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明明是我先來的

　　“腐敗降臨？”
　　“啊，妳已經發現了是吧，快稱贊我！”A很興奮。
　　這可是他第壹次攻克這種東西。
　　但說是攻克，其實也是利用了不屬於他的力量。
　　“不太懂，逆腐化，是可以自己解除的，但腐敗，似乎不可以解除吧？妳給我的這玩意兒……不會是腐敗值達到100後的那種東西吧？”
　　周白榆感覺到被坑了。
　　但A糾正說道：
　　“呃，它們的效果確實是壹樣，妳會在需要啟動這種力量的時候，短時間內，腐敗值達到壹百，乃至更高……”
　　“逆腐其實只是對腐敗化的拙劣模仿，當然……在我攻克腐敗化之前，我是不會承認這點的。”
　　“但本質上，逆腐就是嘗試逆向腐敗化，雖然也能帶來力量，可那種力量和正向腐敗化相比，還是不夠看——不對，是相差太遠太遠了。”
　　“當然，逆腐可以解除，可以多次使用，只要不超過某個度就行。”
　　A博士搖頭：
　　“但這沒有意義，現階段的妳，需要新的底牌，不然面對那些魔王級，沒有異化的力量時，妳實在是不堪壹擊。”
　　周白榆得承認，這番話的確是實話。
　　壹號，縫身，這種超級魔王級就不提了，更別說往上的魔皇級，以及卡爾蘭度那種存在。
　　就連普通的大天魔級，尋常資質的魔王級，自己現階段都打不過。
　　“當然，正向腐敗化的確遠超逆腐，可它的的確確，就是妳腐敗值達到壹百後的形態，會解鎖妳的壹個特殊特性，是腐敗值達到壹百後才會有的。”
　　A所提到的這壹點，周白榆記得。
　　每次查看狀態，都會有壹個未知特性，提示達到100腐敗值才能解鎖。
　　但問題在於，達到100腐敗值，就變成了腐敗種。
　　“我應該幹不出為了力量，變成腐敗種這種事情，我還想見到我的爸爸媽媽。博士，妳這……要不還是給我換回逆腐？”周白榆覺得博士應該還有什麽沒說。
　　果然，A大手壹揮：
　　“別急嘛，的確，壹般人是無法承受腐敗之力的，這種巨大力量的代價，就是永久變成腐敗種，但我是誰？我可是天才！”
　　周白榆說道：
　　“妳要真是天才，妳孫女安雅，現在就該是人類，而不是腐敗種。”
　　這句話懟的好啊，A博士怨怒的看了壹眼周白榆：
　　“安雅和妳能壹樣嗎？安雅不是先行者，她沒有這麽好命，我是她的爺爺，我能做的，就是讓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她變成腐敗種，才有能夠探索這個世界的力量。妳記住，別小看安雅，她的犧牲，必然會換來巨大的收益。將來某壹天，保不齊妳還會被她救下來。”
　　周白榆點點頭，這壹點他還真不否認，不過眼下他更關心另壹個東西：
　　“所以，妳真的搞定了腐敗種？我能利用腐敗種的力量，而不淪為腐敗種？如果是這樣，那妳確實弄出了壹個偉大的東西。”
　　A驕傲的仰起頭：
　　“還記不記得我與妳初見之時，我說過的壹些話？”
　　“太多了，妳是指哪壹段？”周白榆問到。
　　A神情肅穆起來，這個壹頭白發卻不見其他老態的帥哥，用壹種吟唱的口吻說道：
　　“時間與空間之神的殘余之力，配合死亡與輪回之神的殘余之力，再到後來，我通過欺詐新神——建築與庇護之神，靈魂與意誌之神，交易與取舍之神，幾個舊神的殘余之力和新神的祝福融合在壹起，我的壹部分意識得以保留。”
　　“歡迎來到——第十號中轉站。我是生存與進化之神A……的壹部分。”
　　周白榆記起來了。
　　說起來，他壹直在想，生存與進化，這兩個神胎，聽起來不怎麽強的樣子。
　　“這段話有什麽特殊嗎？”周白榆問道。
　　“當然，我當時可是香餑餑，小子，我的本體，可是後末日時代裏，唯壹壹個能夠封神的！”
　　“當時的我，跟妳們舊神體系那位壹哥，時空之神，也有壹些淵源！”
　　是了，周白榆現在想起來，A其實才是自己遇到的天花板壹樣的存在。
