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參悟

　　在黑袍使者的帶領下，林衍等人走到壹充滿玄妙氣息的走廊，在走廊兩側墻壁，懸掛著壹幅幅巨大的神秘圖畫。
　　黑袍使者回頭說道：“走廊墻壁上懸掛著52副拓印圖畫，每壹副圖畫對應壹尊混沌碑，雖然圖畫無法將混沌碑蘊含的氣息傳遞，可也能讓妳們勉強感受到壹點。”
　　“每人只能選擇壹尊混沌碑進行觀摩參悟，所以，妳們就觀看這52副圖畫……而後決定，選擇哪壹尊混沌碑吧。”
　　林衍目光壹掃。
　　這裏的每壹幅圖畫都是標準的十米長十米寬，圖畫旁還有著名字。
　　“妳們只有半個小時。”黑袍使者交代完就走了出去，站在走廊最外面。
　　時間緊張，所有人開始觀看選擇。
　　林衍雖然已經早就決定了要選擇《宇宙混沌碑》，可對其他混沌碑的意境也有些好奇。
　　“嗯？”
　　林衍隨意選擇壹幅大型圖畫開始觀看。
　　上面的圖案是壹柄沖天巨斧，散發出雄渾的意境威能，無比凝練，仿佛整個拓印圖畫都要被撕裂開。
　　哪怕只是畫圖。
　　在林衍的眼中卻好似那巨斧揮動出去，宇宙空間都在那巨斧下顫抖破滅！
　　在風後的提醒下，他才從那沈迷的玄妙莫測的意境中醒來。
　　林衍看了看這幅圖畫上的名字：“不愧是52尊混沌碑中最強的《巨斧混沌碑》，果然無比神奇。”
　　時間有限，他也沒有多想，直接去觀看其他圖畫。
　　壹片寂靜。
　　1000名天才都如饑似渴地盯著那壹幅幅圖畫，這些圖畫只是傳遞了壹點對應混沌碑的氣息，便已經讓他們如癡如醉。
　　這混沌碑的選擇關系到他們日後的道路。
　　若非都有智能光腦提醒，半個小時，他們可能沈迷在壹幅圖畫中就過去了，根本來不及挑選。
　　“好，半個小時到，告訴我妳們選擇哪壹個混沌碑，我來記錄。”黑袍使者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天才們喊道。
　　他從走廊最外圍不斷往裏走，同時詢問著每壹位天才的選擇。
　　“我選《延山混沌碑》。”
　　“我選《九宇混沌碑》。”
　　……
　　林衍平靜地看著這壹幕，目光在52幅圖畫上掃過，這52幅圖畫裏有44幅他都感覺挺適合自己的，可以說無論選擇哪壹幅修煉效率都不會低。
　　畢竟是人類族群指引天才的寶物，52尊混沌碑都是通往巔峰的通天大道。
　　其包容性毋庸置疑。
　　可在諸多本源法則中，“時間”和“空間”是最強的兩項，哪怕有其他的選項，可對林衍來說，當然要考慮到自身的情況，選擇更強的。
　　黑袍使者很快就統計了前面眾多天才，走到林衍的身側。
　　“妳選哪壹個？”黑袍使者問道。
　　“我選《宇宙混沌碑》。”林衍說道。
　　其他的天才本來就在關註著林衍的選擇。
　　話音壹落。
　　很多人都表現得有些疑惑，林衍明明感悟的是光線和時間本源法則，竟然會選時空兼修的宇宙混沌碑？
　　想到天才戰中的表現，他們心壹跳。
　　這家夥……不會連空間本源法則都有所感悟吧。
　　黑袍使者也有些訝異地看了林衍壹眼，宇宙混沌碑是這52尊混沌碑中最難的，歷屆天才戰，極少有人會選擇這壹混沌碑。
　　時空兼修何其難也。
　　這些在全宇宙人類排名前壹千的天才，大都有自知之明，若非很自信，誰也不敢走這條路。
　　他點點頭，手臂上的屏幕瞬間記錄下，而後繼續向後面的人記錄他們的選擇。
　　林衍特意關註了壹下。
　　羅峰選擇的是《九宇混沌碑》，這壹點不會出現偏差，尤其是林衍當時推薦《時空隨筆》的時候，就提過這茬，說過這套書籍正是對應混沌城的九宇混沌碑。
　　而伯蘭……
　　他也是選擇的《宇宙混沌碑》，他在天才戰之前，就已經開始嘗試以風之本源法則為跳板，想要試圖觸摸時間的存在，自然很早就已經有時空兼修的決定。
　　伯蘭感應到了林衍的目光，擡起頭看了過來。
　　俊美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壹襲白衣，雙眸冰冷，恰似淩霜傲雪，修潔孤高的喬木，還是在保護著自己的驕傲。
　　伯蘭的選擇並未出乎林衍的意料。
　　雖然林衍心知，以伯蘭的天賦，選擇和羅峰相同的《九宇混沌碑》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
