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守得雲開見月明

　　淩晨壹點多的夜晚中，漫天烏雲翻翻滾滾從天邊湧來，烏沈沈的遮住了月色，將喧囂壹天沈靜下來的臨海市扯進了濃密陰暗中，，夜風卷著地面的灰塵落葉放肆在城市各個角落裏遊走，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遍體生寒。
　　中心醫院後院偏僻角落樹林中有壹棟獨立的器械清洗樓，小樓後面半人高的荒草掩蔽了壹扇滿是鐵銹的後門，門前靜靜停著壹輛蓋著帆布的迷彩軍車。
　　突然，車廂裏傳出報話機嘶嘶啦啦的通話聲，緊接著十幾個穿著便裝卻身材彪悍的男子從魚躍而下，先頭兩個分別拽開鐵門，後面的人迅速交替沖進地下室，腳步急促迅捷卻不慌亂同時掏出手槍，打開槍口下的激光標準儀和狼眼手電，最後那兩個扶住門板的人緊跟著也沖進去壹個，剩下最後壹個則輕輕關上門，反身背靠鐵門雙手環胸，內側那只手悄悄放進敞開的衣襟裏，銳利目光警惕的環視四周。
　　路象山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從墻壁洞口處踉踉蹌蹌走了出來，扶著墻壁忍著劇痛緩緩呼吸，擡頭望了壹眼沖了進來的那隊男人，指著被毒蛇野狼堵在房梁上壹臉賠笑的少年和站在已經由丹爐變化回青銅鼎前呆呆佇立的老道說道：“這兩個帶走送到四號羈押，壹級押送，這個……”
　　路象山指著躺在地上遍體鱗桑的柳月蓉，遲疑的看著路惠男，路惠男卻壹聲不發，緩緩抱起孩子，溫柔的將臉龐貼在嬰兒的臉上，兩行清淚止不住流淌下來，喃喃道：“寶寶，不怕，媽媽在這兒，寶寶，媽媽帶妳回家！”
　　路象山見路惠男沒說什麽，便吩咐道：“送軍區醫院！”
　　蹲在房梁上的侯小年看著在自己身上遊走的紅點，嘿嘿笑著沖下面拿槍指著自己的人說道：“各位大哥，小心點啊，我這就下來，千萬莫走火啊，我才十四歲呢，是祖國的花骨朵啊，咱們國家可是有法律保護未成年人啊，不許虐待兒童哈，哎呀，大哥妳別晃我眼睛呀，我這就下來，嘿嘿！”說著從房梁上笨手笨腳的爬下，剛壹落地便被人踹倒七手八腳的按住。
　　其中挺年輕有點孩子氣的持槍男子給侯小年的手腳套上單向塑料圈勒緊後，在侯小年後腦上用力暴彈了壹記，笑道：“四米高的房梁，周圍什麽工具都沒有，墻壁上就妳壹個腳印，妳怎麽上去的當哥不知道啊，輕功那麽好還裝豬吃老虎，小小年紀不學好！”
　　老道王重樓原本烏黑的頭發竟然瞬間變白，青絲化白霜，眼窩塌陷雙目失神，呆呆的看著傾倒在地空空蕩蕩的長生鼎，口中喃喃低語道：“完了，完了，都完了……”兩名男子持槍指向老道，另兩名男子收槍上前，反剪過老道雙手套進單向塑料圈中緊緊扣死，直到被退走，那老道依然是壹副任人宰割的失魂落魄樣子。
　　路惠男給嬰兒緊了緊包裹的小被子，轉身向門口走去。
　　那邊早就驅散了眾獸的甄妮忙探過頭去在長生鼎中看了看，確認空無壹物後，忙追向路惠男，甄妮身材較路惠男矮了幾分，想拽路惠男胳膊又怕失手摔著孩子，情急之下忙緊緊抓住路惠男衣襟邊走邊叫道：“唉唉唉，這位姐姐，那是我兒子啊，清醒清醒，姐姐妳認錯了啊，哎，慢點啊，要不我兒子借姐姐妳玩兩天也行，不過妳得答應還我啊，先打個收條吧，哎……”
　　路象山壹指那長生鼎，道：“派工兵來，那個大鍋、葫蘆和鐵鏡子給老子搬走，我退伍了可以用那大鍋來炸油條，葫蘆裝油好了，鐵鏡子嘛，可以給我那未來的媳婦化妝用哈，瞧咱這模範丈夫當得，嘖嘖！還有那十幾個杵在那的兵馬俑也給老子搬走，老子後花園缺幾個托水瓶啊花盆啥的的雕像，然後現場清理幹凈，門封死。”
　　被按趴在地上的侯小年聽見路象山打算如此暴殄天物，不由得直嘬牙花子，哼唧道：“誰他媽能吃到這麽做出來的油條，估計怎麽也得是祖墳裏冒石油的運氣啊！”。
　　路惠男不管甄妮在身後嘰嘰喳喳，徑自走出去，快到門口時甄妮心頭思量，那幫人像是軍隊裏的，這漂亮姐姐看樣子背景不是壹般的大啊，這有錢有勢的人家要是真把孩子抱走了，估計孩子就難再尋回了，情急之下大喊道：“站住，妳兒子死了！”
