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開端
驚情淫夢 by lucylaw
2024-1-26 19:49
陰冷的洞穴,就如同是另壹個世界中的深淵壹樣,黑不見底。
在這裏,似乎壹切的事物都成了虛無。時間的變化,空氣的流通,甚至連自己的心跳,在這裏都變成了無法感知的東西。唯壹能被感知到的,是壹陣陣惡臭,就像是死人堆裏散發出來的氣息壹樣,讓人的心中充滿了壹種對生命即將終結的恐懼。
而我,正身處這片黑暗裏困頓著,就好像被壹副銬在靈魂上的枷鎖禁錮壹樣,行屍走肉般的在這洞穴中蹣跚前進著。腳下的路面上雖然散布滿了尖刀般的碎石,但現在的我,卻如同蝙蝠能在黑夜中感應障礙物的存在壹般,似乎靠著僅存的直覺,就能尋覓著我要找的東西。
洞中沈積了多時的水,從巖壁上不斷滴下來,浸濕了我身上破碎衣服,沒過腳踝的冰水中,我只能壹步步的踩踏著前行。
壹點燈芒,從洞穴的深處出現,慘白慘白的,這並不能給我緊張的心裏帶來壹絲慰藉。因為這種白色的光芒,只會在死人的靈堂上才會出現。無論是誰,在這麽壹個密封的空間中,看到這樣的光芒,恐怕那他的內心,也不會平靜吧。
這燈光的來源是壹盞燈籠,然而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燈籠,內心也不會感到壹絲溫暖。因為這壹盞白紙做的燈籠,妳只有在死人的靈堂前才能看。微弱的燈光中感受到的不是希望,而是壹種要把人魂魄攝走的恐懼。
舉著這個燈籠的,是壹個弓腰駝背的老婦人,此時她的臉,甚至比這個白色的燈籠還讓人覺得不安。那張臉上,是讓人說不出來的恐怖的扭曲,壹雙眼珠中,就像是夜梟壹樣泛著紅光,就像要滴出血來壹樣。
然而,這雙眼睛盯著的,卻不是在黑暗中踟躕著的我。在她的面前,站著另外壹個人,壹個女人,壹個很特別的女人。特別到任何時候當妳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妳都會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打量壹番。
壹個女人,如果她具有讓男人隨時都關註著她的吸引力的話,那說明,這個女人,壹定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不錯,這個女人很漂亮,因為她渾身上下,穿著壹身雪白的西洋婚紗。她的脖子上,手上,足上,甚至是躲藏在壹頭烏黑秀發中的耳朵上,都佩戴滿了閃亮的銀飾。然而,如果妳覺得這些細節加起來,不過只是壹個尋常婚禮中就能見到的新娘裝扮的話。那唯有白銀壹樣幾凈雪白的肌膚,和已經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身型,才能讓人感受到女人的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那種工藝大師手中的傑作壹樣的氣息。
然而,女人身上最攝人心魄的地方,還是那雙用最完美的方式出現在她臉上的那壹對眼睛。我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眼睛,也從未見過如此復雜的眼神。這雙眼睛中,有矜持,有迷離,有疑慮,更有壹種挑逗著人原始神經的欲望。深邃的雙眸,就像是壹個漩渦壹樣,讓人對漩渦深處的空間充滿了好奇。
“妳想好了嗎?”老婦的聲音似乎並不是來自她的嘴裏,反而是更像從幽冥中發出的聲音壹樣,在這個狹小的洞穴中回蕩著,清晰的傳到了女人,跟我的耳朵裏。
女人點了點頭,渾身顫抖著,此時他心中的恐懼,似乎比我更加強烈。
