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四章 在這雙眼睛面前，妳的壹切都註定徒勞

　　大蛇丸是孤獨的。
　　沒有人能真正理解大蛇丸內心的想法。
　　當所有人都被同伴、親人所牽絆住的時候，大蛇丸早已遠遠甩開了所有人，走在了壹條最為瘋狂的道路上。
　　永生。
　　只有永生，才能去窺探整個忍界的真相，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解析出無窮無盡的知識。
　　“專門進行轉生儀式的靈魂時空，已經被我建立起來了，只要我想，可以隨時進行定位，並進行靈魂吞噬……”
　　大蛇丸發出了瘋狂的低笑。
　　隨手甩出了壹條蛇，就將這名可憐的忍者給當場咬死。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還不至於這麽快就研發出不屍轉生，但玄逸和壹惠這兩具年輕的，潛力無限的身體，深深刺激了他。
　　他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要舍棄現在這具日漸衰老的身軀，占有更年輕的身體。
　　“哼哼哼，為了研發不屍轉生之術，我可是將咒印的研究，都暫時放下了呢……而且村子那邊肯定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時隔多日，終於再次走出了實驗室。
　　呼吸著外界的空氣。
　　“哼，大蛇丸，妳做的太過火了，三代和四代都已經盯上了妳。”
　　團藏站在實驗室外，面色冰冷地看著大蛇丸。
　　依然是渾身纏滿了繃帶，好似身體沒有得到過改善。
　　大蛇丸冷笑：“那又怎麽樣呢，事到如今，妳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還會在乎村子？”
　　“……的確，對妳這條毒蛇來說，這些外在的東西都毫無價值。但老夫要警告妳，就算最後妳跟三代四代撕破臉，也絕對不允許將老夫的事情透露出去。”
　　團藏緩緩擡起頭，可怕的眼睛露出了壹絲縫隙：“否則，都不用三代和四代出手，老夫就會將妳殺死在這裏。”
　　“換了只右手，說話就是硬氣……知道了，就算我離開了村子，我也需要妳的幫助，對吧？合作對我們兩個來說，無疑是最為劃算的選擇。”大蛇丸沙啞著開口。
　　這兩個家夥，都是老陰比了，自然不會摻雜什麽火之意誌這種無聊的東西。
　　只為利益而奔走。
　　許久後，團藏才略微滿意地點頭，微微擡起的右手，緩緩放下：“這就好，老夫會是妳在木葉中的情報來源和助力……記住妳說的話！否則，老夫就會帶著弟子，窮盡忍界也會將妳找出來殺掉。”
　　團藏冷哼壹聲，轉身離去。
　　拐杖撞擊地面的聲音，慢慢傳出，在這昏暗的地下通道中漸漸遠去。
　　燈泡壹閃壹閃，忽明忽暗。
　　大蛇丸佇立在原地，許久之後，才伸出長長的舌頭甩了甩，壹臉的癡迷。
　　“團藏，掌握了木遁和寫輪眼兩種血繼能力後，心態膨脹了啊，這老東西都覺得能夠壓制我了……”
　　大蛇丸發出了古怪的笑聲。
　　不過，眼底，也的確閃過了壹絲忌憚。
　　如果團藏真的掌握了伊邪那岐，身上裝著十只眼睛，隨身再帶上壹批眼睛，即插即用……
　　就算強如大蛇丸，也會感到頭痛，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殺掉團藏，只能依靠時間來拖。
　　拼到最後，就算能殺死團藏，只怕他的查克拉也耗的所剩無幾，戰力壹路掉到最低谷。
　　“真是狡猾的老東西，居然要帶著妳的弟子來追殺我嗎？可惜啊，妳的弟子未必是妳的弟子，說不定他會成為我的壹部分！！”
　　大蛇丸低沈笑著，擡腳，緩步走出了這綿長而復雜的實驗室。
　　最終，站在了木葉村的街頭。
　　人群，來來往往，人人臉上都洋溢著遮掩不住的微笑，自信，且充滿了希望。
　　忍界第壹大忍村，村內欣欣向榮，強者雲集，對外屢戰屢勝，這導致整個村子的人，精氣神都不壹樣了。
　　“大蛇丸大人！”
　　壹些村民認出來了大蛇丸，立刻鞠躬問好，畢恭畢敬，臉上透露著敬畏之意。
　　三忍，自二戰到現在，壹直都是村子的重要支柱力量。
　　而大蛇丸，也略微點頭進行回應，讓壹些村民受寵若驚。
