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神行

古羲

修真武俠

灰霧籠罩,世界沈浸於黑暗中。   妳耳邊聽到低沈嘶吼和啃食聲;   妳細嗅到濃烈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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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五章 惡瘤

永夜神行 by 古羲

2024-5-18 18:07

  這還不晚?
  南凝疑惑地看著對方,她又擡起手掌看了看表,精致的機械表內齒輪轉動,指針已經指向中午11點方向。
  都快中午了啊……南凝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對中年人道:“妳們平常都這時候來麽?那晚上幾點下班?”
  “妳想幾點就……看情況吧,有時候晚點,正常的話5點下班最晚了。”中年人立刻笑著說道。
  南凝不禁皺眉,道:“那這麽說,妳們每天處理工作的時間都不超過8個小時,我記得城邦守護所規定的上班時間是早上8點到下午6點吧,妳們這樣太懈怠了!”
  “呃,是……”中年人剛要點頭,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微變,冷哼道:“妳壹個新來的,是要教訓我麽?”
  “……唔。”
  南凝也忽然反應過來,頓時悻悻地道:“啊沒有沒有,我只是隨口壹提,這就是妳們這裏的規矩麽?”
  “哼,妳們這些新人當然要按時上班,但我們處理的事情繁忙,有些案件未必需要每天待在所裏才能解決,還需要去走訪,算了,這些跟妳說了也沒用,從今天起……妳還是早上8點就必須來報道,知道麽?”
  中年人板著臉說道,十分威嚴的模樣。
  “嗯嗯。”南凝連連點頭,腦袋如小雞啄米般。
  在她背後的燕尾服老者撫須微笑點頭,顯然覺得中年人表現不錯,但看到對方板著臉沖小姐的模樣,又有些惱火,微微瞪了他壹眼。
  這波拉扯……許深左右看了看,有些沈默無言。
  “那個,大人,我今天就上任了,現在有什麽工作安排麽?”眼看中年人要走,南凝連忙詢問道,她總覺得流程似乎有點哪裏不對。
  中年人醒悟過來,差點漏掉這個,他轉頭看壹眼這少女,又看了看旁邊的許深,他沒見過許深,但跟隨這位大小姐過來的保鏢……應該是負責監督的吧。
  他對許深友好地點了下頭,旋即對少女板著臉道:“妳今天剛上任,就想參加工作麽?”
  “當然,上任不就是為了工作麽?”南凝壹臉奇怪地看著他。
  中年人看了許深壹眼,眼神的意味很明顯,妳看,這不是我強行要求的,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我。
  妳遞錯媚眼了……許深保持微笑,看到旁邊的燕尾服老者壹臉無奈的表情,顯然拿自家這位熱心的小姐沒辦法。
  別人都想上班偷懶,她卻要來主動找事。
  “妳經驗淺薄,先在所裏從文職當起吧,負責記錄案件。”中年人臉色淡漠地說道,擺出領導的架勢。
  記錄案件……不必跑腿,算是很輕松的活兒了。
  “啊不不。”南凝連忙搖頭,壹臉急切:“大人,我雖然初次任職,但我的成績很好的,絕對能勝任很多工作,我希望能去到前線,調查最兇惡的案件,最棘手的問題,還有去外面到處看看……”
  妳說的是人話嗎?中年人壹臉無語地看著她,怎麽看這張純凈小臉,都不太像說出這種變態的話。
  最兇惡的案件,我都不敢碰呢……中年人皺著眉頭道:“妳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不不,只是希望領導能重用我。”南凝連忙道。
  中年人看了許深壹眼,見許深沒什麽反應,當即想了想,這位小姐是來遊玩冒險的,若真是讓人家當個文職,肯定回頭要給自己搞事,索性讓她出去野壹下,等她跑到郊區那些臟亂的地方,喘不過氣來,就知道知難而退了。
  這樣的話,也能盡早卷鋪蓋滾蛋,回她的內城去。
  “好,那就讓妳去壹線,當調查員?”中年人說這話的同時,目光卻看向許深。
  許深面無表情,沒什麽反應。
  那就是同意了……中年人暗暗松了口氣。
  在少女背後的燕尾服老者卻壹臉憤怒,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了中年人壹眼,這底城的賤民簡直是豈有此理,居然敢讓小姐去做最臟亂的累活,欺負小姐身邊沒人嗎?