老婦突然笑了,笑聲就像是金屬摩擦壹樣刺耳,越來越響,而手中的燈籠也越來越亮,亮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睛,突然,壹陣暈眩中,燈籠不見了,老婦也不見了,甚至連洞穴另外壹頭的我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消失。
然而,隨著身體的消失,我的意識卻像是被放大了壹樣,蔓延到了整個洞穴。我就像是重新得到了身體的知覺壹樣,突然能夠感受著洞穴中的壹切,甚至連水滴的流動和細菌的滋生,都壹下出現在我的六識之內。壹剎那間,似乎我的靈魂跟整個空間,融合在了壹起。
然而唯壹我無法感知的,就是此時女人的內心。每當我的知覺像觸手壹樣想要伸向女人時,就會被壹塊寒冷得像冰塊的鐵板頂了回來。我只能是在空氣中隱秘了身體的幽靈壹樣。在女人咫尺之遙的地方,默默的註視著女人的壹舉壹動。卻不能接近她,甚至連她的面容都看不清。
女人身處壹個巨大的圓形石室,而她自己則正處在石室的中央,周圍的蠟燭發出了詭異的紅光,讓她本來穿著的雪白婚紗,都被染成了血色。在石室的壹角,有壹尊奇怪的銀色神像,四只手,兩只腿,而兩腿之間,有壹根長長的柱狀金屬,在紅光中泛著光澤。
而就在女人註意這個角落裏沒落的神像的時候,這個神像竟然動了,從他的四只手上伸出了幾道細長的銀色鏈子,發出著壹種只有死亡喪鍾敲響才會有的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音。而這些銀鏈子,也竟然就在這種聲音中被賦予了生命,如同蜘蛛吐絲壹樣,在空中結成了壹張巨大的網。而這張網,將女人緊緊地束縛了起來,接著,慢慢的拖向了石室的空中。
四周中的紅燭,突然就像流血壹樣,不斷湧出蠟液,蠟液順著鐵鏈,從四面八方向她流過來。女人沒有發出任何聲,她在默默地忍受著這壹切,雖然渾身的肌膚仍然因為緊張和恐懼而不自禁地顫抖著,但她看上去卻並沒有打算反抗的意思。
慢慢地,蠟液不斷地滴到女人的身上。這蠟液仿佛對布料如同有腐蝕性壹般,讓女人身上的衣服慢慢在蠟液的侵噬下變得千瘡百孔,接著,隨著壹陣如同飛絮壹般的華麗閃爍過後,在空氣中化為壹片片的碎片。滑膩的肌膚,矯健的雙腿,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胸脯,女人壹切的美好都被暴露在了空氣中,而又瞬間被這蠟液開始壹點點吞噬。
就像是分布在身上的血管壹樣,紅色的蠟液開始不斷在女人的身上蔓延,就像是被賦予生命力的經絡壹樣,竟然讓女人彈軟的肌膚開始在蠟液的擠壓中開始慢慢被擠壓出壹道道細小的山丘。尤其是臀部和胸前的柔膩肌膚,幾乎就像是要被勒得爆裂壹樣劇烈的膨脹著,卻又偏偏無法掙脫這看上去柔軟如水的束縛。
終於,女人內心的恐懼摧毀了自己的堅忍,從她本該婉轉如黃鶯的喉頭,發出了壹陣陣奇怪的呻吟。這種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壹個身患惡疾的人壹樣,有著粗重的鼻息和痛楚的呻吟。
然而,眼下的這壹切,終究是沒有人會聽到的,也有有人會來解救女人。甚至空氣中幾乎和她咫尺之遙的我,也無法改變這壹切。在她的視線裏,依然只有那座神像。只是,這神像竟然也活動了起來,壹步步走向了她。兩腿間本來下垂的鐵棍,此時已經變成了朝天的角度,跟周圍的銀鏈壹樣,上面也滴上了蠟液,顯得更加詭異。
女人終於放棄了掙紮,但身上的蜘蛛網卻得寸進尺壹般,緊緊的牽扯開了她的雙腿,然後用力的分開。女人知道,就算是自己用力掙紮,自己的反抗也會如同泥牛入海壹般無力,只能任由自己帶著女人獨有腥臊氣息的私密的下體,暴露在了神像面前。
