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布達年代祭

羅森

武俠玄幻

坐在墊著豹皮毯的大椅子上,我徐徐飲下紅酒,讓熾熱酒液溫暖胸膛,兼松懈疲憊的身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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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四章 魔女的契約

阿裏布達年代祭 by 羅森

2018-11-9 17:51

  不管是怎麽分類,魔法這種東西,就是壹種以自身能量與外界共鳴,藉由使用外部能源的技巧。
  要借東西,就要簽約,這點不管是向錢莊借錢,還是使用魔法,都是壹樣。
  光明、黑暗魔法向神明借力,獸魔術要與獸魔結下血誓,風系、火系則是和元素精靈簽約……不管是哪壹種,都免不了這樣的程序。
  要學習神聖魔法,首先要先與壹位神明締結契約。考慮到初學者的能力,找壹些普通的小神也就可以了,高等神明的信徒太多,如果太多人同時祈願,靈力淺薄的初學者大概什麽都借不到,神明也是很忙的。
  對於阿雪的學藝要求,方青書起初並不是很願意。因為阿雪已經有了師承,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下,他就不願意作出違反道統的行為。但最後是因為霓虹的大力推薦,阿雪的堅持要求,苦纏數日之後,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傳授壹些神聖魔法的入門技巧。
  選了壹個適當的時間,要阿雪事先齋戒沐浴,在午時幫阿雪開靈竅,向光之神祇祈願立約,正式開始修習。
  開靈竅是壹件相當神聖的事,在光之神宮中,也只有被認可過的大僧侶,能夠舉行這儀式,方青書有能力幫人開靈竅,就顯示他在神聖魔法上的修為,確實是不俗。
  觀禮的人很多。除了霓虹、茅延安,就連許多羽族人也到場,觀看這南蠻地帶難得壹見的神聖儀式,更順便多看幾眼那個舉行儀式的美男子。
  我沒有去。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妒忌,事實上也是,不過,我最主要的計算,卻是不希望在出事的時候,讓人看到我的表情。茅延安、方青書這對師徒,都是極為精明,眼光又很利,倘使給他們猜到什麽,對我就很不利了。
  壹切都配合得很好,當我在房間裏頭喝完那壺茶,幾名神色驚惶的羽族女戰士匆忙跑進來,告訴我說阿雪出事了。
  “什麽?快帶我去!”
  把茶杯在桌上重重壹放,我跟著沖出門去,慌張之情溢於言表。卻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剎那,我的手在發抖,因為我是真的很擔心,進來的不是她們,而是來取我人頭的天河雪瓊。
  在醫療室裏,被回復咒文處理過的阿雪,雖然猶自昏迷,但是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根據霓虹的轉述,當時阿雪正跪坐著聆聽經文,讓由日光轉化而成的聖光洗滌身心,就在靈竅要開啟的那壹瞬間,忽然痛苦地滾倒。
  雖然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但緊急奔上去探看的眾人,卻都感覺得到她的極度痛楚,不僅嘴唇給咬得鮮血直流,嬌嫩肌膚更開始出現幹裂現象,但阿雪卻仍未放棄,想要憑毅力通過這壹關,最後是硬生生地痛暈過去。
  方青書第壹時間用回復咒文治療,眾人卻面面相覷。開靈竅不是什麽危險法術,也不會造成任何痛楚,像阿雪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簡直是聞所未聞。
  唯壹可能的理由,只在典籍中有過記載,那就是前生或祖上乃是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人,幹下無數天人共憤的事,即使是死後,也受到諸神的詛咒,這樣的人,將永遠不被寬恕,被排除在極樂世界之外,也不可能修練神聖魔法,因為沒有任何神明願意與之締結契約。
  善良溫柔,待人真摯親切的阿雪,會是這樣的罪人?眾人都感到無法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開靈竅時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比什麽東西都更具說服力,壹時間,眾人的心情都很不好過。
  “請妳們出去吧,我想和阿雪壹起靜壹靜。”
  身為阿雪師父的我,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而在確定阿雪已經沒事了之後,我心情有些復雜地慶幸擺平了這次的問題。
  開靈竅會開成這樣,當然和什麽前世與祖上沒有關系,要不然天河雪瓊怎麽會有那麽強的光明魔法?之所以會出現排斥反應,只是因為開靈竅的前夜,阿雪再度來找我溝通,希望能得到我的允諾與祝福時,我雖然沒有答應,但卻拖長了回答時間。
  話說多了總會口渴,不用我故意遞茶水過去,阿雪就自斟自飲,喝光了桌上那壺茶水,還有被摻放在裏頭的草藥。那草藥究竟是什麽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某種復合性魔法藥劑的樣子,當藥力在體內發作,就會引動阿雪體內那原本屬於天河雪瓊的強大力量,形成封印,排斥壹切入體的光明魔法力,變成像她現在這樣子。
  而這也就是我的第壹個願望︰讓阿雪永遠都沒法背叛我!沒法子從我身邊逃開!
  我和菲妮克絲簽了契約,以出賣靈魂為代價,要求她幫我實現五個願望,所用掉的第壹個,就是今天的結果。
  大體上說來,雖然有些小瑕疵,不過還算讓人滿意,而菲妮克絲也說過,為了確保第壹個願望能夠妥切實施,她可以另外再多提供壹些服務,不過在那之前,她要先提供原本說好的優惠服務,讓我修練絕世武功……的基本功。
  說話總是留壹半,就像是承諾貨物不好全額退費,卻在退貨時總是推三阻四的無德商家壹樣。不過,橫豎是與惡魔作交易,我對他們的誠信並沒有多少期望,沒有故意忘掉就算很好了。
  “別說笑了,我們也希望客戶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啊,妳如果壹下子就死掉了,我們不是沒法取得妳完整的靈魂嗎?所以讓妳變強壹點,比較容易保命,對我們也有利啊。”
  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如果我真能長命百歲,最想我死的除了天河雪瓊,壹定就是妳這女惡魔。我不死,妳又怎麽拿我的靈魂?”
