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我送妳儒道傳承，誰來唱悲愴之歌

　　“白大人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壹個紅發男子往前邁了壹步開口道“京城就那麽點地方，若是我們都去了，恐怕該有人睡不安穩了。”
　　“嗯，血刀門掌門，聽過妳的名字”小和尚放下了荊玉瑩的腳，也就在這時眾人的兩側出現了掛著曹字的軍旗。在做的都是高手，這點布置瞞不住眾人，只是光憑著這些玉鳳軍恐怕攔不住這壹群江湖高手，便是加上裏面的鳳娘營也不夠。
　　小和尚也沒指望他們會害怕，今天這壹仗躲不過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小和尚慢慢站了起來“知道妳們都是江湖好兒郎，不想妳們無緣無故犧牲在這，留著身軀報效祖國才是正道。天天為了點小利益，妳打我我打妳的，沒意思。不過難得妳們今日壹致對外，我也給妳們這個機會。不想參與期中的妳們可以走了，留下的就代表跟我白大人作對。本大人帶來的是皇帝的軍馬，今日只要敢反抗，便是把本大人留在這，以後也要做好被朝廷大軍滅門的準備。”
　　小和尚說完後環顧四周，只不過他的恐嚇並未讓眾人退縮，皇帝有多少兵馬能浪費在這裏，就算發兵滅了他們，可朝廷的損失也不是壹點半點。到頭來，周圍的那些國家怎麽會放棄這個機會，這就是江湖人的底氣。老場主此時不會再站出來，有江湖人替他抗著，他又怎麽傻傻的站出來轉移矛盾。小和尚壹聲令下，遠處的士兵擺好防禦陣型往這邊沖了過來，或許士兵的功力不夠，但軍陣的威力卻是能彌補壹些。
　　馬夫人看到這知道要出手了，只是望著那擺出防禦姿態的士兵，心中暗道壹聲不好，這陣型不是沖鋒，純粹就是為了防禦江湖人，小和尚還有後手。不過此時容不得多想，最前方的人已經和小和尚那壹夥鬥了起來，此時聖醫閣的弟子紛紛離開，只有蘇悠加入戰局，不過蘇悠沒有對江湖人出手，只是護在小和尚身邊。
　　此時的小和尚壹手捏著蘭花指，壹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嘴裏振振有詞，距離遠的眾人聽不到他說什麽，只是看這樣子應該是放大招了，壹股腦的沖了過來。護在小和尚周圍的幾個女人壓力比較大，馬夫人看準了這個時機，對著躺在地上的馬老二飛了過去，手中的彎刀也蓄勢待發，只等到了馬老二身邊，壹刀了結了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就在此時兩根手指夾住了馬夫人的彎刀，剛剛還在裝模作樣放大招的小和尚竟然出現下了馬夫人身邊，不待馬夫人轉變招式，直接扣住馬夫人的手腕往自己的懷裏拉去。馬夫人面色大變，手中的彎刀輕輕壹折，直接點在了小和尚的胸口，可惜，馬夫人和小和尚實力差距太大，剛剛出招便被小和尚化解。“別鬧，刀劍無情，妳就是殺了馬老二又能改變什麽，壹會妳只管看戲就行，今日的酒席妳得親自作陪”小和尚說完後把馬夫人丟在了壹旁，四個挺著肚子的女人突然把馬夫人圍困住，此時馬夫人再看去，周邊那幾個實力最高的人，都被挺著肚子的女人困在中間。這些女人的招式沒有壹點殺傷力，可即便是血刀派掌門，也沒能從八個女子的圍困中逃脫。
　　鳳娘營，馬夫人咬著牙說了壹聲，然後運足內力想要脫困而出，可那四個女人的劍氣如影隨形，不管是多麽刁鉆的角度，總會有人恰到好處的去化解。馬夫人也看出來了壹些門道，自己只要對壹個人攻擊，那個人必然會放棄防守然後全力封住自己的後路，而另外三個女子卻會同時出手化解馬夫人的招式。馬夫人也想過聲東擊西，打個措手不及。可試了幾次頹然發訣，這些女子對身邊的姐妹幾乎是極度信任，絕不會出現慌亂中防守自己的破綻。馬夫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佩服，正所謂鳳娘破萬天人滅，這句話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馬夫人知道自己難以脫困，心中不免擔心孩子，卻猛然法訣兩個小孩正被小和尚身邊的少女護在身後，刀劍無眼，有些招式難免會出現大範圍的沖擊，可自己的孩子卻壹點狼狽樣都沒有，馬夫人的心頓時放下了不少，至少姓白的沒拿孩子命做籌碼，這種事想來他也做不出。