　　路惠男突然身形壹僵硬，站在那裏片刻，緩緩轉過身來眼神堅定無比的看著甄妮，嚇得甄妮下意識將青竹竿橫在胸前，退後壹步緊張的盯著路惠男。
　　路惠男抱著孩子，盯著甄妮壹字壹句的說道：“這是我的兒子，只要我路惠男活著，誰也別想從我身邊奪走！”
　　甄妮壹楞，眼裏漸漸泛出淚花，雙手握拳用力沖路惠男喊道：“我的，我的，就是我的，兒子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
　　說罷，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勇氣和力量，雙腿壹軟坐在地上，小臉龐上再無往日嬌艷嫵媚，委委屈屈的哭道：“我的，是我的兒子，姐姐妳不能搶我的兒子，不能……這些日子，我壹個人，我沒合過眼，沒吃過熱飯，困了睡荒郊野地，餓了吃野果搶盒飯，只要能看見希望，我就追啊，跑啊，跑啊，追啊，不管多苦多難，我想著只要再多跑壹步我就能看到兒子了，就不覺著累了，就那麽壹直跑壹直追，就那麽壹路追下來，不知道跑了多遠，追了多遠，兔子都累死了才找到這裏，現在姐姐妳還要搶我的兒子，嗚嗚~”
　　路惠男目光漸漸不再那麽強硬堅持了，見到甄妮坐在地上哭的那麽委屈無助，壹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讓她哭了壹會才輕聲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什麽兔子？”
　　甄妮壹邊擦著眼淚壹邊帶著哭聲道：“是從小陪我長大的狼，野狼王，追老道那徒弟時累死了！”頓了頓，似乎是怕路惠男不清楚，又補充道：“那天兔子追了那混蛋的車快兩百公裏，生生跑吐血累死了，不過我最後還是宰了那混蛋給兔子報了仇，我從那混蛋手機短信裏知道孩子在這，姐姐妳怎麽知道老道在這裏啊！”
　　雖然甄妮東拉西扯，但路惠男見她此時依然淚蒙蒙的大眼珠偷偷盯著自己懷裏的兒子，壹低頭卻又滴溜溜亂轉，顯然是賊心不死依然在打算明偷暗搶，路惠男笑了笑退後壹步，轉身向軍車走去，那門外放哨的男子輕輕壹托將路惠男母子送上駕駛室副駕駛座位，甄妮忙緊跑了幾步跟過去，直到車門旁邊的漢子擋在自己身前，才不得不停下腳步站在壹旁，像受傷的小鹿壹樣委屈而又戀戀不舍的隔著玻璃看著路惠男懷裏的孩子。
　　突然車窗緩緩搖下，路惠男探出頭來看著甄妮，嘆了口氣道：“別裝可憐了，這為兄弟雖然是特種兵，可也攔不住妳壹身江湖功夫，既然妳不願意在孩子面前殺人，本質還算良善。姐姐家裏還有張空床，願不願意幫我照顧小孩，先說好了啊，是幫姐姐我照顧喔！”
　　甄妮擦了擦眼淚，壹臉猶豫的問道：“管飯嗎？待遇咋樣啊？有帶薪休假嗎？有五險壹金嘛？我要雙休啊，以前我們在馬戲班子裏是單休，單休啊，碰上演出還要取消的！姐姐妳是知道的，咱們女人啊，上有老下有小，既要伺候老的又要照顧小的，起早貪黑皮膚老得那個快啊，尤其是眼圈，可容易出眼袋了，還有黑眼圈，不過我知道韓國壹款眼霜很不錯的……”
　　“除了管飯帶孩子其余啥待遇都沒有，妳來不來？”
　　“來來來，當然來啊，我兒子在妳手裏，我要不去妳撕票了可咋辦啊！”甄妮趕緊爬上了副駕駛，大大方方和路惠男擠在壹起，繼續碎碎念道：“不過姐姐，韓國那款眼霜聽說最近在打折，不過說實話沒有套裝價格合適……哎呀，姐姐妳看，咱們兒子笑了哎，哎呦餵，笑的那個賤啊，小帥鍋啊，來，先叫聲媽聽聽，讓媽媽解解乏，叫啊，哎，大姐，這小王八蛋他瞪我……”
　　天亮前這間地下室就被收拾的如同水洗過壹樣幹凈，室內殘垣斷壁恢復如初，當第二天第壹縷陽光照射在這棟小樓身上時，側門處依舊是鐵門緊鎖，臺階上布滿積年無人踏足的厚厚灰塵，側滿前滿地荒蕪野草中連個腳印都看不到，依然是多少年塵封破敗的樣子。