  “要練就練最好的,人間界五大最強者的武學,妳的家傳本領相信妳沒有興趣;我是惡魔,不可能教妳心印神尼的禪門神功;黑龍會、龍神族武學,妳如果學了,以後反而不好向妳的龍女姐姐交代。考慮到妳現在的處境,萬獸尊者的獸王拳,是妳最好的選擇。”
  什麽都是她在說,講得好像有多為我著想壹樣,我是壹句都不敢相信,不過,沒必要說出來就是了。
  “我不想練武。”
  “別看不起人家唷,武功這種東西還用得著練嗎?如果沒辦法讓客戶不勞而獲,壹步登天,那我們這些惡魔不就沒有存在價值了嗎?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掰啦!”
  輕佻的告別,我從夢中醒了過來。每次與菲妮克絲的會面都是這樣,她壹消失,我立刻醒來,仿佛剛才發生的壹切全是虛幻,但放在桌上的魔法藥劑,還有壹本嶄新的書冊,卻證明我不是在作夢。
  使用起來的效果很成功,我知道,盡管表面上不反對,但阿雪心裏頭從未放棄。不願意殺傷生命的她,壹直就希望能修習可以治愈生物的神聖魔法,為周圍的人帶來幸福,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不管她怎樣堅持,都不得不放棄了。
  壹切就像原先估計的壹樣,醒來之後的阿雪,不顧壹切地撲在我懷裏痛哭。
  盡管因為劇痛而呈現昏迷,但眾人的竊竊私語,她全部都聽在耳裏,也聽到他們推測她為什麽會出現排斥反應。
  這些話語給阿雪嚴重打擊,特別是,她是壹個對於過往沒有記憶的人,表面上再無動於衷,心裏還是時常暗自神傷,現在又被懷疑自己的過往、前生,可能作過無數人神共憤的壞事,她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師……師父,我……我是不是……”阿雪泣不成聲,眼淚沾濕了我的衣衫,像個無助的孩子壹樣,任悲傷與無奈隨淚水流。
  “別哭,別哭,阿雪,不管妳變成什麽樣子,師父都在這裏,師父都會疼妳的,妳是我的……笨蛋小阿雪啊。”
  輕拍著她的粉背,我柔聲安慰,給予她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件事的發生,會讓阿雪的處境像我壹樣被孤立起來,而願意對她敞開懷抱的我,將會再壹次贏得她的傾慕。
  壹切就像我估計的壹樣發生,並不是我神機妙算,只不過是人們太循著所謂的常規、常理來做事。
  身為天使後裔的羽族,壹向自視甚高,雖然是半獸人之身,卻是從不屑與奸邪往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與南蠻各獸族把關系弄得這麽僵。先前與阿雪親匿,是因為她的人好,仿佛聖女般的善良人品,但在這件事之後,阿雪等若是有了天大的汙點,被歸納為奸邪之輩的她,身邊壹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平時愛圍繞在她身邊的羽族女戰士,現在都對她拒而遠之。
  羽霓、羽虹也是壹樣。出身於慈航靜殿,作著與奸佞之輩搏鬥的巡捕工作,正義感是常人十倍,她們又怎麽會沒有門戶之見、正邪之分?當初向方青書極力推薦阿雪的人就是她們,現在捅出了這樣的問題,不快的程度可想而知。
  連續幾次,阿雪想去找她們談談,說說心裏的困惑,但都是由羽霓開口,像剛見面時那樣,有禮而冷淡地拒絕了。這點看在我眼裏,實在是很想偷笑,因為如果挑在她們兩姐妹好不容易等到周圍無人,想要偷偷歡好壹番的時候去談話,那恐怕即使是方青書都會給轟出門去。
  “師父,為什麽她們不理我?我們本來不是好朋友嗎?”
  阿雪兩眼通紅,看樣子是哭過不少次了,不過才兩三天,她憔悴許多,整個人也瘦了壹圈,顯然這些改變對她的打擊很大。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溫言勸慰,努力哄得她破涕為笑,但卻沒有把心裏話告訴她。
  很多時候,人們就是這樣地無聊與膚淺。因為彼此立場的分別,就被虛偽的假象所蒙蔽,不去註重表象之後的真實。即使阿雪真的有著邪惡的前生,即使她真的是被諸神詛咒的罪惡之子,那又怎麽樣呢?她的善良、純真,這些不才是最真實的東西嗎?
  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卻是這些出身光之神宮的名門子弟無法勘破的死結,非常地好笑。我不意外,而且,甚至可以說我要感謝她們,如果不是因為世上太多這樣的蠢人,我早就應該被自然淘汰了。
  壹切仿佛被打回原點,又變成我、阿雪、紫羅蘭三個相親相愛的日子,不過又另外多了壹個茅延安,這位大叔對於那天的意外絲毫不以為意,整天過來這邊串門子。
  羽族人把他當成我們的同路人,不以為怪,反倒是方青書,仍對阿雪保持著友善的態度,常常想過來找她說話,開解她壹下,只是被太多人纏住,不太容易靠近我們這些邊緣人士。
  阿雪則是因為霓虹和其他羽族人的態度,自慚形穢,壹看到方青書走近過來,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壹樣,遠遠地躲開,大大減少了兩人談話的機會。
  對這情形竊笑在心的,當然就是我了。只不過,這情形雖然讓人滿意,但想到為此而付出的代價,與菲妮克絲簽訂的契約,我的心情就筆直地沈下去。
  也許可以安慰壹下自己,僅許壹個願望,甚至許滿了四個都所謂,只要不許最後那個願望,這份契約就沒有效果。可是我不會那麽天真,因為以菲妮克絲的狡獪,又怎會想不到這壹點?可以想見,在未來的日子裏,她壹定會想盡辦法,逼我許願。
  吉兇難料,只有走壹步算壹步了。
  撇開遠憂不談,我們倒是從茅延安口中,得到了壹項非常重要的情報。
  在史凱瓦歌樓城的中心廳堂,那個沒有鏡面的大日鏡臺,我當時壹看就知道,這是很高級的古物,而且肯定是不平凡的魔法器,但因為我在這方面的知識不多,認不出來歷,只有聳聳肩的份。
  結果,托了茅大叔的福,在壹次他與我們的閑聊中,我們知道了那東西的來歷。
  “嘿,別小看那個大件古董,它是有歷史的啊。沒想到會落在羽族手裏,假如消息傳出去,南蠻各獸族壹定會發兵來搶的……不,搞不好就是因為要奪寶,拜火教才出兵的。”
  因為我那天的暴行,險些把他的脖子掐成筷子般細,茅延安現在仍戴了壹個厚重的頸套,樣子十分滑稽。
  “究竟是什麽來頭?這麽了不起?”