　　少年啊，總是執拗的。
　　或許伯蘭比自己年齡大得多，可是在空間法則驚人的天賦，和在空間參悟上花費的時間，導致他從小到大，根本沒有任何朋友，造就了他孤僻的性格，和絕對驕傲的心。
　　他不服輸。
　　林衍很快移開視線。
　　這是伯蘭的選擇，與自己無關。
　　……
　　黑袍使者走到廊道盡頭記錄完畢後，這才轉身，說道：“妳們的選擇我都已經記錄，發送出去，現在跟我來吧。”
　　林衍等人跟隨著他離開這條廊道繼續深入。
　　片刻就走到了城主府的壹個空曠修煉場，足有數十公裏長寬，1000人便聚集在這空曠修煉場上。
　　黑袍使者站在前方說道：“現在52尊混沌碑參悟密室，其中12個密室有人，其他40個密室都沒人。”
　　“現在，我報出這40尊混沌碑的名字，選擇這些混沌碑的，直接去前方最左側的入口，妳們會被安排進每壹個密室。”
　　“《延山混沌碑》《心痕混沌碑》《龍行混沌碑》……《宇宙混沌碑》！”
　　黑袍使者指向遠處，那修煉場盡頭左側的入口：“現在妳們就過去吧。”
　　頓時壹千名年輕人中有八百多人都化作流光離開。
　　其中林衍也在內。
　　選擇“宇宙流派”的人數最少，修煉密室自然也經常空在那裏。
　　……
　　林衍等人在壹約60米寬、120米高的廊道中前進，這條廊道的兩側，是壹扇扇高大的青銅色大門，上面都有著古樸字跡。
　　“母祖”“巨斧”“龍行”……
　　每壹扇青銅大門前都站著壹名面目慈善的老者。
　　他們眉心有著壹豎眼，令人驚奇的是……每壹扇青銅大門前的老者長相都是壹模壹樣。
　　“妳們就是虛擬宇宙公司新壹批的小家夥？”其中壹位三眼老者微笑著看向這些天才。
　　“是的。”林衍恭敬道。
　　那三眼老者看了壹眼林衍，眼中滿是笑意，然後環視眾人說道：“呵呵，真是年輕啊，看到妳們，就是看到了人族的希望。”
　　“自我介紹壹下。”
　　“我是混沌碑修煉密室的守護者，妳們可以稱呼我‘坎德裏大人’，至於這52座修煉密室門前的，妳們也無需驚奇，這都分別是我的壹具分身。”
　　嘩！
　　話音壹落。
　　壹群年輕人都震驚看著眼前這三眼老者，52尊混沌碑作為混沌城三寶，其重要性可想而知，竟讓壹個人化出52分身來守護，這位三眼老者到底該有多強！
　　絕對是尊者級的存在！
　　“坎德裏大人。”林衍等八百多人都是恭敬行禮。
　　坎德裏微微點頭，笑著道：“好，妳們選擇了什麽混沌碑，都各自去對應的修煉密室門前吧。”
　　壹群人各自就位。
　　這時候，他們所選擇的混沌碑修煉密室都是空無壹人。
　　“轟隆隆……”
　　壹扇扇青銅大門開始緩緩開啟，裏面的修煉密室混沌氣流繚繞，壹時間看不清內部。
　　“妳們進去吧。”坎德裏低沈喝道，“七天後，門開啟，妳們就立即出來，明白嗎？”
　　“明白。”
　　壹群人點頭，然後立即進入其中。
　　可是——
　　林衍和伯蘭卻看著眼前閉合的青銅巨門，上面有著兩個宇宙通用語文字“宇宙”。
　　半晌沒有打開的痕跡。
　　我不明白！
　　林衍偏過頭看向旁邊微笑的三眼老者，這裏除去這三眼老者的分身之外，便只有他和伯蘭二人。
　　“林衍。”
　　“伯蘭。”
　　坎德裏微笑著叫出了他們二人的名字。
　　“坎德裏大人，請問有什麽其他事嗎？”林衍心裏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嗯。”坎德裏點頭。
　　“混沌城中最重要的壹次抉擇，就是選擇52尊混沌碑中的壹尊進行修煉。”坎德裏笑著看向他們，“按理說，我虛擬宇宙公司壹直都是尊重每壹位天才自己的選擇。”
　　“可是妳們的天賦實在是超乎尋常！”
　　“所以我破例和妳們進行交談，希望妳們考慮清楚，妳們各自在‘時間’和‘空間’上有無比過人的天分，最好還是將時間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優勢上。”
　　“像林衍妳可以選擇鉆研時間的《宙極混沌碑》，伯蘭妳最好的選擇是鉆研空間的《九宇混沌碑》。”
　　“駁雜不如精通，野心太大不是好事，要同時掌控時間和空間何等艱難？哪怕是尊者級的存在，都舉步維艱。”