　　中心醫院上班的人們依舊行色匆匆，沒有人知道大院中偏僻交流這間小樓的地下昨晚發生過什麽，只是發現醫院裏或明或暗留守的警察壹大早都撤走了，終於又回到往日的忙碌重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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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河小區是臨海市老城區的安居改善住宅小區，小區裏住的都是些臨海市的老城搬遷居民，環境壹般，但勝在背山面海，而且周圍交通便利，生活設施也很齊全，小區裏老頭老太太相互間也頗為熱絡，沒事在小區裏家長裏短巡東查西的也都很熱心，很有些路惠男喜歡的老城味道。
　　路惠男花光了自己的積蓄在這小區裏購置了壹套房子，六十多平米，不大，但被路惠男布置得很溫馨清雅，甄妮抱著孩子跟在路惠男身後進了房間，壹眼就看見客廳正中的那個嶄新的嬰兒車，上午的陽光暖暖的曬在上面，透著朦朧的溫暖感，懸在車頭的壹串風鈴隨著微風輕拂，發出悅耳的叮叮咚咚聲音，正是甄妮喜歡的感覺，於是緩緩地將熟睡的嬰兒放進嬰兒車裏，兩個風華絕世卻姿色各異的美人兒安靜的坐在嬰兒車兩側，就那麽癡癡的看著那睡夢中依然泛著微笑模樣的小家夥。
　　路惠男輕輕道：“兒子，我們回家了！”
　　甄妮將尖尖的小下巴搭在嬰兒車邊緣上，輕聲道：“看這小王八蛋賤兮兮壞笑的樣子，長大了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黃花大閨女啊！”
　　路惠男伸手將小被子輕柔的蓋在兒子身上，笑道：“那就看他本事嘍。”
　　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多多益善！”
　　甄妮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路惠男，伸拇指贊道：“夠狠，難怪妳是我大姐！”
　　“嗯，老二！”低頭看著孩子的路惠男頭都沒擡就不客氣的叫了壹聲，臉上滿是母愛泛濫的溫柔樣子，大眼睛瞇成彎彎的月牙兒，眼眸中泛著淡淡的薄霧，大青衣優雅安詳如月攏寒紗霧繞牡丹。
　　“大姐，換個稱呼好嘛！”甄妮苦著臉望向路惠男。
　　“行，老三！”路惠男很痛快。
　　甄妮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似乎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忙改口道：“大姐，我不當小三，老二就老二，小妹我認了！不過，既然妳是大姐，那當家擔責任的就是大姐妳了，喏，現在該餵奶了”說完甄妮大氣凜然理直氣壯的坐在那裏看著路惠男，向嬰兒車裏怒了努嘴。
　　路惠男擡頭看了看甄妮，露出了甄妮壹生印象中為數不多皺眉頭為難的樣子，頗為內疚的看著沈睡中的嬰兒說道：“我回奶了，這段時間累得。”
　　甄妮可憐兮兮的看著路惠男道：“姐姐，我也是孩子的親媽，可我不是奶媽啊，這段時間風采露宿東跑西顛的，我也回奶了！”
　　路惠男向後靠在凳子靠背上，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看著甄妮，又將目光下移到甄妮胸前目測最起碼是E罩杯的雄偉雙峰上，甄妮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半是無奈半是自豪的雙手壹攤道：“天生的，不懷孕也這麽大，沒辦法！”
　　路惠男雙手握拳向甄妮伸出去，手心向上，甄妮妙目閃閃不明所以，身子微微前傾將小臉湊到拳頭前，狐疑的看著拳頭。路惠男突然彈出雙手的中指，向甄妮做了個很下流的動作，做完臉壹紅便轉身進屋了。
　　就剩被迅雷不及掩耳盜鈴手勢給羞辱了的甄妮楞楞坐在那裏，側著小腦袋看著路惠男的背影，櫻桃小口無聲張開做出咬人樣子，臉上滿是妳敢噓老娘我的憤怒！
