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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劍寒九州(第壹部) by 即墨江城

2020-1-20 21:49

方勉與程大興壹番惡鬥,汗透全身。初時還沒有什麽感覺,待得靜下心來,方覺手足皆軟,回想自下山以來,從未遭逢如此惡鬥,不由背生冷汗,暗道壹聲僥幸。壹旁的少女見程大興已經死透,走上前來,對著方勉深施壹禮,道:“小女子程素,替開陽城百姓,謝方公子除此大惡。”方勉面紅耳赤,暗想若不是方才程素出手將程大興攔下,此刻只怕被他跑了。擡眼見其目光清澈,絲毫沒有半點嘲諷之意,方知其心。遂抱拳回禮,並道:“方才若非程姑娘出手阻攔,在下也沒那麽容易得手,此戰程姑娘才是首功。”二人互相謙讓壹番,各自心生好感。
此時已至黃昏,順著窗戶看出去,但見壹輪紅日懸臨海邊,將海水映得壹片金黃,水鳥在其間穿梭,仿佛也染上了壹層金色,天邊壹層薄薄的紅雲正往遠處鋪去,波濤拍岸,漁船大都已經歸港,海面上只剩點點風帆,漁夫們不停大聲交談,面上或喜或惱。二人站在窗口看著這壹副壯闊的畫像,久久無聲。
出得落日樓,二人才覺壹路下來竟無半人阻攔,連酒樓裏的夥計都不知去向。二人站在門口看著頗有些冷清的街道,程素道:“看來程大興為了殺妳,早已把其他人全支開了,這倒是方便了我們。”想了想轉頭看向方勉,又道:“程大興原本出身黃山派,這黃山派就在蘄州境內,妳殺了他,黃山派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妳還是早做準備為好。”方勉淡淡壹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懼之有。只是不知這黃山派掌門平日裏為人如何?”程素皺起眉頭想了片刻,道:“我在煙波島上,對於九州之事不甚了解,只是從師父口中得知這黃山派掌門段瞎子極其護短又好面子,程大興雖然不是他的嫡傳弟子,但也算是他的門人,妳殺了程大興,等於就是揭了他的臉面,黃山派遲早會來找妳麻煩。”方勉冷哼壹聲,道:“程大興幹了這麽多傷天害理之事,我就不信這段瞎子會不知情,想必是從中得了偌大的好處,如此才會不聞不問,現在看來,這段瞎子也未必是什麽好人,他們不來則已,若真的來找我麻煩,我倒要好好問問他們。”程素順著即將落山的夕陽看過去,就見方勉雙手負於身後,傲然立在壹旁,夕陽余暉灑在他的身上,不由讓她微微瞇起了眼睛。
二人在落日樓門口道別,方勉壹路回到客棧,又在飯堂吃罷晚飯,便回到房間歇息。他與程大興惡鬥壹場,此時早已疲累不堪,方躺到床上便即沈沈睡去,此處不提。
且說先前在落日樓中壹起圍攻方勉的那對男女。因這二人壹喜黑衣,壹喜白衣,又因劍法超然,更是壹對情侶,江湖中人便將二人稱為‘黑白雙劍’。男的名為蕭劍,女的名喚呂然。二人與方勉正好下榻在同壹家客棧,此時吃罷晚飯,正在房中閑談。
“師妹,那少女所用劍法當真是落塵劍法?”蕭劍問道。他二人同出壹門,是以仍以師兄妹稱呼。
呂然又回憶了壹遍,點了點頭,輕聲道:“正是落塵劍法,想不到煙波島的傳人竟會在此出現。”又緊鎖巧眉,看著蕭劍說道:“幸好師兄今日未曾出手,那煙波島主傳聞武功超絕,若是得罪了他,只怕師門長輩也會怪罪下來。”。蕭劍聽了這話,也是壹陣僥幸,轉而又道:“那少年所謂的呼嘯山莊,師妹可曾聽說過?”呂然這回卻是搖了搖頭,臉上也是壹片茫然,想必也是不知。
二人又閑談壹陣,此時窗外夜色如墨,想來已到深夜。二人相視壹笑,頗有默契地脫衣上床。蕭劍三兩下將自己扒個精光,露出壹身的腱子肉。只有呂然還扭扭捏捏解著扣子。蕭劍心急,壹下拉過呂然,便欲解她羅裙,此處引入壹首打油詩為證:“褪放紐扣兒,解開羅帶結。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肘膊賽凝胭,香肩欺粉貼。肚皮軟又綿,脊背光還潔。膝腕半圍團,金蓮三寸窄。中間壹段情,露出風流穴。”