　　突然馬夫人感覺心頭壹陣悸動，原本有些陰沈沈的天像是被剝開了烏雲，壹絲耀眼的光芒從天空中滑落下來，不是陽光是天道，蘊含著儒家傳承的天道刺破了萬丈高空。血刀派的掌門也驚訝的擡起頭，嘴裏突然喊了壹聲“不好，這白小子要跟咱們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小和尚身影跨越了百丈跪在半空中“吾求天下安寧，奈何天道不公，生者無生，死者無寧，破滅之瞬，不安吾心，罪者如它，逍遙自在，悲者如它，萬劫不復，地獄無間，不收往生之人，斷其魂魄者，天下可誅之。滅其心性者，天下奪其道”。能幫妳的就這些了，我的儒道傳承送給妳，能走到哪壹步看妳了，小和尚在心底默念了壹句。
　　壹聲驚雷斷紅塵，玉鳳軍和後面的士兵趕忙擺出防禦姿勢，鳳娘營的也抽身而退守在最外圍。此刻天地間的真氣仿佛全部被抽空，原本壹個個馳騁天下的江湖高手猶如壹個個廢物壹般，紛紛從天上跌落下來。“姓白的這是拼了，祭獻了自己的天道”血刀派掌門大吼壹聲“吾命亡矣”。話音剛落身上的穴位突然爆裂開來，與此同時所有凝像境高手都出現了同樣的情況，馬夫人雖然境界沒那麽高，但也覺得自己渾身疼痛，身上的靜脈開始出現壹絲絲的裂痕。
　　“壹群廢物，他若真的祭獻儒家天道，恐怕能活下來百不存壹”壹個嘲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血刀派掌門痛苦的看過去，待看清說話女子時突然用盡力氣開口道“長老救我”。只見壹個略帶拖沓的男子揮揮手，血刀派的掌門的內力慢慢恢復起來。
　　“砸場子呢”小和尚壹挑眉毛，卻忍不住噴了口血，蘇悠趕忙走過去扶住小和尚，拿出來手帕擦了擦小和尚的嘴角，卻在擦了壹半是面色壹頓，這手帕好像是自己擦拭白大人下體的。來之前剛用過還沒來得及洗，剛剛心裏慌張，也沒細想就拿了出來。不過蘇悠看到小和尚並不知情，也不會去點破，不然這白大人又得郁悶的吐口血。
　　“白大人勿怪，我和他父親有些情分，這次掌門讓我來就是帶個話”老頭說到這看向周圍“知道大家都在等無韻閣的態度，今天老夫來就是擺個態度，飛馬牧場的事無韻閣不插手，但是黑軍伺和無韻閣是合作關系，以後江湖上黑軍伺和無韻閣以及玉劍閣會達成壹個協議，江湖事是江湖事，朝廷事是朝廷事，二人絕對不能有牽連。但江湖人也有國之分，規矩是規矩，法律是法律，咱們這沒什麽盟主，玉劍閣推舉的盟主無韻閣也不承認。不過那是以前，以後黑軍伺就是壹個串聯朝廷和江湖的機構，有什麽事大家商量著來。”
　　“二長老說的不錯”這時壹個中年男子也走了過來，依舊是雲淡風輕沒有被小和尚的招數影響“玉劍閣也是這個意思，江湖不能成為壹個超脫物外的存在，更不能成為壹些罪惡之人的逃脫之地。黑軍伺是壹個朝廷的代表，有些事還是大家壹起坐下來談談比較好。”
　　小和尚嘿嘿笑了起來，這就是他要的，壹個可以坐下來談的機會，壹個有資格和江湖人說道理的機會。玉劍閣不是權威，無韻閣也不是權威，朝廷更不是權威。只有三個勢力組合起來那才是權威。正道有玉劍閣，邪派有無韻閣，朝廷有黑軍伺，這三家做起來談談那才是權威。現在這世道只會越來越亂，朝廷的公信力慢慢再下降，小和尚此時站出來，拿出來壹個機會，有玉劍閣毫無目的的幫助，有無韻閣心照不宣的合作，這江湖的聲音統壹了，對誰都有好處。到時上面再怎麽亂，底下的根基不能亂，這就是小和尚的目的，也是為以後的路打下的基礎。有些事過早過晚都不好，這個時機剛剛好，不管後面娘親她們怎麽鬥，底下的這些人千萬不能亂。
　　玉劍閣和無韻閣的表態直接讓場上的形式發生逆轉，小和尚說到底還是有些羨慕，人家就來了兩個長老，不帶壹兵壹卒，只是壹句話就能讓再場的勢力紛紛停手。回過頭看看自己，鳳娘營都擺出來了也沒尋個坐下來談判的機會。當然這種威懾力不是壹朝壹夕可以形成的，小和尚才剛剛起步，後面需要的就是時間的沈澱，急不來的。
　　兩邊長老開了口，此時便到了小和尚的出場，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小和尚的姿態也沒了剛剛的傲氣。“各位既然停下了手那便是心中有了思量，本大人今日就借著這個機會給大家把話說開了。黑軍伺不想去打壓各位，也沒能力壓住江湖人。但黑軍伺總歸代表是朝廷，任何事總得有個規矩和底線。當初六扇門定下的規矩，凝域境以上的行動必須要匯報，到頭來也沒幾個遵守的，本大人也沒因此去找誰的麻煩。不過話又說過來，黑軍伺如果因為為什麽事需要各位按規矩來，本大人也希望各位給個面子，不要為難黑軍伺的兄弟。面子人情都是給的，黑軍伺的基礎也不過是各位門派弟子，都是自家人，沒有過不去的必要。”
　　小和尚這話說的還是很客氣，剛剛帶頭的血刀派掌門這時也拍拍屁股站起來行了壹禮後開口道“白大人既然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這些人也願意耐下性子聽壹聽，只是大人有時手段太強勢，若是壹開始就給各位兄弟說清楚，咱們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
