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真正的因陀羅之瞳

　　鼬看了看天色，夜已經深了。
　　但佐助還是沒有回來。
　　“聽說他白天跟砂忍村的人柱力交手，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富嶽摸著下巴，也有些奇怪。
　　對手不過是人柱力而已，哪怕暴走，也不值得佐助花費這麽長時間。
　　鼬有些疑慮，出門打算去找佐助。
　　半路被兜給攔了下來。
　　“佐助在我那裏，他在做正確的事情。”
　　“這聲音，妳是兜，為什麽這幅裝扮？”鼬驚疑地看著這人。
　　“發生了壹些麻煩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這麽做，鼬，尼桑很重視妳，雖然我壹直都不太懂，但既然是他的看法，我不會忤逆。”
　　兜緩緩摘下了兜帽：“妳跟止水不同，那家夥很輕易就會相信別人，是個笨蛋，妳就不壹樣了，非常聰明。”
　　鼬看到了兜的正臉，臉色陡然壹變，下意識就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渾身肌肉緊繃，並亮出了寫輪眼。
　　兜的那張臉，仿佛被什麽東西侵蝕了壹樣，無數的細胞在蠕動。
　　“妳的臉，不，妳的身體是怎麽回事，初代細胞？不，這應該是那個人的細胞，妳在做什麽？”
　　萬花筒寫輪眼的視野，已經能看到細胞層面，正因為看的清晰，鼬才感到壹股寒意從身體中升起。
　　無數細胞像是蟲子壹樣，在進行著激烈而血腥的拼殺，這種驚悚的畫面，實在讓鼬不敢想象。
　　而真正讓鼬警惕起來的，反而是兜的眼睛。
　　白眼。
　　這是從哪裏得來的白眼？日向宗家總共就那麽兩三人，長老的眼睛只剩壹只，日足的眼睛被火門挖走，那這就是花火的眼睛？
　　“兜，妳做了什麽？這是那壹位的意思，還是妳的意思？”鼬沒有聲張，反而壓低了嗓音，低聲說道。
　　兜贊嘆道：“不錯，要是換成止水那家夥，第壹時間就會對我下手，他只會考慮先將我擒下來，也只有妳才會冷靜地跟我談判。”
　　“回答我的問題。”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哥哥的意誌就是我的意誌，我移植他的細胞，冒險移植了這雙眼睛，都是正確的事情。”
　　兜看著鼬，有些緬懷。
　　當年，他們兩人，再加上大和，可是號稱最強的新生代，畢業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了。
　　大和因為木遁的緣故，被四代招募過去。
　　鼬作為宇智波壹族的人，只能在火影派系和宇智波的中間區域徘徊，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驚擾到什麽。
　　他呢，畢業後跟消失了壹樣，加入了根部，也就在中忍考試中有過表現。
　　“玄逸大人出事了？異空間的激戰，其中壹方是玄逸大人嗎？”鼬詢問著。
　　兜點了點頭：“妳是聰明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讓妳知道也無妨。我的這雙眼睛，也是迫於局勢而移植的。”
　　白眼蛻變成了藍色輪回眼，強大的瞳力，第壹時間就對鼬形成了壓制。
　　“白眼變成了藍色的輪回眼，這應該是大筒木的眼睛。”
　　鼬立刻就猜到了這眼睛的來歷，並想起來，被擊殺的大筒木浦式。
　　“兜，妳把我弟弟怎麽樣了，妳作為我的同窗，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
　　“佐助很好，被剎那襲擊後完成了反殺，他獲得了剎那的因陀羅之瞳，現在大概已經開始融合了吧，再過不久妳們兄弟就能見面了，妳會見到真正的因陀羅之瞳。”
　　兜低沈笑了起來，藍色的雙眼閃爍著深邃的光澤：“至少，他不用像未來的他壹樣，殺死妳並移植妳的眼睛了，我哥哥救了妳全家的性命，救了整個宇智波壹族。”
　　鼬沈默。
　　確實是這樣。
　　他跟止水不同，止水那家夥是玄逸的腦殘粉。
　　鼬壹直懷疑，止水的眼睛有些不對勁，似乎是大量消耗瞳力後視力下滑，應當是為玄逸執行了秘密任務，對什麽人使用了別天神。
