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壹刻是永恒

在白樺面前，喬松已經忍無可忍。準確的說，她只是喬松憤怒的導火線。
當初上了許琳壹次，喬松沒得到如意酒項目負責。
跟著陳靜做男保姆，又因為和李玲的誤會，讓喬松身無分文情況下，眼瞅著就要淪落街頭。
白樺呢？駕駛著瑪莎拉蒂，又是天合策劃高管身份。最主要的是，她現在是劉峰女友。
這壹切，在喬松為下壹頓飯發愁時候，所有情緒的積攢到了零界點。
“白樺，不要在我眼前出現。”
“需要這麽絕情嗎？”
“五年前，妳比我更絕情。”
突然搬出當年之事，讓白樺徹底無言以對。而離開的喬松，此時此刻只想盡情的釋放。
釋放他心中，那自卑的情緒。
耐克體育用品專營店，他盯著壹雙仿古版足球鞋看了壹眼，標價1399元。
“刷卡。”
“好的先生。”
三分鐘後，導購員過來說道：“先生，您的信用卡已經凍結，請采用其他支付方式。”
對於狂熱的足球愛好者，壹雙完美的球鞋，等同戰士鐘愛的步槍。但是喬松，沒有了武器。
人在窮的時候，想牛逼壹把，都他媽的沒轍。
而到了下午時，他來到了二中的足球場。
痛痛快快的踢壹場球，這是喬松最想要做的事情。
沒有球鞋，哪有如何？
他是誰？
當年高中聯賽最佳球員，直接被職業隊所挑走的男人。回顧著自己光榮時刻，喬松短暫了忘卻此時灰暗。
而他，如願的牛逼起來。
“我艹，哥們穿著皮鞋踢，牛逼啊！”
“妳是，妳是那個誰？當年和我們學校踢，妳進了兩球。”
“前輩，您用我的球鞋吧！我們學校進球紀錄，是您保持的嗎？”
五年沒有接觸足球，球技也疏松太多。但喬松就是喬松，在足球場上的他，永遠是最高光的那壹個人。
直到右腿膝蓋傳來劇烈疼痛，喬松知道報應來了。
“陳靜，喬松在妳這裏嗎？”
“我和他不認識，子蘇姐不要把我們再聯系到壹起了。”
“那妳知道，他平時愛去哪裏嗎？”
“不知道，他回到淮西不久……”
掛掉電話後，劉子蘇表情有些嚴肅。她從白樺那裏得知，喬松身上壹毛錢都沒。
而又和陳靜通話中，聽出來他們那裏必然發生了不愉快。很可能，喬松晚上沒地住宿。
會去哪裏，回老家了嗎？
再壹次撥出喬松電話，依然關機。
無奈下，她又撥通了白樺電話：“樺樺，找不到喬松。”
“沒事的，我看到他了。”
抱了壹聲平安後，白樺也掛掉了電話。
“李老師，他的腿如何？”
“沒大礙，恢復幾天就好，正常活動不會有影響，但絕對不能踢球了。”
說這話，二中醫務室李老師，在喬松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算是安慰。
“李老師，抱歉啊！當年吹牛逼說，等我當上球星了，會讓妳到球隊當隊醫。”
“混小子，得空去看看妳宮老師，他還經常念叨妳呢！”
告別的時候，喬松先是從李老師那裏，順走了壹副護膝，還連帶著借了五百塊錢。
距離他發工資，也就三天了，馬上就可以還回來。
在學校門口，他登上了12路公交車。上壹次坐12路車，稀裏糊塗在二中下來，遇到了白樺。
這壹次更牛逼，白樺直接跟著他坐上了公交車。
走走停停，壹個多小時後，總算到了終點站石橋。這裏是淮西市的三環，也是市區中住宿最便宜的地方。
又過了半個小時，喬松從壹家小中介裏，租到了壹套房子。
“沒有供暖，壹個月三百。”
“好，我租了。”
所謂房子，自然不是樓房，而是這裏城中村的民舍。壹間二十平的小屋，廁所還是在院裏。
喬松農村出來，對於這些還算適應。而自幼活在溫室中的白樺，已經渾身發抖。
她的工作、生活地點，全方位集體供暖。就算在路上，車中暖氣也開得很足。這她這般的金領，穿的衣服依舊是春秋款的。
在足球場宣泄情緒後，加速右腿膝蓋老傷復發，喬松也終於安定下來。
而下午時間，白樺跟在喬松身旁，始終沒有再說話。看著她壹臉的沈寂，喬松也在為自己之前的沖動後悔。
“我對之前說的話，向妳道歉。”
“我冷。”
喬松脫下了羽絨服，披在了白樺身上。
“妳走吧！妳我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灑脫些，還能有個美好回憶。”
“喬松，我冷。”
說話時候的白樺，已經開始不斷發抖。臉色極為蒼白，臉頰上卻冒著汗珠。
“妳的頭好燙，發燒了。”摸著白樺的頭，喬松做出判斷。
白樺跟著她，壹直三個多小時。氣溫已經零度以下，她的衣服又單薄無比。
“我帶妳去診所。”說著話，喬松壹個俯身將白樺抱了起來。
“妳膝蓋有傷，我自己走。”
“走個屁。”
在喬松堅持下，他壹瘸壹拐的抱著白樺，朝著城中村的診所走了過去。
還好診所很近，但裏面看病的人不少，他們兩人只能在角落等待著。
“喬松，我冷。”雖說診所生著爐子，但也只是稍微暖和了壹點。更主要是，白樺的高燒讓她真的很冷。
喬松扭頭看了壹眼，她已經縮在羽絨服中，身體斷斷續續也在發抖。
所以……
“看看人家年輕人，真好叻！”
“是啊！這女孩真俊，小夥也會疼人。”
周圍看病的大爺、大媽們，用著憨厚的口吻，對著喬松、白樺說著話。
此時白樺，整個人是騎在喬松大腿上。羽絨服披在身後，整個人趴在了喬松懷裏。
相比周圍的喧囂，此時他們是安靜的。彼此沒有言語，相互感受著對方的心跳。
時間流逝，在白樺之前，只剩下了壹個病人。
喬松明白，也許短短壹分鐘後。他的初戀，就要離開自己懷抱。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白樺抱著他的手，更緊了壹下。
如若，這壹刻是永恒，那麽喬松便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但終歸，這壹切只是幻想世界。確診是發燒後，大夫要給白樺開了藥。
喬松陪著她，走出了診所。剛好，得到消息的劉子蘇也開車趕來。將白樺送進了後座，喬松也把劉子蘇叫到了壹旁。
“吃了藥後，捂著被子出出汗就好了。”
“放心，來的時候我帶著棉被。。”
“嗯，那就交給妳了。”
“壹起回去，晚上妳和白樺，先住我家。”
“子蘇，白樺拜托妳了。”
說完之後，喬松走到了副駕駛位置，白樺也放下了玻璃。
“謝謝妳白樺，至少讓我生命裏，有過美好的回憶。”
“謝謝妳喬松，照顧好陳靜，別讓自己再留下遺憾。”
“再見。”
“喬松，下壹次遇見，我們至少是朋友，對嗎？”
喬松如何回復的，白樺不知道。因為劉子蘇壹腳踩下了油門，極快的離開這裏。
“演電影嗎？既然分了，彼此就別再折磨對方了。”
開著車，她對白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