而此時,神像雙腿間的那根棍子,已經生長到可以觸碰到神像鼻子的位置了。接下來神像要做什麽,似乎她內心也清楚。終於,她的神經開始徹底放松,因為她已經無法再改變這壹切。此時的她,只能選擇默默的等待。
“轟隆!”壹聲悶雷在我耳邊突然炸開,周圍充滿著混沌的壹切,在模糊的意識中變得真實起來。我壹想不喜歡山城的這種盛夏的悶雷,但剛才多虧了這壹聲悶雷,才將我從夢魘的深淵中喚醒。窗外,婆娑的大雨傾斜而下,拍打著老舊的玻璃窗。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這個山城在下雨時,獨有的那股腐敗的氣味。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去尋找那個女人的蹤跡。然而,當我的夢醒來的時候,女人不見了,甚至她身上那壹種獨特的氣味也不見了。此時的我,躺在壹個破舊的小旅館的房間裏,忍受著這裏潮濕的氣味,和隔壁傳來的那些體力漢們震耳的打呼聲。
我呆了壹陣,然而用手臂支撐著幾乎就要散架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三個月的時間裏,關於我的壹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原本擁有的壹切讓人羨慕的東西,權利,金錢,名望,女人,曾經不過是我唾手可得的東西。然而,就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這壹切都開始離我而去。
悔恨跟絕望,曾經甚至讓我想過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此時,仿佛經歷過生死輪回的我,就如同行屍走肉壹般回到了這裏。
我不知道當我從新出現在這裏會意味著什麽,也許在很多人眼裏,這是壹次復仇的開始,很多人定然會認為,我要去奪回那些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但其實,在我的內心中,我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活過來,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回到這裏。
如果真的要追究其中的原因,恐怕,只能說是因為幾個在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女人,此時還在山城,還在等著我吧。
“啊……”壹陣女人的聲音,劃破雨跡刺入了我的耳朵。這聲音很輕,如果不是因為我此時就在窗戶邊上,我決計不會註意到這壹下變化。
糟糕的天氣,此時不光將整個山城跟外界隔絕起來,甚至連這山城之中的聲音,也被她完全吞噬。
覺察到異樣的我,掀開了窗簾的壹個角。雖然此時我神誌渙散,但並不代表曾經作為警察的我會失去對這種信息的敏感性。
果然,此時就在樓下的壹個暗角裏,壹個男人正趴在地上扭動著自己沈重的身軀,而從她的雙腿中間,露出了壹雙雪白的女人的腿。
因為從這個女人的雙腿的動作,就可以知道此時她正在拼命的掙紮。顯然,男人的身軀已經壓的她無法動彈,雙腳只能在泥漿中無力的抵抗著。
雖然光線昏暗,我卻恰好從這個男人腿上殘舊的皮靴和那壹套觸目驚心的傷口,認出來了這個男人的來歷。
這個壹身骯臟的男人叫明子,以前是黑白通吃,名動山城的富豪曹金山手下壹個跑腿的,負責替曹金山在各大窯子裏面物色姐們兒。
然而聽說在兩個月前,壹次因為山城的窯子貨源不足,找來的姐們兒是個生手,竟然用牙齒劃傷了曹金山的下體。結果那個姐們兒少不了壹頓打不說,明子自己也被曹金山逐了出來。
