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兩個實驗

　　古無力掙紮。
　　在他所看到的天蛇族中，至少有十個人比他還要強大，而且其中幾個比他要強大得多，這不光是用肉眼看到的，更是他所感知到的，他的野獸直覺幾乎爆發到了極點，其中面對那個威嚴天蛇族時，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會死，隨時會死，對面壹根指頭就可以碾死他。
　　同時古被戴上了那種束縛儀器，讓他渾身手腳無力，根本就反抗不得，便是壹個普通天蛇族人都可以輕易打趴他，這種情況下，古所能夠做的也只有壹件事而已，沈默。
　　就和他的鄰居告訴他的那樣，閉嘴。
　　古無懼於拼命和死亡，但是自己作死或者送死卻不在他的思維之中，所以他表現得很沈默，任憑這些天蛇族人擺布，甚至在做某些測試時必須要取下他的束縛裝置，他也沒有暴起殺人，因為他壹旦這麽做了就必然會死，他的直覺就這麽告訴他。
　　不過古也發現了，這些看起來像是地面戰場靈蛇族的萬族，其實並不是靈蛇族，而是另壹種遠比靈蛇族更加強大，強大得多的種族。
　　古也漸漸看明白這壹處地方是高科技的實驗室，在紅之賢者當初的描述中，名為大領主的人類英豪就將科技的力量教導給了人類，當初的人類科技冠絕萬族，擁有著足以屠弒神靈的戰艦。
　　古知道，覃的蒸汽槍使用的也是科技的力量，這是凡人們唯壹能夠對抗超凡的道路。
　　但是……古不知道，當壹個種族既擁有超凡之力，又大力發展科技的話，這個種族該有多強大呢？
　　不過既然這個萬族並不是靈蛇族，古對這個種族的敵意壹下子就少了許多，就如同他對待卓爾精靈那樣，壹碼歸壹碼。
　　靈蛇族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跟隨著靈蛇族壹起進攻人類部落的萬族也是仇敵，不過這壹層仇恨就略微淡了少許，然後再是別的萬族，古對待別的萬族也會帶著少許的仇恨，但這就是成見而已，古心裏其實分得很清楚，壹碼歸壹碼，他可以打斷卓爾精靈的雙腿，但是除非對方先要殺他，不然他不會先壹步殺掉對方。
　　同樣的，天蛇族的那名強者，是在正面交戰中打敗他的，雖然將他俘虜到了這裏，而且看樣子還要拿他來做研究，但是他對天蛇族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仇恨，敗了就是敗了，最多想辦法逃出去，未來想辦法贏得勝利，怨天尤人的去怨恨就沒有任何意義。
　　當天天蛇族研究人員只是測試了古的身體素質，以及對他的力量，速度等等進行了壹番測試，倒並沒有對他進行過多的虐待或者實驗。
　　而古的心理狀態，雖然外界的人並不清楚，但是在場的天蛇族強者們，特別是半神與靈位的幾人，卻可以感覺得到古對他們的態度。
　　“他並沒有很仇恨我們。”艾格看著古被押送走，他想了想說道。
　　艾格的心理其實有些復雜，因為古雖然大叫著自己是人類，但是基因血脈上的問題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天蛇族就是玩基因出名的，所以他們自然看得出來古就是切實的混血兒。
　　混血兒在天蛇族中地位很低，就如同靈位鎮守者所說的那樣，有族權，但是族權並不完整，想要享受天蛇族的完整族權，要麽參軍，而且是軍隊裏類似敢死隊的那種角色，要麽就是出苦力，比如挖掘壹些放射性礦物和物質，要麽就是有極大才能，成為著名科學家，要麽就是類似古這樣成為實驗體，在壹定數量的實驗後還活下來，那也可以擁有完整的族權。
　　艾格對於古其實還有些欣賞，這種欣賞來自於之前那場面對面都不後退的對打，古的堅韌讓艾格確實有些感觸，所以這時候他才第壹個說話。
　　靈位鎮守笑著看向了艾格，然後又看向了其余人道：“確實，壹開始他對我們充滿了敵意，殺意，仇恨，類似刻骨銘心那種，我想他是壹個非常討厭失敗的極度驕傲的人，不過想來也正常，明明連體內能量循環體系都沒有，實力卻是近於傳奇戰士了，自有他驕傲的資本，所以被妳打敗後，他就憤怒欲狂了，不過血脈親近自有其道理，他體內有著天蛇族高貴的血統，所以在看到了我們與他的血緣關系後，這份敵意就會淡去，這才是正常的，否則若他敵意還不消散，我想他就是狼心狗肺，就由不得他說什麽族權之類了。”