呂然大窘,急忙鉆進被窩中,蕭劍壹聲淫笑,亦跟著鉆入。方才鉆進,就覺壹個暖烘烘、香噴噴的身子依了過來,不覺笑道:“方才還扭扭捏捏,怎地這下便如此迫不及待了?”二人擁在壹處,將壹對嘴唇緊緊貼在壹起,蕭劍雙手扶住雪白的玉臀,下體不住往上挺動。呂然亦是欲火焚身,將手探到身下捉住那壹根硬梆梆、火熱熱的棒子,跟著腰間壹扭,玉蚌微張,將其整個含了進去,隨後迫不及待上下起伏了起來。
二人顛鸞倒鳳,呂然的叫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蕭劍惟恐被人聽到,壹下捂住她的嘴巴。呂然情到濃處,急欲發泄,忍不住張口壹下咬在蕭劍肩膀處,蕭劍吃痛,卻只得暗自忍受,下體不斷進出,猶如玉棒攪珠,在壹個風流穴中不斷搗弄。如此幾番下來,呂然早已是潰不成軍,下體濕得是壹塌糊塗,待得二人壹番盤腸大戰,各自收兵回營之時,已是夜過三更鼓,月掛西梢頭。
到得次日清晨,方勉早早醒來,在房內洗漱完畢,便欲前往飯堂吃早飯。到得飯堂之時,見只有寥寥數人,看其打扮,皆是來往各地的行商。方勉剛找了個位子坐下,便見門外走進壹男壹女。
這壹對男女正是蕭、呂二人。二人同是習武之人,亦是習慣了早起,此時來到飯堂中,蕭劍壹眼便瞧見了方勉,不由口中咦了壹聲,舉步走了過去,呂然則緊隨在其身後。到得方勉身側,蕭劍輕笑壹聲,抱拳笑道:“方兄弟別來無恙?”方勉急忙起身回禮,又不知二人如何稱呼,只得拱了拱手。蕭劍壹楞,方才想起對方不知自己二人姓名,當下又做了壹番介紹,待聞得二人便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黑白雙劍時,方勉方才做出壹副恍然大悟狀,便稱呼蕭劍為蕭大哥,呂然則是呂姐姐,又邀二人壹起同用早飯。二人欣然坐下,此時夥計將早飯端上,三人便邊吃邊談。
閑談中,方勉得知二人也要前往無量山參加劍盟大會,心下大喜。他正愁壹路無人結伴,當下便邀二人同行。蕭劍卻是有些為難,道:“方兄弟有所不知,我與師妹要先於與師門長輩會合,如此才去雍州,只怕要辜負好意了。”方勉聞言,心下微微有些失望,又聞得二人師門已在蘄城,正可順路壹道前往,這壹段路上,倒也不會寂寞。三人用罷早飯,便到港口尋了渡船,壹路北上先往羅山,蘄城就在羅山附近。
三人上了渡船,沿著蘄水壹路北上,此時朝陽方起,正與江水相接,將壹襲江面映得通紅,兩岸青山倒映水中,景致清幽,頗有古詩詞中‘山映斜陽天接水’之意。三人站在船頭,壹時亦覺心曠神怡。待得駛入江心,蕭劍忍不住清嘯壹聲,壹旁的呂然則輕輕唱起了山歌,歌聲婉轉動聽,猶如黃鸝鳴叫壹般,直將方勉聽的是如癡如醉。到得晌午,三人在艙中用罷酒飯。方勉在山莊中有午睡的習慣,此刻也欲小睡片刻,二人也不打擾他,便到艙外閑談看景去了。
壹覺醒來天色已趨黃昏,方勉躺在艙中,聽著船槳劃過江水的聲音,思緒萬千。又聽得艙外壹陣竊竊私語,正是蕭、呂二人在閑談,方勉本不欲探聽他人談話,無奈船艙甚小,二人的談話聲不斷鉆入他的耳中,卻是情侶間的甜言蜜語,壹時讓方勉有些窘迫,只得略微咳嗽壹聲,告訴二人自己已經醒來,果然聲音驟消,又見簾子壹掀,壹個人影閃了進來,正是蕭劍。
“方兄弟妳這壹覺倒是好睡,足足睡了兩個時辰。”蕭劍見方勉醒來,坐在壹旁笑道。方勉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摸了摸頭,問道:“蕭大哥,我們何時才能到蘄城?”蕭劍看了看天色,估摸了壹下時間,道:“如今天色已晚,夜晚行舟極其危險,我們看來要在船上歇息壹晚了。我估摸著可能還要個兩三日方能到得蘄城。”正在此時,那船夫又進的艙內,對二人說道:“兩位客官,前面不遠有個集鎮,幾位是去那裏用飯呢,還是直接在這船上用飯?”蕭劍看了眼方勉,道:“坐了壹天的船了,身子也有些發癢,不如下地活動活動,方兄弟妳看如何?”方勉點了點頭,道:“小弟聽蕭大哥安排。”蕭劍遂從懷中掏出壹塊碎銀遞與船家,讓他在此等候,明日壹早,他們便即回來,船家自去不提。