  心知這老小子確實是博學多聞,雖然心中暗暗好笑,我仍謙虛地向他請教。
  “如果是年代久遠的古董,那麽雖然珍貴,可也沒什麽了不起,這面大日天鏡,據說沒有任何人、任何技術,能鑒定出它完成於何時何代。”茅延安笑道︰“學魔法的人多少都知道吧,傳說之中造物主遺留下的七件聖物,這就是其中之壹喔。”
  我心頭壹凜,確實想不到那座笨重鏡臺有這樣的來頭。
  只要是接觸過魔導知識的人,壹定聽過“創世七聖器”這個名詞。故老相傳,創造世界的渾沌之神,在造物結束之後,有七件所使用的聖器,沒有收回去,就此流落人間。
  各自有著奇異的功能,又沾染到渾沌之神的氣息,七聖器在世上珍寶的品鑒級數中簡直就無法判定,是珍寶中的珍寶。在許多的史詩、神話故事中,都有著七聖器的名字出現,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耀與威力,與勇者、賢者同在,是掃蕩邪惡的至高聖器。
  就因為它是那麽獨特的存在,世上的珍寶商人無不摩拳擦掌,想藉著拿到七聖器,來證明自己是天下第壹的珍寶搜集家,有些知識豐富的學者,甚至以找出七聖器作為壹生目標,為此付出了無數心血與光陰,卻仍是壹無所獲。事實上,別說七聖器的下落,就連這七聖器究竟是哪七件,都眾說紛紜,沒法得到壹個較妥切的答案。
  慈航靜殿在數年前,還曾經有兩派學者互相攻擊,認為世上根本沒有七聖器,傳說只是被捏造出來的謊話,雙方因此而起了激烈爭執。
  這些傳聞我都聽過,只是事不關己,不用多想而已。但是,聽茅延安這麽說,莫非七聖器的傳說不但是真,而且那座厚重笨大的鏡臺,就是七聖器之壹?
  “餵?真的假的?那東西看來不像是這麽有威力啊?又笨又重的壹個大鏡臺,會是創世七聖器?”
  “絕對不是騙妳,我起初也不太敢相信,但是連續看幾遍,那鏡臺的特征,與書籍中所記載的七聖器之壹,大日天鏡,是百分百壹樣,所以才肯定下來的。青書不也是認出來了嗎?就是因為兩個人都很肯定,所以才確認的。”
  茅延安道︰“可惜了,羽族手上的這面大日天鏡並不完整,缺少了最重要的鏡面,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不然縱是敵我形勢懸殊,有這種神話級的聖器輔助,壹定可以幫得上忙的。”
  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但基本上我也同意。顧名思義,大日天鏡這種東西,壹定是光屬性的聖器,操作時可以發揮出太陽般的浩然光能,對於各種黑暗屬性的魔法,都有凈化、除的效果,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極品魔法器,若能使用,對於拜火教的壹些咒術,就完全不用怕了。
  阿雪抱著身旁的紫羅蘭,道︰“不過,那個鏡臺好大壹個喔,真的用起來,不知道怎麽用呢?”
  確實,那座大日天鏡的體積頗大,又是由金屬所制,笨重難移,真的要使用,怕不要動上十來個人才能推動,單單憑壹兩個人,臨敵時根本就無法操作。
  “大日天鏡沒有鏡面,具體威力是只能靠想像,無法實際推知了,但另外有壹個秘密,我想約翰老弟妳就不知道了吧。”
  越來越熟之後,這老家夥就連提督兩個字也不用,直接和我稱兄道弟起來。
  “什麽秘密?妳和妳徒弟曾經是壹起搞基的姘頭嗎?”
  大概是我反擊的這壹記實在太毒,茅延安的表情好像剛剛吸了毒氣壹樣,不過這狡猾到成精的家夥也不尋常,道︰“呃,原來妳對聖者之杖的消息沒興趣啊?那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壹起去吃飯吧。”
  “等壹下,妳說什麽?”
  大吃壹驚,我慌忙拉住他,小心翼翼地探問。
  雖然已經送了個神燈回去,但畢竟我當初接到的勒令,是要找尋聖者之杖,如果國王陛下堅持,那麽在取得聖者之杖前,我是沒辦法回國了。
  接令之初,我以為聖者之杖只是某位名人曾經用過的手杖,然而,在外流浪久了,對各種珍寶行情有了了解之後,我才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聖者之杖似乎也是某種傳說中的聖物,在許多半真半假的歷史詩歌中出現過,但問起確切的樣子、出處,卻是沒有壹個肯切答案,連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沒人知道。
  “妳提起了創世七聖器,難道……”
  “猜對了。創世七聖器到底是哪七樣,其實有很多版本的說法,因為許多王家為了自擡身價,都會把自己的傳國神器誇耀為創世七聖器之壹,但多數版本中,都會有聖者之杖的存在。我也曾經追尋過七聖器的蹤跡,作過不少研究,關於聖者之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
  不給他賣關子的機會,我逕自道︰“不要啰嗦,快點從實招來。”
  “好啦,聖者之杖最後壹次出現的時間與地點,是兩百年前,在南蠻的某次戰爭中出現過。”
  茅延安道︰“在那之後,聖者之杖下落不明,但妳想想看,如果說大日天鏡會出現在羽族手裏,那麽聖者之杖會不會也……”
  這確實是壹個很合理的懷疑,但要察證起來可不容易,難道要我直接去問卡翠娜,聖者之杖是不是在妳手裏?可不可以送給我呢?
