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凝躺在床上，男人又出去了，周凝已經沒有什麽逃跑的念頭，他覺得四肢軟綿，渾身輕飄飄，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被媽媽抱在懷裏輕輕地搖晃。其實周凝的媽媽很少抱他，生了周凝之後，這個年輕的小提琴家就忙著恢復身體回到劇團了。倒是被關在這裏之後，男人會經常抱著他，像是得了皮膚饑渴癥壹樣，吃飯時抱著，洗澡時抱著，睡覺的時候也要強硬地把周凝抱進懷裏才安心。
　　四周很安靜，夏天應該還沒過去，周凝待在這屋子裏總是會覺得冷，他覺得很不好，他不喜歡冬天。迷迷糊糊的時候周凝聽到男人回來的動靜，男人把他抱起來，開始給他松綁。
　　男人揉搓著他的手臂，湊在他耳邊說：“凝凝，起來了，吃點東西好嗎？”
　　周凝點了點頭。
　　男人給周凝餵了點湯，湯很清淡，不知道是男人自己做的還是外面帶回來的。周凝喝了小半碗之後就表示不要了，他靠在男人懷裏，聽著男人沈穩的心跳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男人摸了摸他的頭發，手指纏繞著細軟的頭發：“凝凝頭發長了，該剪了。”
　　周凝嗯了壹聲，算是給了壹點回應。男人擡起他的頭，吻他的額頭：“凝凝，妳這是在折磨誰？妳不是在折磨我，妳是在折磨妳自己啊。”
　　很奇怪，周凝居然從男人的話裏感覺到他的心疼，這不是諷刺嗎？周凝扯了扯嘴角。男人收緊抱他的手臂：“凝凝，妳想回家嗎？”
　　周凝對他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也不驚訝，麻木地道：“不想。”不想回家，不想面對父母，不想面對所有人，那些異樣的眼光，那些同情的虛假的試探和問候，周凝下意識地逃避。
　　盡管周凝說了不想回家，男人並不滿意，周凝可以感覺得男人的焦躁。男人強硬地闖進他的口腔，壹遍遍地深入舔弄周凝的喉舌，他按著周凝的後腰，緊緊貼著自己的火熱。直到周凝快喘不過氣來，男人才從周凝嘴裏退出來，留戀地含著他的唇，親他的下巴，慢慢移到他的耳邊。
　　“凝凝......凝凝......”男人在周凝耳邊喚他的名字，濕熱粗重的鼻息打在粉紅的耳朵上。他的手掐在周凝的脖子後邊，周凝不得不仰著頭，脆弱的喉結被粗糲的舌頭掃過，男人在他的脖子上咬出壹個個深深的印記，周凝疼得用手抵住他的肩膀，他馬上又認錯般在那些咬痕上輕輕舔過。
　　他在周凝的背上來回滑動，慢慢往下來到周凝還算圓潤的屁股上，雙手像是揉搓面團壹樣捏著他的臀肉。周凝被他的動作弄得軟了腰，下身漸漸擡起了頭。男人握住他，手指靈活動作，他鼻尖蹭著周凝，輕咬著周凝柔軟的唇：“凝凝，舒服嗎？”
　　周凝抓著他的衣服不回話，男人舌頭頂入他的嘴裏，吸他的唇舌，壹手移到他的胸前夾著硬起的乳尖，壹手握著他的下身快速滑動，指腹在他的馬眼上惡劣地扣弄。周凝發出了黏糊的呻吟，像是被欺負的小動物，大腿繃直。
　　“舒服嗎？嗯？”男人逼著他要答案。
　　周凝喘著氣：“嗯......舒......舒服.......”
　　男人抱著他回到床上，不知道從哪掏出鑰匙把周凝的腳鏈打開，他壓在周凝身上，從他的鎖骨慢慢往下親，到他肚子附近的時候，周凝的腰已經軟成了壹灘水。男人舌頭繞著周凝的肚臍來回打轉，周凝的小腹抖得不行，腰眼陣陣發酸，快感電流壹樣在身體裏亂竄。男人繼續向下，親吻他的私處，周凝的下身大小適中，顏色很淺，被不斷冒出的前列腺液染得得亮晶晶。男人沒有猶豫，張開嘴含了進去。
　　“啊哈......不要......不要這樣......嗯......”周凝的下身被火熱的濕潤的口腔包裹，壹下子脹大，他伸手抓著男人的頭發，要把他推開。男人調整了壹下位置，開始吞吐起來，他是第壹次做這種事，憑著感覺打開喉嚨，讓周凝進得更深。
　　周凝只覺得自己的下身進入更緊致的內部，快感像是潮水壹樣湧來，他的腰肢亂顫，胡亂地哭叫，聲音又軟又媚，不自覺地往男人的嘴裏頂，才壹會兒就雙腿繃緊，大腿根部也開始抽搐。男人知道他快要到了，收緊了口腔。
　　周凝挺著腰，在男人嘴裏射了，快感讓他的眼前壹片空白，像是靈魂出竅壹樣。男人將嘴裏精液吐到手裏，抹到周凝的後穴。等周凝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的壹根手指已經滑進去了兩個關節。
　　男人粘著他親，周凝在他嘴裏嘗到精液的味道，皺著眉頭轉開臉。男人也不惱，湊在他耳邊，道：“凝凝，我想操妳，我要操妳，可以嗎？”像是提醒般，男人埋在他身體裏的手指動了起來。
　　周凝忍受著身體裏的怪異，只是壹根手指不至於讓他難受，他現在手腳都已經被放開，但是眼睛還被牢牢綁住。周凝想，也許現在的自己在男人眼裏就像壹只寵物，寵物鬧了脾氣，就把它放出籠子遛壹遛摸壹摸，寵物自然就會學乖。