　　小和尚對這話那是嗤之以鼻，本大人若是壹開始不強勢些，哪裏會被這些人看在眼裏。今天若不是玉劍閣和無韻閣表態了，小和尚就是跪著在那說人家也不會把他當回事。不過血刀派掌門給了臺階，小和尚也樂的走下來。“掌門說的是，當初的確是本大人考慮不周，不過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個和尚本大人不得不殺，只不過我沒想到底下的人竟然虐待囚犯的事，為此已經責罰了壹批人。後來特意托蘇姑娘用銀針吊住他的命，送過來想看看各位有什麽搭救的辦法，可惜～～唉”小和尚說到這用手摸了摸硬擠出來的眼淚，臉上衣服悲天憫人的神態。
　　“毫無廉恥的狗官”壹個男子突然站出來“各位都是軟骨頭嗎，玉劍閣這是主持正義的姿態嗎，壹個個都看住了眼前的利益，勢力越大得到的好處越多，勢力越小越被打壓，以後的形式大家難道看不出來嗎，這華龍國的武道要被這賊子絕了啊。”男子的勇氣著實可嘉，壹句話說的血刀派掌門都有些面紅耳赤，這人說的沒錯，壹旦階級形成了，處於最底層的總是過的最慘的。
　　“做事還得看兩面”玉劍閣的長老輕輕回了壹句“玉劍閣和黑軍伺的合作不是為了打壓各派，而是讓資源更均勻的分派到各派，讓各派的勢力處於相對平衡的階段，以後不管正邪，大家都做在壹起商量事，對於江湖的好處絕對是利大於弊。”玉劍閣長老這話聽著還算合理，卻經不起推敲，大家坐在壹起談聽起來是好，但卻並不現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各個地區推出代表，而這個代表只能是當地最強的門派，那些附屬的小門派說到底還是沒有說話的資格。
　　“天下大勢不會以各人的意誌去改變”小和尚往下壓了壓手“有反對的聲音是好，但總歸要多數服從少數。有的談就談，沒得談繼續打，壹個亂哄哄的江湖對誰也沒好處。本大人不是不講理的人，但也不是只講理的人。今日本大人站在這，不服的盡管來，打過我黑軍伺聽妳的，打不過妳就得聽我的。”小和尚話音壹落直接飛到了剛剛說話男子的身邊，壹只手往男子的胸口摁去。
　　小和尚不想聽這些人小門派的意見，也沒必要聽他們的意見，江湖說到底還是以實力為尊，今日以雷霆之勢殺上幾個，做個敲山震虎的姿態，那些底下的門派說話便也要考慮考慮。男子臉色大變，周圍有些人雖然心裏覺得不公，但玉劍閣和無韻閣的長老沒阻止，那些大門派的人也沒阻止，憑他們又哪裏能阻止小和尚的行動。
　　可就在這時，壹個悅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手下留人”人未到聲先到，緊緊是壹句話的音波楞生生把小和尚的手上的內力給震散了，這份功力便是玉劍閣的長老也做不到。小和尚的眼神驟然壹變，待到身形停下，只見壹個身穿紅色長袍的女子已經把剛剛說話的男子護在了身後。小和尚的眉頭皺了皺，剛剛殺這人只用了三層功力，雖然被這女人用聲音震散內力，卻並不代表小和尚會懼怕她。小和尚這種性子肯定不會罷休，運足了內力對著女人的攻了過去。
　　就在這時又是壹聲“公子手下留情”，小和尚的身形頓時止住，臉色詫異的往蘇悠的身上看去，剛剛說話的是蘇悠，出乎小和尚的意料。小和尚停下了腳步，對面的紅袍女子也撤去了身上的內力，先是對著小和尚抱了抱拳，然後又對兩個兩老行了壹禮，最後對蘇悠點點頭。小和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玉劍閣和無韻閣的兩個長老竟然也恭敬的回了壹禮，這份待遇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再看蘇悠，紅袍女子只是對她點點頭，蘇悠卻畢恭畢敬的行了壹禮，這女人的身份讓小和尚有些好奇。
　　“公子，這是我的大師姐”蘇悠的身形來到小和尚身邊開口道出了女子的身份，小和尚聽後有些驚訝的瞪大眼，聖醫閣的大弟子是蘇悠的，怎麽又出來了壹個大師姐。
　　就在這時對面女子開了口“蘇悠還是直接稱呼我名字吧，我已不是聖醫閣的人”女子說到這看向了小和尚“白大人，在下姓梁，這位公子是在下必須要護住的，事關重大多有得罪還請大人勿怪。”
　　小和尚瞇著眼睛對女子打量了壹下，是個絕頂的美人，比之大公主也差不了哪裏去，雖然胸部略有不足，但這臀部卻是更加凸顯。女子的衣服不算保守，但也沒有刻意裸露，想來也是個作風大膽的女子。當然這只是小和尚的第壹印象，準不準小和尚並不知道。“梁姑娘”小和尚看了看蘇悠開口道“從本大人手下能救人的並不多，姑娘是壹個。只是姑娘壹句話就把這人救下了，本大人的臉面又去找誰要。”