  以我們和羽族現在的關系,就算我問了,她也未必會說;即使她說了,恐怕我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不暗地裏查查看,恐怕是沒有結果了。
  菲妮克絲上次臨走之前,留下了壹本書冊,裏頭所記載的,就是萬獸尊者的成名武學,獸王拳。
  很多人都有壹個誤解,認為絕頂高手所修練的,必然都是絕世武功,其實不壹定是這樣。能成為最強者,他們的才華與意誌,往往是決定自身成功的要件,因此才能不斷提升,自我突破。這樣的人,即使是平凡的武學,也能在他們手中化腐朽為神奇。
  萬獸尊者就是壹個這樣的人。據說他原本僅是壹名獸人奴隸,自小受盡主人家的欺淩,閑時和家裏其余奴仆壹起修練在南蠻流傳甚廣的獸王拳,憑著他的毅力與苦練,歷十余年而有所成。
  功成不久,主人家受到壹群馬賊洗劫,對方武功極其強悍,又有獸魔使助陣,在即將大獲全勝之際,他挺身而出,奮起獸王拳神威,將敵人殺得大敗虧輸,奪門而逃,救了主人壹家,不過卻也當場把主人壹家的女眷全數奸辱,幹完他所謂“恩怨分明”的行為後離去,自此闖下無數輝煌戰績,成為獸人們景仰的宗師,被尊為“萬壽武尊”而不名之。
  獸王拳在南蠻本來不算什麽厲害武學,但萬獸尊者在神功大成之後,並沒有新創神功,只是專註這他壹生苦練的武技,去蕪存菁,開發出更高層的應用技巧,並且將改良後的前幾層獸王拳廣傳南蠻。
  也因此,菲妮克絲所給我的秘笈,其實沒有多大意義,只是因為兩點,讓我非常好奇。
  人類與獸人的體內構造雖說大同小異,終究還是有不同之處,聽說萬獸尊者改良獸王拳時,作了調整,讓這套神功僅供獸人修練,我以壹個人類之身,要怎樣修練獸王拳,這件事就讓我不能理解。
  再者,菲妮克絲曾經承諾過,可以讓我壹夕間練成她提供的獸王拳,無任何副作用,對身心沒有任何不良後果,究竟是用什麽方法,我很好奇,即使不親身嘗試,我也想見識壹下。
  以資質來說,我不算笨,不過也說不上什麽天才,上次菲妮克絲雖然拿我與方青書相比,但我自己曉得事實並非如此。所謂的天才,應該是像我爺爺和我那變態老爸壹樣,即使不用勤於練功,睡著睡著仍是可以練成絕世武功的人。我常常睡,而且還和不同的女人睡,睡到現在也還沒超過第二級力量……可以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不敢要求說變成高手,但起碼也有點自衛能力,以往在王都的時候,光是禦林軍的招牌就可以讓人橫著走路,但實際要來這裏和獸人搏殺,顯然是不行,單靠神兵和三流魔法,太過冒險。既然此刻身處險境,我要增加壹點手上的本錢。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花上很久,在阿雪開靈竅失敗後的第五天晚上,我剛剛上床睡覺沒有多久,開門聲音響起,輕盈的腳步踏了進來。
  “嗨,婊子,幾天不見,妳有沒有想我啊?”
  “當然想妳羅,帥哥哥,我每天都在地獄裏頭想著妳呢。”
  這女惡魔實在是夠辣,簡單壹句話,就逼得我舉手投降,不想再與她做口舌之爭。
  “準備好了吧?如果妳已經把秘笈上的口訣和運功路線記牢,今晚我們就可以開始練功棉。”
  獸王拳的好處就是淺顯易懂,不然以獸人們不算高的平均智商,哪練得了高深武學?我花了壹兩天時間去記,已經把裏頭的內容記熟,充其量也不過是壹到四級的基本內容,連真正開始算是厲害的第五級都沒有,並不是很難理解。
  “那麽,我們就預備開始練功吧。”
  “我們?妳的意思是……”
  “大概就和帥哥妳想的壹樣吧,是妳們這些男人最喜歡的東西,陰陽和合,女惡魔的特別服務喔。”
  菲妮克絲輕笑著,曼妙地扭擺著腰肢。不知是否為了怕給人撞見,她今次仍是作著羽族女戰士的打扮,兩件式的輕薄盔甲,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修長雙腿,這樣的穿著,身材好與不好壹眼就看得明白,我這段時間看得多了羽族美女,但像菲妮克絲這樣完美的葫蘆曲線,卻是不多。
  “等壹下,我可沒聽說獸王拳是要陰陽雙修的,妳耍我啊?”
  能夠搞上眼前美人,當然是很爽,不過練功是重要大事,我不想練功練到壹半,死得不明不白,該弄清楚的事,還是要問明白。
  “普通的獸王拳不用,但是要逆轉獸王拳功訣,好給人類修練,又要在壹夜之間有所成就,就要用這方法了。”菲妮克絲嗔道︰“咦?妳該不會想拒絕吧?好過分呢,人家可是每天在地獄都想著哥哥妳喲。”
  真是夠了,怎樣都好,麻煩不要用這種形容法,聽起來好像是壹個想拖人下地獄的厲鬼,在幽幽地散發著恨意與怨毒。聽到她這樣的嬌嗔,我腳都快軟了。
  “算了,不管能不能練到功夫,能有機會壹親妳的芳澤,我是很高興的。”
  “嘻,帥哥哥妳好會說話呢。”
  菲妮克絲嬌媚地壹笑,抓起我的手,放在她交疊起來的小腿上。剎那間,我有壹種暈眩的感覺,仿似醉夢初醒,長長呼了口氣。
  “嗯……”
  感嘆的贊美聲中,我先是撫摸上她可愛的膝蓋頭,隨後在圓潤的大腿上慢慢拂過。來到史凱瓦歌樓城之後,看到的都是長腿美人,但是與她們相比,菲妮克絲的雙腿毫不遜色,修長有致。
  我的手再往上移動,到了兩腿間的女兒家俬處。那裏穿著壹件緊貼胯部的三角褲甲,由小牛皮裁制,包裹著微微隆起的恥丘,看起來非常妖媚。
  “別再逗人胃口了,快把這東西脫下來吧。”
  菲妮克絲嬌艷地笑了笑,隨手解開了腰部的絆扣,讓胯甲掉落地上。在胯甲之下,是壹條淡紫色的絲質汗巾,遮護住那誘人的花谷。
  “想不到妳也跟羽族人壹樣,裏面還有壹條這種東西啊,妳那麽淫蕩,我壹直以為妳胯甲之下就什麽都沒有了呢…”
  我輕聲說著,心跳因為興奮而加速,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動手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
  “怎麽會什麽都沒有?這胯甲是皮質的,什麽東西都不墊,動作摩擦起來,很難受的啊。”
  菲妮克絲熟練地解開我的褲帶,再拉下內褲,壹根挺直的肉棒立刻彈跳起來,雄赳赳地朝天聳立。
  “妳該知道我會向妳要求什麽,把屁股挺起來吧!”與菲妮克絲的歡好並非想要便能,我把握著每壹個可以留下記憶的機會,笑盈盈地說道。
  “妳這個男人啊……”
  微嗔似的說著,菲妮克絲甜甜地笑了起來,美麗的臉龐,似乎因為嬌羞而紅潤起來,卻仍是照著我的意思,順從地解去胯下的紫絲汗巾,優雅地轉過身去,並把雙手放在膝蓋上。
  跟著,她慢慢向前彎下身體,把雪白的美臀送到我面前,挺起赤裸的屁股,讓我從背後仔細觀察毫無遮掩的陰門。
  “把屁股擡高,雙腳還要用力,要把屁股的洞也張開喔!很好,嘿嘿嘿……”
  說話的時候,我火熱的氣息噴在渾圓屁股上,激起壹陣甜美的肉香。
  “好有彈性…像水煮蛋壹樣嫩滑,嘻嘻……真高興看見這麽美的屁股……”
  望著那粉紅色的花瓣,我壹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樣。在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和我壹樣,喜歡看女性貶低自身時所展露的羞恥模樣,但我卻真的看得很興奮。
  “有什麽感覺嗎?”