　　“大蛇丸大人壹直都是這樣，哪怕對待不認識的平民，也非常有禮貌。”壹名村民感慨著，以尊敬的目光，看著大蛇丸遠去的身影。
　　如果能有這樣的人來庇護村子，繁榮的木葉就永遠不可能雕敝吧？
　　每壹個人都深深堅信著。
　　但是，這些淳樸的村民，還沒有意識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他們更不會知道，大蛇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究竟意味著什麽。
　　“哪怕第四代上臺，三代派系的觸手也無處不在，依然在分割著四代的權柄，呵，壹個村子兩個執政的火影……繁榮的假象下，掩蓋著腐朽和糜爛，這樣的村子，根本就沒有守護的必要。”
　　大蛇丸走在街道上，真就好似是在逛街壹樣，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在用最後的寶貴時間，以過去從來沒有過的視角，觀察著這壹切。
　　唰！
　　壹名名暗部和根部的忍者，早就盯上了大蛇丸，站在遠處小心翼翼跟隨著。
　　可大蛇丸全然沒有理會他們的興趣。
　　他直接在壹家食品店中，找到了目標。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多放壹點辣椒！越多越好！”
　　“喔，妳壹個女孩子這麽喜歡變態辣，真的沒問題嗎？”
　　“呵，妳懂什麽，對我來說，變態辣才是最有樂趣的種類。”
　　紅豆拿著壹堆丸子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
　　她已經失去了味覺，品嘗不出來酸甜苦鹹等味道。但如果是辣的話，反倒沒有問題，因為辣本質上是壹種痛覺。
　　這也是紅豆僅有的，能夠品嘗到食物味道的方式了——多放辣椒。
　　“啊，大蛇丸老師！您怎麽在這裏？”紅豆嚇了壹跳，急忙將手中的大包小包捧起來，壹臉欣喜，“我買了很多好吃的哦，不只是丸子，還有魷魚燒……”
　　“我都看到了，不過妳吃這麽多的辣椒，臉上說不定會起痘痘。”大蛇丸聲音低沈，帶著壹種跟過去截然不同的冰冷。
　　但大大咧咧的紅豆沒有察覺到，她像過去壹樣，蹦蹦跳跳跑到大蛇丸旁邊，壹手吃力地拎著食物，另壹只手抓住了大蛇丸的壹只手。
　　這對紅豆來說這很正常，過去他們經常都是這樣。
　　她跟大蛇丸的關系，可比普通的師徒更加親近，倒像是父女。
　　大蛇丸壹臉漠然，被紅豆壹路拽著，回到了家中。
　　紅豆小心翼翼地擺上這些食物，要跟她最尊敬的老師分享。
　　“……”
　　大蛇丸面無表情，伸出來舌頭隨便壹卷，就將幾串變態辣丸子給吃進肚子。
　　這味道……糟糕極了。
　　糟糕到大蛇丸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他本就討厭甜食，然後這甜食上又喪心病狂刷了不知道多少層辣椒……
　　“老師您平日裏就很喜歡甜食，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紅豆美滋滋的。
　　還有什麽事情，是比這個更加讓人感到開心的嗎？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跟最親近的人分享。
　　雖然她潛意識中，覺得大蛇丸老師似乎哪裏不太對，似乎有些沈默？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
　　終於。
　　大蛇丸開口了：“紅豆，如果有壹天我走了，妳會怎麽做？”
　　“吧唧吧唧……走？要去執行任務嗎？吧唧……好好吃……那我也要去。”紅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大蛇丸目光陰冷：“不是執行任務，而是離開村子，這個腐朽的村子讓我感到惡心，新生的樹葉已經遮掩不住腐爛的樹幹。”
　　“啊？那老師打算雲遊忍界，像是雲遊僧人那樣？”紅豆動作壹頓，若無其事地說道。
　　“呵呵呵，紅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妳還不懂，那就太讓我失望了……憑妳的智慧，已經知道我打算做什麽了吧？”
