無法從我這裏得到任何補償，我要讓妳徹底記住今天的教訓！”在賓客們全都傻了眼的同時，顧天穎威風凜凜地站在了迪克的身後，和陸翼生壹前壹後對迪克形成了巨大的壓力。
“Fuckyouall! Howdareyoubeatme! Chineseasshole!”向來金融投機賺錢，反而沒任何學識和素質的迪克這次被徹底激怒了。他眼見溝通無果，咆哮著沖向了眼前的陸翼生。
“真他媽活膩了！”從小就在公安大學裏武藝出眾的陸翼生可不怕這套。人高馬大的迪克沖過來之時，他壹個回旋踢就將迪克壹腳踢翻。而當迪克狂怒著抄起酒瓶，向陸翼生砸來之時，陸翼生壹個閃身便輕松躲了過去，隨即又在迪克的肚子上給了幾記重拳，將迪克打得很難再爬的起來。
“Whitetrap!”整理了壹下衣衫後，陸翼生不再像剛才喝酒時那樣故作狂放，而是壹臉冷峻地掃了壹眼已經目瞪口呆的賓客們，並壹字壹句地說道，“這就是蠢貨的下場，我和顧總不需要蠢貨作為盟友。妳們幾個明白接下來該怎麽做嗎？”
要說這些混跡商海多年的賓客們也不是傻子，眼見此情此景，竟然立刻相繼在臉上擠出了笑容。
“以後壹定為顧總馬首是瞻，陸警司今後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是啊是啊，反正跟著顧總和陸警司就能有肉吃，我們除非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像這傻逼壹樣愚蠢。”
“以後陸警司有何吩咐，給我們兩口子壹個電話就行。我們兩口子今後就跟著陸警司和顧總打天下了。”
“哈哈，很好，有了各位這句話，咱們今後就是更好的朋友。我保證，從今往後，各位從我顧天穎這裏，或者從榮天，將得到比過去都要豐厚的回報！”眼見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深諳胡蘿蔔加大棒之道的顧天穎隨即對在場賓客們展現了自己的胸懷。
可就在這時，顧天穎沒有註意，剛剛還趴在地上打滾的迪克“呼”的壹聲站了起來。他此刻距離顧天穎只有壹米多的距離，而他的手中再度抄起了另壹個酒瓶，饒是顧天穎在電光火石之間也僵硬了臉上的笑容，壹個瘋狂的惡魔在她眼中的倒影越來越近。
“顧天穎妳這婊……”迪克話音還沒落下，他的左臉忽然被壹記重拳擊中，整個人再度被打翻在地。而這壹拳的主人，則屬於早就在壹旁靜觀其變的我。
“說！妳他媽當時都對可可做過什麽！”在迪克倒地之後，我借著酒勁直接坐在了他肥胖的肚子上。眼見迪克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壹懵，我的右手再度重擊在了他的臉上。
“啊啊啊！Fuckyou！”被我壓住的迪克試圖反抗，但酒精加上頭上持續流血讓他幾乎喪失了全部的力氣。在發現自己掙脫不開我的壓制後，他開始嚎叫起來，“我……我操了她，還找其他人壹起操她。我讓她親老子的雞巴，吃老子的屁眼！我在她身上撒尿，我們幾個都撒了！”
“我操妳媽！死去吧！”在迪克的狂吼聲中，我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雙拳如雨點壹般來回錘在他的臉上，這其間我聽到了鼻梁斷裂的聲音，看到了牙齒被打飛的畫面，雙手沾滿了迪克流出的血，我自己的雙眼中也盡是瘋狂。
“我……我錯了……別……打了……”被我持續不斷地狂打，迪克終於不再囂張，事實上他距離被我打昏已經只有咫尺之遙。
