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正文 48：人中龍鳳
　　小睡壹覺，若蘭輕聲喚醒郭子豪說：“顧爺來了，請妳去見他。”穿衣下樓出了門，時近黃昏，太陽掛在樹梢，郭子豪休息了小半天精神大爽，擡眼打量著這臥龍山莊，見四下靜悄悄的，園林建築間罕有人出入，和城市熱鬧的街頭迥然不同，這裏恍如另外壹個桃源世界。
　　若蘭若梅送郭子豪到門口就留步，壹個侍應生開著電瓶車帶他去另外壹棟房子。這裏的建築間隔有點遠，壹棟與壹棟之間有花園樹木，相對私密性十分強。
　　走了兩分鐘，電瓶車在壹棟三層樓的庭院前停下，侍應生領著郭子豪進了院子。好像蘇式園林，庭院裏栽了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草，有假山流水，木亭石凳，十分清秀典雅，好像隱士居所。
　　屋檐走廊間坐著幾個魁梧的壯漢，目光如錐，精爍爍朝郭子豪望過來，其中壹個大漢上前盤問了侍應生，這才放他們往前走，但目光壹直從後背註視著，讓他脊背有些發涼。憑感覺是些保鏢之類的狠角，顧叔這裏的防範措施足夠嚴密。
　　“顧爺，他來了。”
　　侍應生在壹座亭子前停步說了壹聲，轉身離開，留下郭子豪。
　　這是壹座木欄雕窗的涼亭，顧長風和唐映雪坐在亭子裏，兩人正在石桌上下圍棋。唐映雪見郭子豪來到，起身笑說：“以後不玩了，每次都要輸給妳二十多目，好沒面子。我去廚房看壹下菜品準備的怎麽樣，妳們聊。”
　　她走出亭子，沖郭子豪笑了壹下，擦肩而過時輕聲說：“瞧妳壹臉春風得意的小賤樣。”
　　郭子豪臉壹紅，悻悻想，明明是妳安排美女來推拿服務，卻反拿語言來擠兌。
　　不過說實在的，若蘭若梅的性技巧厲害，尤其是事後的指上功夫真不賴，推壹推、按壹按，飄飄欲仙，渾身輕松之極。對臀部和下體的推拿十分到位，柔指在後腰、臀蚌、股間輕重撫過，彈棉花壹樣將他彈得個通體酥軟，做愛後的疲倦壹掃而光，舒服得想睡覺。
　　如果什麽時候能有兩個這樣的美女做小妾，解決平生性事也無憾了，還結什麽狗屁的婚。
　　顧長風招呼郭子豪到亭子裏坐下說：“年輕人忘性重啊！過了這麽久，才想起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聽說是有事，還不是專程來陪我喝茶聊天。”
　　郭子豪想不到顧長風壹開口就教訓他，不好意思撓頭說：“抱歉了，顧叔，我忙著上班討生活。”
　　拿人錢財手短，想著畢竟用了那銀行卡上的錢，他賠笑說：“如果妳老不嫌煩，我以後常來看望妳。”
　　如果以後每次來都能享受香馨推拿，就舒爽了，他肯定不嫌麻煩多跑幾趟。
　　顧長風哈哈壹笑說：“我有什麽好看的，只不過以為這裏還有幾分景色，女人多姿，也許能吸引住壹般男人，但妳卻不壹般。”
　　說著拿眼睛藐視過來。
　　郭子豪心知顧長風指他曾經拒絕名車豪宅的事，有些尷尬，說：“顧叔說笑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壹下享受不慣高層次的生活，多謝妳跟海伯的好意。”
　　他暗想，自己動了那兩百萬，如果顧長風問起來該怎麽交待？恐怕只有坦誠說了，真是難為情。他問：“海伯呢？現在好嗎？”
　　顧長風點頭說：“還好！再次出山，惹得滿城風雨欲來……嘿嘿，就是酒癮大增，每天不管勸誡，喝得收不住，有些貪杯了。”
　　忽然話鋒壹轉問：“妳收購了那家車行，今後還有什麽打算？想做大？”
　　郭子豪吃驚壹楞，顧長風對他的行蹤和舉動了若指掌，居然知道他的近況，派人來車行摸過底了？為什麽這樣關註他？他吱唔說：“這個……沒多考慮，只想跟朋友掙點錢。”
　　顧長風又問：“掙錢？想掙多少？”
　　郭子豪坦誠說：“當然是越多越好……如果有錢了，我會先歸還那兩百萬，顧叔，就當我跟妳老先借用壹下了。”