　　大蛇丸發出了低沈的笑聲：“我，決定要叛逃了，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去追逐我想要的東西！”
　　叛逃？
　　紅豆如遭雷擊，整個人都被嚇住了。
　　三代火影的弟子，三忍之壹大蛇丸，為木葉立下無數功勞的功臣……要叛逃？！
　　“為什麽！！是因為四代火影嗎？因為您沒有當上四代火影，被壹個後輩給……”
　　“不是的，我不在乎這種東西，區區四代火影的位置，還不能束縛住我。”
　　大蛇丸吃掉最後的壹串丸子，辣的整條舌頭都忍不住甩在外面，紅的嚇人——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種鬼東西。
　　“所以，紅豆，妳要跟我走嗎？可要認真做出決定才好，妳才12歲，每壹個決定，都足以影響到妳幾十年後的未來。”
　　大蛇丸對著紅豆伸出了手。
　　紅豆渾身顫抖，呆滯地看著大蛇丸的手。
　　只要她肯伸出手去，搭在這只過去帶給她溫暖的手掌心上，她依然能擁有大蛇丸這個老師。
　　代價是，她也要叛逃……要叛離這個村子？離開這個有無數美食，有無數同伴的村子？
　　“……不，我不會跟妳離開的，絕對不會！我也會阻止妳叛逃！”
　　紅豆壹把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潛影蛇手！
　　壹條毒蛇陡然撲向了大蛇丸，可瞬間就被大蛇丸給掐死。
　　“真是遺憾，看來妳還是選擇了村子，不過這也沒有出乎我的預料，火之意誌這種東西……”
　　大蛇丸低沈笑著，下壹刻，他的脖子猛然伸長，張開嘴巴狠狠咬向了紅豆的脖子。
　　哢吧！
　　紅豆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等大蛇丸重新將腦袋縮回去後，紅豆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三個詭異的勾玉。
　　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同時，有壹股讓紅豆感到陌生的力量陡然擴散。
　　強大，卻不可控。
　　“這是我最後能留給妳的東西了，紅豆，好好利用它吧，別死了……”
　　大蛇丸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天之咒印。
　　雖然他將大量的時間都用在了開發不屍轉生上，難免要損失些對咒印的研究時間。
　　但是，之前累積的成果依然存在，勉強發動這個不穩定的天之咒印，倒也不是不行。
　　“這樣，就又留下了壹條退路……不屍轉生和天之咒印結合……”
　　紅豆痛苦地倒在地上，在她昏迷之前，模糊聽到了這麽壹句話，旋即暈了過去。
　　身上，有大量的詭異符文不斷在她體表蠕動，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大蛇丸推開門離開，擡頭看了壹眼外界的天空。
　　那些遠遠監視大蛇丸的暗部和根部忍者，暫時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點時間對於大蛇丸來說，足夠了。
　　“我是先對玄逸下手呢，還是先對壹惠下手呢，還真是難以抉擇啊……”
　　大蛇丸眼中迸射出可怕的兇光。
　　核遁血繼，萬花筒血繼，他都想要。
　　但是，考慮到核遁血繼，還要對付壹只不知名的伴生獸……風險似乎更高。
　　“哼，那就先奪取壹惠的身體好了，這具年輕的身體……”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
　　什麽，壹惠是女的？這有什麽關系，大蛇丸完全不在乎這種細節。
　　大蛇丸漫步在街頭，不時隱晦地發出暗號，尋找著壹惠的下落。
　　壹些看似是路人，實則是根部忍者的人，立刻出現，解讀和破譯暗號，然後去查探壹惠的下落。
　　“暫時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大蛇丸表現的很正常，跟弟子聚餐，逛街，但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暗部忍者站在遠處，死死盯著大蛇丸的壹舉壹動。