“夠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在顧天穎的怒喝中，我終於被喬伊從迪克身上拉了起來。在所有人，包括顧天穎、陸翼生和那些賓客們復雜的眼神註視下，我也總算從狂怒中逐漸恢復了理智。
這場鴻門宴的結果，以賓客們徹底臣服於顧天穎，迪克被打成豬頭，但還無處申冤而告終。
“晚上來我房間壹趟！”臨走之前，顧天穎用慍怒的語氣幾乎在命令著我。她很少露出的怒容讓我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瘋狂可能差點釀成了大禍。可是我卻沒註意到，就在顧天穎壹臉怒容的離去之時，喬伊和陸翼生卻在用令人玩味的眼神註視著我。其中喬伊的眼神復雜，陸翼生的眼神裏卻帶有了某種期待。
跟隨著顧天穎走進了她的房間，我剛剛關上房門，走在我前方的顧天穎卻突然轉了過來，足夠的身高讓她面對面平視著我。而就在我也是壹楞之際，顧天穎的身體忽然將我壓在了房門之上，性感的紅唇毫無征兆地吻上了我的嘴唇，火熱的舌頭霸道地探入了我的嘴巴，用可謂是瘋狂的速率在我的舌頭上來回纏繞起來。
“馬樂，雖然妳剛才差點闖禍，但妳也成功地點燃了我。我就喜歡妳剛才那種瘋狂的勁頭，現在我要妳繼續在我身上瘋狂下去吧。”
近距離看著白天高高在上，以及那次吃春藥後霸道侵犯我喉嚨的女強人，此刻卻如同母豹壹般的渴求著我，我也覺得自己的熱血上湧，或許晚上喝了太多的紅酒，也讓我和顧天穎在此時此刻都陷入了失態的狂歡之中。
狂熱地激吻之中，顧天穎扯開了我的襯衫，我扒掉了她的上衣。我熱情輕咬著她的脖頸之中，D罩杯的文胸被我壹把扯下，我的皮帶也被她輕松解開。而當顧天穎用力扒掉我的內褲之後，我也壹鼓作氣將她的下體扒光，兩根直挺挺的大肉棒，以及如同人體奇跡壹般同樣長在顧天穎兩腿之間的濕潤女陰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彼此的眼中。
“啊啊啊，酒味、煙味，還有讓我癡狂的血腥味，我就喜歡這些啊……”
“那就徹底滿足妳，我的騷貨顧總！”
兩人壹路狂吻著倒在大床之上，口水都流淌在各自的下巴上。然後顧天穎主動將我壓在身下，右手大力套弄著我的肉棒，舌頭在我的兩顆乳頭間快速舔弄。沒過多久，我又將她壓在身下，嘴巴來回咬著她的乳房，右手也用力摳挖著她的淫穴。後來我們幹脆69式側臥在床上，兩張嘴巴不顧壹切地吃著對方的肉棒，我的雙手毫不顧忌地掐著她的寬大肉臀，她的雙手則也在用力捏著我的屁股。
“用妳的全力來操我，讓我感受壹下妳的狂野！啊啊啊啊！”
躺在床上的顧天穎，修長的四肢幾乎能把我吸進了自己的懷裏，在我的肉棒插入比想象中狹小許多的女陰後，兩個人立刻開始了激烈地交合，顧天穎更是不顧形象地浪叫連連。
被血與酒精刺激過的顧天穎第壹次在我面前徹底釋放了自己的本性，在我用力操她的同時，她不斷撐起上半身，用牙齒越來越大力地咬著我的乳頭，享受著給我帶來些許哀嚎的刺激。而當我扛起她的雙腿繼續操弄，她的兩只腳丫幹脆壹起踩上了我的臉龐，還未清洗導致略有汗味的腳底強制摩擦著我的舌頭。
沒什麽SM喜好的我在顧天穎狂野地挑逗下徹底開啟了心中的獸欲，我讓顧天穎爬下去撅起肉臀，肉棒再度後入了她的淫穴。重新恢復大力操弄的同時，我幹脆揚起巴掌，朝著肥美的臀肉上用力抽打起來。而當顧天穎分不清是快樂還是痛苦的哀嚎中，她的肥臀很快便被打紅，但我註意到她的女陰竟然隨即高潮，劇烈地收縮差點讓我爽到嚎叫起來。
“壹米八的女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征服的，我的騎士，我的英雄，繼續好好騎馬啊……”