　　小和尚這話其實也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只不過再等蘇悠開口求情，這樣自己也好有個臺階。蘇悠也明白小和尚的意思，只是正想開口時卻被女子用手勢打斷。“今日救下這人不會讓白大人丟了面子，也不需要蘇悠出來說情。在下用壹個情報交換”女子說到這頓了頓，不待小和尚開口問直接把情報說出來“這次木雨生的天道，聖女已經聯系了左半府，同時上界也會有人插手，這個情報算是彌補剛剛大人的面子。其次左半府回絕了聖女，不會參與其中，這個承諾也換取大人壹個承諾，保證我和這位公子安全離開。”
　　女子的話讓小和尚有些懵圈，怎麽又整出來了壹個左半府，反而是旁邊的兩個長老臉色聚變，尤其是玉劍閣的長老，對著小和尚使勁眨了眨眼。小和尚心裏大概有了底，點點頭開口問道“不知姑娘是想讓我護送還是……”
　　女子輕輕搖搖頭“大人多心了，只要大人派人強留就好了。”女子說到這轉頭看向兩位長老“玉劍閣肯定不會出手，無韻閣最好也要想清楚，不要把原本保持中立的左半府推到了對立面。我若和這位公子受到壹點騷擾，二位門派的海外生意便不用做了。”女子的話包含著壹絲威脅，可剛剛還壹臉傲氣的兩個長老竟然壹致保持沈默。小和尚心裏也明白了，這兩人嘴上不想服軟，但又顧及人家的實力，只能來個不開口不表態，免的折了自家的威風。
　　女子看到眾人沒有異議，再次行了壹禮，領著剛剛的男子轉身離開。蘇悠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女子看到後搖了搖頭“蘇悠幫給掌門問個好，告訴她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妳的身子破了，不要走我的路，也不要去效仿我，妳的未來不會輸於我的。聖醫閣的功法有破綻，已經有人掌握了，小心些，當斷則斷。”女子聲音落下後已經沒了她的身影，蘇悠略帶失望的搖搖頭，眼裏甚至還有這委屈。小和尚心中打定註意，定然要好好問問這左伴府和這聖醫閣的大師姐。
　　女子的離開算是給這的事畫了壹個句號，江湖人參與其中，最後也談不上誰贏誰輸，都做了讓步，說起來收獲最大的或許是玉劍閣和無韻閣吧。兩個長老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底下的人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如今沒必要待下去。二人壹起給小和尚告辭離開，小和尚略帶感激的回了壹禮。無韻閣的長老離開時還把血刀派的掌門帶走了，說是和他聚壹聚，小和尚知道無韻閣的長老是給個臺階，血刀派的掌門走了，剩下那些人也很快離開。
　　果不其然，眾江湖人看清了形式紛紛告退，反倒是馬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和尚擺明了要等這些人都走了以後再談飛馬牧場的事，沒了這些江湖人的幫助，飛馬牧場又哪裏是小和尚十多萬精兵的對手。馬夫人臉色蒼白，這些江湖人果真靠不住，走的時候和飛馬牧場的人都刻意避開，顯然不想惹禍上身。
　　飛馬牧場這還得忙碌壹會，不過外面的世界也有些轟動，玉劍閣裏的艷劍仙子面色帶著壹絲憤怒，不過細細看去還有些欣慰。儒道本就不適合自己的兒子，小和尚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只是時機不對，如今的他身上的劍道，佛道，儒道都不在。不對，確切的說儒道劍道不在，佛道還在，只不過小和尚答應了她不會再用。希望這小子別那麽固執，可若不固執，還是他白離嗎。
　　“看妳的好兒子”壹個女聲突然從艷劍耳邊出現“妳就陪著他胡鬧吧，本來添上他咱們才剛剛有些勝算，如今他的儒道沒了，妳真想把白家的心血都葬在這麽。若是輸了，木雨生就是白家的第二個邪佛，妳那身子輪不到妳兒子用，妳的劍道也傳承不到他的身上。妳會和木雨生再生個兒子，妳的劍道也會傳承給木雨生和妳的孩子。也罷，總歸也算是白家人，只不過再謀劃幾十年罷了。”
　　艷劍的指甲死死扣住自己的大腿，臉上閃過壹絲不甘和懊惱，這次不管是贏是輸，白家其實都贏了。除非他們殺了自己，不然木雨生會出手救下她們母女。艷劍會和自己的母親去木雨生的府上，生個兒子以後繼承木雨生和艷劍的天道，那個孩子會比小和尚的優勢還要大，二十年後天下沒人能阻的了他。這是艷劍母親的安排，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像當年壹樣，沒有問過她便安排好了小和尚的後路。
