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網吧總是煙霧繚繞的，沒任之初想象的那麽哄鬧，除了不間斷的敲擊鍵盤的聲音，只有偶爾勝負局才能出現的哄吵和謾罵。
兩個人在衛生間分別收拾了壹下，任之初嘴紅腫，怕人發現，還偷摸塗了個唇釉。出來後，任之初是想直接逃走的，但是顧隨給攔了。
他看壹眼手機，問她，“著急回家？”
任之初搖頭，“我就是，這樣不舒服。”
顧隨長指順著她腰肢往上，曖昧但不色情的給她揉揉腰部，“給妳揉揉……”
任之初：“……”
是跟妳朋友呆壹起，還有身上，都不舒服啊。
隨後他又捏住她後腦勺，給耳後輕輕吻了壹下，“餓不餓？”
任之初感受壹下，點頭。“有點兒。”
可不是廢話，他媽的桌上運動做半天，快壹小時了，不餓才怪。
他壹笑，“乖，等下陪他們打壹局，就帶妳去吃飯。好不好？”
笑的好看，少年氣十足。
她被蠱惑，乖巧點頭。
顧隨笑笑，攬攬她腰，給手裏捏的煙夾上她耳朵。
“妳可真他媽乖……”
任之初跟他回去，半道給耳朵上煙拿下來，學他姿勢塞嘴裏，然後想。
他叼著煙，怎麽還能跟她講話？
她都不行啊。
顧隨看她那小動作，笑著給煙從她嘴裏捏走，順手塞口袋，然後低頭，拇指給她唇瓣的唇釉顏色弄走。
“遮什麽？”又低頭咬咬她耳廓，手指指指自己脖頸壹枚深色吻痕，“妳吸的，妳看我遮過嗎？”
然後往裏走，“別遮了，嘴唇紅彤彤的，挺好看的……”
任之初不覺得。
沒牽手，就壹前壹後進了剛才那屋子的門。
好在大家都開始玩起來了，基本上都是只吝嗇的從遊戲中拋給他倆壹個曖昧的眼神，就又投入遊戲當中了。
顧隨開了臺電腦，按著計劃要加入兄弟打個遊戲的。
結果要玩的那遊戲剛壹打開，動作突然停了。
&Qut；嘛呢！開啊，等妳呢。&Qut；旁邊壹兄弟點支煙，瞇著眼瞅顧隨。
顧隨沒理，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轉身看任之初，沖她勾勾手指。
&Qut；來。&Qut；任之初拍拍手，給手上花生屑拍幹凈，然後起身去他身邊。
&Qut；會嗎？&Qut；指了指電腦屏。
有點刺眼，有點陌生。
&Qut；不會。&Qut；她盯著屏幕，然後看壹圈，發現都在玩這個。
旁邊的兄弟又催壹次。
顧隨不急，耐心的很，&Qut；會吃雞對吧……&Qut；指尖輕輕撫了撫身邊姑娘的紅唇，壹陣曖昧和酥麻。
話裏有話，騷呢。
任之初：&Qut；……&Qut；眨眨眼，點頭。
顧隨遊戲不打了，起身，拉著任之初就往沙發走。
&Qut；阿隨——不玩了啊！&Qut；&Qut；嗯。&Qut；他給人按身邊坐下，咬著煙，掏出手機下了個‘和平精英’。還讓任之初掏出手機，點開遊戲，沖兄弟笑笑，看任之初壹眼，下巴壹點，&Qut；陪她玩會兒……&Qut；省的小姑娘又被冷落了，剛才廁所門口那可憐樣兒給他心都看軟了。
啊。
話裏都帶著曖昧呢，就跟倆人真在壹起了似的。
任之初反復琢磨這句話，看看他，看看他兄弟那小眼神。
真像是他女朋友才能有的感覺啊。
“怕沒人跟妳玩，妳哭。”他低頭看她，笑笑。“不想讓妳不開心啊……”
尾音拉的長，就跟感嘆似的，眼神還很認真盯著她看。
給任之初看的小鹿亂撞的。
操。
太曖昧了啊。
這下有點意味深長了，那兄弟又認真瞅瞅任之初。
笑了，“嫩妞兒，就是勾人。”
隨後沖對面嚼著口香糖狂敲鍵盤的符瑀安喊話，“瞅見沒？妳哥帶這姑娘，妳得學學，不然還得被甩。”
符瑀安是個宅女，喜好打遊戲，壹碰遊戲，沒連贏到覺得沒意思，基本不會停。
壹聽這話，取下耳機，飛速瞥了瞥任之初，這次可算是睜眼看這姑娘了。看壹眼，突然也楞了。
“妳跟我哥來的？”她問。
沖任之初說呢。
任之初和她對視，看她笑了笑，這才知道是跟自己說的。
“嗯。”
“牛逼。”符瑀安笑。
任之初不明所以。
“不懂啊？”符瑀安給耳機戴上，看她點點頭，笑了笑，好看的很，“沒事兒……我也不懂。”
然後又補壹句，“還以為又是個倒貼的呢……”
那兄弟開玩笑。“別瞎胡說，萬壹下次真成妳嫂子了……妳小心點，人給嚇跑了，妳哥揍妳！”