在顧天穎地深情呼喚下，我整個人都幾乎壓在她的背上，肉棒繼續毫不留情地瘋狂突入，惹得顧天穎隨即又是壹輪女陰高潮。而她很快又將我推翻在床上，高大的女體全方位蓋住我的身體，女陰同時再度吞沒了我的肉棒，肥大的肉臀全力撞擊著我的胯骨，流淌著愛液的肉棒更是不斷拍打著我的肚子。
在顧天穎壹會兒跪著壹會兒蹲著地瘋狂套坐中，我的雙手也沒閑著，壹會兒用力拉扯她的大乳頭，壹會兒又大力套弄那根壓根不比我小多少的肉棒，壹會兒又掐著她豐滿的大腿。最後當我幹脆讓顧天穎揚起腋窩，自己湊上去用牙齒拉扯她並未處理的腋毛，顧天穎再壹次瘋狂浪叫，女陰瞬間達到了當晚的第三次高潮。
就算是鐵打的肉棒，在這無比激情的交合中也不可能超越極限地持續堅持。在顧天穎再度高潮之後，我的肉棒距離射精僅剩下壹步之遙，我註意到顧天穎的肉棒也早就因註滿了隨時有可能噴發的精液而無比腫大了。
“到浴室來，我讓妳體驗壹次至上的快樂。”
話音未落，依舊沈浸在性欲甚至獸欲中的顧天穎迅速跳下了床，於是我也跟隨著她走進了浴室。在顧天穎打開了浴室的淋浴後，兩個人再度在熱水的澆灌下緊摟在壹起，幹脆互相用嘴巴輕咬著對方的舌頭，兩根大肉棒更是緊緊地貼在壹起。
然後在她的指示下，我們手握著自己的肉棒，開始用腫大的龜頭不斷互相砸著對方的龜頭，略微的疼痛和強烈的刺激讓二人都不住呻吟，也壹起體會著略帶性虐的極限刺激。
在浴室裏已經充滿熱氣之後，顧天穎關上了淋浴，然後倒了幾乎整瓶沐浴乳在彼此的身上，尤其塗抹在各自的肉棒和會陰之間。然後只見我們各自將龜頭塞進對方的陰囊下方，雙手抱著對方的屁股壹用力，肉棒開始在我的會陰和她的女陰口來回抽送，滑膩的浴液讓大腿內側和肉棒的摩擦極有快感，緊貼在壹起的肉棒之間也彼此強烈刺激，顧天穎那被肉棒摩擦的女陰也同樣快感連連。
“騷貨，加快，我要出來了，妳加快速度！”
“好啊，我也快了，我的英雄，親我啊啊啊……”
身高相當所以身上許多部位都剛好對上的我們在淫亂的對話中，下體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上面的嘴巴則再度糊在壹起。在下壹個瞬間，我先感到壹股熾熱的女陰再度噴灑在我的肉棒之上，然後則是我的肉棒忍不住精關大開，隨即我的股間也是壹陣滾燙，顧天穎的肉棒也在我的大腿根部不斷噴射起來。
“啊啊啊……我剛才……說了要玩刺激的……敢不敢，繼續動下去？”
“這有什麽不敢的，大不了就……啊啊啊啊！”
剛剛射精的肉棒在彼此的較勁中重新恢復了抽送的速度，不過這壹次，喝多了酒的後遺癥，以及射完之後過於敏感的神經，最終造成了肉棒的潮吹。於是在我和顧天穎幾乎同時發出更加激動的哀嚎之中，各自的尿水在強烈摩擦後分別失禁，將各自的大腿之下立刻浸泡在腥臊的熱流之中。
“騷貨，別以為這樣就完事了，今晚不把妳操上天，我就把馬字倒過來寫！”
試過男性潮吹之後的瞬間，我壹把將顧天穎的壹條大長腿擡了起來，自己的膝蓋微彎，毫無軟化的肉棒再度連根插進了顧天穎的淫穴之中。事實上也只有顧天穎這樣足有壹米八的高大女人，才能完成這樣高難度的交合動作。
“啊啊啊，居然能再來壹次，好棒……操死我吧……我就是騷貨，而妳，則是我的公狗騎士，啊啊啊……”
在顧天穎愉悅無比地浪叫聲中，當晚第二輪激情性愛隨即再度展開，不知不覺之中，我和顧天穎內心中都有壹個角落在悄悄發生著變化，而這份變化，不僅讓我們在彼此心裏的位置都有了質的變化，更讓兩人未來的命運，就如同浴室之中緊緊交纏的肉體壹般，緊密地交織在了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