　　止水會不問原因，不去揣測動機，而不折不扣執行命令，鼬不同，他就算執行命令，也會將各種分析結果藏在心裏。
　　鼬努力保持著冰冷的理智，雖然這份理智在無數次告訴他，宇智波壹族走上了跟未來佐助隱晦訴說的與眾不同的道路，主要就是因為玄逸。
　　感激當然是感激的，同樣無比敬畏。
　　看樣子，現在到了壓上整個宇智波壹族的命運，去博壹搏另壹種未來的時候了。
　　宇智波壹族已經被那壹位暗中標好了價格。
　　“我哥哥改寫了妳們壹族的命運，並暗中埋下了很多伏筆，我則完善了哥哥的布局，推動佐助走出了最後壹步，讓妳們不用兄弟相殘……”
　　“直說吧，我要做什麽？妳們師徒希望我能做到什麽程度？”
　　“第四次忍界大戰，某些勢力的力量太強了，這樣可不行……”
　　兩人用密語進行了談論。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發現端倪。
　　等鼬返回家中的時候，精神都有些恍惚。
　　“精神狀態這麽差，看來發生了了不起的事情。”
　　富嶽坐在家門口，靜靜看著回來的鼬：“佐助出事了嗎？”
　　“是有事，不過是好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擁有永恒的萬花筒了。”鼬猶豫了壹下，道。
　　富嶽掀了掀眉毛，驚愕地看著自己的長子。
　　永恒的萬花筒？跟斑和壹惠壹樣的眼睛……可佐助是怎麽知道晉升方法的？
　　“跟那壹位有關？也對，佐助畢竟是他的弟子，佐助越強，那他肯定會欣慰的。”富嶽連連點頭。
　　“嗯，壹惠前輩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完成，但她的情況似乎很特殊，佐助需要的時間會很短，快的話壹個星期就能成功。”
　　鼬坐在了富嶽的身邊，沈默不語。
　　父子兩人就這麽並排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富嶽沒有繼續問，他當然看的出來，鼬不只是為佐助即將得到永恒眼而失魂落魄——也不可能失魂落魄，發自內心的感到欣喜才是鼬的性格。
　　當鼬不主動提起，本就已經說明這不是能隨意透露的事情。
　　“妳們兩個在幹什麽，佐助怎麽還不回來？該吃飯了！”
　　美琴拉開門，大聲喊道。
　　“走吧，先吃飯，無論發生什麽，宇智波壹族都會站在妳這壹邊。”富嶽拍了拍鼬的肩膀，率先起身。
　　“父親大人，如果，我們這壹族因為某人而獲救，免去了滅族之災，得以享受尊重與和平，那現在那個人希望我們跟隨他做出另壹種抉擇，我們該怎麽辦？”
　　“這樣啊，我大致明白妳在憂慮什麽了，既然沒辦法反抗，我們就順勢加入。”
　　富嶽只丟下了這壹句話。
　　鼬低下頭來。
　　……
　　木葉村外的某處。
　　對佐助的融合手術正在進行。
　　“放心吧，我親自給妳手術，不會出問題的。”
　　“大和，妳怎麽會在這裏。”
　　佐助沈聲說著，狐疑地看著眼前這人。
　　大和冷靜道：“我也是老師的弟子，我幫妳不是很正常嗎？”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算了。”佐助壹臉疲憊。
　　壹切發生的太快。
　　佐助攤開手掌心，看著這兩顆眼珠，又瞥了壹眼倒地昏迷的剎那。
　　“為什麽要猶豫，剎那想殺妳，妳根本就不欠他的。”大和冷漠道。
　　佐助遲疑道：“可融合他人的眼睛，這……”
　　他有些反感。
　　想壹想，將兩顆眼珠按進自己的眼眶裏，跟自己的眼睛壹點點融合到壹起，獲得新的眼睛……
　　佐助完全沒有想過，宇智波壹族晉升永恒眼的過程居然如此血腥和殘酷！
　　“不要有心理負擔，這只是補全基因的壹種手段而已，因陀羅繼承了六道仙人壹部分基因，擁有永不失明的因陀羅之瞳，而作為因陀羅後裔的妳們，也只繼承了因陀羅的部分基因，更加殘缺。”大和道。
　　這只是壹種補全失去的基因的壹種手段，沒什麽值得反感的。
　　“到底什麽是因陀羅之瞳？這老東西有因陀羅之瞳是通過向妖魔許願得到的，我又是怎麽回事？”佐助沈聲道。
　　“因為妳身上有部分因陀羅的查克拉，查克拉本就是精神和生命共同凝聚出的特殊能量，其中的精神部分，會引導妳在特定的部分，向著因陀羅的方向發展。”大和道。
　　“我體內有因陀羅的查克拉……老師從壹開始就知道嗎？”