　　艷劍的母親當初告訴艷劍這壹切時，艷劍沒有反對，只不過心中卻打定了主意不會那麽作賤自己。邪佛妳可以作賤我，妳的兒子也可以，但我不能作賤我自己，這是艷劍的底線。艷劍壹開始就沒想活著，娘親部署了那麽久，自己怎能當面讓她失望呢。只不過小和尚失了儒道，打破了她計劃，沒有儒道的兒子算是丟了保命的手段，自己心裏又哪裏放得下這小家夥。妳是我唯壹的兒子啊，妳把我看的比妳自己還重，娘親又何嘗不是。妳又給娘親出難題了，難不成娘親要活著受木雨生的侮辱，生下孩子，委曲求全的呵護著妳？妳不會答應的，妳不會讓娘親受辱的，妳也不會再讓娘親生孩子，除非是給妳生的。頭疼，艷劍無奈的搖搖頭，眉頭緊皺思索了起來。
　　正在修行的韻塵也在此刻睜開了眼，這小禿驢真聽話，我說他不適合儒道，他還真就放棄了，只是妳這時候放棄豈不是要氣死妳娘呢，咯咯，我是不是比妳娘更重要呢。妳定然是想到了我說的，要脫了衣服陪妳，才壹時沖動惹我開心的吧。或者，妳還有其他目的，肯定是有了，只是我猜不透。
　　韻塵未能猜破，反倒是老聖突然落下壹枚棋子，嘴裏贊嘆了壹句好棋。“這小子下了壹步好棋，妳瞞得住別人瞞不住老夫，嗯，妳大概知道老夫能猜到，妳也知道老夫不會說出來，心計太重了，老夫不喜歡。在妳身上看不到妳娘親艷劍的影子，卻有幾分妳姥姥艷心的影子，不過老夫最不喜她，若不是當年殺神出面讓艷心知難而退，老夫說什麽也不能讓她活下來。”
　　小和尚儒道驚動了不少人，但卻沒能改變什麽，飛馬牧場的眾人還沒能耐看到那些，即便知道了小和尚儒道已經不在，便是身後的軍隊也絕對不是他們能抗衡的。時間不多時，飛馬牧場的江湖人走的也差不多了，遠處的軍隊也擺開了姿勢，把整個飛馬牧場圍了起來。老場主面色難看，盯著自己的二兒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才好。馬夫人已經把自己的兩個孩子護在了懷中，瑤兒沒有去阻止，小和尚知道瑤兒並不喜歡孩子，剛剛只不過有自己的命令，才硬著頭皮看護兩個小孩。
　　“老場主”小和尚看到局勢已經定了下來，這才走到老場主的身邊開口道“今天是除夕，老場主準備了宴席本大人感激不盡，壹會定要跟妳好好喝上幾杯才行。”小和尚沒有借機反難反而客氣起來。老場主心中雖然摸不清小和尚的打算，但現在形式在這擺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小和尚露出了笑臉，老場主也沒道理給自己找不痛快。
　　小和尚被老場主迎進了大廳，他的兩個兒子也被半推半就的壓了過來，小和尚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大廳的主坐上，大廳裏沒有所謂的宴席，只有壹張張帶著憤怒和恐懼的臉蛋，它們屬於飛馬牧場中的下人。小和尚知道所謂的接風宴只不過是口頭上的客氣，不過白大人來這也不是為了吃口年夜飯。小和尚坐在主坐上並未說話，手裏隨意拿著壹個茶杯細細的把玩著。老場主喊來了壹個下人，在他耳邊輕生叮囑幾句，待到下人離開後這才走到小和尚身邊。
　　“大人稍等片刻，我已經安排下人前去準備酒宴”老場主說到這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猶豫了壹下繼續開口道“大人若是等的煩了，不如讓犬子去摘花樓給妳請些舞娘，也好打發下時間。”
　　小和尚聽了這話輕聲笑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指了指壹旁的空座示意老場主坐下。“老場主還是不用給我擺弄那些心思了，摘花樓裏有妳家兒子的姘頭，曾經允諾可以保妳們壹家平安，說起來也不是她允諾的，應該是無韻閣的承諾。”小和尚說到這往四下看看，發覺沒有馬夫人的身影後這才再次開口道“至於條件我也清楚，第壹個就是把妳們家的大兒媳送去摘花樓，第二個讓妳們馬家娶了摘花樓的那姑娘。無韻閣的心思我懂，想靠妳們在我這多拿些好處。別看表面上，我們合作的關系挺好，其實私底下都想為自己多謀點好處。”