　　周凝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回答了男人，他說好啊。
　　本來有點陰冷的房間變得燥熱起來，周凝身上蒙了壹層水光，有他的汗液，也有男人的口水。男人緊緊纏著周凝，他的手指已經加到了三根，周凝覺得又熱又漲，想要發泄些什麽出來，他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像是親密無間，也是壹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男人的手指在他體內摸索，抽插，不知道碰到了那裏，周凝整個身體都彈跳起來，男人壓在他的身上，去親他的嘴巴：“是這裏嗎？凝凝。”他手指反復繞著那個凸起打轉，在他後穴裏摳弄。周凝的腰高高拱起，乳尖摩擦和男人的胸膛來回摩擦，性器不停地冒水。
　　“不要碰...好癢...嗯啊...別碰那裏...”細密綿延的快感從下面傳來，他摟緊了男人的肩膀，渴望被填滿。男人抽出了手指，將周凝的雙腿纏在自己腰上，腫脹硬挺的性器貼在周凝下身滑動：“凝凝，我要進去了。”
　　男人將龜頭抵在周凝的後穴，慢慢頂了進去。雖然剛剛已經擴張過，男人才進去三分之壹，周凝就疼地出了壹身冷汗，他搖著頭：“不要了......”
　　男人停下來不動等他適應，周凝手臂環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旁喘著氣。他動了動手指，想把男人推開，無意間碰到了男人耳後的位置。
　　周凝渾身壹震，不確信地抖著手去碰那裏。他很少主動去碰男人的身體，之前也沒有什麽機會讓他可以觸摸到男人。周凝壹遍遍地在男人耳後的部位摸索，指甲陷進了男人的皮膚，他的嗓子裏發出了微弱的哽咽。
　　那些藏在腦海中的碎片壹下子席卷而來，暴雪的元旦前夕，昏昏欲睡的教室，挽起長袖的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以及那人耳後壹道細長疤痕，壹幕幕如同巨浪翻騰讓周寧的耳朵嗡嗡作響。
　　男人脖子給他摳得刺痛，他以為周凝是太疼了，就想著先退出來：“凝凝，我不做了，別怕，我不動妳了。”
　　周凝渾身都在抖，壹副害怕的樣子，但他的手始終緊緊摟著男人，嘴裏喃喃自語。
　　男人靠近他:“凝凝，妳怎麽了？”
　　“為什麽？”周凝突兀地開口，聲音帶著哭腔。
　　“什麽？妳怎麽了？凝凝，妳先松手好嘛？”男人實在不懂他突然發什麽瘋，也許是剛才的動作讓他受了傷，只想著先哄他松了手再給他看看。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啊？”周凝的眼淚壹汪汪地溢出眼眶，他的雙眼刺痛，腦袋壹片混亂，他只知道緊緊抓住眼前的人，壹遍又壹遍地問他為什麽。
　　“啊……啊……”周凝撕心裂肺地叫喊，像是要把滿心的怨恨發泄出來。
　　他太疼了，渾身都疼，他的心空洞洞，冷風呼呼地吹進來，要把他的五臟六腑全都攪碎。他不懂為什麽會是這樣，之前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在此刻切割著周凝的身體，在向他狠狠地嘲笑和諷刺。
　　男人開始心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他抓住周凝的手，吻他的眼睛，吻他被眼淚沾濕的臉頰和顫抖的唇:“我愛妳啊，凝凝，我只有妳了，是妳說要陪著我的。”
　　“妳不愛我！妳根本不愛我！妳這個瘋子!”周凝身體扭動，瘦削的身體突然有了力氣與男人掙紮。
　　“凝凝！！妳乖壹點！！”男人用了力氣制止了他，周凝抽噎著，壹口咬在男人手臂上，牙齒咬合血腥味瞬間充滿了他的口腔。
　　男人悶哼壹聲，但他沒有動，他高大的身軀壓在周凝身上，竟莫名有了脆弱的感覺。男人低聲叫了周凝的名字，親在他的額頭上。
　　周凝慢慢松了口，他的嘴巴染上了男人的血，但已經沒人註意這些事兒了。
　　他們兩人激烈地擁吻在壹起，比往常任何壹次都要纏綿，血腥味在他們唇舌相交口腔裏散開，然後慢慢消失。周凝手腳緊緊纏著男人的身體，只剩下後背還靠著床，他發出了甜膩的呻吟，重新硬起的性器擠在他們中間，不停冒水，把兩人的下腹弄得泥濘不堪。
　　“嗯……嗯……啊哈……抱抱我……”周凝的腿像是被抽去的筋骨，從男人腰間滑落。
　　男人放開周凝的唇舌，稍微擡頭，兩人之間拉出了壹條銀絲，周凝的舌頭還吐在外面，他又追上去把周凝柔軟滑膩的舌頭卷到自己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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