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聖旨下

　　後面的幾日，是肖武過得比較舒心的日子。
　　壹邊修煉，壹邊陪著墻壁裏的女人吃各種吃的。
　　鄭婉雖然還是會跟他偶爾扮演壹下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戲碼，但既然是共同演戲，他們的演技也日益爐火純青。
　　肖武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沒有毒，修為卻是已經推進到了煉氣八層的極致，再進壹步就是煉氣九層。
　　這速度放在修真界也都是速度飛快了。但肖武還是不滿意，因為他眼瞅著鄭婉的修為被推到了煉氣六層，快得好似飛起。
　　這幾日肖武又與鄭婉共同出宮壹次，去取了鄭婉新作的衣裳，又陪著父母吃了頓午餐。
　　這次卻是肖子成專門回到了家中，肖子成眼皮子直跳，實在有點接受不了自家忽然多出來壹個這麽大的閨女。
　　可是在鄭婉拜見父親的時候，他不但點頭應下，還送出了壹個大紅包。鄭婉把紅包恭敬地接在手中，幸福得好似掉進了蜜罐裏。更是把紅包裏的壹百兩銀票取出來，對著肖武示威似的晃了晃。
　　午飯之後，鄭婉執意要回自己的小院睡午覺，她的理由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居然還沒睡過。
　　肖武也樂見其成。
　　肖子成帶著肖武走入後花園中，壹邊散步，壹邊講西南邊陲的局勢。
　　楚國已經出兵，大軍五十萬。邊境增兵已經陸續抵達，而且已經有了幾次小的摩擦，互相試探而已。這壹次楚國的供奉堂派出了壹位壹品供奉隨行。什麽是壹品供奉？肖子成的解釋就是除了大供奉外，最高明的仙師。
　　肖武仔細思考自己曾經與供奉堂的交手，並沒有發現哪個特別厲害，至少都跑不過他。
　　再更詳細，肖子成就無法說清。肖武也明白，作為凡人與修士的距離，當自己到達煉氣三層，正面對敵，凡人就很難對自己造成有效的傷害了。
　　按照肖子成透露的消息，這幾日就會有聖旨降下，肖武需要隨時做好出征的準備。這些肖武都有心理預期，並無意外。
　　肖子成站定在荷花池畔，深吸口氣後，眼中充滿了深邃，“武兒，供奉堂的消息，為父也打聽到了壹些。”
　　肖武也壹下提起格外的註意，這場戰爭的勝負，其實他們父子都並不太關心，他們關心的就只是肖武的安危而已。
　　肖子成壓低聲音，即使在自己的家中，也顯得萬分的謹慎。“供奉堂，決定安排壹位客堂供奉隨行！簡直欺人太甚！”
　　肖武看著肖子成，心中已經有些陰冷。楚國方面有壹位壹品供奉隨行，那就意味著對方對己方的修士暗殺防範極嚴，而同時也壹定程度意味著，對方極有可能暗殺宋國主帥。可自己這方卻派出客堂供奉，說的好聽是客堂供奉，其實就是供奉堂臨時招攬的散修。
　　肖子成冷笑道，“對方派出壹品供奉，而自己這邊連個修士都沒有，就有點落了面子。這客堂供奉到底如何，為父不知，但是我兒務必壹切小心。”
　　肖子成撣了撣衣袖，露出笑容道，“不過散修的事情也有些眉目了，為父托人找到壹位天成老仙！此人修行日久，而且仙法高深，或可護得我兒周全。”
　　肖武問道，“這天成老仙，是什麽境界？”
　　肖子成搖頭道，“仙師境界為父實在不知，但是他吃了我送去的壹粒春仙丹，聽到安全歸來後還有九粒丹藥，他便答應出手了。”
　　肖武明白了，對老爹這樣的凡人來講，仙師就是仙師，不太好去區分境界。可既然敢去邊境冒險，那自然有些底氣。
　　兩人聊了頗久，肖子成對出戰事宜又做了些交代，甚至囑咐肖武若大軍兵敗，就壹個人逃走，戰事不必過問。肖武都躬身聆聽，好好記下。
　　第二日，肖武正在自己宮中的小院修煉，卻聽門外有聲音傳來，是傳旨太監尖利的嗓音。肖武把房中的太祖金仙甲三兩下穿在身上，也不求整齊，看上去是那麽回事，應付壹下眼前局面即可。