  我把臉拉遠距離,手掌則順勢摸上了豐滿的屁股,在那雪白又軟綿綿的肉丘上仔細婆娑,跟著在兩個肉丘間的花谷從下向上摸過去。
  “啊…好癢……”
  雖然我不認為這些惡魔還懂得什麽叫做羞恥心,但菲妮克絲的表現確實很好,像個害羞的處女壹樣,閃躲著我的撫摸,豐滿雪臀向左右來回扭動。
  “嘿!不要這樣扭屁股,我還想多玩壹下。”
  壹面說話,我伸指撥開牝戶口的嬌嫩花瓣,這麽壹來,裏頭粉紅色的粘膜就如同壹朵紅花綻放般,正中間可愛的嫩肉也隨之出現。
  “呼呼…忍不下去了……怎麽樣?可以開始正式練功了嗎?在天亮之前,我們應該可以多練幾次吧?”說著,我伸手在那柔軟的臀肉上輕輕壹拍,作為催促的信號。
  “別那麽著急嘛,要逆轉獸王拳的運氣,必須陰陽相濟,但最主要還是在陽氣這壹邊,妳多忍壹下,陽氣會比較旺盛,行功時的危險度也會降低喔。”
  有條有理地解釋,菲妮克絲轉過身來面對我,沒等我再開口,她采取跪在我雙腿間的姿勢,近距離面對那充血中的硬挺肉莖。
  在濕滑的舌尖碰到龜頭時,肉棒跳動了幾下,我喉嚨裏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吸…蘇…啾啾……”
  菲妮克絲吮舔的技巧非常純熟,當舌頭從龜頭下向上舔時,她很享受般的用舌頭包住肉棒的圓端,同時開始畫起圓圈。
  “很舒服…就是這樣……繼續下去別停!”
  不管陽氣怎麽樣,我體內的欲火確實是被逗弄得越來越熾盛。我半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菲妮克絲的頭上,手指玩弄著她閃著紅色光澤的長發。
  “吸…蘇…啾啾……”
  菲妮克絲開始不停地舔舐漲起的肉棒頭,同時舌頭也開始轉向龜頭的突邊。
  “就是那裏…快用舌頭,光是舔還不夠,要像接吻壹樣吸吮!”
  菲妮克絲完全服從我的指示,不僅用嘴唇輕輕夾住龜頭,還發出啾啾的聲音吸吮。
  受到這樣的刺激,我開始興奮到極點。於是我讓勃起肉莖留在她溫暖的小嘴裏,上身則稍稍向前彎,伸手到她背後,解開胸甲後方的系繩,將胸甲和裏頭的乳墊壹起扯脫,露出她飽滿肥碩的豪乳,壹把握住。
  “過癮啊,自從來到羽族之後,就沒什麽機會碰到C罩杯以上的尺碼了,只有這樣子的胸部,才真的有手感啊。”
  說著,我忽輕忽重地把玩美乳,而由於姿勢的改變,菲妮克絲不得不吐出龜頭,免得被深深抵進喉嚨裏。
  吐出了肉莖後,菲妮克絲也沒有些許停頓,將上身更向下彎,用舌頭舔那吊在肉棒下的肉袋。
  “哇…噢噢…舒服……”
  就好像回應菲妮克絲的舌頭般,我抓住乳房的手開始捏弄,另壹只手仍舊撫摸頭發。
  在昏暗的燈光下,花谷間有皺紋的陰唇,因為沾到裏頭滲出來的蜜水,開始發出光澤。
  “菲妮克絲,妳胸部的觸感真好…不管怎麽玩都讓人很興奮……”
  “唔…嗯嗯……”
  由於敏感的乳頭被捏弄,菲妮克絲深深嘆氣,口中也開始出現細微的呻吟。
  “咦…這兒很敏感是吧……”
  我發現這種反應後,就更執意地捏弄粉紅色的小肉丘。
  “啊…啊…啊…”
  沒多久,菲妮克絲的神秘溪谷,因為冒出來的蜜汁,在折射的光芒下變成發出光澤的神殿。至於那粉紅色的蜜唇,也完全變成鮮艷的紅色,裏面的小肉片更不停地在顫抖。
  連番刺激後,菲妮克絲也終於情動。這女惡魔似乎並不單純只將這當作任務,而是趁著有肉體交歡的機會,就放開身心,縱情享受。
  好比此刻,當如潮快感不住由女體中心湧出來,她毫不掩飾地張口喘氣、呻吟,艷媚的模樣,更是令人恨不得將她馬上占有。
  “別再撐了,妳自己也受不了了吧…再繼續下去,我就忍不住要直接上妳了…”
  我瞇著眼睛,貪婪地看著菲妮克絲的美好身段。從這角度往下看,那對肥白脹滿的豪乳,蕩著壯闊乳波;紫葡萄般大的妳頭,尖頂在肥乳上面,引誘著男性的摘采。
  看著這麽醉人的恩物,我喉間壹熱,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壹下,胯間更是險些忍不住噴射出來。
  如果使用淫術魔法書中的淫域結界,可以讓我的表現更加驍勇,更說不定能讓這魔女也為之驚嘆,但雖然她曾說過能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可是我仍想要有所保留,不讓她接觸到這世上已絕無僅有的淫法奇技。
  況且,怎樣也好,這裏畢竟是羽族的大本營,四周不知布下了多少重結界,倘使在我使用淫域結界的時候,被高手感應到,循跡追查過來,那時候對我就很不利了。
  “該到插進去的時候了…我急得受不了了。”