　　小和尚直截了當的點破了老場主的心思，弄得面前的老人壹時有些尷尬，小和尚不在意的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老場主的肩膀，然後圍著大廳走了起來。飛馬牧場的大廳不算豪華，卻帶著塞外的豪放，雖沒有金銀之物的裝飾，但這大廳的每個柱子上都雕刻栩栩如生的駿馬。小和尚指著頂梁柱上馬匹仰天長嘯的駿馬笑著開了口“好馬配好鞍，好鞍也得配好馬，妳們老馬家會養馬卻不會做鞍。人生在世難得壹場榮華富貴，守得住就守，守不住便放。硬要拉著韁繩，到頭來總會摔的七零八落。”小和尚說到這轉頭看向了老場主繼續道“摘花樓的心思妳不用打了，真想把妳大兒媳送過去，她願不願意本大人不清楚，但本大人不樂意。妳們馬家前程，輪不到無韻閣指手畫腳。”
　　小和尚這是真心話，自己辛辛苦苦那麽久，無韻閣還是要插壹手，韻塵這丫頭即便再怎麽貼心，終究算不得是自己人。自己喜歡她是沒錯，她也幫過自己很多次，可這是出於本心，不能參雜其他目的。若是自己因為這便把飛馬牧場讓出去，先不說對不對得起同樣為自己付出的娘親，便是他和韻塵之間的感情，也要被沾染上壹絲銅臭氣息。
　　小和尚這樣說算是斷絕了馬家的壹條後路，其實此刻即便去了也不管用，摘花樓的那個女子已經被控制住了，敢得罪無韻閣的勢力不多，但小打小鬧的摩擦無韻閣也不會去當真，畢竟那是鳳娘營的人過去的，無韻閣總不能因為壹個賣身的外門弟子去和曹家硬碰硬。
　　“白大人說笑了，老夫雖然有些想法但斷不會做出傷了自家人的事，哪怕馬家屍骨無存也絕不會讓嫁進來的人受上半點委屈”老場主這句話表面是講自己不是那種為了家族利益去出賣女子的人，可小和尚卻能聽出另壹層意思。這老頭是知道自己對他家的兒媳有興趣，這才警告自己，命了五歲不為瓦全。小和尚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老頭是真這麽有骨氣，還是想謀求其它利益。
　　小和尚思考了壹會輕輕搖了搖頭，這事老頭想自己抗下來，自己哪能讓他如意。想到這，小和尚不在說話，搖著扇子在大廳裏溜達了起來。小和尚的扇子上，壹個女人正在研磨，只不過這姿勢卻有些怪異，不是站著也不是坐著，而且撅著屁股趴在書桌上。女人的臀部當的上絕世二字，肥而不墜飽滿自然，那壹身朝廷裏的宮裝，還有畫扇上那娟秀小字旁的印象，無壹不表明了女子的身份，當朝皇後，南宮家大女兒。
　　老場主越看越心驚，心也漸漸沈入谷底。姓白的在京城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勢力，能把當朝皇後這樣把玩，這種事他難道不怕傳出去？不，他怕，他絕對不敢把這事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或許他有壹定的勢力，但這勢力絕不可能和皇帝抗衡，不然他早就琢磨怎麽造反了。吸，老場主吸了壹口涼氣，造反，戰馬。今日既然看了這個扇子，小和尚就不會允許他們把這事說出去，死人最安全，或者成為白家的人，姓白的這事打算拉著自己壹起造反。
　　老場主此時已經渾身被冷汗濕透，他總算明白了小和尚的真實目的，搞定了江湖有了和皇帝叫板的資格，下壹步就是準備造反了。小和尚搖著折扇，壹回頭看到了老場主臉色的難看，發覺他盯著自己的扇子，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小和尚有些喜歡這種感覺，自己無意的壹個動作就能讓人思來想去的琢磨，這是壹個上位者應該具備的。
　　“老場主喜歡這扇子”小和尚壹邊走向老場主壹邊開口道“不過本大人可不能送出去，這扇子會要人命的。不過若是覺得好看，咱們兩個可以壹起欣賞壹下，畢竟除了本大人這，換個地方絕對沒有這等美物欣賞。對了，我還有何貴妃的和大公主的妳要不要看看？”小和尚最後壹句話壓低了聲音。
　　也就是這壹句，讓壹直沒有下跪的老場主噗通壹聲跪了下來，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尤其是壹家人等待死亡的過程。小和尚還想繼續逗逗這家夥時突然把折扇又收了起來，不壹會只見馬夫人從外面走了過來，越過層層包圍看到了自己的公爹和丈夫的狼狽樣，心裏升起壹股憤怒。不過馬夫人並未說什麽難聽的，只是把自己的公爹扶起來，然後說了壹句酒宴已經準備妥當，小和尚聽到這點點頭，帶著身邊的幾個女人直接去了大廳的後面。
　　老場主被自己的兒媳婦扶著，跟在小和尚的後面往裏走去，快到裏屋時，老場主看了壹眼自己的兒媳，馬夫人輕輕點點頭，馬夫人知道老場主在擔心兩個孩子，自己已經把他倆安頓在了屋裏。上了酒席後，馬夫人正準備離開，畢竟這種事沒有她這婦人拋頭露面的規矩。
　　“慢著”小和尚突然把主坐拉出來，先是讓給了老場主，然後又拉出相隔的椅子對著馬夫人指了指“夫人就坐，本大人剛剛就說了，今晚的宴席妳得作陪。我是帶著家眷來的，按理妳應該陪著的。今日不必那麽多規矩，大家都在壹個桌子上就行。”
