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精神和星體

“快，壹軒！快抄！“
高影讓紀壹軒立即抄他的考卷，這個時候，骷髏閉眼了！
然而，紀壹軒卻是搖搖頭。
“不用了，高影。”
“壹軒？”
然而就這麽壹會時間，骷髏那兩個瞇成壹條縫的黑洞眼睛再度“睜開”，從閉上到睜開，壹共也就七秒的時間。時間壹個掌握不好，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紀壹軒的考量，自然是覺得作弊不是什麽長遠手段。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人都是有惰性的，可以靠作弊來考高分，誰還願意去拿性命拼？壹旦產生了依賴，那就和賭博壹樣，試問這世界上有誰是靠賭博發家致富的？壹直這麽做，遲早有壹日，會死在作弊手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紀壹軒絕不打算動用這壹手段。而且他也知道，也正因為他和高影的生死情誼，讓他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讓自己抄寫答案。他不希望……用這種辦法，來考高分。
“我明白了……”高影是個聰明人，他何嘗不明白紀壹軒的想法呢？不過，這些道理雖然淺顯，卻絕非是誰都能明白的。現實世界中，人人都知道賭博的危害，卻依舊有無數人趨之若鶩。而現在，分數可以說是生死的分界線，壹軒依舊能頭腦清醒，實在難得。
高影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再多說什麽。男人和男人之間，有的時候無需言語，壹個眼神交匯，就可以擁有默契。而高影和紀壹軒，就是這樣的人。
“好了，走吧……”高影接著說道：“先到三樓去。”
在二樓已經轉了壹會，但始終沒什麽收獲。於是，高影打算先去三樓碰碰運氣。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能浪費時間，能多做壹道題目就得多做出壹道來。
而就在剛走到三樓的時候，忽然紀壹軒拉住了高影的手臂。
“高……高影，我剛才忽然想到了壹個問題。”
“嗯……什麽問題？”
紀壹軒先是左顧右盼，確認了壹下這裏是否安全。畢竟，同壹個樓層即使不是第壹次來，也不能掉以輕心。經過仔細觀察，他覺得沒有什麽異常，於是開口道：”高影……妳剛才說，妳能感覺到有很多人死了……對吧？“
“是的……壹軒。“
“那是壹種……什麽樣的感覺？”
“妳問我……感覺？”
“嗯……”紀壹軒到底是壹個普通人，他很難理解壹個人如何在不親眼看見的情況下，感知生命的消逝。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高影體內的女巫血脈的影響，但是，如果說真的可以感知生命消逝的話，那麽反過來……
“高影，妳說壹下，妳當時有什麽樣的感受呢？妳說感受到有人死，是在有人死去的時候妳感覺到了，還是說，妳壹直能感覺到生命的存在，但突然間就感覺不到了，所以妳確定其死了？”
高影是何等聰明的人，從紀壹軒的這番話，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表面來看，紀壹軒的話聽起來很繞口，似乎看不出這有什麽分別。但是事實上，分別就大了。像是董蠍，他可以分辨活人和鬼魂，這種感知上的敏銳還壹定程度上在阿格妮絲之上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對活人壹樣有著敏銳感知。
紀壹軒就是這個意思……對活人的感知，表面上來看似乎不像感知死人在考試宗那麽有用，但是實際上也是相當實用的。比如現在，他們就和董蠍，潘巧倩失散了。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嗯……”
高影蹙著眉頭，想了想，隨後說道：“我很難……和妳進行解釋。但或許，妳說得有道理。只是我似乎在有人死去的時候，那種感覺會更強烈壹些。”
“更……強烈壹些？”
“舉例來說的話，妳走在大街上，對壹般的路人經過妳身邊，肯定不會特別去註意他們……因為，太平常了，有的時候太過平常的事情，就算發生了，也不會有特別的感覺。但如果經過妳身邊的路人忽然死了，那妳肯定會註意到他……壹定要說的話，我對死亡的感知似乎更強烈些，至於要說活著的人，感覺上就很模糊了……”
“我……我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妳的意思是，妳沒辦法像董蠍那樣，對活人也壹樣有特別的感知嗎？”
紀壹軒提出這點的本意，是希望可以找到董蠍和潘巧倩。尤其是前者，他對鬼魂有著敏銳感知，這壹點可以很大程度上在考試中派上用場。
“我也想找到董蠍，但似乎……”高影說到這，又想了想，說：“說起來，之前我也從來沒有對死亡有特別的感覺……“
說到這裏，高影忽然陷入了壹種思索……
對死亡……活著的感知……
如果說他對死亡的感知更強烈壹些的話，那麽對鬼魂呢？
這種感知是否可以演變為和阿格妮絲壹樣，對鬼魂的感知？要知道，如果高影的感知能力可以演變到這壹步的話，那麽……
雖然正如高影對紀壹軒說的那樣，有了能力後，考試也可能相應提高難度。但如果讓高影選擇，他寧可希望自己擁有這樣的能力。關鍵時刻，這種能力是可以救自己壹命的。多數的鬼魂，都是神出鬼沒，肉眼看不見那是家常便飯。不知道鬼在哪裏，什麽時候出現，考生處在高度緊張局面下，只怕鬼出來前就先嚇出心臟病來了，更別說冷靜下來思考了。
不過，現階段這只是高影的壹個構想。未來有沒有可能將這壹點變成現實，暫時還是未知數。至少在這場考試，顯然是沒有辦法實現這壹點了。高影暫時按捺下自己的想法，說道：“現在，這還不太現實。希望董蠍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但就在這時候，高影忽然停下了腳步。
“董蠍“……
就在他的腦海中，刻意地想著他的生存狀況的時候，在他的感知中，似乎產生了某種變化。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壹定要說的話，就猶如是野獸的直覺壹樣。這種直覺，烙印在基因深處，成為野獸生存的重要保障。
“壹軒……也許，我可以找到董蠍！”
紀壹軒原本已經打消了讓高影找出董蠍的念頭，但是卻聽高影這麽壹說，頓時喜出望外！
高影開始將自己靠在墻壁上，隨後說道：“壹軒，幫我註意壹下四周。”
說完後，就閉上了眼睛，集中註意力。他也正因為有壹軒這個極度信賴的人在身邊，所以才可以放心地閉眼。
果然，閉眼後，感知開始變得無比強烈起來。
董蠍……他似乎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是這種感知還是有些模糊不清，至少要在物理距離上明確進行定位，暫時還做不到。高影盡可能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對現在的高影來說，找到董蠍相當重要。
而就在此時，高影忽然產生了壹種強烈的心悸感。這種感覺，在賽卡倫監獄的時候，他就感受到過。
那時候，他被那個扭曲的黑影牽引著深入賽卡倫監獄。而這時候，在閉上眼睛之時，那個扭曲的黑影，再度開始在腦海中浮現，並且，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和當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那個扭曲黑影……到底是什麽？
難道就是所謂的星體投射嗎？跨越並連接平行宇宙的星光體？
他漸漸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離開自己的身軀，似乎投射到了另外壹個領域中。
“我……我怎麽了？“
隨後，他的眼前，空前的黑暗開始有了壹點光芒……隨後，在他面前浮現出的是……
鮮血。
完全由鮮血覆蓋的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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