  “嘻嘻,不行喲,我們…嗯,可是在練功…別壹直想著其他的事嘛…”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菲妮克絲並沒有反對,她讓我在床上平躺下來,自己跨坐在我腰上,卻沒有讓我進入,只是繼續套弄我的硬挺陽具,要我照著獸王拳的歌訣開始運氣。
  “妳行功壹遍,然後,把真氣照著我指頭畫過的地方行走。”
  菲妮克絲笑著,食指開始在我胸腹間遊走。我的內家修為極淺,有些地方真氣行走不到的,被她用指頭隔體壹牽壹引,居然都通暢無阻,令我輕易就將獸王拳的功訣反走壹周天。
  “怎麽樣?舒服嗎?說過這是售後服務嘛,我不會趁機害妳的。”
  輕聲笑著,菲妮克絲搖晃著雪臀,調整位置,沈默片刻之後,肉莖終於陷入了柔軟的牝戶中。
  當尖端深入時,菲妮克絲微蹙嬌眉,似乎還是承受到很大的壓迫感,但因為裂縫早已經沾滿了濕淋淋的蜜汁,在些許拔抽的動作之後,還是慢慢地深入了進去。
  “啊…”
  菲妮克絲仰起頭,弓著嬌軀,紅發飄垂在身後的雪白羽翼上,帶著愉悅的輕哼劃破沈默的空氣,發散出激情的氣味。
  在我正式插入之後,壹股極為陰涼的感覺,從菲妮克絲的花房中,迅速地流,經由陰莖前端的吸收,讓我體內壹陣舒泰,本來正在運行的獸王拳氣勁,更是像得到能源補充壹樣,以原本兩、三倍的速度在運行。
  原來是讓菲妮克絲輸功給我。但是若說惡魔會做著損己利人的行為,這就讓我難以置信,況且,以我現在吸納的女性陰元,雖然說是大有助益,之後靜修上三五個月,相信可以修練到第三級力量,但是說要壹夜之間有所成就,那卻絕不可能。
  而且,明明下體感到壹陣陣涼颼颼的舒爽感受,我腦裏卻出現壹種奇妙的暈眩感,仿佛整個天地都開始旋轉,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耳裏聽到的東西,都開始變得不真切,好像這壹切只是個快要醒的夢,卻只有兩腿間的灼熱感覺,越來越是強烈。
  “進去了…噢……”
  對我的不適全然不覺,菲妮克絲夾緊雙腿,扭擺著蛇腰粉臀,讓我的陰莖激烈戳刺那出淫蜜的纖弱花瓣。
  怎樣也好,既然有占這美艷魔女便宜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享受著難以言喻的美妙快感,我氣喘籲籲地向上推挺,在努力吸攝她冰涼陰元的同時,用陰莖前端鉆磨牝戶內的嫩肉。
  “哎呀…別這麽…粗…粗魯嘛…對女孩子…應該溫柔壹點的啊……”
  菲妮克絲輕聲哼著,微閉雙眼,渾圓豪乳上下顛動,身體卻因為真陰的不住出,肌膚開始出現壹層無血色的蒼白。
  “好緊的美穴啊…唔…”
  不相信這女人會如此便宜我,橫豎她肯定另有圖謀,我自然老實不客氣地大加吸納,雙手抓著她粉嫩白晰的臀球,向上頂入陰莖。
  “呼呼…舒服死了…呀呀…”
  在迫切的喘息和呻吟聲中,肉莖前端已經深深刺到了子宮口,菲妮克絲發出浪蕩的哼聲,肌膚上的蒼白顏色卻越來越盛。
  就在我們兩個激烈交合,將壹切身外物都忘記,壹聲敲門聲卻很掃興地傳入耳裏。
  “有、有人在嗎?”
  嗓音嬌嫩,是阿雪,她為什麽會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來找我?又為什麽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可是似乎也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某種本來籠罩整個房間的法咒被破壞,我腦裏的暈眩感霎時間好轉。下身所感覺到的冰涼感,亦較諸先前更暴增十倍以上,已經不只是清涼,而是凍得人直打寒顫了,顯然我正瀕臨走火入魔的邊緣。
  但在這同時,體內獸王拳真氣的運行,比原先快上十倍、百倍,強大的內息,正以沛然高速在我經脈內運轉,易經洗髓,給著我常人夢寐以求的機遇。除非菲妮克絲是舍命輸功給我,不然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澎湃能量,甚至可以說,即使是她舍命輸功,也計決到不了這肯定超越第六級,逼近第七級力量頂峰的恐怖能量。
  當暈眩效果消失九成,我終於回復清醒,眼前所見到的東西,險些讓我魂飛魄散。
  這哪裏是在我自己房間、自己床上?!我是平躺在地上沒錯,但所置身的地方,是在史凱瓦歌樓城的最中心,白樓頂端的那間機密廳堂,更糟糕的是,被羽族人當成扭轉這次困局關鍵的那座大日天鏡,正輝映著皎潔月光,透出壹股不正常的幽幽碧芒,直射在我身上那猶自抖動不休的女體。
  “請問…有人在這裏嗎?”
