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怎能郁郁久居人下

　　“後土？不對，盤古。”
　　道祖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後土根本出不了地府。
　　但盤古可以。
　　整個洪荒仙界都是人家盤古的。
　　規則能限制後土，還能限制盤古不成？
　　不過盤古出現在紫霄宮，並不是讓道祖最震驚的。
　　甚至季長生突然翻臉，道祖也不是特別震驚。
　　畢竟季長生是什麽人，道祖心裏有數。
　　最讓道祖接受不了的，是昊天。
　　“昊天，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昊天根本不敢和鴻鈞對視。
　　道祖的積威之嚴重，在昊天這兒是空前絕後的。
　　好在有季長生這個大善人，幫昊天解釋了壹下：“義父，昊天對我說過壹句話：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怎能郁郁久居人下！”
　　鴻鈞再次被氣笑了。
　　“這話是昊天說的，還是妳說的？”
　　季長生毫不猶豫：“呂布說的。”
　　鴻鈞：“……”
　　哪怕是大戰當前，祂也還是被季長生給氣樂了。
　　這孽子是真的能整活。
　　李嫦曦從後面踢了季長生壹腳。
　　兩人同時默默退後了三步，把其他幾位聖人護至身前。
　　他們的好處已經拿到了。
　　剩下的事情，暫時和他們沒有關系。
　　把主戰場留給其他幾位聖人和道祖就成。
　　鴻鈞瞥了兩人的小動作壹眼，並沒有發作。
　　現在只是聖人們來紫霄宮拜訪祂。
　　鴻鈞當然也不能壹言不合直接就開幹——更何況這還沒有壹言不合呢。
　　鴻鈞不是季長生，祂不在乎這壹秒兩秒的。
　　這就給了季長生時間。
　　“師姐，趁現在比我們更厲害的家夥都在紫霄宮，妳回靈山把洪荒仙界乃至諸天萬界搜刮壹遍。”季長生神識傳音。
　　李嫦曦眼前壹亮，隨即低下了頭，隱去眼中神光：“搜刮到什麽程度？”
　　季長生道：“這就看師姐伱的手段了，我讓殺戮羅睺分身配合妳。”
　　李嫦曦秒懂：“明白，還是以羅睺的名義。”
　　“當然，太陰星君和長生大帝是好滴，壞事都是羅睺幹滴。等‘羅睺’把財富搜刮的差不多了，我們再站出來主持正義，撥亂反正。”
　　“我喜歡這個劇本。”
　　現在季長生和李嫦曦已經成聖。
　　而排在他們前面的聖人、道祖、創世神，現在都在紫霄宮。
　　外面誰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只要他們隨便出動壹個，就能把諸天萬界速通。
　　當然了，要抓緊時間。
　　“師姐，紫霄宮這邊的壹手信息很重要，我在這兒盯著局勢發展，隨時和妳共享。在外面，妳也抓緊時間。我們要趁紫霄宮會議結束之前，完成這次搜刮。”
　　等聖人們回到洪荒仙界，他們就得停手了。
　　主打壹個時間差。
　　“時間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錢，師姐，交給妳了。”
　　李嫦曦立刻撤退。
　　跑路之前，李嫦曦沒忘記提醒季長生：“師弟，紫霄宮要是打起來，妳也趕緊撤。”
　　“明白，我就敲敲邊鼓，打探壹手消息，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撿便宜。”
　　他們才剛剛成聖，都沒有穩固聖人境界——穩固了也沒用，現在的季長生和李嫦曦肯定是最弱的聖人。
　　用女媧娘娘的話說，他們幫聖人開拓了下限。
　　當年的西方二聖雖然也是貸款的，但肯定比季長生李嫦曦強的多。
　　畢竟人家出身先天神魔，在貸款成聖之前也是準聖當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季長生和李嫦曦……說起來大羅的境界可能都沒穩固呢。
　　咳咳。
　　這再次證明了壹件事：
　　上面說妳行，妳壹定行，不行也行。
　　上面說妳不行，妳肯定不行，行也不行。
　　作為道祖欽點的聖人前二候選，盡管季長生和李嫦曦距離成聖還有幾個光年的距離，但是道祖欽點，直接就能彌補這個差距。