  “太好了!”南凝見對方同意,不禁驚喜,誰說底城的人蠻橫不講理,看起來也很好相處啊!
  “妳,跟她講壹下調查員要做的事,明天準時上班,不許……遲到!”中年人對身邊助理般的女子交代道,隨即便轉身離開。
  許深看到燕尾服老者跟著走了過去,但走到半途又折返回來,顯然還是放心不下自家小姐。
  再看另壹邊,梅芙坐在椅子上,小手托腮,壹臉有趣的表情。
  似乎察覺到許深的余光,她的表情頓時壹變,鼓起嘴巴。
  許深的目光快速移開。
  “我現在就能去上班……”南凝望著中年人離去的方向,還想努力,但被那助理女子擋下。
  這女子表情冷淡,道:“妳初來報道,審判大人吩咐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多事,明早8點記得來報道,今天就回去吧。”
  南凝有些無奈,哦了壹聲。
  “妳有住處麽?”女子問道。
  南凝看了許深壹眼,想了想道:“有的。”
  “行。”女子說道:“跟我來吧,領妳的律官服,還有勛章,平日上班記得穿戴。”
  “好。”
  南凝當即跟著對方,許深則跟著南凝,壹路走完就任流程。
  在城邦守護所裏穿梭,許深也算見識到這底城律法最嚴明之地的模樣,對守護所裏的職級也有些了解。
  如南凝這種,屬於初級律官。
  再往上,累積的案件跟資歷深了,提拔到中級、高級。
  然後就是審判律官了,能敲定和判決壹些大案。
  審判律官上面就是審判長,也是守護所職級最高的人。
  除他們外,還有守護衛兵供他們調遣,這些衛兵都是斬墟人員。
  武力者供普通人調遣,並非不合理,實際上在很多地方都是如此,守護衛兵也不敢隨意欺辱律官,否則將遭到更高級武力的鎮壓和宣判。
  律法在別處也許未必滲透得那麽徹底,但在城邦守護所內部的階級間,絕對是律法嚴明,層次有序。
  辦理完手續,許深跟南凝走出城邦守護所。
  “妳知道附近有什麽住處麽?”南凝詢問許深。
  “妳怎麽不讓他們給妳安排。”許深問道。
  “總感覺他們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份被拆穿了。”南凝低聲說道。
  還挺敏銳……但這就不需要懷疑了吧,肯定是被妳身後的那位管家提前安排了。
  在少女背後的燕尾服老者,聽到少女的話,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緊盯著許深,生怕許深幫她分析出什麽。
  “妳太敏感了。”許深笑了笑:“我給妳租個酒店?”
  燕尾服老者頓時松了口氣,露出滿意笑容,這糊塗小子還算麻木,果然跟我家小姐沒法比。
  “好啊。”南凝壹口答應,旋即翻找背包:“我給妳錢,有些事我不太懂,要讓妳破費的地方,就麻煩妳了。”
  許深剛想拒絕,看到她掏出的金紙,還是覺得做人要學會少說話。
  《沈默是金》
  “這些夠用麽?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銀行商會,不知道能不能取錢,所以就帶了些現金。”南凝掏出20張金紙遞給許深:“這些能用多久?”
  許深欣然接過,數了數,確認數目:“看妳怎麽用,如果不購買壹些比較奢侈的東西,正常用的話,以咱們這裏的消費,足夠妳用很久了。”
  “那就好,到時不夠再跟我說哦。”南凝松了口氣道。
  “好說。”
  許深笑瞇瞇地將金紙收下。
  旁邊的燕尾服老頭將腦袋湊到了許深臉前,瞪著眼睛,壹臉憤怒的模樣,這該死的小鬼,連小姐的錢都敢拿?!
  說好是派來的保鏢,早就給過好處了,居然還敢要錢?!