  得不到人應門,阿雪逕自走了進來,再次輕喚幾聲後,她帶上了門,獨自踱步到大日天鏡之前。鏡臺的體積雖是巨大,但我既然能看到她左半身,她沒有理由看不到我,只是她眼光橫過,卻似茫然不覺,那肯定是菲妮克絲動了手腳。
  “唉………”
  盡管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那聲幽幽輕嘆中,我聽得出她心中的深度憂郁,這幾天的變化,讓壹向臉上掛滿笑容的她,心情陷入低潮。只是,現在卻不是可以多想這些的時候,菲妮克絲的售後服務,我已經明白了。
  利用大日天鏡這樣的創世神器,吸引大量的光能,那確實是足以媲美絕強者的全力輸功,而強大的沖擊力,先由女性軀體承受,凈化之後,混參入女性元陰,藉由男女交合轉輸入男方體內,種種復雜的能量轉移算式,不是極精擅魔法的高手絕對做不到。
  這個構思我很佩服,但是作為直接承受能量沖擊的媒介,我不相信菲妮克絲會毫發無傷,而且更重要的是,屬性是純陽的大日天鏡,被拿來大量吸攝相反性質的冰清月華,時間壹長,肯定會出事,說不準來個絕命大爆破,將整個史凱瓦歌樓城夷為平地。
  “啊……”
  壹點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我的嘴巴就被壹只玉掌給捂住,菲妮克絲趴下身來,用那對蜜桃似的肥碩乳球,在我胸口前後摩擦,雪臀更是壹下壹下地夾緊陰莖,不讓我有起身反抗的機會。
  “不可以唷,我們的練功還沒結束呢,就這樣跑掉,太對不起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暗的關系,明明距離貼得很近,我卻看不清楚菲妮克絲的面容,就連入耳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古怪,不再是我熟悉的甜美,而轉為沙啞。
  近距離接觸,她的肌膚仍是滑膩動人,但卻像是血液被抽幹了壹樣,慘白得怕人,就連身後的雪白羽翼,羽毛都開始壹根壹根地脫落。
  “噢噢…呀…”
  絲毫不顧身體的異狀,菲妮克絲不單下身與我緊密結合,更急切地摟住我脖子,豐唇貼吻過來,將那由月華轉化而來的沛然能量,自兩方面加速灌入體內。
  明知道情況危險,但是讓人飄飄欲仙的快感,仍是讓我本能地動作,在無法開口說話的窘狀下,把阿雪的話全部聽進耳裏。
  “鏡子啊鏡子啊,方先生和茅大叔都說過,妳能夠看透人的前世因果,那妳能不能告訴阿雪,她的前世是什麽呢?光是前半輩子也可以,我…為什麽我壹點都記不起來呢?”
  無復平時的開朗,阿雪聲音中的憂愁,還有她慢慢撫摸鏡臺中心那面三世鏡的樣子,確實讓人心生憐惜,如果不是承受過大壓力,她又怎麽會在深夜獨自來到這羽族重地,求助於她根本不知道用法的三世鏡呢?
  想出聲要她離開,怎奈我此刻給菲妮克絲纏住,心情氣惱,索性緊摟住她的纖腰,大加挺刺,希望能盡早把她給擺平,離開這危險之地。
  “呼呼…很棒吧…噢…”
  就這麽僵持片刻後,菲妮克絲的牝戶裏出許多花蜜,在我全力抽頂之下,內壁還不時用力緊縮,狠狠地套緊在那裏頭的肉莖,女性元陰更是如瀑布洪般大量傳入我體內。
  各處經脈充塞著真氣,我立刻感到自己陽具上傳來陣陣酥麻,好像生命精華充塞於內,不吐不快。
  菲妮克絲松開親吻,邊亂搖屁股邊從唇間吐出囈語。
  “唔唔…啊…”
  在那同時,我的陽具也是壹麻,超過吸納容量的真氣,藉著精液噴射的機會排出,直沖入嫩穴裏頭。
  被陽精猛地沖擊到子宮深處,牝戶裏頭大量出了淫蜜,直朝著龜頭狂射。
  “蔔滋!蔔滋…”
  高潮中,菲妮克絲忽地慘叫壹聲,整個身體仿佛再沒了半根骨頭支撐,像壹團軟面般趴癱在我身上。
  我嚇了壹跳,急忙要把人扶起來,發現手上觸感壹片冰涼,定睛壹看,卻看見壹張我完全陌生的蒼白面孔。
  目光瞥到旁邊,赫然見到黑暗角落裏,還有三具赤裸女體,橫七豎八地交疊在壹起,姿態極為不自然,顯是早就沒了生機。
  驚變壹再發生,我還反應不過來,想去拉阿雪離開,猛地聽見壹聲響亮的碎裂聲音,好像是什麽鏡子的破裂聲,而壹種奇異的巨大鳴動聲也同時往外頭傳去,我心頭劇震………跟著,就醒了過來。
  壹夢初醒,我坐在床沿,楞楞出神,剛才夢裏頭發生的壹切,是如此地真實,我幾乎要信以為真了。
  可是,和過去幾次不同的是,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仍然在房間裏,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壹如我睡之前,什麽也沒有改變。
  “去,這麽大個人了,居然還作惡夢,真是丟人啊!”
  微微覺得口渴,我倒了杯茶,正要喝下口,卻忽然發現不對。我全身的真氣,比我記憶中要增強過百倍,沛然強勁,絕非我所應有的低微武藝,而我更敢肯定這等內力沒可能突如其來。
  “難道……夢裏頭的壹切,全部都是真的?”
  我嚇了壹跳,還來不及作進壹步的思索,已經有人來敲門,推開門壹看,正是霓虹姐妹。
  羽虹的臉色極壞,惡狠狠地瞪著我看;羽霓盡管面上沒什麽表情,但壹雙美目卻直往我房間裏頭看,似乎在找尋些什麽證據。
  “深夜來訪,兩位小姐有什麽事嗎?”
  “妳們幹的好事。跟我們走吧,藍、教、頭!”