　　小和尚沒說輕挑話，只是用自己的家眷做借口留住馬夫人，這種要求馬夫人壹時還不好拒絕。小和尚也看出來她心裏的不安，笑著又把旁邊的椅子拉出來，對著蘇悠開口道“今天妳坐著，陪著馬夫人”。
　　馬夫人看到這心裏總算踏實了壹些，緊接著小和尚又把馬夫人和老場主中間的椅子拉出來，讓給了馬大斌，如此壹來，馬夫人算是徹底放心了，沒有再做推辭直接領著自己的丈夫坐了下來。小和尚看著夫妻二人的動作沒說話，就在這時馬老二也舔著臉打算運過來，卻被小和尚狠狠瞪了壹眼“滾，這裏有妳這賤骨頭的什麽事，自己做的齷齪事自己不知道，軍營裏老實帶著去。”小和尚的怒斥嚇了馬老二屁滾尿流的跑出去，對面的馬家三人心中多少有些感激。
　　幾人入坐後，小和尚先是站起來給對面三個敬了杯酒，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求人辦事的，只不過放下酒杯後小和尚的壹句話卻讓三人同時暴跳如雷。“大家別客氣，趕緊吃，吃完了好上路”。
　　小和尚這話壹出，馬老大直接跳了起來“狗娘樣的東西，要殺就殺，尋這假惺惺的有什麽意思，就是想看馬家的笑話不成。”馬老大說到這突然感覺到兩邊的人都在踢自己，只是事到如今，自己憑什麽還要憋著受氣。“踢我做甚，今天罵的就是他，指鹿為馬顛倒是非，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我若要是通敵，不用妳動手，我親自去祖墳上自裁。我，”
　　“夠了”老場主呵斥了壹句“好好吃妳的飯，喝妳的酒，壹會別做個餓死鬼”老場主說到這看向小和尚“多謝大人的盛情，只是不知大人是否要趕盡殺絕。”老場主此刻關心的就是自己兩個孩子。
　　小和尚沒有立馬回答，端著酒杯望向面前神色忐忑的三個人笑了笑“皇帝的意思是斬草除根壹個不留，不過本大人不想做那麽絕，壹男壹女兩個娃娃，女的送入教坊，男的貶為奴籍發配邊疆”小和尚說到對著老場主舉了下酒杯“我給妳馬家留個希望，發配充軍，有了軍功可以恢復平民身份。以後還能把他姐姐贖出來，這是我能做到最大的底線了。”
　　小和尚的這個結果不能讓老場主滿意，可卻也比最壞的結局好壹些，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有預料到玉劍閣和無韻閣事到臨頭竟然做了表態，馬家所有的底牌在那壹刻開始已經不復存在。老場主從未覺得杯中酒如此難以下咽，可今天卻楞是含在嘴裏咽不下去。馬夫人的手放在桌下，死死的住自己的衣服，身旁的丈夫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此刻若依舊看不清形勢，恐怕結局只能更加悲慘。
　　“白大人，壹開始不是說讓我們去京城……”老場主抱著最後的希望開口道。
　　“是啊”小和尚輕輕點點頭“可當初的條件是妳們不能動手，老場主不會把壹切責任推到江湖眾人身上吧，妳可知道本大人可是葬送了自己的儒道傳承，滅了妳們馬家九族也抵不過本大人的損失。”小和尚說到這看向了面色悲痛的馬夫人“馬夫人的資質可惜了，荊玉瑩妳陪著馬夫人跟兩個孩子道個別，至於妳們父子二人就留下來陪我喝完這壺酒，今夜送妳們上路。”
　　小和尚的表現相當絕情，壹旁的蘇悠忍不住在下面踹了小和尚壹腳，心裏對小和尚的目的那是壹清二楚。荊玉瑩剛要起身，蘇悠突然站了起來“我陪著馬夫人去吧”，蘇悠的語氣有些命令的成分，小和尚對此並未不悅，自從要了蘇悠的身子，這丫頭越來越把自己當成白家人了，以蘇悠的身份對荊玉瑩用這種語氣說話當然沒有不妥，不過小和尚卻能看出荊玉瑩眼底的壹絲不甘。蘇悠應該是無心的，或者說蘇悠在心底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身份，語氣只是心態的壹種自然流露，不過小和尚總覺得蘇悠應該有想法，這等心細的女子，輕易不會得罪人的。
　　蘇悠也沒等小和尚同意，直接領著馬夫人走了出去，馬夫人走到門口時回頭望了壹眼酒桌上的眾人，眼裏的訣別之意分外明顯。老場主看著自己的兒媳又出去，面色猶豫的張開嘴，可終究沒能吐出來半個字眼。小和尚卻是咯咯笑了起來“老場主再害怕，想問卻不敢問，害怕聽到的答案會讓妳失望。不過，妳若是不問出了，又怎能知道這答案不是妳想要的。”
　　老場主聽到這話，面色更是猶豫不絕，咬著嘴唇思考了良久，終究還是無奈的端起酒杯壹飲而盡。“白大人想跟馬家壹個活命的機會，這機會應該在老夫兒媳身上。”老場主說到這又端起壹杯酒喝了下去。“馬家不能靠女人茍且，但跟著馬家的兄弟們卻也不能白白丟了性命。她不答應，馬家終究逃不過壹死，她答應了老夫也沒臉活著。”