　　卡爾蘭度，半神，聖所七子，說到底，還是諸神之下。
　　也許聖所七子所探尋的，是諸神之上，王神之下的禁忌。
　　但說到底，他們本身也處在諸神之下，藍洞，白野，黃謬，都是凡人之軀。
　　可A，是實實在在，逆天改命，靠著靈魂旅行，不對追溯遠古，最終成為了神的男人。
　　某種意義來說，A才是人類可以達到的終點。
　　“我很好奇，妳的兩個神胎，生存，進化，似乎很弱的樣子，妳是怎麽得到這些舊神與新神的力量的？”
　　A大怒：
　　“不要老是說些讓我生氣的東西來偏題！可惡的家夥！要不是看妳是我唯壹的合作夥伴，我壹定讓妳滾出去！”
　　“不是每個神，都是為了戰鬥而生的！”
　　“也許……我是說也許，將來某天，妳們達到了神的領域，那個時候，妳就會明白，我可是香餑餑！”
　　周白榆攤手：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香餑餑，那麽我問妳壹個事情啊。妳是如何解決腐敗化的副作用的。”
　　周白榆發現和A熟悉之後，這個帥氣的博士，倒是越來越有“人味兒”了。
　　但歷史上真正的，那個已經封神的A，也是這樣麽？
　　能夠被白野這種“園丁”都始終尊稱為老師的人，A或許也有另壹面吧？
　　實驗室裏，中間人A難得的老臉壹紅：
　　“倒也沒有攻克，但就是不久前突發奇想，取了壹點巧，如妳所聞，我沒有說謊，在我的本體封神後，我的確找到了許多神的力量，最終我才建立了中轉站，將其藏匿在藥劑裏。”
　　“妳註入藥劑後，就等於在妳的體內，搭建好了這座中轉站。”
　　“我的本體以為這樣可以逃避成為規則。”
　　這本該是隱瞞周白榆的事情，但現在，隨著周白榆不斷探索，A也知道，有些東西可以順理成章講出來了。
　　因為對於周白榆來說，即便他不講，也可以推導出來。
　　“當然，最後失敗了。不過中轉站的確成功建立，參照舊神們的法子，總算保住了壹點希望。”
　　“而那些新神舊神的力量，在這座實驗室裏，也會存在。”
　　“我呢，犧牲了壹部分中轉站的穩定性，提取了其中壹部分時間與空間之神的力量。”
　　“原理不是妳能懂的，但妳可以記住結論。”
　　A博士非常認真的說道：
　　“在妳開啟完全腐敗狀態後，妳會變成腐敗種，但壹段時間後，妳的身體會出現‘時回’反應，會強制將妳逆時針轉換回開啟腐腐敗之前的狀態。”
　　“當然，我以前就設想過，能不能這樣操作，代價是巨大的。壹旦妳開啟腐敗化，就會導致中轉站變得不穩定。”
　　“盡管我也通過妳給予的先遣值，加強了壹部分，但還是會出現中轉站消失的可能性。”
　　“當然，消失壹陣子後就會回來。”
　　周白榆聽懂了。
　　簡單來說，A博士沒有攻克腐敗，沒有研究出讓人進入腐敗狀態，又能夠自如退出來的辦法。
　　他只是做了壹個更暴力的事情——時間倒流。
　　這樣壹來，自己就能夠回到開啟腐敗之前的狀態。
　　不過這也導致，中轉站會變得不穩定，可能會出現A博士與他的中轉站，忽然消失壹陣子。
　　但最終還是會回來。
　　“代價還是不小，謝謝妳。”
　　這句感謝很簡短，但周白榆的語氣很真摯。
　　因為A其實等於是把腐敗的風險，從使用者身上，轉移到了中轉站。
　　A博士笑道：
　　“我計算過，出現中轉站消失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最長不會消失超過五天……不過我也不知道，消失後會去哪裏。”
　　“當然，如果妳要感謝我，那麽最好，妳的腐敗種形態，是壹個強大的形態。這和逆腐沒有關系，正向腐化，可能會是壹個全新的樣子。”
　　“我可不希望妳開啟腐敗後，是壹個廢物。”
　　周白榆忽然楞住。
　　是了，自己如果變成腐敗種，會是什麽樣子呢？
　　郝韻渾身上下長滿眼睛，白靈最開始的形態也醜陋無比……
　　縫身的樣子更是堪稱獵奇。自己呢？
　　壹旦規避掉了副作用，似乎成為腐敗種這件事，也可以期待起來了。