  這兩個小婊子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犯了?惡狠狠的語氣,活脫就是壹副官差抓人的模樣。肯定不會是好事,我並沒有妄想到會以為霓虹是來找我自薦枕席的,而從她們鐵青的表情,我心裏大概有了個底。
  跟著她們離開,方向卻是朝白樓走去,整件事情可以用壹句東窗事發來充分形容,只不過和我扯不上關系就是了。
  就在不久前,大日天鏡所發出的巨大鳴動聲,響徹史凱瓦歌樓城。被這聲音驚動,急忙趕到白樓秘閣的卡翠娜與霓虹,破開被從內鎖上的門,卻只看見壹個人呆呆站著的阿雪……還有那面已經出現裂痕的三世明鏡。
  情形壹眼就看得明白,而不待她們上前探問,阿雪這笨女人已經搶先把什麽都認了,說自己擅入秘閣,不當使用大日天鏡,犯下彌天大禍。
  光是這樣已經夠精彩的了,但之後她們又在秘閣角落裏,找到原本應該看守在外的四名羽族女戰士。毫無例外,全身經脈寸寸碎斷,肌膚冰冷,早已死得透了。
  也不知道菲妮克絲作了什麽手腳,顯而易見是被采補高手吸盡陰元而亡的情況,卻因為下體沒有任何男女歡好的痕跡,而讓霓虹這對巡捕也難以判斷。不過阿雪那邊就倒楣了,雖然她慌張地解釋自己不知道此事,但在這樣的壹間密室裏,她自然是最大的嫌疑者,更何況,她說自己沒看到守衛,直接推門就進來的說法,本來就不合常理。
  整件事情,大概只有我和菲妮克絲了解真相吧!
  這個冷血的魔女,實在是防不勝防。可以想像,她必然是非常擅於某種空間轉移的術法,所以才能在各種結界中穿梭無阻,神出鬼沒。像這壹次,她不知用什麽手法,先放倒了看守白樓秘閣的四名羽族女戰士,利用她們的生命與陰元精氣,作為承受冰天月華的犧牲品,為我提升功力。之後,再把我轉移回原來房間,這壹切本該變成天衣無縫的懸案,只是活該倒楣出現了壹個替死鬼,讓事情橫生枝節。
  我並非心慈手軟之人,但卻不願在這寄人籬下的時刻鬧出事來,倘使讓我知道菲妮克絲的簽約優惠是如此優惠法,多半就會放棄了。
  可是,她所保證的確實沒有錯,這種做法讓我壹夜之間功力暴增。內力揮發並非壹加壹等於二那樣簡單,平時修練所累積的能量,積蓄於體內,直至使用時這才以獨門功法去壓縮、爆發,形成力量。我今晚吸收了大量的純能源,但由於資質、經脈狀況的限制,絕大部分的能量都外流散失,真正能保留使用的,僅是少數。
  但這卻已經把我提升到第四級力量,雖然還稱不上高手,頂多算是正式魔法師、騎士的程度,可是要在壹夜之間把人連升兩級,縮短十年苦練,相信就算是被五大最強者那等級數的高手輸功,亦不過如此。惡魔的簽約優惠,確實是很優惠啊。
  不可否認,盡管明知道事情麻煩,我心中仍有壹絲喜悅,但這想法卻在進入秘閣的瞬間,化為烏有。
  “妳們這是在幹什麽?!”
  秘閣內聚滿了人,除了羽族人,就連茅延安和方青書也已來到,作為見證。
  紫羅蘭蹲在主人身邊,兇惡的低聲咆哮,不讓人接近,而它的主人卻是跪在地上,兩手被拇指粗的鐵鏈反綁在後,被頭散發,不但模樣狼狽憔悴,白晰臉龐上更有淤紫痕跡,顯然在我到來之前,已經挨了壹頓毒打。
  瞬間,我怒氣勃發,重重吼出來的聲音,令得眾人壹窒。只是,當卡翠娜以沈靜的口吻,向我這為人師表的東西述說阿雪的罪狀,卻讓我無言以對。
  “我徒弟的錯,就是我的錯,妳們盡管找我好了,這樣子欺負人算什麽東西?”
  極度氣憤,我甚至想把事情攬在身上,但卻仍告失敗,羽族人對我提防之深,比我想像得更重,她們居然已派人監視著我,所以作出證言,自從我入夜就寢,到霓虹來敲門,這段時間裏我壹步也不曾離開,更不可能分身到白樓生事。
  對史凱瓦歌樓城的結界太有自信,她們就完全沒想到空間轉移術法的可能,而阿雪這蠢丫頭更是早已放棄地認罪,默默承受旁人加下的壹切罪名,只有在我極力為她分辯時,她的眼淚才克制不住地流下。
  然而,不管我怎樣努力,終究是沒有獨排眾議的能力與實力。牽系眾人性命的重要魔法器破損,茲事體大,不但羽族人大聲嚷嚷著要處死妖女,就連茅延安、方青書也保持沈默,沒人願意為阿雪說壹句話。
  眼見情勢危急,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壹個慌忙從外頭跑進來的羽族女戰士,帶來壹個暫時解去危機的消息。
  “稟族主,拜火教援軍抵達,配合教中高手發動奇襲,已經連破西面山口的幾道防線,姐妹們傷亡……很是有些傷亡,請族主定奪。”
  感謝火神大人,感謝獸人的巨陽神,我從來沒有任何壹刻這麽高興聽到獸人大軍殺來的消息。
  壹直沈默不語的方青書終於說話,此時此刻,也只有他的話才能發揮作用。
  在他與我的要求下,卡翠娜同意把這件事按下,眾人先合力處理眼前危機。
  我舒了壹口氣,正以為可以放心,怎知道卻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我反對,這位藍世兄武藝低微,根本派不上用場,我們根本不需要他的力量,何來合力之說?他鬼鬼祟祟,又和妖女狼狽為奸,今次鬧出這等事,誰知道他是不是敵人的奸細,特別來破壞我們的?”
  壹雙眼睛冷冷地瞪著我,羽霓的聲音聽來像冰壹樣讓人發寒。
  “要合力可以,但是等壹下他也要上陣,證明他有所用處,而且立下足以證明他不是與敵人壹夥的戰功,我們才能信任。怎麽樣?藍雕?”
  “哈,這點小事有什麽問題呢?回來之後,妳等著叫我大雕哥哥吧。”
  承受著她的憤怒目光,我向在壹旁發出大笑的茅延安揮手,額上卻不自禁地流著汗珠。
  套壹句南蠻方言的俗諺:這次……真是大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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