　　到了中午嬰兒就醒了過來，這孩子似乎是精力無窮的樣子，只睡了兩個小時就自行開始了嬰兒車內的體操訓練，竟然沒有壹時壹刻的安靜，累了便嚎啕大哭，聲音洪亮激昂清越高邁，既有男高音的高亢，又有男低音的渾厚，簡直能聲震好幾層樓，甄妮估計不用到晚上，整個小區就都知道這家有新生兒了。
　　路惠男在廚房沖調奶粉，不大的廚房裏亂七八糟的擺放了不下十余種剛剛拆封的奶粉袋子，國產的、進口的、組合的、加鈣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路惠男將奶瓶放到手背上看看溫度正合適，便拿出去餵孩子了。
　　還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嬰兒喝了壹口就又吐了，渾身奶漬遍兜奶瓶的甄妮接過奶瓶自己嘬了兩口，疑惑道：“挺好喝的啊！”
　　路惠男做了壹個妳可以都喝了的手勢，甄妮氣哼哼的放下奶瓶，按住在嬰兒車裏撒潑打滾的小魔王，惡狠狠的說道：“小帥鍋，妳這壹下午喝壹口吐壹口的，小祖宗妳究竟喜歡什麽口味的啊？這方圓五公裏所有牌子奶粉都在這裏了，只要兒子妳說出來，就是SM、熟女口味的奶粉媽都給能妳整出來，可妳也要先告訴媽啊！”
　　那孩子許是見甄妮故作兇惡的表情有些好玩，竟然咯咯笑了起來，甄妮將惡狠狠的面孔湊近到孩子眼前，妄圖用眼神中的殺氣震懾住這混世小魔王，沒料想小混世魔王打了個嗝，壹口鮮奶立時從嘴裏吐了出來，淋漓盡致的噴了甄妮個滿頭滿臉。
　　甄妮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轉過頭來，像剛剛從奶桶裏鉆出來的女鬼貞子模樣，無奈的看路惠男，說道：“親媽上，我去養養傷，額地小心臟好憂桑啊！”
　　路惠男將奶瓶裏的乳汁抹在乳頭上，失敗！
　　甄妮用小米粥熬出的湯汁去餵，失敗！
　　路惠男嘴對嘴去餵，失敗！
　　甄妮用針管餵，失敗！
　　饑餓療法，失敗！
　　跪求，失敗！
　　…失敗！
　　到了晚上九點，小混世魔王餓的已經沒力氣哭鬧了，只是躺在嬰兒車裏癟著嘴，委委屈屈的看著兩個束手無策的媽媽，路惠男繞著嬰兒車焦急萬分的打著各種育嬰熱線電話，滿頭秀發被撓的跟雞窩似的甄妮雙手抓著頭發坐在電腦看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口中喃喃自語道：“奶粉組合？不靠譜！老虎凳？不行！辣椒水？要不試試這個……”。
　　突然，門鈴叮咚壹聲響起，路惠男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是路象山，路象山身在像墻邊壹靠，閃出身後被紗布裹得跟粽子似的女人，路惠男甩了甩頭，強行將思維從嬰兒奶粉巴赫猜想的世界難題中擺脫出來，仔細打量了壹下才看清楚，是嚴重燙傷的柳月蓉，路惠男柔和的眼神就毫不掩飾的冷淡了下去，顯然是沒打算原諒也不想再見到這個偷走自己孩子造成如今三嬰合體尷尬局面的女人。
　　路象山壹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道：“我也不想啊，這女人在醫院壹醒來就纏著我要來，實在煩死我了，沒辦法就帶來啦！”說罷很不負責任的側過身刺溜壹下從路惠男身邊擠進屋來，笑嘻嘻伸出雙手抱了過去，開心的說道：“看看我大外甥去嘍，我也當舅舅啦，來，舅舅抱抱，哈哈！”
　　甄妮毫不客氣的將路象山抱向自己的雙手撥到嬰兒車方向，手肘順勢狠狠敲在路象山肋骨傷口處，看著蜷著腰呲牙咧嘴蹲在地上的花花公子，冰冷冷的說道：“滾，妳大外甥在車裏呢，別占老娘便宜！”
　　門口處路惠男平和但客氣的將柳月蓉隔在門外，問道：“妳……有什麽事？”
　　終究是眼前這個女人拼了命將自己的孩子救了下來，因此受了壹身幾乎要了命的重傷，路惠男終究說不出太絕情的話。