　　“不清楚，也許是這幾年才知道的也說不定，畢竟接連有大筒木出現，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情報。”
　　佐助若有所思地點頭。
　　再低頭看那兩顆眼珠，也不再過多排斥。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自己的眼睛。
　　“我身上為什麽會有因陀羅的查克拉？”
　　“不清楚，這點需要妳自己去尋找真相，但至少老師不會害妳，如果他在這裏的話，應該很希望妳獲得永恒眼。”
　　“我想見老師。”
　　“他有事，不能見妳。”
　　大和道：“不要再猶豫了，妳不移植這雙眼睛，難道將來要奪取妳父親或妳哥哥的眼睛嗎？獲得等他們來挖走妳的眼睛？”
　　“不會！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據我所知，妳哥哥似乎有主動獻出自己的眼睛成全妳的打算，妳還記得那個出現在妳們族地裏的神秘強者嗎？他就是未來的妳。”
　　大和丟出了壹個爆炸般的情報。
　　佐助的腦子嗡嗡響，壹片空白。
　　他當然記得那個人，那個擁有壹只輪回眼，壹只六芒星花紋的神秘男人，厚厚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神神秘秘。
　　很多人都以為那家夥其實就是眼組織的首領，至少富嶽是這麽想的，還專門跟他談過這件事。
　　可那家夥，是未來的自己？
　　“仔細想壹想，想想那人的萬花筒寫輪眼，想壹想那個奇特的花紋，妳應該能想到。”大和道，“那是永恒眼，那種花紋也是兩種不同的花紋融合而成的。”
　　佐助打了個寒顫，渾身戰栗。
　　“沒錯，那人的眼睛，就是妳奪取了妳哥哥的眼睛後，融合而成的。”大和的聲音宛如惡魔低語。
　　“不可能！我怎麽會對我哥哥動手……”
　　“原本妳會動手的，現在的妳能正常成長，多虧了有老師在，他憑壹己之力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妳，佐助。”大和冷漠開口。
　　講道理，他也是不久前從兜那裏得到的這些情報，剛知道時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但老師那種人物完全沒理由撒謊，而且老師手中還掌握著從大筒木那裏搶來的時間寶具，能穿梭時間。
　　在昏暗的燭光下，大和緩緩敘說著兜告訴他的，另壹個歷史上所發生的事情。
　　佐助從壹開始的震驚和不信，漸漸的沈默了。
　　宇智波壹族被哥哥滅族了，只剩他壹個？
　　他投靠了大蛇丸，並殺死了鼬，最後移植了鼬的眼睛？
　　佐助整個人都麻了。
　　“有老師在，所以這壹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妳們宇智波壹族無論再怎麽強大，也絕對不敢造反，因為壹旦動手了，真的遭到滅族。”
　　大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回憶壹下，妳小時候，宇智波壹族跟村子的關系壹度變得非常緊張，可漸漸的卻不了了之了，再也沒有人蠢蠢欲動。”
　　宇智波壹族的力量，遠遠超過了正常歷史上的任何時期，從頂尖強者的數量和質量上，都遠遠超出。
　　但這麽強的宇智波壹族，卻始終沒反，也不敢反。
　　沒有玄逸用絕對的力量壓制，按這壹族的性格，早就翻了天了。
　　佐助聽完，呆呆坐在那裏，壹動不動。
　　許久，他才沙啞著開口：“我明白了，開始手術吧，我要移植這雙眼睛。”
　　“正確的決定，妳將會獲得真正的因陀羅之瞳，走上另外壹條路。”
　　大和點了點頭，接過剎那的眼睛，開始了手術。
　　壹切都寂靜無聲，只是偶爾會響起細碎的聲響。
　　等大和開始摘掉手套，清理血液時。
　　剎那已經幽幽轉醒。
　　“終於醒了，妳戰敗了，作為代價，失去了雙眼。”大和冷漠說道。
　　剎那瞪著空洞洞的眼眶，無助地坐在地上。
　　毫無疑問，這場冒險對他來說，輸的徹徹底底。
　　可他能怎麽辦？不趁著現在動手，再過些年頭，會被佐助甩開更多，更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