　　老場主說到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荊玉瑩下意識的往老場主身邊靠了過去，卻被小和尚揮手阻止。老場主走到小和尚面前哈哈壹笑“白大人老夫敬妳壹杯，先謝謝妳給那倆孩子留條活路。我馬家，上百年，整整上百年的，為這帝國鞠躬盡瘁，錢我們賺了，可十成的利潤我們能拿三層就不錯。本州的摘花樓生意位列帝國前五，壹多半都是我們馬家的錢。再本州做過官的，至少有七成賺了他壹輩子的錢。”
　　老場主說到這伸出手指向江統帥“妳們曹家，妳們曹家當年建立鳳娘營，飛馬牧場給白送了五萬天子號戰馬。曹家主派妳來之前說過嗎？沒有，她都未必知道當年的事，可老夫手裏還有當年妳們曹家打的欠條。老夫手裏的人情債多了，多的數不清，可欠的久了這人情債就沒了。候家的事老夫不知道，大斌也不知道，包括老二也不知道，這屎盆子馬家不能接。白大人，老夫求妳壹件事，請妳以後給我馬家說句公道話，老馬家祖祖輩輩沒做過賣國通敵的事。我帶著這個罪名，去了下面怎麽給列祖列宗交代啊。”
　　小和尚抿著嘴不知如何對答，或許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但小和尚等不起。“老場主妳們馬家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官就是官，商就是商，妳把江湖牽扯進來，妳把江湖當做底牌，妳可知害了妳的就是江湖人。來之前玉劍閣掌門還跟我說過，說這玉劍閣在這的分部就是靠妳們飛馬牧場撐著。這話啥意思？不是玉劍閣念舊情了，只是告訴我，玉劍閣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失，這江湖裏哪有妳們商人說話的地方。今日我應下妳，事後肯定給妳馬家平反，有些事妳好自為之。”
　　老場主聽到這欣慰的點點頭“有妳白大人這句話，老夫算是放心了。這酒老夫不喝了，回房睡壹覺去，我的喪事不要弄，就把我埋在後山就成。守了這壹輩子，突然不讓老夫餵馬了，心裏還真有些空蕩蕩的。大斌，妳好自為之，萬事都聽白大人的安排，生也罷死也罷，千萬記著妳背後還有馬家的這群弟兄們，他們有兒有女，有小有老，別讓人罵咱壹輩子。”老場主說到這，踉踉蹌蹌的往回走去，路過荊玉瑩的身邊，老場主突然停下腳步笑了笑“馬家只不過走了墨家當初的路，也落得個跟墨家壹樣的結局，望姑娘日後念著同病相憐的苦。”
　　小和尚在老場主要離開是道了壹句“對不起”。老場主輕輕搖了搖頭，蒼老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目光裏。老場主回去睡覺了，這壹睡再也不會醒來。外界傳聞，因他兒子通了敵動了怒，傷了心脈，睡著覺就走了。也只有在場的幾個知道，這結局是老場主對自身唯壹的堅持。
　　小和尚的心底難免有些唏噓，端著酒杯望著馬大斌輕輕搖了搖頭“記住妳爹告訴妳的，因為仇恨活著也好，因為膽怯活著也罷，妳總歸要活下去，妳我都是局中人，何苦悲情緬春秋。妳我都是局外人，自知自苦自知悲。”
　　也就在剛剛幾人聊天之時，蘇悠已經陪著馬夫人來到了後院，馬夫人腳步有些慌亂，她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也不知心中的猜疑是否正確。“蘇姑娘還是不要跟我進來了”。小和尚派人跟著她明面是怕她動手腳，可馬夫人總感覺另有安排。
　　馬夫人說完後直接推開了院子裏的壹個偏房正打算走進去，蘇悠卻笑著開了口“夫人是想好怎麽給孩子說了，若是沒想好不如我們兩人尋個肅靜的地方，蘇悠有番話倒是想給夫人說壹說。”
　　蘇悠這話壹出，馬夫人總算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謹慎的看了壹眼蘇悠沒有說話，依舊往屋裏走去。蘇悠楞了壹下，難道馬夫人的心思如此決絕，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就在這時馬夫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蘇姑娘進來吧，這裏只有咱們倆，孩子們在後院呢。”馬夫人這話讓蘇悠恍然大悟，看來馬夫人心中早就有了猜測，剛剛是故意試探自己，為的就是讓自己盡快把目的說出來。
　　“夫人好心思”蘇悠笑著誇獎了壹句後也往屋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