  他壹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臉貼到許深的臉上,要不是不方便現身,他都想直接動手了。
  這老家夥,情緒波動這麽大嗎……許深忽然打了個噴嚏,盡管無法觸碰到,但老者還是下意識地後仰,怒瞪了許深壹眼。
  許深揉了揉鼻子,道:“灰塵有點大,好像有什麽臟東西剛靠近我鼻子了。”
  “這裏的空氣確實不怎麽好。”南凝點頭。
  就在許深以為她會懷念內城的幹凈味道時,卻看到她臉頰上有些憂傷,說道:“真是辛苦妳們了,希望有朝壹日,這裏也能陽光明媚。”
  許深微怔。
  光線雖弱,但照在少女此刻的臉頰上,許深卻感覺到異樣的璀璨。
  燕尾服老者聽到少女的話,發出壹聲深沈的嘆息。
  ……
  ……
  許深給南凝在城邦守護所附近找了壹棟酒店。
  這附近的酒店規格較為高檔,價格自然也不菲,但許深畢竟收了那麽多金紙,壹張金紙等於壹萬盧卡幣,足足20萬,酒店包月也就兩萬。
  住壹個月抵得上霧民五年不吃不喝的積蓄……許深有些感慨,生活在同壹座城,又似乎相隔了兩個世界。
  這樣的酒店,是他們心中的禁區,不可觸碰跟靠近的地方。
  “許先生,妳不在酒店裏住嗎?”南凝見許深要離開,心中略微有些緊張,她雖然想獨立辦事,但並非什麽都不懂,身邊沒人保護,她也有點心虛,畢竟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燕尾服老者站在壹旁,眼神不善地盯著許深,這小子不會拿錢就跑了吧,當保鏢就是這麽辦事的嗎?
  能不能學學我,小姐睡覺,我在門口看守。
  “呃……”許深想了想,木王的確交代過要貼身保護這位小姐,他說道:“這酒店太貴,我在外面小旅館住,有什麽事妳聯系我,我肯定在壹分鐘內趕到。”
  “很貴嗎?”南凝看了壹眼,猶豫道:“要不,我跟許先生壹起去小旅館?”
  燕尾服老者的眼睛都瞪了起來,緊盯著許深,似乎只要許深開口答應,就要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呃……”許深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太喪心病狂,錢已經有得賺了,沒必要太窮兇極惡,他說道:“也不算很貴,小姐妳就好好住著吧,我就在酒店外面,妳要不放心的話,我就睡樓下車裏,隨時能上來。”
  南凝聞言連忙搖頭:“許先生要是覺得錢不夠,我可以再給妳,妳就在旁邊住吧,有什麽事我能及時找妳。”
  許深見她這麽說,想了想,也只好無奈答應。
  當即,許深又花兩萬,在旁邊開了壹間,沒好意思再讓對方掏錢。
  燕尾服老者冷哼壹聲,見許深還算識趣,也沒說什麽,等南凝進入房間後,便兩手垂握在小腹前,保持垂手靜默的姿勢,如看門雕塑守在門口。
  還真是忠誠……許深看了壹眼,這老頭不知是第二形態還是第三形態,能從內城陪同過來,看他的情緒起伏,顯然對南凝除了仆從的尊敬之外,還有壹些自身的情感,這應該也是南凝背後的人放心將其委派過來照應的緣故。
  許深搖搖頭,沒多看,轉身進入自己房間。
  燕尾服老者看到許深進入房間,當即跟著進去,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在做什麽。
  許深:“……”
  剛要脫衣,看到穿門而入的燕尾服老者,許深有些無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壹下,旋即自顧自地脫衣,露出裏面的作戰服。
  他蹲在房間裏,繼續正常的拔劍訓練,但劍速放緩,只展露出臨界態的劍速。
  這種爆發力,是介於初態跟二態之間。
  老者看了兩眼,有些意外,這小子這麽勤奮?