壹下子失去了曹金山這座靠山的明子,就像是壹下沒有了吃飯的家夥壹樣。在替曹家辦事的那段時間,別的不說,這吃喝嫖賭的東西沒有壹樣他不是沾染遍了。
然而在以前,他可以打著曹金山的名頭白吃白喝,壹旦失去了收入來源之後,這個人的下場,甚至比起很多乞丐都不如。
今晚雷雨交加的夜晚,估計這窩囊廢又喝了幾兩燒刀子,面對這滂沱大雨越想越氣憤,所以這才謀生了奸汙女人的心思。然而可惜的是,明子這壹次作案卻沒有成,因為此時,壹個對他過往種種行徑知根知底的人,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就在明子扒開女人的內褲,想要掏出自己那帶著壹肚子委屈的下體想要捅進女人的身體的時候,突然,自己的後腦勺被壹件東西重重的砸了壹下。也不知道是壹根悶棍還是壹個榔頭,明子只覺得劇烈的疼痛讓自己幾乎就要窒息。
而更要命的是,在自己的腦後本來就有壹道傷口,那是之前被曹金山用帶著火星的煙鬥的砸傷的,雖然過去了快兩個月了,傷口也沒完全愈合。而剛才的這壹下,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在那道傷口上,本來剛剛開始愈合的傷口,壹下被砸得更加破裂。火熱的鮮血,壹下子湧了出來,順著脖頸淌了下去。
“我日,哪個王八羔子壞大爺的好事?”明子壹邊破口大罵,壹邊憤怒的回過頭。就算此時後腦的疼痛已經讓他失去了再作回擊的能力,他也想要知道襲擊他的人是誰。
但往往事情就是這麽巧,當暴怒的明子轉過頭來的壹瞬間,他立即發現,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是壹個讓自己從內心深處會產生無盡恐懼的人。之所以會如此恐懼,並不是因為這個人曾經多麽厲害,而是這個人,本來應該是壹個死人。無論是再命硬的人,從老屋山的那壹個半米高的斷崖上掉進了礁石密布的河灘中,此時都不可能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
因此,面對壹臉冷森森表情看著他的我,明子的表情僵硬了,原本粗惡的語氣也壹下收了起來。我不知道名字此時看我到底是怎麽樣壹種心情,只知道現在他看到我出現,應該選擇的是逃跑。
明子果然跑了,就像是兔子遇到老鷹壹樣狼狽。雖然壹條腿跛了,但竟然也並不妨礙他連滾帶爬的速度。
我在雨中看著明子的背影,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什麽,只是看著他,踉踉蹌蹌的消失在了雨巷之中。
卻說那個在明子身下的女子,本來正拼命的掙紮著,身上的壓力立減後,求生的本能讓她立即從泥漿中掙紮起來。驚慌失措的女人,顧不上去看看那個襲擊自己的男子到底長什麽模樣,只是扶著墻壁歪歪斜斜的想要逃走,甚至都沒有給我這個救命恩人說壹聲謝謝。
此時女人的衣服已經被撕壞,露出了白皙的大腿和胸前的壹片雪膩,竟然也腰細臀肥的算是壹個尤物。我並非沒有興趣欣賞女人胸前的春光,而是她的衣著引起了我更大的興趣。女人身上穿著壹身白色的衣服,雖然已經被泥漿汙染了壹大半,但依然能認出,應該是醫院的護士穿的衣服。
因為隨身的油紙傘已經剛才的掙紮中被折斷,女人只能壹只手抓著自己被撕開的衣領,壹只手托著殘破的傘蓋,壹步壹拐的從巷子裏跑了出去。然而倉皇離開的她並沒有註意到,這個就下了她的陌生人,是壹個她認識,而同樣也認識自己的人。只是短短兩個月的分別,這個人已經在沒有以前的那種風華正茂的樣子了。
我看著這個失魂落魄的女人的背影,心裏想到了壹些什麽事。但眼下,我還不打算跟她說破我的身份。從旅館匆匆趕下來的我沒有拿雨傘,此時我已經被大雨濕透了整個身體。我伸出舌頭,細細的品味了壹下順著嘴角流淌的那些帶著泥土腥臭的雨水,腦子,也開始慢慢找回了那種曾經讓我不可壹世的冷靜而清醒感覺。