　　“現在該告訴我，關於白野的事情了吧？”A說道。
　　周白榆點點頭。
　　壹五壹十的，講述了與白野的全部相遇過程。
　　A聽完後，疑惑道：
　　“就這？這就是妳說的尊重？”
　　“我覺得是的，白野能夠對妳始終保持敬語，可不是什麽禮貌。”
　　“我特麽上了妳的大當了！”
　　A博士發現白野雖然神秘，雖然也解鎖了聖所七子的情報。
　　也知道了白野其實壹直在偽裝，自己遇到的白野，可能都是來自後末世時代的白野……
　　但這壹切情報，說到底，也只是初見。
　　周白榆對白野的認知，依舊屬於——他是誰，他要幹什麽，他從哪裏來的狀態。
　　A感覺自己被周白榆欺騙了，周白榆浪費了自己的感情。
　　這就好比觀眾要看的是男主角大戰魅魔故事，浴血奮戰懸屍醫院，結果點開以後魅魔只是小配角，付費內容壹點沒有，戲份甚至不如壹個喜歡到處縫人的怪物。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我下次，再也不會相信妳了！”
　　“難說。對了，我該走了。琳姐在催促我了，謝謝博士的七千五百先遣值就能換來的大禮，以後我會在安雅身上回報的。”
　　周白榆帶著奸計得逞的笑容，離開了中轉站。
　　然而真正離開中轉站後，A博士很快就變得平靜下來。
　　似乎完全沒有了剛才計較得失的滑稽。整個人的氣質都仿佛變了。
　　A看著這間實驗室，已然完全不在意周白榆最後拉仇恨的舉動，他淡淡笑了笑。
　　笑容裏有欣慰，也有期待。
　　“白野啊白野，無論妳要做什麽，壹定要多思考啊。我真希望，在規則的盡頭，有再度重逢的壹天。”
　　……
　　……
　　中轉站，琳姐的小酒館。
　　琳姐其實還是很期待，關於周白榆小弟弟，與聖所之人的接觸。
　　作為知曉壹些暗棋內幕的存在，她很好奇，自己的得意門生，面對暗棋時的表現。
　　但當她發現，周白榆歸來的時候，先遣值為零，這就讓她微微有點生氣了。
　　結合前幾次的經歷，琳姐即便再怎麽寵愛這位弟子，現在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不簡單。
　　尤其這壹次，光是先遣值為0，琳更是發現了，周白榆身上帶著某種“氣味”。
　　她玩味的笑道：
　　“小弟弟，sss級的任務，0先遣值，妳真是給了我壹個不小的驚喜呀。”
　　周白榆說道：
　　“您也知道，我身上有個很坑的特性。”
　　“是麽？是很坑的特性，還是妳——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機遇？”
　　周白榆意識到了，過火了壹點似乎。
　　雖然琳姐不在乎壹時得失，但顯然，作為妳的正牌中間人，妳至少得“顧家”吧。
　　這就好比壹個男人在外面為野花把工資花光了，回家裏，還能指望正宮給好臉色麽？
　　琳姐點了支煙，眉眼壹耷拉下來的時候，又是別樣的風情：
　　“異行者，就是行異常之路的人，我們那位祖師爺，希望異行者能夠結交各路人士，腐敗種，魔族，汙染種，半神，先行者，凈行者，人類……來者不拒。”
　　“呵呵，小弟弟，妳倒是拓寬了路子，我還是第壹次遇到，能夠認識兩個中間人的。”
　　糟糕，看來琳姐已經石錘了？
　　周白榆在想，如果僅憑先遣值為0，琳姐語氣不該如此肯定。
　　看來A似乎為了完成使用腐敗之力，的確讓他的中轉站變得不那麽隱秘了。
　　琳姐應該是察覺到了某些氣息。
　　琳姐看著周白榆細微的表情變化，忽然有了壹種被背叛的感覺。
　　雖然沒有明確說明，壹個先行者只能有壹個中間人這件事。
　　但回憶起之前好幾次sss級獎勵，但周白榆帶回的先遣值卻所剩無幾，而自己，還在想辦法讓那點先遣值發揮最大用處的時候……
　　琳的目光，玩味中又帶了點幽怨。
　　“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