　　他咧嘴壹笑，這個事還是主動挑明了說出來，免得他追問了。
　　顧長風微微壹笑說：“年輕人，這是妳該有的回報，歸還什麽？妳小子人不錯啊，難得窮而不貪，膽識才氣過人，擅長攏人做事聚財，今後將是個非常人物。”
　　郭子豪臉壹熱說：“顧叔，過獎了。”
　　心想妳老不知，我可是胡亂花費了些錢在酒水女色上了，才氣不多，色膽還有三分。
　　顧長風問：“好吧，先說說妳的問題，我能幫妳什麽？”
　　郭子豪沈吟壹下，講了謝媛的事，問：“顧叔，我該怎麽幫她脫離魏老賊的掌控？”
　　顧長風聽了，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瞪眼望著郭子豪不吭聲。
　　郭子豪踹踹不安問：“是不是很難辦？”
　　顧長風搖搖頭，忽然笑起來，笑得幾乎喘不過氣。郭子豪迷惑望著，心想如果難辦也就算了，這有什麽好笑的？
　　顧長風伸手指著他，笑聲未停，說：“妳……妳居然為了壹個負心女人……哈哈，來找我？哈，妳要幫她？為什麽？還想要她？”
　　郭子豪悻悻說：“只是見她可憐，也沒什麽其它原因，我決不會再跟她好了。”
　　顧長風停住笑，搖頭說：“看妳壹表人才，有勇有謀，想不到卻是個情種，以後恐怕要在女人身上栽跟頭。”
　　郭子豪這才恍悟過來，原來顧長風是笑他多情尋憂，心下不服，但也不願多辯解。
　　顧長風沈聲說：“妳為那個賤女人著想，她卻不壹定領情。小子，不是我打擊妳，相對魏老賊，妳對她沒啥吸引力，她目前恐怕只願甘做魏老賊的玩奴。”
　　郭子豪驚訝問：“怎麽可能？”
　　顧長風說：“我年過不惑，睡過的女人比妳認識的還多，早就摸透了這種虛榮貪財女娃的心眼。她們臣服男人胯下，壹不為男人長的帥，也不圖妳對她好，就是天性喜歡安逸享樂，崇拜強悍有權勢的男人。妳想想，如果那賤人要脫離魏老賊，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這小賤人也就是貪圖老賊有錢有勢，甘心情願被他操。這種淺薄貨色，妳還掛念她做什麽？”
　　顧長風說話十分直白，壹針見血，郭子豪細細壹琢磨，不由地有些信服。
　　謝媛確實沒有主動要他幫忙，當時只說“再沒有回頭路可走，我只能跟著他。”
　　雖然有些無奈和後悔，但那模樣顯然是打算決絕走下去，有著不管不顧的意味，就算真怕家人受傷害，大不了找個機會遠遠躲開就是，世界這麽大，魏千山總不成只手遮天，況且，那麽壹個大人物，不可能成天眼皮不眨地只盯著她……唉！看來自己太稚嫩了，總是忍不住為女人擔心受累。
　　也許顧叔說得對，他沒錢沒地位，謝媛寧願低三下四跪著被著魏千山操，也不會稀罕他的壹片真心。
　　如果顧及他，當初就不會孑然離開他，去了龍海會所做性奴。
　　郭子豪想到這裏不禁暗罵自己蠢笨，頓時情緒低落，兩眼發直，有些自艾自怨。
　　顧長風看得分明，微微壹笑說：“小兄弟，有真性情固然好，但大丈夫在世何必過多計較得失小節，不如活的灑脫自在些，才是真漢子。”
　　郭子豪點頭說：“受教了，我以後絕不再把她放在心上。”
　　顧長風說：“看開點，妳還得’感謝‘這小賤人和老賊，沒有他們齷齪妳，妳也沒有現在的造化。”
　　拿起壹枚白棋落在棋盤上，提出壹片被封殺的黑子，他淡淡壹笑說：“天意難測，造化弄人。人的命運有時就這樣，不破不立，全部失去了也許才會有新的轉機。”
　　郭子豪點點頭，心生同感，想到自己無意中救了海伯以後，最近遇到的壹些人和事，人生路確實陡然轉折，變得富有生機，壹時間，他對顧長風這個睿智的老人生出壹種難於表述的親近感。
　　他想到海伯忽然也想到了壹件事，問：“顧叔，妳送我別墅、車子和錢財，除了超值回贈我救了海伯，是不是還需要我做點什麽？”
　　顧長風哈哈壹笑說：“妳的腦袋瓜終於開竅，想到這點上了，不錯，機緣對上了，是個可造之才。”
　　郭子豪只是隱隱覺得顧長風似乎很看重他，隨口壹猜，想不到正是如此，不禁問：“我能做些什麽？”