符瑀安聳聳肩，不怕。
任之初：“……”
她轉身看看顧隨，發現他正咬著煙笑著看那倆人鬥嘴，也不解釋，也不承認。
嗯……耐人尋味。
“又看我呢？”他笑著用指腹捏捏任之初臉蛋兒。
任之初：“不能看啊？”笑了笑，揉揉他捏的那塊兒，還帶著絲絲煙草味。
“能啊……”顧隨懶散坐起身，捏著手機，俯身，氣息就落她耳邊了，“下次親妳的時候，記得也睜開眼看看我……”
任之初，“……”
“妳不也不睜眼……”瞥瞥嘴，“誰接吻好意思盯著人家看啊。”
顧隨揉了揉她耳垂嫩肉，“行，不看不看唄。”
然後又加壹句，“下次親妳我不閉眼了，我多看看妳，看看妳臉是不是和妳現在這樣壹樣紅。”
“顧隨！”任之初氣啊。
顧隨被她輕輕壹巴掌拍手臂上，抓癢都算不上，倆人這姿勢，就跟調情似的。
他被她拍了，也不生氣，笑笑，就帶她打遊戲了。
顧隨打遊戲也吸煙，任之初和他打雙排，期間基本是個坑，倒了兩次，讓顧隨給扶起兩次。
顧隨不生氣，也不責備她。偶爾任之初打死個人，還誇兩句。就這麽著，帶著任之初進了決賽圈，任之初就認真了，她手指和眼睛都高度緊張。
她茍在草叢裏，緩慢爬動，最後還是讓人給爆頭了。
她壹死，就剩三人了。
不知道對面倆是不是壹個隊的，如果是，顧隨就麻煩了。
任之初關註戰局，輸了立刻趴顧隨身邊看他打。
腦袋離他手臂近，他壹低頭就能瞅見她頭頂。
這樣緊急的時刻，顧隨盯她頭頂和嚴肅緊張的側臉，壹笑，飛速給她頭頂親了壹下，又給視線挪遊戲裏。
動作自然又曖昧的。
他拋了個煙，丟壹地兒，響了兩道槍聲，他壹笑。
啪啪兩搶，爆頭，直接吃雞。
&Qut；哇！&Qut；任之初激動，她就從沒吃到過雞，驚訝詫異，興奮的不行，站起來就抱著顧隨脖子親了壹口，&Qut；妳好厲害啊！&Qut；是真的崇拜的目光盯著顧隨。
給顧隨看的，滿腦子都是麻麻的。
然後任之初還處於興奮當中，掏出手機，截了個屏。
顧隨壹直在她旁邊沙發上坐著盯她笑，似有似無的，好像還挺溫柔。
小姑娘嘴唇的溫度還給臉上呢。
他攬攬她肩膀，“開心嗎？”
任之初打的垃圾，從未吃雞，肯定興奮。“開心啊！”然後崇拜的目光看他，“妳好厲害……”
顧隨拍拍她腦袋瓜，笑著點支煙，“能有床上操妳厲害？”
任之初：“……”
從未正經過兩秒。
遊戲打完了，該帶小姑娘填飽肚子了。
任之初拿著截屏發朋友圈，還有說說。
顧隨看壹眼對面那群光顧著開黑的兄弟和妹妹，隨後起身，拉住任之初手臂。
“噓——”他笑著看看旁邊那群人，牽住她往外走。
這次真是牽了。
還給她手指頭認真的掰開，和自己十指相扣，扯住她就往外走。
指尖酥酥麻麻的，帶著他的體溫。
他的手腕好看，手指也好看，指甲蓋都是完美的。
任之初握他的緊，指腹和指腹的交叠摩挲，都帶著溫度，曖昧的氣氛瞬間上升。
網吧裏還是昏昏黑的，她任他牽著手，看他壹手捏著鑰匙，壹手牽住自己穿過來往的人的時候。
她心都要跳出來了。
走著走著。
他突然停了，然後轉身，手壹扯，就給她扯跟前了。
微微俯身，垂眸看她，“跟緊點兒，別丟了。”
還似乎是笑了下，聽不出情緒。
到了網吧門口，顧隨坐車上，問她吃什麽。
任之初湊過去，笑，“想吃火鍋。”
顧隨就笑著點頭，拍拍身後，“上車。”
吃完飯都九點多了，顧隨騎車給人送回家。
走之前小姑娘還依依不舍呢。
“妳先走。”她站在臺階看他，沖他笑。
顧隨給頭盔脫下，低頭點支煙，塞嘴裏，笑著看她，“我看妳進去。”
任之初：“妳先走，我看著妳走我再回去。”
顧隨下了車，停好，穿過車身來她身邊。
夜風給她頭發吹的有點亂。
他手壹按，就給撫平了。
微微沈笑，聲音低低的，“妳家門口有監控嗎？”
任之初想了想，“有。”
顧隨看了看門口，確實有個，在門上，貓眼那兒。
他盯她幾秒，看她眉目清秀的笑臉，隨後松手，手掌在她腦袋按了按。“妳乖點，聽話，我看妳走。”
沒商量的余地了，語氣都斂了玩味兒，有點認真。
任之初撅撅嘴，明顯不開心。
人家還想多看看妳來著，妳凈催人家走。
行吧。
她就擺擺手，說句再見。
轉身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