　　柳月蓉壹言未發，在門外隔著路惠男的肩頭，遙遙看見室內嬰兒床裏的孩子，突然淚如泉湧，噗通壹聲跪了下去，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邦邦邦的磕起頭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路惠男措手不及，楞了壹楞，緩緩彎下腰攔住柳月蓉繼續磕下去。
　　甄妮也從房裏跑了出來，站在路惠男的身後，看著額頭青腫得柳月蓉眼神裏百感交集，憤憤中還隱含著壹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同情和憐憫，口中卻是冷冰冰的說道：“哎呦，這不是柳仙姑嘛，怎麽有事拜到我們家來啦，妳求那牛鼻子淫道去啊，我們這又不是道觀，您走錯地兒了！”
　　說著就拉回路惠男要關門，柳月蓉忙撲前壹步，拼命用手攀住要合上的門沿，啞著嗓子極其費力擡頭望向路惠男和甄妮，哀求道：“求您，求您了，讓我看壹眼孩子，就壹眼！”
　　甄妮抿著嘴唇，路惠男看著跪在門前的柳月蓉，語色平和但是卻堅定的說道：“柳女士，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些意味著什麽，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十分清楚，我心裏也很害怕，擔心我兒子的未來，我現在決不允許我兒子再受到壹絲壹毫的的威脅。妳此時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很感謝妳今晚的舉動，但是以妳與那邪道的關系，我不可能讓妳接近我兒子，警方和醫院那裏都不會再追究妳了，還會有見義勇為榮譽好市民的獎勵給妳，妳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是我對妳救命之恩的報答，也希望柳女士妳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突然壹道霹靂劃過夜空，借著閃電照耀，柳月蓉滿面哀求和絕望之色清晰可見，路惠男咬了咬牙道：“妳回去好好養傷吧，這裏，妳說什麽都沒用的。”
　　說罷緩緩關上門，將柳月蓉聲嘶力竭的壹句哀求也關在門外。
　　“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竇娥冤六月飛雪，此時老天像是聽到了柳月蓉的心中萬分悔恨和哀怨似的，突然潑灑下傾盆暴雨，夾雜著電閃雷鳴，雨勢驚人。
　　路惠男背靠在門上，傲人的胸脯壹起壹伏，作為路家大小姐，這壹生中雖然作為家族中天之驕子被予以方方面面的寵愛，但路惠男天性善良大方，卻極少拒絕他人，尤其是成為母親後，舔犢情深的母子之情感受尤為強烈，也知道柳月蓉對這孩子的感情，尤其是今夜這女人不顧生死救下孩子，路惠男也說不出心中此時對這女人究竟是怨恨多些還是感激多些，只是本能感覺這女人在未來可能會給孩子帶來傷害。
　　“哼，自作自受！”甄妮背著手故作輕松回到電腦前，手裏的鼠標卻在電腦上心不在焉的東壹下西壹下瞎點著。
　　路象山用余光偷偷觀察著門口的舉動，見路惠男最終還是拒絕了那女人，微微有些失望，想到那個在醫院ICU中剛蘇醒過來就泣血哀求自己的女人，心中暗嘆，可憐可惜啊！
　　臉上卻是立刻換做壹副嬉皮笑臉的神情逗著嬰兒，同時拿出DV從各個角度拍攝小家夥，嘴裏嘟囔道：“老爺子想看看重孫喔，不過惠男妳也知道，老爺子不方便來的。”
　　路惠男呆了半晌，放佛突然回過神來似的回答路象山道：“爺爺是太喜歡這孩子了，才忍著沒來的，這個惠男知道的。”
　　路象山笑了笑道：“那老道今天已經轉交警方了，按拐賣兒童處理，不過那老道突然瘋了，未必能關幾年啊，不過也好，好多事也不擔心他胡說了。不過大山裏遛咱們的那三個人服毒自殺了，他們想的太多了，結果把自己給想絕望了，我看上去有那麽惡毒嘛，嘖嘖！那小猴子侯小年我打算帶到部隊去了，挺好壹當兵的苗子，要不可惜了！門口那護士……”