　　李嫦曦的撤退，全程沒有任何阻攔。
　　聖人們不在意。
　　鴻鈞也沒留客。
　　因為季長生還沒走呢。
　　而且鴻鈞現在確實也顧不得把精力放在季長生李嫦曦身上了。
　　當季長生李嫦曦他們倆把其他聖人護在身前後，紫霄宮的主角就換了人。
　　鴻鈞重新坐在了蒲團上，恢復了自己宇宙第壹強者的淡然與自信。
　　“坐。”
　　紫霄宮內，瞬間出現了九個蒲團。
　　季長生很有眼色的選擇了最後面靠近紫霄宮大門的那壹個蒲團。
　　然後壹腳把精神有點恍惚的昊天踢到了最前面鴻鈞的面前。
　　昊天拳頭又硬了。
　　季長生這廝果然不當人子。
　　我……我再忍壹下。
　　感受著昊天氣息的再次變強，壹直神情淡然的鴻鈞拳頭也有點硬。
　　昊天這家夥的忍道……是有點變態，變態到讓祂都覺得有些離譜。
　　簡直能抓住壹切機會變強。
　　鴻鈞又瞥了坐在昊天身旁的“後土娘娘”壹眼。
　　開口的語氣大有深意：“盤古，這個獵物如何？”
　　盤古和昊天對視了壹眼。
　　昊天的眼神逐漸恢復鎮定。
　　盤古聲音譏諷：“長生賢婿提醒過我，昊天深不可測。我若是對他動手，壹定會陰溝裏翻船。鴻鈞，不必挑撥了。妳那點算計，賢婿都已經和我事先說明。”
　　鴻鈞：“……”
　　賢婿勃然大怒。
　　“嶽父，妳堂堂創世神，竟然有這麽多廢話，這符合妳的身份嗎？幹啊，屁話這麽多幹什麽？”
　　壹個莽夫不莽了，改學兵法了。
　　季賢婿認為，這是歷史的倒退。
　　“嶽父，我對妳很失望，妳從前那種天下無敵的氣魄呢？”
　　盤古眼角抽搐了壹下。
　　天下無敵的氣魄，來源於天下無敵的實力。
　　他現在哪有那實力？
　　真要是有那實力，他確實不會這麽多廢話。
　　鴻鈞耳畔，此時也傳來了季長生的傳音：“義父，妳不要聽這家夥挑撥。在義父您和盤古當中，我肯定是站在您這邊的。”
　　鴻鈞默默的將傳音放大。響徹在整個紫霄宮。
　　於是孝天帝再次勃然大怒：“義父，妳何時偷學的《瑤光羅幻》？”
　　表面大怒的同時，季長生內心也長嘆了壹口氣。
　　果然，他成聖後，想要再來回橫跳，已經不太現實了。
　　不上牌桌前，他操作的空間很大，本質上源於大佬們始終還是把他當成壹個棋子，並沒有把主要精力用在對付他上。
　　可現在他成了聖人，就也正式上了牌桌。
　　鴻鈞也好，盤古也罷，都開始把他正式當成了有威脅的對手。
　　到了這種程度，想靠操作贏就很難了。
　　拼的更多的是硬實力。
　　有得必有失。
　　這是季長生必須要面對的。
　　好在季長生也是有盟友的。
　　接引聖人幫季長生解釋了壹句：“太陰的傳承，最後確實落到了老師手中。”
　　言下之意便是鴻鈞掌握《瑤光羅幻》，壹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當然了，就算沒有接引聖人的幫腔，盤古也會無視鴻鈞的挑撥。
　　從前盤古還會被季長生蒙蔽。
　　現在，盤古已經不在意這個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季長生的權限。
　　那其他的都不重要。
　　天下第壹才有任性的資格。
　　很遺憾，現在的盤古沒有。
　　所以他直奔主題：“鴻鈞，別玩這些小動作了，平白貽笑大方。今天來紫霄宮，吾是要立規矩的。”
　　“妳立規矩？”
　　鴻鈞聽到盤古這句話，目光看向了其他七位聖人：“妳們也都是這樣想的？”
　　太清聖人緩緩開口：“老師，有些規則必須要改，比如盤古宇宙最多可以容納七位聖人。”
　　鴻鈞猜到是這個原因了。
　　要不然季長生不會和他們配合的這麽默契。
　　想到自己先前問季長生，想好要對付的聖人是誰了嗎，鴻鈞現在很想給自己壹巴掌。
　　萬萬沒想到，小醜竟是我自己。
　　不過鴻鈞並沒有慌。
　　面對盤古和太清聖人的挑釁，鴻鈞甚至愈發嘲諷：“這個規則改不了，妳們非要嘗試，那便隨妳們。”
　　祂根本都懶得阻止。
　　出乎鴻鈞預料，對於祂的回答，幾位聖人也並沒有奇怪。
　　盤古繼續開口：“改不了規則，也有其他辦法，把聖位空出來就是了。”
　　鴻鈞面色開始凝重：“此言何意？”
　　盤古道：“七個老牌聖人，也應該更進壹步了。聖人和道祖之間，難道就沒有幾個小境界劃分？”