　　顧長風忽然伸出手臂，指著壹條長長的疤痕，說：“三十二年前，我跟隨海哥在越南跑單幫，走私洋酒香煙，遇到壹夥持刀劫貨的狠角，拼鬥中，我替海哥擋了壹刀，手臂差點廢了，我們保住了貨。後來海哥將賣貨的錢大半分給了我，晚上還將壹個他最鐘意的女人叫來陪我。我高興收了錢，第二天壹早準備回老家討個老婆過小日子，走了壹趟，總覺得沒出息，又折返回來，問了海哥壹句話……”
　　他停下來笑吟吟望著郭子豪。
　　郭子豪接話說：“妳問他’是不是還需要我做點什麽‘？”
　　顧長風大笑，站起來拍拍郭子豪的肩膀，誇贊說：“小子夠機靈，跟我年輕時壹樣。”
　　他伸手指著前方說：“跟隨海哥闖蕩半生，二十年後，我們擁有上百億家產，隨心所欲享受生活。不過當年我可沒想到’做點什麽‘的最後是擁有這個山莊和這輩子花不完的錢。”
　　老頭傲然而立，神情大為自豪。
　　郭子豪聽得熱血沸騰，只覺得這才是男人豪邁本色。
　　顧長風回頭望著他，大有深意說：“這世上，有人甘於平淡無奇地過壹生，只求安安穩穩到終老，兒孫滿堂。有人則不喜歡循規蹈矩，骨子裏追求冒險刺激，天生註定不凡。小子，妳覺得人活壹世，應該怎麽樣？”
　　郭子豪熱血上湧，赫然站起來說：“顧叔，我願意跟隨妳打拼壹下。”
　　顧長風笑說：“如今條件好多了，不用親自提刀動槍去拼命了，靠的是……”
　　他指了指頭說：“頭腦和人脈。”
　　郭子豪用力點頭說：“我聽您的吩咐。”
　　顧長風招呼他重新坐下，慎重說：“海哥很看好妳，認為妳智勇兼備，是個可造之才，吩咐我壹定多提點妳呢！”
　　笑了壹下，搖頭：“可惜留不住妳，才養好傷，壹溜煙就跑了。”
　　郭子豪臉壹熱，說：“我不太習慣受人恩惠。”
　　他暗想，早知道這裏有銷魂的美事，說不定當時會猶疑壹下呢！
　　顧長風笑說：“不錯，有做當家人的潛質。子豪，我反倒很欣賞妳這壹點。”
　　見郭子豪願意跟他做事，語氣親切起來，又說：“到我這個階段，錢能辦到的都不是難事，缺的就是人才，尤其是上等人品的人才。”
　　郭子豪心下嘀咕，姑且不說人品，自己也沒什麽出眾的才華啊。他說：“顧叔太高看我了，讀書時候我的學習就壹塌糊塗，工作了也沒啥成就，不知道能為您做什麽事？”
　　顧長風搖頭說：“人中龍鳳不是尋常生活中能表現的。我和海哥談論過幾次，妳被囚禁後為了脫困，爆發出驚人的能力，不是壹般人能做到的，具有超常人的忍耐力、決心、勇氣、機智，天賦超強的預感，正是大將之才，如果給妳合適的條件，定會創造出非凡的成就。”
　　郭子豪撓撓頭，心想自己居然被他誇得就像天神下凡，諸葛亮在世壹樣，不就是因為救了海伯嘛，如果當初他自個撒腿跑了，估計就是泥蝦壹團，爛蔥壹根，沒什麽狗屁醬菜，人中雞毛了。
　　顧長風又說：“妳願意，就先在山莊待壹段時間，慢慢熟悉壹下，再決定做什麽不遲。”
　　說完將壹個擺在石桌上的木盒推到郭子豪面前。
　　郭子豪打開盒子，見裏面放著壹張臥龍山莊的身份至尊卡、門禁卡和壹把車鑰匙。這些東西都是之前送給他的，曾經被他拒絕了，這下郭子豪沒再遲疑，收下盒子跟顧長風道謝。
　　男人在世圖個啥？不就是有錢有勢，左擁右抱日美女麽？何必臉嫩不好意思承認，還自作清高推諉什麽。至少常來看看若蘭若梅也不錯。他想到此妙處，不禁微微色笑，心想顧叔拉攏人的手腕真厲害，有這些好處了，自己不為他賣命做事才怪。
　　顧長風見他壹幅風流倜儻的模樣，自然明白他的小心思，當下也不點破。收服了郭子豪這個有才幹的小刺頭，也算是解決了個心願。
　　這時，唐映雪從花徑深處走來，笑盈盈招手說：“酒菜備齊，可以開飯了。”
　　顧長風對郭子豪說：“喏！還有她，這次妳可別再推脫了。”
　　郭子豪大吃壹驚，顧叔言下之意竟然是將唐映雪也送自己？
　　望著唐映雪風姿卓卓走過來，他不禁眼睛發亮，瞧著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