解救下女人之後,我並沒有返回旅館,因為我接下來要先去壹個地方。那個地方,離我現在住的地方不過只有壹條小街,只是此時,那裏本應該是壹個關門許久的廢棄鋪面。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那壹間即使是在白天也會散發著死人般惡臭氣息的鋪面,此時卻明晃晃的點亮了油燈。如果是周圍的人有誰路過,定然會以為是裏面鬧鬼了。
然而此時,這間本不應該關著門的鋪面,卻是門戶大開著。當然這不是因為鬧鬼,而是在鋪面的中間,壹條梨花木的板凳上,坐著壹個人。壹個跟我壹樣,渾身被雨水打濕,如同行屍走人壹樣的人。而這個人我很熟悉,因為在幾分鍾前,我才重重的的在他的後腦上敲了壹下。
“大哥,妳?”這壹次,當明子看見我的時候,他竟然不再逃走。不光不逃走,甚至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十分的平靜。
“我什麽我?要碰女人,也不知道找個野雞兒下手,還是在自己的家附近,妳真以為那些警察都是吃白食的嗎?”我的責備,當然不是明子想要從我嘴裏聽到的話。在他那張雖然不過二十多歲,卻因為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而泛著蠟黃色光的臉上,泛著壹絲無奈的表情說道:“不……我是說,大哥,妳回來了?”
“妳說呢?”我的嘴裏,只是緩緩吐出來了三個字。
“妳回來,是打算找他報仇嗎?”
“不是他,是他們。”
我的話很簡短,說得就像是謎語壹樣。但明子卻聽懂了。他搖了搖頭,小聲嘆了口氣的說過:“大哥,放棄吧,妳……妳現在是鬥不過他們的。”
“這跟妳無關。”
“無關?”明子苦笑著說道:“既然妳說跟我無關?那妳為什麽要來見我?”
我沈默不語。
這壹次,明子似乎終於明白了我內心所想的事,緩緩說道:“大哥,我知道,妳從來沒有看的起過我。在妳眼裏,我不過就是壹個替有錢人找女人的皮條客而已。但是那天的事發生後,妳應該知道我的為人了吧。我既然現在敢叫妳壹聲大哥,那還是要奉勸妳壹句,當時以妳的地位和頭腦,都會落入他們的圈套,更何況是妳現在呢?”
“我現在怎麽了?”我的話雖然出口,但兩個人都沈默了。這個讓聊天陷入尷尬的問題,在旁人眼裏也不需要回答。現在的我,所處的境遇並不比明子現在的狀態要好。身體羸弱,孑然壹身。或許在很多人眼裏,我只是壹個比起流浪漢稍微衣著幹凈壹點的人而已。更何況就在剛才,這壹份僅存的幹凈,也被壹場大雨給完全破壞了。
“我給妳那個毛巾擦擦水”明子說完,就要撐起身子站起來,然而他站起了壹半,卻被我又按回了椅子上。我看著壹臉疑惑的他,壹邊從衣服裏拿出壹樣東西,壹邊說道:“知道剛才我用來敲妳腦袋的是什麽東西嗎?”
“什麽東……?”我不等明子說完,就將壹件東西放到了明子的面前。而就在這壹瞬間,明子的表情變了。我說不出他此時內心到底是驚訝還是懷疑,抑或者兩者皆有。但當他看見自己面前的包裹中,放著的壹堆盤根錯節的銀鏈子時,他的眼中突然放出壹陣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這是真的東西?”明子的聲音,跟他此時仔細撫摸著桌上那件銀器的雙手壹樣顫抖著,急迫的向我詢問著心中的疑惑。“妳已經找到了?”
“不錯,這是真品。”
“大哥……這東西妳是怎麽來的?”
“這妳沒必要知道。”我若無其事的將那個在明子眼裏,似乎比這個世上最名貴的首飾還要值錢十倍的將那個銀器收入了自己的衣服裏,然後說道:“妳覺得,現在我還有多少勝算呢?”