　　鴻鈞面露驚容，甚至有些不能置信：“盤古，妳瘋了？容納七個聖人已經在盤古宇宙承受的邊緣，怎麽可能容納比聖人更強的存在？妳想盤古宇宙崩潰嗎？”
　　對於鴻鈞的驚訝，盤古相當淡定：“鴻鈞，妳太小看宇宙的承受力度了。妳在位的時候，盤古宇宙只能容納七位聖人。換成我來執掌天道，盤古宇宙容納七十個聖人也未嘗不可能。”
　　鴻鈞怒極反笑：“妳若有這麽厲害，當年何至於隕落？”
　　盤古依舊淡然，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當然不會被鴻鈞再說服。
　　“當年我開天辟地，開創洪荒仙界，最初只能容納壹位聖人。後來伴隨著洪荒仙界的進化，進而有了現如今的盤古宇宙，已經可以容納七位聖人。
　　“鴻鈞，宇宙是在不斷發展進化的。我當年想不到洪荒仙界能承載七聖，妳現在也想不到，盤古宇宙未來能容納七十位聖人。
　　“當年在我手中做不到的事情，在妳手中可以。現在在妳手中做不到的事情，未來在我手中也可以。即便妳我都不行，也可以相信後來者的智慧。
　　“總之，這個規則必須改。鴻鈞，妳莫要逆大勢而行。”
　　鴻鈞面色鐵青：“妳這是在玩火自焚。”
　　七位聖人……八位聖人此時也在若有所思。
　　季長生聽懂了。
　　他之前就覺得，包括之前六聖內部討論的時候也都認為，盤古給出的這個解決辦法絕對不可能萬無壹失，大概率是在寅吃卯糧。
　　事實來看也果然如此。
　　這個規則改了，利在當代，禍在千秋。
　　好處當代拿了，禍患就留給後人。
　　可以說是很典型了。
　　就算是當代崩盤了也沒事。
　　現在盤古宇宙的執政黨是鴻鈞。
　　當代崩盤了，最大責任人就是鴻鈞，和盤古可沒什麽關系。
　　相反，盤古還能站出來撥亂反正。
　　從盤古的立場來看，其實崩盤了他完全能接受。因為當年他隕落的時候，洪荒仙界還是壹片蠻荒。
　　而現如今的盤古宇宙，哪怕經歷壹次大崩盤、大蕭條，也絕對比當年他最初開辟的洪荒仙界要強的多。
　　無論成與不成，盤古其實都不虧。
　　畢竟盤古現在是光腳的，鴻鈞才是那個穿鞋的。
　　這也是現在鴻鈞和盤古不同反應的原因。
　　盤古的這個做法竭澤而漁，季長生是不認同的。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要站在盤古這邊。
　　和對錯無關，這關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至於盤古宇宙的利益……
　　季長生摸了下自己懷裏的《山河社稷圖》。
　　盤古宇宙裝修的再好也是個臨時的住所，女媧宇宙才是他永遠的家！
　　“妳們都這樣想？”
　　鴻鈞當然也看清了盤古的態度。
　　盤古現在就盼著祂崩盤。
　　但這幾個聖人不能有這個指望。
　　“天道崩盤了，妳們幾個受到的影響最大。”鴻鈞沈聲提醒道。
　　隨即祂對季長生補充了壹句：“季長生，妳的元神剛剛寄托天道。天道若崩潰，妳立刻就會從聖境跌落。”
　　季長生心說那可不壹定。
　　我雖然在盤古宇宙上市了，但是我的兩個子公司（壹氣化三魔）分別也在三清宇宙和女媧宇宙上市了。
　　盤古宇宙裏的上市公司破產雖然會影響我的資產，但我只要在破產之前把資產轉移到海外的兩家上市公司裏去，就對我沒什麽影響。
　　當然，想完成資產轉移，季長生需要時間。
　　李嫦曦也正在外面搜刮資產。
　　所以，紫霄宮這場會議，得想辦法開的更長壹些。
　　給李嫦曦在外面多爭取點時間。
　　想到這裏，季長生面色壹肅，反省道：“義父，這次確實是我做的有些過分。我把天道貸當成了黑網貸，借到錢之後直接報警，還帶著聖人們線下想端了黑網貸的據點，我簡直不是人。”
　　鴻鈞面色沒有緩和，反而愈發凝重了：“說但是。”
　　季長生正色道：“義父，我想做個好人，我們來談個交易吧。”
　　“妳說。”
　　季長生十分大氣：“義父妳當場把我和師姐欠的天道貸給清了，我們壹筆勾銷，我就支持義父妳！”
　　貸款是五分鐘前到賬的。
　　季老魔是壹毛錢沒還。
　　然後他想當場把貸款給清了。
　　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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