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劉忙嗎

　　這件事上張合歡可不敢貪功，如果不是孫樹立指路，趙老根也不會見他，更不會請他吃飯出手幫他化解危機。
　　羅培紅其實是有些擔心張合歡跟有酷的合作達成之後，孫臺會不會有想法，她建議就這件事張合歡還是提前跟孫臺打聲招呼，最好是面談。孫樹立對他們兩個有知遇之恩，如果不聲不響地把合同給簽了，雖然和電視臺無關，但是孫樹立難免不會多想。
　　張合歡也有這個打算，新星域是他的自留地，可現在他的身份是南江電視臺辦公室主任，於情於理都應當先跟孫樹立打聲招呼。
　　羅培紅提議這種事趕早不趕晚，鑒於他們現在的身份，簽署正式合同都不方便出面。
　　張合歡這邊掛上電話，秦虹的電話打了過來，卻是她和文詠詩的演出已經結束了，兩人上了車剛剛離開體育場，本以為張合歡還在體育場，沒想到他早就出來了。
　　張合歡把自己現在的位置說了，沒多久司機就到了地方，張合歡本想往車裏鉆，秦虹和文詠詩卻從車上下來了，文詠詩道：“妳好自私啊，自己吃東西，都不請我們。”
　　張合歡道：“這不是忙著談生意嘛，妳們的演出我可看完才出來的。”
　　秦虹故意道：“蚊香，創意不錯，不過張總您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現場那麽多燈牌，怎麽沒有壹塊屬於我？”
　　張合歡笑道：“這可不能賴我，人家文詠詩粉絲多。”
　　文詠詩臉皮都有些掛不住了，今晚的事情要說沒作假，打死她都不信，她現在哪來的那號召力，雖然知道張合歡作假，但是內心也非常舒服受用，主動道：“我請宵夜。”
　　張合歡道：“妳們吃，我剛吃過……”看到兩人有些失落的表情，馬上點了點頭道：“我請，咱們還是這地兒吧。”
　　張合歡連吃了兩頓小火炕，讓人把剛才坐的小包間拾掇幹凈，陪著她們上炕，文詠詩今晚的眼睛特別亮，不是因為帶了美瞳的緣故，這種光華是由內而外，今晚雖然是助演嘉賓，但是已經讓文詠詩看到了希望，別看張合歡的新星域是個剛剛起步的小公司，但是他對自己的幫助是盡心盡力。
　　這才幾天啊，先是和徐柯導演達成了協議，現在又成為JYP家族演唱會的助演嘉賓，而且張合歡還特地找了那麽多的燈托兒，所謂的蚊香肯定是花錢請來的，文詠詩現在已經下定決心將自己的前途和張合歡捆綁在壹起了。
　　張合歡已經吃飽了，陪著兩人喝了點小酒，接下來文詠詩就要前往南江錄制《曖昧》的國粵語單曲，這個周末有酷方面就會將這場演唱會進行網播，張合歡打算最遲在半個月內將文詠詩的單曲上線。
　　時間其實相當緊迫，制作方面交給秦虹負責，現在音樂工作室已經正常運營，如果錄制順利，壹周內完全可以將歌曲錄制完成。
　　秦虹道：“南江工作室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文小姐壹到就能開始錄制。”她明天要去趟京城探望韓梅梅，最遲後天也會返回南江，不會耽誤工作進程。
　　張合歡道：“飛雪唱片那邊很重視這次的合作，他們會派壹位資深音樂監制跟進，技術上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文詠詩道：“我突然感到有些壓力了。”
　　張合歡笑瞇瞇道：“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文詠詩總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不琢磨還好，壹琢磨就感覺字裏行間透著曖昧氣息，內心有些熱了，感受到壹些壓力，但是還缺壹些動力，也許是坐在火炕上的緣故，也許是身邊多了個秦虹。
　　秦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壹眼，起身出去打電話。
　　她壹離開，小包間裏的氣氛顯得更加曖昧了。
　　張合歡端起面前的酒杯道：“祝賀妳今晚演出成功。”
　　文詠詩跟他碰了碰杯子，小聲道：“謝謝妳為我做得壹切。”
　　張合歡笑道：“現在投資是為了獲取以後的回報。”
　　文詠詩會錯了意，眼波流轉道：“妳想我怎樣回報妳？”