三人上了岸,壹路沿小道往前趕去,此時天色已是擦黑,山道兩旁樹影重重,微風拂過,發出壹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枝葉搖晃,看著頗為妖異。忽聞壹陣妖風,緊跟著便是劈裏啪啦的腳步聲,壹條巨大的黑影從樹影下倒撞出來,直奔方勉而來。方勉吃了壹驚,腳下壹滑,側身避開那道黑影,擦肩而過之時目光朝其臉上略微壹瞥,待看清那人模樣,不由狠狠吃了壹驚。
但見那人壹頭赤發,頭如麥鬥,凹臉凸鼻,獠牙外露,壹副惡鬼模樣。又赤裸上身,下半身僅以壹條獸皮遮蓋,全身散發出壹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更令人驚訝的是其腋下竟然還夾著壹個孩童,看那孩童年紀頗幼,約莫三歲開外,此刻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也不知還有呼吸沒有。
方勉乍見那人腋下幼童,不免心中吃驚,腳下壹頓,身子已然壹個轉身,伸手往那人背上拍去,口中招呼壹聲:“這位兄臺……”哪知那人聽得方勉的招呼,腳下愈發走得飛快,只這壹會功夫,二人已相距三四丈遠了。方勉見其如此鬼祟,心知定有異常,不由壹聲長嘯,跟著身子壹縱,五指張開,直往那人肩膀抓去。那人見壹時逃不過,忽而轉過身來,跟著口中怒吼壹聲,聲音如裂金石,震得人耳膜隱隱刺痛,跟著壹拳擊出,狠狠砸向方勉胸口。方勉身在半空,見其壹招勢大力沈,不敢硬碰,半空中壹個鷂子翻身,從其頭頂壹躍而過,穩穩落在壹旁。此時蕭、呂二人亦覺出不尋常來,亦同方勉壹起,將那人圍在了中間。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月亮從東邊升起,猶如壹個玉盤壹般明晃晃掛在半空。呂然借著月光細看那人,見其相貌兇惡猶如陰間厲鬼壹般,不由壹聲嬌呼,花容微微變色。蕭劍見其腋下夾著壹個幼童,心知其定然不是什麽好人,唰的抽出腰間長劍,劍尖微顫,直指那人。壹旁的呂然與方勉亦是拔劍在手,嚴陣以待。那人口中嘶吼連連,眼中兇光頻頻,不斷揮舞雙臂,三人擔心其傷害幼童,壹時亦不敢輕舉妄動。
未及片刻,忽聞山道上傳來壹陣呼喊,又有其他人聲夾雜其間,聽聲音似乎不在少數,又見火光陣陣,往這邊趕來。三人不知何意,卻見那赤毛怪愈發焦躁,跟著振臂壹揮,整個人疾沖向了方勉。方勉手持長劍正凝神盯著那人,見其沖來,大喝壹聲來得好,跟著長劍壹抖,壹連點出數朵劍花,分罩那赤毛怪全身數處要害,那赤毛怪似乎知道這劍法厲害,半途中身子壹折,卻是變換了壹個方向,直往呂然撞去。呂然擡頭壹瞧,正對上那壹對發紅的眸子,那眼神帶著無比的狂暴,間或夾雜壹絲淫欲,呂然畢竟是個女子,縱使身懷武功,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亂,不由腳下壹軟,整個人跌倒在地。蕭劍在壹旁見了,急忙大喝壹聲,長劍劃出壹道弧光,直往那赤毛怪腰間刺去。那赤毛怪突然壹個折身,將腋下幼童用力朝其擲出,蕭劍心下壹驚,急忙收劍接住幼童,卻不料那赤毛怪趁此機會壹掌拍向呂然,呂然不及抵擋,被其壹掌拍在頸間,直接暈了過去,那赤毛怪趁機壹把撈起呂然,將其夾在腋下,身子壹縱,趁著夜色遁入道旁林中,跟著手腳並用,竟是直接攀上了山壁,連番縱躍,頃刻間已然離得遠了。