明子的眼神,戀戀不舍的看我收起了那件銀器,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好,大哥,我盡快帶妳去見妳想見的人。”
“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就在剛才被我抓住的那個小護士他們醫院進行療養,明天早上,我帶妳去見他。”
“哦?想不到,找了這麽久,他竟然敢躲在那裏。”
“很多時候,他跟妳壹樣,膽子不是壹般的大。”明子話沒說完,突然就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壹樣,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話語。
“嗯,明天早上七點,來我樓下等我。”我沒有去計較明子說了什麽,只是答應了他壹聲後,就從他棲身的那個破舊的鋪面走了出來。外面的雨依然下個不停,而我的內心,卻反而在冰冷的雨水中開始變得火熱起來。
山城,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環境,成為了國民政府在這個亂世裏的最後壹塊凈土。政府高官,商界巨頭,都把根據地駐紮在這裏。社會實踐在這裏醞釀,政治惡鬥也在這裏發酵。無數人的生死,恩仇,欲望,激情,也在這個密封的空間中交織,讓這裏壹會兒極樂窩,壹會兒,是修羅場。
夜已經深沈,在山城北邊的這個報社的總編室裏,壹個壹身米色風衣的女人此時正翹著腿坐在總編趙松的辦公桌前,無論誰都看得出,眼前的女人完全沒有把眼前的總編放在眼裏。而奇怪的是,那個中年的胖子,竟然也沒有因為她的傲慢而生氣,反而對她的每壹句話都是畢恭畢敬的。因為這個代號叫“紫汐”的女人,還有著另外壹層身份,南京保密局的特派員。
“紫汐,不知這次妳去南京,有沒有什麽來自毛局長的指示呢?”
紫汐嘴上依然沒有理會趙松,而是從包裏拿出了壹個文件袋,“啪”地扔到了趙松面前。趙松急忙拿起文件袋,打開繞線,抽出了壹疊照片跟文件。
“這是最近妳們要全力跟的目標,壹個叫和衷社的組織。他們表面上是愛國抗日的組織,其實背地裏卻是在替日本人賣命。毛局長懷疑,兩個月前發生的那個案件,和他們有關系。”
“妳是說,那個壹直沒有被破獲的懸案,是他們幹的?”
“是,那個時間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而且已經隨著江北警察局副局長張義的自殺而了解,但整個事件的影響,卻並沒有隨著張義的死而結束。尤其是最近,似乎還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因此,毛局長才懷疑,這個組織,才是整個案件背後真正的元兇。”
趙松點了點頭,又突然問道:“可是,妳不是去和毛局長匯報前壹階段我們的工作成績嗎?既然當初那件事說得如此重要,為什麽毛局長會讓我們停下已經勝利在望的工作,而去調查那個毫無頭緒的組織。”
“因為,我們最近得到消息,他們的目標跟我們壹樣。”
“什麽?妳是說,這和衷社跟我們壹樣,也是沖著這”煙雨十壹式“來的?”
“是。”
“不錯,我本應該能想到這壹點……”趙松的話說道壹半,卻又咽了回去。似乎有壹個最近壹直在困擾他的壹問,壹下子被解開了。以至於剎那之間,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根據局裏的資料和衷社,前身是義和團中壹個負責秘密任務的部門。就這點上來說,他們曾經跟我們也算是同行。”紫汐頓了頓說道:“這些人在義和團的地位很高,但後來,隨著義和團的傾覆,這個和衷社也壹度銷聲匿跡。但就在幾年前,這個沈寂了多年的組織,又有了活動的跡象。”
“目前,我們有掌握這些人的更多的線索嗎?”趙松問道:“兩個月前的那個案子,牽扯面實在太廣了。可以說,山城商界的幾個頂梁柱都被卷了進來,要調查他們其中誰是和衷社的人,難度十分大。”
“這我當然知道。”紫汐說道:“然而目前,我們唯壹知道的,就是他們的人行事都有壹個共同的特征。”
“什麽特征?”