　　他們看到，大蛇丸，在閑逛中，就溜達到了靠近宇智波族地的區域上。
　　那些木葉警備隊的成員們，看到大蛇丸的時候，都會點頭以表尊敬。
　　面對大蛇丸，哪怕他們再怎麽傲慢，也不會對大蛇丸展露出負面情緒。
　　等大蛇丸走遠後。
　　“呼，這就是三忍之壹的威勢，真是可怕，感覺呼吸都急促了壹些。”
　　“大蛇丸，真是強大的忍者，但如果壹惠大人也加入了我們警備隊的話，我們自然不用怕他！”
　　“唉，也不知道為什麽，壹惠前輩對加入木葉警備隊完全沒有任何興趣，這似乎讓族長和長老們都有些頭痛。”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自從那次族會，壹惠大人當中開啟萬花筒瞳術威壓整個會場的時候，就沒有誰敢對她指手畫腳了。”
　　“這就是力量帶來的地位！”
　　幾名木葉警備隊嘖嘖贊嘆著。
　　忽然之間，壹名隊長眉頭壹皺，看向了某個角落裏。
　　他看到暗部忍者壹閃即逝。
　　“暗部？火影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名隊長心中壹跳，但卻始終想不到原因。
　　……
　　大蛇丸終於找到了目標。
　　並且，在不動聲色前進中，與壹惠壹度擦肩而過，雙方都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對方壹眼，好似對方根本就不存在壹樣。
　　“哼哼哼，還真是有趣的後輩啊，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嗎？”
　　大蛇丸目光陰森，在繁華街道上來回走動，悄然間跟上了壹惠的身形。
　　兩人壹前壹後，速度越來越快。
　　壹惠面無表情的，專門找人煙稀少的地方，最終來到了壹處破敗的小道上。
　　“大蛇丸，跟了我這麽久，是有什麽事情嗎？”壹惠面色平靜。
　　“呵呵，我越來越喜歡妳了，如果不是這種場合的話，說不定我們能成為朋友呢……”
　　大蛇丸眼中，蛇壹樣的瞳孔豎成了壹根針，醞釀著濃濃的惡意。
　　“雖然不知道妳這家夥要做什麽，但是妳所做的壹切，在我這雙眼睛面前，註定了會徒勞無功。”
　　雙眼緩緩睜開。
　　萬花筒寫輪眼，陡然浮現，恐怖的瞳力爆發。
　　只是這雙眼睛，就讓大蛇丸露出了沈醉的表情：“真是美麗的眼睛啊，如果這種眼睛是為我所擁有的話，想必會散發出更加艷麗的色彩。”
　　潛影蛇肢！
　　大量的毒蛇陡然鉆出，將壹惠給團團纏繞起來，越勒越緊。
　　“原來如此，是沖著我的萬花筒而來……就算是三忍之壹的妳，也不過地下的老鼠，只能躲在陰暗處，奢望著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壹惠說話間，她的體表，陡然浮現出了道道肋骨，驚人的查克拉轟然擴散，輕而易舉就崩斷了那大量的毒蛇。
　　大蛇丸冷笑：“這就是須佐能乎……不過別太得意忘形了，小鬼！妳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哢哢哢！
　　大蛇丸的嘴巴越來越大，陡然間，舌頭纏著壹把奇特的長劍，瞬息間刺了過去。
　　砰！
　　這鋒利到匪夷所思的武士刀，在大蛇丸全力操控下，轟然中與須佐能乎的肋骨撞擊到壹起。
　　“這種鋒利的程度，不是普通的武器……”
　　壹惠低頭看了壹眼。
　　這把武器，大概就是……草薙劍嗎？嗯，似乎玄逸桑曾經念叨過這把武器，那正好搶過來給送給玄逸桑。
　　唰！
　　壹條骷髏手臂陡然抓出，死死攥住了這柄草薙劍。
　　而這時候，大蛇丸則壹臉冷笑的再度動手了。
　　忍法·萬蛇羅之陣！
　　大地陡然凹陷，數不清的大蛇瘋狂鉆出，轟然中，就將壹惠給團團包圍，這些大小不壹的大蛇死死纏繞著壹惠，就好似在舉行壹場……蛇葬！
　　“我要盡快解決掉妳，要不然村子會註意到這裏……妳會感到欣慰的，小鬼。”
　　大蛇丸張大了嘴巴，整個頭顱都好似要撕裂，下壹刻，壹只巨大無比的白磷大蛇陡然從大蛇丸的嘴巴裏鉆出。
　　“來吧，將妳的身體交給我吧！”
　　這只白磷大蛇沙啞嘶吼著，張大嘴巴，狠狠就咬了過去，看樣子，要將壹惠給徹底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