　　張合歡幹咳了壹聲，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去拿茶杯，發現裏面茶已經喝光了，文詠詩起身想去給他倒水，跪在小火炕上挪了幾步，畢竟不習慣這種方式，壹不小心失去了平衡，壹下趴在張合歡懷裏。
　　秦虹這會兒剛好又回來了，推門看到眼前壹幕，趕緊轉過身去，裝出打電話的樣子：“餵！餵！”順手又把門給關上了。
　　張合歡把文詠詩給扶起來，文詠詩尷尬極了：“對不起……我……我是想給妳倒茶，我去跟虹姐解釋。”
　　張合歡道：“解釋什麽？妳過去哪次不是越描越黑？清者自清，反正秦虹又不會亂說。”
　　文詠詩道：“可是……可是她會怎麽想我們之間的關系。”
　　張合歡道：“她怎麽想不重要。”
　　文詠詩眼波柔媚地望著張合歡，忽然抱住了他主動奉上櫻唇。
　　秦虹因為剛才的壹幕多想了，所以離開後就沒回來，過了壹會兒給張合歡發了個消息，說自己有事先回去了，這是為了避免他們尷尬。
　　張合歡給秦虹回了個消息，告訴她只是壹個誤會。
　　秦虹言簡意賅且意味深長地回了兩個字——我懂。
　　遼城的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比預定計劃提前了三天，正月初十導演姜家駿正式宣布劇組在北方影城的拍攝全部結束，接下來會給劇組全員放半個月的假，半個月後前往衡店集結，拍攝後續的戲份。
　　張合歡自從給陳霄看過《倩女幽魂》的劇本之後，陳霄主動找過他壹次，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臨近分別，陳霄過來跟他道別，好不容易這次他的經紀人沒跟著過來，他要是不主動提，張合歡才不會問，握了握手跟陳霄道別。
　　陳霄終於忍不住道：“徐導那邊怎麽說？”
　　張合歡道：“他目前正忙著《智取威虎山》的籌備工作，那個本子他傾向於拍成純港味的奇幻電影，女主定了，不過男主目前還沒有選好。”
　　陳霄道：“徐導生我氣了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方便問他，妳說是不是？”
　　陳霄點了點頭：“其實我個人是想接下高波那個角色的，只是丹姐她堅持，認為那個角色不是太適合我。”
　　張合歡道：“陳哥，說句不該說的話，在選角色方面妳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不能什麽事情都聽她的，就《智取威虎山》的邀約而言，我認為這是壹個難得的機會，壹是大制作，國內壹線陣容，明年上映很有可能問鼎年度票房冠軍，我聽說飾演座山雕的演員是百變影帝梁嘉輝，楊子榮也是國內性格演員張翰宇，最關鍵是壹部紅色經典，不要忽略影片的延展效應。”
　　陳霄道：“可是她已經替我推掉了。”
　　張合歡道：“我對妳的事情本沒有太多的發言權，但是咱們既然有幸合作，彼此投緣，我個人感覺妳應該盡早考慮壹下自己的後續發展，《尋秦記》這部劇應該可以將妳的熱度推到壹個新的高度，如果妳想在這個行業有長遠的發展，必須找壹個了解妳並能充分發揮妳長處的經紀人。”
　　陳霄明白張合歡的意思，是在勸自己換掉黎丹，可是他跟黎丹的關系不錯，從感情上來說不忍心這樣做。
　　張合歡看出他在猶豫，既然把話開了頭，就不妨說開：“我個人開了壹家名為新星域的公司，目前文詠詩已經是旗下簽約藝人，麗影姐也將唱片約給了我，這部《倩女幽魂》女主角聶小倩已經談妥，徐導會用文詠詩，而且我會安排她演唱主題曲。”
　　陳霄怔怔地望著張合歡，他是真沒有想到張合歡居然擁有這麽大的能量。
　　張合歡道：“妳現在毀約的代價很小，離開原來的經紀公司加入新星域，我可以保證妳成為《倩女幽魂》的男主角，而且妳因為毀約帶來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幫妳賠償。”
　　陳霄抿了抿嘴唇道：“我……我需要考慮壹下。”
　　張合歡道：“行，妳考慮成熟給我電話。”他向陳霄伸出手去，兩人握了握手。
　　此時黎丹推著行李箱出來，看到眼前壹幕，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疑惑，她和陳霄上了車，汽車啟動之後，黎丹方才問道：“張合歡跟妳聊什麽？”