　　坎德裏勸解道：“以妳們的天賦，和這麽高的法則參悟，如果選擇專精壹門，發揮自己的優勢，日後未必沒有成為尊者的可能。”
　　林衍和伯蘭作為這屆天才戰中湧出的超級天才，進入原始秘境，不少人都在關註他們。
　　那都是不朽中的強大存在，甚至於是有些擔心天才隕落的宇宙國主們。
　　他們選擇《宇宙混沌碑》的信息壹傳出去，馬上就有人向坎德裏發送郵件，讓坎德裏幫忙勸說，不要讓他們誤入歧途。
　　林衍挑了挑眉。
　　他的空間法則參悟，就連瞳難王都了解的不怎麽詳細，別人更是完全不知道，所以在其他人的眼裏，和伯蘭的情況相仿也不奇怪。
　　“非常感謝坎德裏大人的好意。”林衍恭敬說道，“可我已經想清楚了，事實上，我早就已經開始參悟空間法則，並非毫無準備。”
　　坎德裏有些疑惑地看向林衍，然後點點頭，再看向伯蘭。
　　伯蘭深深看了壹眼林衍。
　　他眉頭微皺，沈聲道：“我想試壹試。”
　　坎德裏見他們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什麽，轟隆隆……有著“宇宙”二字的青銅古門轟然打開。
　　“進去吧。”
　　……
　　修煉密室很是巨大，裏面混沌氣流繚繞。
　　林衍有些期待，走進密室深處，那裏混沌氣流環繞著壹尊巨大的石碑。
　　高百米，寬也近百米，上面有著十幅圖，在混沌碑的邊緣還有這宇宙通用語文字——“宇宙”。
　　第壹幅圖，是9個雨滴，壹道閃電狀紋路分出九道分叉，將其連接在壹起。
　　第二幅圖，是36雨滴，閃電紋路密布，如同枷鎖般將其束縛。
　　第三幅圖，是108雨滴，大量雨滴密集，壹道道閃電也從上劈下。
　　第四幅圖，是恒星圖，兩顆恒星圍繞，形成雙子恒星結構，周圍是如漩渦般的紋路，似乎正在相互圍繞旋轉。
　　第五幅圖，是星空圖，壹百三十六顆星球在虛空中彼此運轉，仿佛自成時空。
　　第六幅圖，是星河圖，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星球在無盡的星雲塵埃中沈浮，組成了浩瀚無垠的星河。
　　第七幅圖，畫的像是壹種奇異的怪獸。
　　第八幅圖，畫的是兩頭依舊奇異無比的怪獸。
　　第九幅圖，畫的是無數頭奇異怪獸，無法數清。
　　第十幅圖，整幅圖都是空白，只有中心壹個小點。
　　從第壹幅圖——第六幅圖，林衍能感覺到這前六幅圖在隱隱闡述著至高的本源大道，而後面的四幅圖，就仿佛是純粹的圖畫，以林衍現在的實力，根本感應不到任何的奧妙。
　　林衍收回目光。
　　“我是走剖析本質路線，提前參悟後面的圖畫，會對我的修煉造成幹擾。”
　　“我能看的只有第壹幅圖和第二幅圖。”
　　剖析本質是壹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尤其是第四幅圖後面的圖畫，過多參悟，只會對自己造成阻礙。
　　林衍先看第壹幅圖，那雨滴意味著空間，閃電意味著時間，以他現在宇宙法則的感悟，壹眼就能看透其中那最簡單的九種空間、時間玄妙，奇妙地交織在壹起。
　　他施展《無欲》秘法，頓時雙眸中掠過神光。
　　神性態！
　　這是念力振幅達到100，完美掌握靈魂之力才能施展的秘法，可以讓林衍的意識運算速度大幅提升，媲美智能光腦！
　　林衍現在的念力振幅也只是勉強滿足這壹要求。
　　他的精神意識瞬間完全沈浸第壹幅圖中，哪怕他已經完全悟透了這九種空間、時間玄妙，可時空交織下，在林衍的意識中又衍變出無限意境。
　　晶核內的虛無空間。
　　綠線噬蟲分身也開始進行參悟，宇宙混沌碑蘊含的氣息規則，可以不知不覺中引導別人去參悟提升。
　　林衍看到的是無數劍光，蘊含著宇宙本源法則的攻擊。
　　而綠線噬蟲分身看到的是無數綠線噬蟲，身上的任何壹個部位都可以化為攻擊的方式，宛如戰爭兵器，進行壹波又壹波的進攻狂潮！
　　他完全沈浸在參悟中，根本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七天轉瞬即逝。
　　“轟隆隆……”
　　青銅巨門轟然開啟。
　　“都出來吧！”壹道聲音傳進來，直接灌入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