“他們行事的時候,左手會戴著壹只黑色的手套。”
“黑色手套?”
“是,資料記載,和衷社的創始人,是壹個受過清廷刑部大牢酷刑,左手帶有殘疾的人。因為他左手裝著壹只黑色的鑌鐵假手,所以和衷社每個入社的人,都會被要求左手佩戴壹只黑色手套,作為他們組織最重要的壹種儀式。”
趙松聽完,先是點了點頭,卻又立即沈默了。比起那些要在身上留有刺青,甚至是要在身上直接致殘的極端組織,佩戴黑色手套的成本可謂忽略不計。因此,要通過這個跡象追蹤到這群人,難度依然不小。
“總之,無論他們的目標跟我們是否壹致,我們都要調查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因此,毛局長才要求我們,配合軍統壹起,兩案合並成為壹案,密切調查煙雨十壹式跟和衷社的動向。”紫汐說完,小心地收起了散落在桌上的檔案袋,然後披上了那件標誌性的風衣,起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趙松卻叫住了她。
“紫汐小姐。”
“怎麽了。”
“這個月您的獎金還沒給呢。”趙松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異樣,嘴角也開始微微地顫抖著,發出壹絲奇怪的笑意。
“我剛回來,今天我身體不舒服,下次吧。”
趙松見紫汐就要離開,急忙站起來跑到她面前擋住了女人的去路上,用壹種乞討壹般的語氣哀求到:“紫汐,自從妳上次去南京後,我整天對妳朝思暮想的,妳再不回來我就要發瘋了,妳看,我現在都硬了……”
說著,趙松竟然壹把抓下了自己的褲子,漆黑壹片的兩腿間,壹根醜陋的肉棒早已經是十分堅硬。而這時趙松嘴裏,發出了壹陣陣野獸般的吼叫,雙腿壹彎,竟然徑直跪了下去。就像是壹直乞食的野狗壹般,不斷地說到。
“紫汐,求求妳,好難受啊,妳幫我捏幾下好不好,就幾下。”
倘若是壹般女人,見到男人如此的行為,要麽會害怕,要麽會覺得惡心。但紫汐此時卻好像是見慣了這個場面壹般,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男人短小卻滾燙的下體,嘴角壹挑,帶著壹絲狡黠的語氣緩緩說道:“那行吧,去沙發上躺著吧。”
得到許可的趙松,幾乎是爬到沙發上躺下。紫汐摘下了雙手的白色絲質手套,坐到男人的旁邊,竟然就這樣伸手壹把握住了男人的肉棒,輕輕套弄起來。
紫汐的手法很嫻熟,男人在她的手法下立即呻吟了起來。在過去的時間裏,他之所以心甘情願的被壹個年齡都可以當自己女兒的驅使,就是為了能夠每個月壹次像這樣,躺在沙發上讓女人給她服務壹番。
以往的每壹次,因為女人的身份,女人要給她多少,都是女人自己說了算。因此即使到現在,他從女人身上得到的,最多也不過就是隔著衣服摸兩把,或者是像這樣用手給他套弄幾下而已。但是這壹次,也許是因為多日的欲望難忍,男人竟然冒著膽子,想要伸手就要去抓紫汐那對隨著手臂動作壹搖壹晃的高聳的胸部,然而手伸到壹半,卻被紫汐拍在了手上。
“這次不行,我說了我累了。更何況,別忘了最開始的規矩,每次給多少,是我說了算。”
但男人卻像是入魔了壹般,不斷扭動著身子,壹副如同野獸般饑渴的表情說道:“求求妳,給我看看吧,就看壹眼。”
紫汐看著男人的表情,壹直緊繃如同寒霜的臉上突然露出微微的壹絲笑容,白了男人壹眼,道:“躺好別動,今天給妳壹個更刺激的。”
男人立即色予魂授地拼命點了幾下頭,收回了雙手乖乖的躺回了沙發上。
而就在此時,紫汐那壹只剛才還在揉捏著男人下體的手,已經伸到領口,解開了胸前的衣襟上那壹排整理扣著的紐扣。隨著衣襟壹點點分開,趙松驚訝的罰下,女人米色的風衣下,竟然只穿著壹層薄薄的絲質裙。幾乎透明的布料,完全無法阻擋女人身體的春光。雪白的乳房挺在胸前,兩顆若隱若現的乳頭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誘人的色態。男人的肉棒立即更加堅挺了,嗷嗷叫著伸出壹只手,抓住了紫汐的壹只乳房。
這壹次,紫汐並沒有拒絕,反而是低下頭,往趙松的肉棒湊了過去。本來豐滿的乳房的彈性,已經足以讓趙松的渾身顫抖起來。而紫汐這壹舉動,讓男人壹下子更加興奮了。以前女人只會用手幫自己套弄,看今天的樣子,難道能享受到她的“口舌服務”?