　　陳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說些道別的話，約下次在衡店喝酒。”
　　黎丹道：“妳又不喝酒。”
　　陳霄笑道：“張合歡為人熱情，我跟他相處不錯。”
　　黎丹道：“有沒有聽說招麗影把唱片約簽給他的事情？”
　　陳霄故意裝出不知情的樣子：“什麽？”
　　黎丹道：“包括提前退出的文詠詩，我聽說她的經紀約都簽給了張合歡。”她壹邊說壹邊悄悄觀察陳霄的臉色，察覺到陳霄微妙的表情變化，故意嘆了口氣道：“也就是這些港臺小明星不了解內地娛樂圈的具體情況，張合歡抓住她急於走紅的心理把她給簽了下來，這個人別看年輕，可很有城府，做事沒有底線，我看人不會有錯。”
　　陳霄道：“不會吧，我覺得他為人還不錯。”
　　黎丹嘆了口氣道：“他對妳好是因為覺得妳身上有利可圖，妳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公司對妳是有長遠規劃的，個人能力再強也無法和公司抗爭。”
　　陳霄意識到黎丹壹定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麽來了，笑道：“他能騙我什麽？我和公司經紀約這麽多年，公司對我這麽好，丹姐對我這麽關心，我才不會違反契約精神呢。”
　　張合歡是劇組中最後離開的，他和劉長河的徒弟壹起乘機離開，幫他們購買了前往鵬城的機票，沖著劉長河這層關系，張合歡對他的這些徒弟不薄，劉長河的這幫弟子對張合歡也相當尊重，任何場合都執子侄之禮。
　　劉長河專門開車來機場迎接，主要是為了迎接張合歡，順道捎走他的那幫徒弟，不然他也不會專門來壹趟。
　　張合歡上了劉長河新買的二手寶馬X5，笑道：“哥，最近發財了，還是妳小娘子帶著錢糧迷途知返了？”
　　劉長河笑罵道：“妳別寒磣我了行不？這不巧了嘛，最近在漢縣接了幾個工程，賺了點錢，現在出門在外談生意，沒輛好車充門面是不行的，這車也是二手沒多少錢。”
　　張合歡點了點頭，劉長河說得也都是實情，問起劉長河的那個世界搏擊大賽，劉長河道：“估計要等下半年了，等我把這幾個工程結束拿到尾款。”
　　張合歡看出劉長河對搏擊大賽也沒有了過去的熱衷，現在這個社會壹切向錢看，老劉也不能免俗，有了賺錢機會沒理由分出精力去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張合歡本來也是出於給他幫忙的想法，劉長河不急他自然更無所謂。
　　劉長河中午安排了接風宴，就在奧體餐廳，張合歡其實本來想直接回家的，可盛情難卻，中午就去吃了點，他也知道劉長河的酒量，只要過去肯定不會少喝。
　　到了地方發現孟永剛也在，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都是劉長河新近來往密切的生意夥伴。
　　孟永剛走過來主動和張合歡擁抱了壹下，他跟張合歡認識時間不短了，但是兩人之間也只是泛泛之交，稱不上可以交心的朋友，這種歡迎的方式稍顯隆重了壹些。
　　孟永剛主動介紹了壹下周圍的幾個，張合歡壹壹打了招呼，因為以後跟這些人不會產生太大的交集，所以也只是表面客氣內心敷衍，他並不喜歡這種形式的酒局，大家沒什麽感情基礎，坐在壹起喝酒純屬應付。
　　陪酒的幾個對張合歡非常客氣，孟永剛介紹喜歡介紹官銜，張合歡現在是南江電視臺辦公室主任，著名主播，著名制片人。本身文藝圈給普通人的感覺就夠高大上的，孟永剛再幫著美化壹下，張合歡在這群人眼中更是顯得年輕有為。
　　孟永剛因為父親是負責鵬城宣傳口的幹部，無疑是眾人的核心，張合歡挨著孟永剛坐下，喝了壹圈，把孟永剛作為壓軸，兩人幹了兩杯，張合歡道：“孟哥，林姐沒跟妳過來？”
　　孟永剛笑道：“她最近工作忙，我們都很少見面。”
　　張合歡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喜歡見為人勢利的林小鳳，不過兩人之間過去雖然有些小摩擦，可如今天各壹方，自然也談不上什麽矛盾，當然也沒有特地見面的必要。
　　張合歡喝了幾杯酒，剛好接到了臺長孫樹立的電話，張合歡出門去接電話，孫樹立告訴他自己明天會到鵬城，讓張合歡明天晚上別安排什麽事情，陪他吃頓飯。