  他見過很多斬墟者,除了斬墟外,基本都是放縱自己,即便有人會訓練,也只是偶爾。
  但這小子居然在當保鏢的間隙,還能抽時間鍛煉,也算毅力不凡了。
  “看來這裏的分部辦事還算妥當,知道派個二態的過來。”老者看了兩眼,微微點頭,許深揮劍的爆發力,接近於二態,但看許深渾身的肌肉和神情,顯然沒用全力,說明許深真正的爆發力,絕對在二態。
  雖然看上去只是剛踏入二態不久,在二態裏爆發力不算強,但擱在底城這裏也算不錯了。
  燕尾服老者又看了兩眼,見許深反復拔劍鍛煉,輕咦了壹聲,這小子在練什麽?拔劍?
  老者有些詫異,拔劍姿勢的確很快,很順暢,但這樣練多了對戰力有什麽提升麽,是為了偷襲嗎?但敵人不會等到妳靠近才出手吧。
  很快,老者想到什麽,眼中露出恍然之色,應該是底城這裏太過貧瘠了,沒有斬墟格鬥方面的秘技。
  這類秘技是高族跟內城大勢力才會收集的,底城終究是底城……老者搖了搖頭,眼神中露出憐憫,同樣是二態,底城跟內城的差距太大了。
  他又看了壹會兒,感覺有些單調無聊,便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這老家夥在搖什麽頭?許深看到對方走掉,稍微松了口氣,有些疑惑,是自己練劍的姿勢不對嗎?
  但他拔劍無數次,在這方面絕對是行家,自己出手的姿勢和發力點絕無問題。
  很快,許深將老者拋在腦後,專心練劍。
  隨著不再克制,許深拔劍的速度驟然翻倍,劍鋒斬出音爆聲,隨著時間的流逝,劍鋒揮舞前方的酒店墻紙,微微裂開壹道縫隙,是被劍力帶動時的純粹風力給切割開來。
  ……
  ……
  次日。
  許深起床吃過酒店送到房間裏預訂的早餐,隨後洗漱便出門,來到隔壁敲了敲房門,裏面傳來南凝的聲音,沒壹會兒,南凝開門了,探出半個腦袋。
  “稍等我壹會兒,我馬上就好。”南凝略微臉紅,此刻她嘴上還沾了牙膏泡沫。
  許深微微壹笑,道:“小姐別急,時間還早。”
  “不早了,今天絕不能遲到。”南凝說完便快速縮了回去,5分鐘後,她穿戴整齊地沖了出來。
  “小姐昨晚沒睡好?”許深看到她精神狀態明顯沒昨天好。
  “睡的還行……”南凝有些臉紅,第壹是酒店裏的味道讓她有點不習慣,明顯沒清潔幹凈,而且壹股劣質的清潔味道,她只能將就,第二是酒店的床柔軟度讓她不適應,跟平時睡的有不小差別,影響了睡眠質量,壹直做夢。
  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今天就能上任工作,心中太過亢奮,導致半夜才昏昏入睡。
  許深見她早餐都沒顧上吃,下到酒店樓下廳堂裏,在前臺又叫了壹份早餐,端到車裏,道:“還有20分鐘才上班,小姐慢慢吃。”
  “唔……”南凝肚子呱呱叫,也沒忍住,飛快開吃起來,動作開始還有些淑女,很快就野蠻起來。
  許深看得笑而不語。
  燕尾服老者看到許深還算貼心,滿意點頭,又看到小姐吃如此貧窮的早餐,不禁搖頭,暗暗嘆息,心疼小姐受苦。
  等吃好早餐,許深帶南凝來上班。
  “有什麽案件嗎?”南凝興沖沖地來工作處,走到自己的新辦公室中,這裏很多同事,但只有她身邊跟隨著許深這位保鏢,還有壹位看不見的老者。
  “新來的?”有人看到南凝,立刻道:“方審判交代過,這個案子妳去處理下吧,調查下情況。”
  壹個同樣是律官服的青年遞給南凝壹份文件,眼神多瞄了她兩眼,被對方的驚人顏值給吸引。
  燕尾服老者眼眸壹瞪,立刻兩手遮擋在青年面前。
  但顯然他的手掌什麽都遮不住。
  許深看得忍俊不禁。
  燕尾服老者瞪了許深壹眼,妳個小鬼,還笑,小姐都被人色瞇瞇看了,妳還不趕緊出手教訓壹下這該死的家夥!