　　周圍眾人都是點頭，說實話，在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中，任何壹個單獨的個體都可能逆襲，任憑妳種族多麽強大昌盛，壹旦有壹個自己族內被壓迫的個體得到了偉力，後果可能就是天翻地覆壹樣的，最簡單直觀的例子就是東皇太壹了。
　　所以對於種族，集體，眾人來說，壹個人的心性才是尤其重要，特別是這種有著天賦，但是血脈卻有著瑕疵的混血兒就更是如此了，這是天蛇族高層不成文的潛規則，壹旦發現了這種有天賦，血脈瑕疵的混血兒，若是其對於血脈有著認同，那就還可以培養，但若是心有布滿，桀驁不馴，那立刻就是鐵血鎮壓，直接就弄死了，萬萬不可能給其成長的機會與時間。
　　所以當古的仇恨與敵意消退時，這些天蛇族高層都是略感欣慰，特別是艾格，更是松了口氣。
　　艾格就說道：“大人，既然如此，就做壹些小實驗和小測試好了，他的心性很不錯，特別是戰鬥方面的成長速度簡直驚人，他是壹個戰鬥型的天才啊，在和我戰鬥的短短時間內，他居然開始妄圖使用入微之力，這是傳奇才可以開始接觸，半神才可以真正掌握，靈位才可以絕對精通的力量，他卻開始有了那種味道，把他交給我好了，我來訓練他，他絕對可以成為壹個超強的戰士。”
　　靈位鎮守有些心動，雖然他自身是靈位，手下也有兩名半神，更還有傳奇許多，但是沒人嫌棄自己手下的實力過多，若是真正如艾格所說，古可以掌握入微之力，那這就可以當作傳奇戰力了啊。
　　這時候，研究主管就搖著頭道：“諸位，告訴妳們壹個幸運的，或者對這個混血兒來說不幸的消息……他的身體素質出來了，果然是人類和天蛇族的混血兒，最最關鍵的是，他很可能是先天之體。”
　　“先天之體！？”
　　眾人都是驚呼出聲，靈位鎮守更是動容急問道：“真先天？還是……”
　　“怎麽可能是真先天。”研究主管就似笑非笑的說道：“若是真先天，那我們還不夠他壹巴掌打的呢，是生命先天。”
　　眾人臉上的驚容才漸漸消散，靈位鎮守嘆了口氣道：“也是，真先天只存在於先天魔神身上，我們的救主就是真先天，現在是不可能存在的了，至於生命先天……每個生命誕生之初，身體內的原初細胞可以分裂為所有別的細胞，皮膚，血管，血肉，內臟，乃至是神經，但是隨著生命誕生之後，這種原初細胞就會開始減少，到最後身體內許多東西都無法再度重生了，比如神經，神經壹旦受損，除非是用科技手段，不然靠自身是無法重生愈合的，而生命先天卻是例外，數百億分之壹的幾率才會出現這種例子，是單靠自身就可以愈合包括神經在內的壹切損傷，而且壽命也遠超過別的生命，我懂了，他為什麽是血肉超凡了。”
　　其余人都是露出了若有若思的表情來。
　　研究主管就對著艾格說道：“我知道妳很欣賞他，但是很抱歉，他是極罕見的生命先天體，所以壹些特殊的實驗只能夠由他來完成。”
　　艾格嘆了口氣，但還是正色說道：“理當如此，對於族群的進步，遠超過個人的榮辱，理當如此。”
　　其余人都是點頭，靈位鎮守才嘆了口氣道：“也只能夠如此了，不過有壹句話我還是要說，他雖是混血兒，但是是我們的血脈，所以有壹定的族權，既然要用他做壹些特殊實驗，那成功率估計低得可憐，既然如此……這些日子，就給予他壹些他該獲得的權力，教導他認字，教導他知識，最好在有束縛器的情況下，給予他少許的自由，比如可以去員工區壹些公共設施休息之類……妳所說的實驗是什麽？”
　　“兩個實驗。”研究主管比了兩根手指道：“第壹個實驗，初蛇細胞融合實驗，我們這個研究基地剛好有壹份我們的主所留下的初蛇細胞衍生留存，雖然是數十代後的衍生了，但是用在這時恰好合適，第二個實驗則必須在第壹個實驗成功的基礎上。”
　　“萬族基因優化實驗！”
　　這個研究主管滿臉狂熱的道：“理論上的終極生命……”
　　“我想看看是否真的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