　　傳旨太監也不墨跡，見到肖武直接宣旨，交付了聖旨之後向著肖武行禮告退，毫不拖泥帶水。
　　肖武看的都有點懵，仔細壹看，想起來了，這就是給自己壹天宣三次升官聖旨的那位太監，怪不得業務如此熟練。
　　聖旨內容不復雜，就是明日早朝軍議，著尚軍大元帥、平南將軍、三邊總制肖武入殿議事，又說京軍三營動員已畢，大軍十萬並邊軍二十萬歸肖武節制，南下抵禦楚國進犯。明日軍議，著肖武殿上奏對平南之策。
　　肖武默默地接下聖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楚國大軍五十萬，自己這兒滿打滿算只有三十萬，自己肖家的命，就比這三十萬人和宋國的土地還重要嗎？
　　政治的事情肖武不懂，但是他愈發覺得自己不能敗，若敗了，他可能還無所謂，肖子成恐怕就危險了。他想起父親在後花園最後說過的話，“在皇帝眼中，西南三邊是肖家的。”
　　不管怎樣，這都是明日殿上奏對的事兒。肖武索性不去管，而是繼續修煉。此時他修煉已經變得比較緩慢，不但是煉氣八層跨越九層的時候，本就要比前幾層需要的靈氣龐大，更是因為他得自供奉堂的那些丹藥，真正有助修為的，已經所剩無幾。但是修煉已經成為了習慣，壹旦閑下來，肖武就會修煉。
　　至夜色深重，肖武起身進入浣衣局的井中。今天肖武專門多帶了糕點，還帶了兩份熱菜，壹壺酒
　　肖武走入井中密室，對著墻壁抱拳道，“前輩，今日晚輩來是向前輩辭行的。”
　　那面孔顯現出來，“怎麽？公孫南叫妳回去？”
　　肖武再次抱拳道，“是家中有事，要晚輩立刻回返，卻不是家父傳喚。若前輩有話需要帶給家父，晚輩必將轉達。”
　　那面孔沈默半晌，而後悠悠道，“妳且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月明山莊的趙嫣然。”
　　趙嫣然？！肖武差點就給改成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這就是壹套詞兒嗎？
　　肖武面上不露聲色，抱拳道，“晚輩遵命。”
　　“婉兒。”那面孔喚道。
　　鄭婉對著面孔行禮，“師尊。”
　　“妳隨著他去吧。我知妳不想在此多待。”那面孔幽幽壹嘆，張口從其中飛出壹個卷軸，“妳隨他回去，若見到公孫南，就把這卷軸給他。就說妳是我的弟子，他必然照拂與妳。”
　　鄭婉接過卷軸，而後拜倒在地，“師尊，弟子想要在這裏陪著妳。”
　　“唉……”那面孔嘆道，“妳這妮子忒也聰明。明明知道妳是逗為師開心，可就是忍不住喜歡妳。唉，妳也不必如此，為師在這裏七十余年了，無人問津也有三十年啦！”
　　那面孔看不出具體表情，卻好似露出濃重的孤獨，“把功法傳妳，也想讓妳去見見公孫南。若是萬壹他見了妳，見到妳這身功法，他會怎麽做呢？呵呵，若妳有心，有空可以回來看看為師。帶些好的吃食也就是了。”那面孔又低沈下來，緩緩道，“若妳感恩，來日就回來看看。若妳恨為師，就隨妳吧……”
　　鄭婉想要再說，卻見那面孔張開大口，將食盒直接卷入墻壁之中，而後隱去。
　　肖武焦急道，“前輩，晚輩即將離去，卻不知這毒……”
　　那面孔並未顯現，卻有聲音傳來，“呵呵，那毒，公孫南自會解開！若解不開，那我也解不開。”
　　肖武眉頭皺起，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根本不認識公孫南啊！
　　“前輩，不知這毒到底是何種毒物？”
　　聲音傳來，“黑石之毒！”
　　肖武繼續追問，那墻壁已經全無反應。
　　鄭婉拉住肖武的手，“走吧！師尊不會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