  許深被瞪得有些冤枉,但表面神色沒有顯露出來。
  “是嗎?”南凝立刻翻開案件,眼眸微微放著光,快速遊覽完,立刻道:“好,那我現在就去。”
  “記得帶上守護衛兵。”青年連忙提醒道。
  “好。”
  南凝答應壹聲,便來到另壹處,申請了壹隊守護衛兵。
  等調令通過,當南凝跟許深來到門口時,便看到壹隊精銳的守護衛兵早已提前等候在這裏,許深看到其中有隊長級的守護衛兵,壹共五人,年齡都在25歲以上,從眼神來看,明顯頗有辦案經驗,充滿銳利之色。
  看來安保是拉滿了……許深暗暗感慨。
  “白律官,請。”
  守護衛兵裏的中年隊長上前。
  南凝搖頭道:“不了,我坐我保鏢的車就行。”
  守護衛兵看了許深壹眼,又看了看旁邊的黑色武裝車,壹眼就認出是墟秘局的車輛,他微微皺眉,作為城邦守護所的衛兵,他們最頭疼跟厭惡的不是墟,也不是某些普通案件的罪犯,而是墟秘局跟那些有斬墟者的勢力。
  這些家夥才是底城的惡瘤啊……中年人有些不舒服,對南凝道:“白律官,我們辦案有專屬的車輛,這樣人家才知道是我們守護所辦案,閑人避退。”
  南凝反應過來,連道:“那就聽妳的。”
  許深微微點頭:“沒事,我車先停這裏。”
  中年人看了許深壹眼,眼神冷淡,隨後壹隊人分兩輛車坐上。
  許深跟南凝在壹起,坐在車輛後面。
  許深看到南凝正在翻看案件,他也微微偏身看去,聽到耳邊傳來燕尾服老者咬牙切齒的聲音:“臭小子,別湊那麽近啊!”
  許深充耳不聞,又伸頭瞟了兩眼,是壹處郊區的滅門案件。
  現場還有壹些拍攝的黑白照片,看上去頗為淒慘。
  在案件下面,有描述是疑似墟的行為。
  若是調查是人為可能性更大的話,便是巡查廳負責辦理的案件。
  而跟墟牽連,則交給墟秘局跟城邦守護所負責,壹個是負責已經定位到墟的地點,前去斬墟,壹個是調查是否是墟作亂,還是疑似有人利用墟作亂。
  “有點血腥。”許深看了眼身邊的少女,低聲說道。
  在他看來,這樣幹凈的少女,看到這樣的恐怖現場,應該會嘔吐昏厥。
  但許深卻意外發現,南凝只是面色凝重,緊盯著照片,臉色並沒有什麽不適,而是在手指敲打,似乎在推敲什麽。
  沒多久。
  車輛抵達現場。
  南凝看到路兩旁逐漸破爛的街道,以及低矮的樓房,皺眉道:“這裏是底城郊外嗎?”
  “嗯。”
  推開門,彌漫著淡淡腐爛氣味的空氣飄蕩過來,還混合著某種陳舊的廢水腐臭味道。
  許深早已習慣,反倒感覺親切。
  南凝卻微微皺起眉頭,捂了下嘴。
  但沒多久,她又慢慢放開,深吸了口氣,道:“這氣味是從哪來的,犯罪現場還是周圍?”
  “那邊的排水道。”許深指去。
  南凝看了壹眼,發現裏面堆了不少垃圾,排汙水流淌不通,變成了黑色。
  她眼神變化了下,沒有說什麽,但許深卻看到,她的眼神沒有退縮,反倒似乎多了幾分堅毅。
  在前方有兩輛停靠的巡查車輛。
  隨著他們靠近,有巡查廳衛兵上前,看到身穿律官服的少女,略微楞了下,顯然被對方出塵般的白凈精致面容給震懾了壹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道:“律官大人,前面就是墟作亂的現場,妳……妳要過去麽?”
  “當然。”南凝點頭,徑直走去。
  便看到現場房屋壹處出現破損,裏面倒著幾具屍體,還有血跡。
  許深看了壹眼,旋即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看到墟的蹤跡。
  但那墻體的破壞來看,的確是墟所為。
  莫非是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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