　　張合歡本來想回南江就和孫樹立見面，現在他來了更好，剛好把好聲音的事情向他交代壹下，簽約之前說總比簽約後再說要好得多。
　　對於這場毫無意義的酒局張合歡已經不想繼續敷衍下去，回去之後借口領導要來鵬城，他要去安排接待工作，這個理由非常充分，關乎到領導的事情比天大。
　　劉長河讓徒弟方鋼開車送他，孟永剛將張合歡送到門口，悄悄說了壹聲，張合歡需要安排的話可以直接前往瓦舍茶宴，只要事先打個電話就行，孟永剛之所以能夠在鵬城混得風生水起，不僅僅和他的家世有關，他在為人處世方面的確很有壹套。
　　張合歡向孟永剛表達了謝意，表示只要有需要肯定會去，其實他心中明白老孫肯定不需要自己安排，以老孫的人脈和級別來到這裏又是開會公差，壹切早有人幫他安排得妥妥的。
　　張合歡上車之後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老媽柳雲思正在新城區，剛買了上下兩套疊拼別墅，因為是現房已經上了房，正在新房裏跟裝修設計師商討方案呢。
　　張合歡讓方鋼直接把自己送去新房那裏，方鋼聽說張合歡在這裏買了房，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新城區雖然規劃得不錯，環境也挺好，但是沒什麽人氣，買房當然還是應該去市中心。
　　張合歡還是第壹次來新房看，方鋼把車停好，主動提出跟著他過去看看。
　　柳雲思是做公交車過來的，從市裏過來壹趟不堵車都得四十多分鐘，她剛開始對兒子建議買這裏也不理解，可上房之後，壹看這裏的環境就喜歡上了。
　　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四處看裝修，越挑反倒越是拿不定主意了。兒子的突然到來讓柳雲思開心不已，驚喜道：“不是說十五才回來嗎？怎麽這麽早？”
　　張合歡笑道：“媽，您不想我回家啊？”
　　柳雲思道：“想，想，不知有多想，可妳工作這麽忙，男人當然要以事業為重。”她向方鋼笑了笑，猜到是張合歡的朋友。
　　方鋼叫了聲阿姨，跟著樓上樓下轉了壹圈，他過去搞過建築，跟設計師交流了壹會兒。
　　柳雲思悄悄告訴兒子，這裏是疊拼，樓上樓下她都買下來了，琢磨著好好設計壹下以後給兒子當婚房，其實她也明白，就兒子目前發展的勢頭，鵬城是留不住他的，可無論怎樣都得有個家，柳雲思在這點上比較傳統。
　　張合歡對裝修興趣不大，問了下妹妹和姐姐的情況，得知妹妹在家裏復習呢，姐姐的小吃店重新開業了，現在生意挺忙的。
　　設計師回來之後跟柳雲思打了聲招呼，他大概知道了柳雲思的需求，回頭拿出壹個方案給她過目。
　　設計師走後，方鋼道：“這個設計師挺靠譜的，過去市設計院的，科班出身，水平不低。”
　　張合歡道：“媽，您哪兒找來的？”
　　“小劉介紹的。”
　　張合歡楞了壹下，小劉？哪個小劉？
　　柳雲思從兒子迷惑的表情中意識到了什麽，解釋道：“就是妳朋友劉海余啊。”
　　張合歡心說劉海余對自己家的事情這麽上心，他可沒跟自己提起過，而且自己也沒跟他提過裝修的事情，這貨什麽時候悄悄打入了自己家內部了？稍壹琢磨這事兒應該和大姐張合欣有關。
　　張合歡道：“他聽我大姐說得？”
　　柳雲思點了點頭。
　　張合歡心中暗嘆，劉海余啊劉海余，妳老婆剛走就惦記上我姐了，這貨可真不是個東西。
　　方鋼又把他們娘倆送回了家。
　　張合月果真在家裏老老實實復習，她知道哥哥為了她上學的事情找了不少的門路，現在她只要將文化成績補上去，南江師範大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張合月對哥哥已經是滿心的崇拜了，先沖上來給了他壹個擁抱：“哥，我想死妳了。”
　　張合歡從兜裏掏出準備好的紅包：“壓歲錢。”
　　張合月開心不過三秒，連裏面多少錢都沒看清楚就被老媽壹把奪過去了：“我先幫妳存著，別瞎花。”
　　張合月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哥，妳看媽。”
　　張合歡笑道：“我也是她生的，我也得聽她的。”
　　張合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呢。”
