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釋放
恐慌世界 by 彈指壹笑間
2019-6-17 16:37
易少東和安子黎正聊著,便聽到壹聲開門的響音,他下意識朝著別墅的大門看去,便見秦銘神情有些呆滯的走了進來。
見到秦銘回來了,易少東先是壹楞,接著便壹臉欣喜的跑了過去:
“臥槽,妳終於是回來了,妳失蹤的這幾天,真的是嚇死我了。”
易少東在激動的說完後,卻發現秦銘仍是壹副有些呆滯的模樣,完全沒有半點兒反應,這也讓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忙問道:
“妳怎麽了?他們對妳做什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上去休息壹會兒。
這幾天害妳擔心了,真的是很抱歉。”
秦銘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易少東壹句,只是這顯然不能讓易少東放心。
他越看秦銘,越覺得秦銘非常不對勁,但是秦銘那邊卻顯然沒什麽心情多說:
“我現在有些累了,想要上去洗個澡休息休息。”
“那好吧,妳先上去休息吧。”易少東沒有再多說什麽,因為他多少能想象得到,秦銘這幾天可能經歷的事情。
秦銘在笑容難看的沖著易少東笑了笑後,便不再理會他,而後壹個人上了樓。
等秦銘上去後,易少東想到自己正和安子黎聊著天,於是也將秦銘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沒事了,秦銘已經回來了。】
【那就好,這回終於可以放心了。】
【回來是回來了,但是秦銘的狀態不怎麽好。我覺得監察部那些畜生,應該是折磨他了。】
【不用想也知道,監察部就和監獄壹樣,進去的人怎麽可能會安然無恙。把妳們住的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看看他。】
【妳現在還是別來了,他說他累了,上樓休息去了,還是等明天他恢復恢復再說吧。】
回到他的房間後,秦銘便將臥室門反鎖,隨後有些力竭的癱坐在了地上。
想起這幾天他在監察部那處地獄的經歷,即便是眼下,他仍覺得身體各處都在被手術刀切割著。
那種痛苦就仿佛已經被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中壹樣,只要他想到監察部,就能感受到那種痛苦,以及那種不見天日的絕望。
壹周的時間,那些人足足折磨了他壹周。
用手術刀切割他的皮膚。
讓他幾乎失血而死。
再給他輸血,治療,稍有好轉後,再用鐵絲勒緊他的脖子,用浸水的濕布去封住他的口鼻。
險些讓他窒息而死。
當他恢復後,又逼他喝入不同的毒藥,害得他幾度毒發。
之後又將管子插進他的喉嚨裏,給他洗胃……
這壹周以來,那些冷血的畜生,幾乎是不間斷的折磨他,不停的換人折磨他。
真的是有太多次,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都以為自己可能永遠都沒法從那兒出去了。
不敢回想。
因為那並不是壹個噩夢。
傷口雖然好了,但是痛苦的滋味卻真切的保留著。
還有精神上的重創,遠遠沒有恢復。
可能他還經歷了壹些事,不過他已經記不清了。
事實上他只有前三天的記憶,在之後經歷了什麽,他都不記得了。
只知道自己不停的徘徊於生死的邊緣,不停的跌入深淵,又從深淵爬出,壹次又壹次的重復著死亡,重復著新生……
“人是需要被奴役的動物。
更是需要深入了解恐懼的動物。
如果沒有恐懼,他們在擁有力量後,就會變得無法無天。
如果不被奴役,他們的腦袋裏便總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必須要有人看著他們,制裁著他們,這樣他們才會乖乖的聽話,乖乖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就是我們監察部存在的意義。
妳是壹個幸運的小子,我希望妳也能壹直這麽幸運,因為這裏的死屍真的是太多了,我不喜歡再有新鮮的屍體進來。
還有壹點我也希望妳記住,那就是妳的壹言壹行,都在我們的視線中。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麽,告訴妳,從這兒出去揣著復仇念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監察部卻依舊存在。
我劉賓也依舊在這兒。
妳想殺我嗎?
妳想為這幾天受到的折磨復仇嗎?
告訴我!”
“啊!!!”
秦銘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豆大的冷汗不停順著他的臉頰淌下來。
顯然他剛剛做了壹個噩夢。
並在夢中又回到了監察部。
又見到了那個自稱是監察隊長的男人。
秦銘的拳頭攥到嘎吱作響,他想要發泄的咆哮,但最終卻緩緩松開了拳頭。
隨後從床上下來,走去了窗邊。
拉開窗簾,有些刺眼的陽光便透過窗子投射進來,暖洋洋的,仿佛能夠侵蝕他心中的陰冷。
回過頭,看了壹眼掛在墻上的時鐘,上午11點,不知不覺間他竟從昨天下午,壹直睡到了現在。
腦海裏仍是有那些該死的場景揮之不去,秦銘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而後又走進衛生間趴在洗手池上,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這才覺得稍稍好受了壹些。
想要將這段經歷徹底忘卻,無疑是需要足夠久的時間。
只是他並不會選擇去忘記,非但如此,他還會加深這種記憶。
讓自己記得那種痛苦,記得那種無助,更要記得那種因為屈辱和絕望,讓它們作為他成長的動力,直到心魔破除的那天來臨。
“秦銘?妳醒了沒有?安妹子來看妳了。”
門外這時突然傳進了易少東的聲音,直到聽到易少東的呼喊,他從那種情緒中出來,只是手心多少有些痛意,他擡手看了壹眼才發現,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的指甲劃破了。
對著鏡子整理了壹下衣服,並盡力自然的笑了笑,讓自己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事後,秦銘這才從衛生間出來,將房門打開。
易少東和安子黎站在門外,待看到他開門後,都不約而同的問道:
“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妳們兩個挺默契啊,我這狀態簡直好的沒話說。”
秦銘笑著回了壹句,繼而對穿著壹件淺藍色外套的安子黎問道:
“妳怎麽過來了?還麻煩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作為朋友來看看妳,妳要是不願意,那我下次不來了。”
“哈哈,別的,這裏24小時歡迎妳。”
“這還差不多。妳在監察部這幾天,受了不少罪吧?”安子黎又問了壹句。
“的確是受了些罪,但好在是已經過去了,不得不說能夠看到天空,能夠感受到溫暖的陽光,真的是太好了。”
聽到秦銘的感慨,易少東這時候則撇了撇嘴道:
“安妹子來看妳,妳就又天空又陽光的了,我發現妳小子有些重色輕友啊。”
“妳不是陽光,妳是彩虹行了吧。”秦銘和安子黎都笑了,之後秦銘則提議說:
“既然安子黎來了,這也到飯點了,我們正好壹起出去吃個午飯。想吃什麽?”
“我什麽都行,蹭飯可不敢挑食。”安子黎沒什麽意見的說道。
“那就吃火鍋吧,反正都是易少東請客。”
“妳不問我吃什麽,還想讓我請客?火鍋我可請不起,我建議還是在家泡面吧,我這兒腸啊蛋的都有。”
“妳那點兒東西,我建議還是先留著吧,免得以後誰想吃再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