蕭劍大驚,將幼童扔給方勉,跟著整個人拔地而起,足尖在樹上連點,身子猶如夜空中的蝙蝠壹般緊追了過去,不消片刻,二人壹前壹後雙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方勉接過幼童,他本想與蕭劍壹同追去,又聽到身後喊聲漸近,隱隱還有婦人哭泣聲。知道這定是幼童家人尋來,又想蕭劍武功高強,此去定然有驚無險,遂轉身往聲音來處奔去。未及奔出數步,忽然從道旁林中竄出數人,皆是獵戶打扮,手持鋼叉,壹下將其團團圍住。待看清方勉懷中幼童,壹人當即高聲示警:“快來人,抓孩子的惡賊找到了。”如此數聲,不遠處人聲更沸,又有數人快步奔來,方勉本欲脫身離去,又恐幼童家人心急,遂留在原地,待見到幼童家人後再自分辨。
少頃,火光大盛,將山道映得有如白晝壹般。細數之下,來人竟有幾十人之多。或作獵戶打扮,或作農夫打扮,將方勉團團圍住。間有壹婦人,看到方勉懷中幼童,當即放聲悲哭。那幼童在方勉懷中悠悠醒轉,滿臉茫然之色,待見著那婦人,急忙掙脫,搖搖晃晃往婦人懷裏奔去,婦人大喜,壹把將其摟入懷中,口中哽咽不斷。
眾人見幼童失而復得,心下皆是大喜,又有圍著方勉的數人問道:“這惡賊該如何辦?”方勉正欲分辨,不料眾人全然不聽其自辨之言,壹擁而上,將其五花大綁。方勉本欲出手自救,又恐傷了村民,遂罷手任其捆縛。另有數人先行離去,徑直往開陽城中報官去了。方勉被余下眾人推搡著往來路走去,他尋思那婦人既失幼童,定然瞧見了那赤毛怪模樣,如今只需她開口為自己解釋壹番,此中誤會盡可消除。他左右張望兩眼,卻發現那婦人和幼童不知何時早已不見。
又行片刻,忽聞前路馬蹄聲響,跟著就見數匹馬直沖過來,馬上騎士手持火把,卻是官差打扮,身後更是跟了壹輛囚車。原來先前那赤毛怪擄走幼童之時,早已有人前往開陽城中報官,城守得知此事,急差人前來捉拿,待得方勉被縛,那先行回去報官之人正欲官差,聞得賊人被捉,急忙快馬加鞭趕來,沿途又借了壹輛拉菜的馬車,上置木籠以代囚籠。眾人將方勉推入囚籠之中,此時的方勉,壹身華服已被推搡地破破爛爛,腳上鞋子也丟了壹只,頭發散亂披在臉前,暗中更是被人打了多下,壹只眼睛也是烏青,可說是狼狽至極。饒是如此,他還是不願對這些村民下手,想著到了官府,自可還自己壹個清白。況且若是此時逃走,更加坐實了自己這莫須有的罪名。
眾官差押著方勉星夜南下前往開陽,他日間乘舟壹日,方才到得此間,這陸路比之水路更要遠上壹倍,即使快馬加鞭,也壹直到了第二日日落前方才到得開陽。此時的方勉,形狀比先前更要淒慘數倍,只因近些年來,這開陽城屢屢丟失幼童,城守雖屢次派人捉拿,卻每次皆是無功而返,反而還傷了數十名官差。此次抓得方勉,這些官差自是要公報私仇,壹路上對方勉屢屢加以拳腳,以泄這麽些年的憤恨。
待到得城守府時天色已黑,眾官差將方勉直接投入死牢,更有人將他手腳皆帶上鐐銬。方勉此時餓了壹天壹夜,哪裏還有半點力氣反抗,只想著入了牢房,好歹還有半口吃食。哪知這些人將方勉關入牢中便即離去,哪裏還管他的死活。這死牢中陰暗潮濕,充斥著壹股腐爛的氣味,墻角更有累累白骨,其間蟲鼠橫行,那老鼠似是吃慣了腐肉,此時見了方勉,非但未有半分驚慌,反而繞著他不斷奔走。這老鼠比平日裏那種家鼠體形更要大上數倍,眼睛泛著壹陣紅光,只待方勉斷氣,便要壹擁而上,將其分而食之。好容易捱到天明,城守升堂審案,那官差將方勉從死牢中拖出。這案子曠日持久,猶如壹柄利劍壹般壹直懸於城守頭上,城守急欲結案,草草問了幾句,便拿著方勉的手在供詞上畫了押。方勉經受了這麽久的折磨,此時已是形銷骨立,哪裏余得半分力氣反抗,只得任其擺布,跟著重新被投入死牢,等著秋後問斬。
字數4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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