　　柳雲思道：“去給妳哥泡杯茶去，越大越沒眼色。”
　　“噯！”張合月乖乖去泡茶了。
　　張合歡打開行李箱，從裏面取出壹些東北特產，柳雲思看到兒子孝順滿心歡喜，又不想他多花錢，叮囑他以後不要亂買東西，家裏也不缺啥。看到兒子這次又是壹個人回來，柳雲思忍不住想問。當娘的不容易，兒子女朋友多了發愁，這突然清凈了也發愁。
　　張合月泡好茶端著過來了：“哥，七月姐沒跟妳壹起回來。”她最喜歡就是楚七月。
　　聽到女兒問了，柳雲思只需用質詢的目光看著兒子就夠了。
　　張合歡道：“她就回來了。”他跟楚七月約好了在鵬城過元宵節。
　　柳雲思道：“妳們的事兒定下來了？”
　　張合歡笑了起來：“媽，我才二十二，您就這麽急讓我結婚？”
　　柳雲思道：“急啊，我巴不得妳今年結婚，明年生孩子，趁著我手腳利索還能帶帶孫子。”
　　張合月道：“我倒覺得哥沒必要這麽急著結婚，他事業正處於上升期，當然要事業為重，而且我哥這個人啊對感情不專壹，不定性，結婚太早容易離婚。”
　　柳雲思狠狠瞪了閨女壹眼：“放屁！”
　　張合歡哭笑不得道：“小月妳就寒磣我吧，我怎麽不專壹不定性？我現在工作忙得都沒工夫談戀愛。”
　　柳雲思讓張合月學習去，等她走了，方才道：“其實妳妹妹說得也不錯，妳到底喜歡哪壹個啊？”
　　“媽，您就別操心這事兒了。”
　　柳雲思道：“操心，怎麽能不操心，那個勝男怎麽這麽久沒見過，妳是不是招惹人家了？我找小劉打聽過，他說這事兒得問妳自己，我看人家那意思是說，妳做了什麽對不起勝男的事兒。”
　　又是劉海余，張合歡這會兒牙根都癢癢了，劉海余啊劉海余，妳勾引我姐姐，還在背後說我壞話，看我見面怎麽收拾妳。
　　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面傳來敲門聲，張合歡開門壹看，居然是劉海余過來了。
　　劉海余見到他也有點楞了：“小張……妳……妳啥時候回來的？”
　　張合歡皮笑肉不笑道：“我回我自己家還要事先通知妳壹聲嗎？”
　　劉海余道：“不是，不是，妳當然不要通知我，壹朋友送給我半只小山羊，我也不會弄，就給阿姨送過來了。”
　　柳雲思招呼道：“小劉來了。”
　　劉海余滿臉諂媚：“阿姨好！”
　　張合歡道：“打住了，妳叫我媽什麽？”
　　“阿姨啊，怎麽了？”
　　“我說妳比我媽也小不了幾歲吧，看著比我媽還大呢，妳居然叫她阿姨。”
　　柳雲思笑道：“歡子，別跟妳劉哥開玩笑，小劉趕緊裏面坐。”
　　劉海余拎著蛇皮袋子走了進來，裏面是帶來的半只羊，還有幾盒藥。
　　張合歡道：“這幹啥的？”
　　劉海余支支吾吾道：“這……這給妳姐的。”
　　張合歡道：“給我姐？”
　　劉海余道：“她這兩天頸椎不好，我找人配了點藥給她送來，妳看她平時對雨桐這麽好，我幫她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柳雲思道：“歡子，招呼妳劉哥坐，我給他泡茶去。”
　　“阿姨您別忙了，我這就走。”
　　張合歡惡狠狠瞪著劉海余：“坐！”
　　劉海余嚇得壹哆嗦，左右看了看，這才有些拘謹地把屁股挨在板凳上。
　　張合歡道：“妳不上班啊？”
　　“今天休息！”
　　劉海余感覺今天完全變了，忽然感覺自己跟個犯人似的，正眼都不敢看張合歡，兩只手不安地攥在壹起。
　　張合歡道：“不用陪女兒啊？”
　　“她在我父母家。”劉海余如坐針氈，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柳雲思端著茶過來了：“小劉，妳來得正好，晚上別走了，陪歡子喝兩杯，妳們兄弟倆這麽久沒見面了。”
　　劉海余道：“不了，我單位還有事……”
　　“妳不是休息嗎？”
　　“我……”
　　柳雲思道：“就這麽定了，阿姨這就做飯去，做妳最喜歡吃的燒三鮮。”
　　張合歡犀利地目光盯住了劉海余，劉海余老臉發熱，怎麽都想不到會犯在這小子手上。
　　張合歡皮笑肉不笑道：“最近沒少來啊？”
　　劉海余道：“來過幾次，主要是小雨桐喜歡妳……大姐。”
　　張合歡心說是妳閨女喜歡還是妳喜歡，老劉啊老劉：“老劉……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