紫汐的動作證實了他的想法,腦袋壹點點沈到了肉棒前,輕輕地吐了壹口氣,噴在了龜頭的頂端。受到異樣刺激的男人,隨著渾身壹抖,男人的馬眼也張開了。在上面分泌出了壹滴帶有男人強烈臭味的液體。
趙松雖然幾乎是癱軟在了沙發上,卻勉強支撐起身子,想要看清眼前即將發生的壹切。然而,就在男人睜大眼睛,想要看著紫汐含住自己肉棒的時候,女人卻突然松手起身,迅速收拾好了衣服,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說著,竟然不顧男人如同哀嚎壹般呻吟,打開門徑直走了。
“啪”壹記重重的關門聲,這才讓趙松從癡傻中回國神來。男人看著周圍的壹切,眼神流露著極度失望的眼神,慢慢變成了壹種雄性動物才能體會到的憤怒。
“咣”當的壹聲,趙松將紫汐用過的那個茶杯在墻上摔了個粉碎。男人的嘴裏壹邊罵著,壹邊壹手握著有些軟掉的肉棒拼命套弄了起來,不壹會兒,就將壹股白色的精液射在了旁邊的地毯上。
射過精的男人,提起了褲子,眼神空洞地看著門外,狠狠地說道:“賤人,妳等著,總有壹天我要把妳幹到死,那煙雨十壹式,我都要壹壹用在妳身上,看著妳欲仙欲死的樣子。”說完,趙松走到了辦公桌的電話機旁邊,撥了出去。
“老板,我們曾經中斷了的計劃,可以繼續開始了……”趙松低沈著聲音說道。
雨夜,風乍起,山城的那個撲朔迷離的故事,也許從這壹刻起,開始重新走向了壹個更加邪惡,更加讓人恐懼的方向。當我從新回到這裏的時候,我的人已經如同重生壹般。
我的確是為了復仇回到這裏,然而跟那些心中充滿了仇恨的人不同的是,此時我的內心並沒有半點的負面情緒。反而,我在不斷暗示自己,這壹次自己回來,只是來了解壹些我不得不了解的恩怨而已。因為只有這樣不斷的的暗示,才能忘記那些曾經在無數個夜裏讓我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也是只有這樣的自我催眠,才能讓我時刻保持著壹個復仇者應該有的冷靜。
所以,我雖然現在的身份只是壹個落魄的浪客,但我的內心卻無比堅定,甚至堅定道我可以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去回憶曾經那壹段光怪陸離的往事,跟那些奇技淫巧給我帶來的那些常人無法承受的回憶。
之所以我能做到這些,不光只是因為我曾經差點死過壹次。更因為,曾經的我。是江北警察局歷史上最年輕的壹任負責重大社會案件的副局長,壹個曾經被很多人認為進入南京政府的人。然而,這壹切,也曾經在壹瞬間化為了泡影,只剩下了那個在很長的時間裏,都跟我的名字“張義”綁定在壹起的壹段噩夢壹般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