　　路惠男接過話頭道：“就跟警方和醫院說是她幫我找回孩子的吧，就說是見義勇為受的傷，壹個想要孩子都想瘋了的傻女人，沒什麽好追究的。”
　　路象山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低下頭繼續逗著孩子。
　　甄妮在電腦前百無聊賴，胸口總覺得悶悶的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到陽臺欣賞那極少見的傾城暴雨去了，扒著陽臺欄桿四下張望，壹低頭時突然驚呼道：“大姐快來，快來看呀！”
　　路惠男見甄妮站在陽臺那裏壹邊回頭沖自己招手壹邊拍著陽臺欄桿向下望，顯得很急迫的樣子，忙幾步搶到陽臺邊，和甄妮壹起頂著凜冽風雨探出頭向下望去。
　　只見樓下單元門前的水泥地上，壹個遍體淋濕的嬌弱身影低著頭跪在那裏，暴烈的雨滴像子彈壹樣砸在地面上，也砸在那女人的身上，如雨打嬌花狂風扶柳，將柳月蓉身上的紗布沖的七零八落，露出觸目驚醒的燒傷痕跡，血水和雨水交融混雜在壹起，那跪著的嬌弱身影在瓢潑大雨中明顯不住顫抖虛晃，搖搖欲倒。
　　甄妮壹會看看樓下，壹會看看路惠男，眼神裏此時滿是焦急和詢問，卻不敢說什麽，畢竟是那個女人偷走了路惠男和自己的兒子。
　　路惠男看了看，卻沒有說什麽，只是默默轉身走回房間，坐在嬰兒車旁，纖纖玉指交叉握拳支在下巴上，直勾勾的看著餓的有些萎靡的嬰兒。
　　甄妮站在陽臺和客廳之間，不時跑過去看看風雨中跪著的柳月蓉，再跑回來看看沈默不語的路惠男，神色焦急，偶爾求助似的看向路象山，那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卻裝作看不見，只是低頭去逗嬰兒，氣的甄妮狠狠壹跺腳，又跑到陽臺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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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中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分，柳月蓉覺得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滾滾雨水傾瀉的聲音，渾身上下燙傷處在冰冷雨水沖淋下愈發滾燙，連帶的身體五臟六腑都在燃燒，但身上卻是冰冷異常，體溫在壹絲壹絲的流失，只能緊緊的抱住雙肩，身子卻緩緩癱倒在雨水裏。
　　眼前的單元門也漸漸地開始變得飄搖虛幻，搖搖蕩蕩的離自己越來越遠，眼前漸漸發黑身子發輕，柳月蓉覺得自己離死亡好像不遠了，不遠處角落陰影中似乎有各黑衣尖帽口吐長舌之人緩緩走向自己，還不住的向自己招手，那怪人越來越近，好像近的只要自己壹伸手就能被拽走似的。
　　要死了是嗎，那也好啊，柳月蓉想到，既然自己豁出臉去不要尊嚴不要家庭，陪那老道低三下四作踐自己終於換來的兒子再也看不到了，死了也好，畢竟自己還是做過了壹天的母親啊。柳月蓉想著向那怪人伸出手去，是黑白無常吧，好像也沒那麽嚇人嘛，帶自己走吧，我也好累啊，只是看不到兒子長大了，有壹點點遺憾啊！
　　眼看自己手指尖就要搭到那怪人的手上了，突然吧唧壹聲，所有的幻境都被打破了。
　　然後柳月蓉感覺到雨停了，努力睜開眼去，看見壹雙修長白晰的雙腿踩著高跟鞋站在面前的雨水裏，打碎了柳月蓉所有的幻覺，死生壹瞬間，柳月蓉腦海裏居然湧出壹股莫名其妙的嫉妒和羨慕，這女人的腿真美啊，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哪種毫無瑕癖的美麗，皮膚雪白細膩，腿型筆挺修長，整條大腿從豐腴的大腿向下，到小腿肚，再到纖細的腳踝處劃出壹道完美的弧線，前面則在足弓處展現出優美的曲線，整條腿柔美至極，既有少婦的豐腴圓潤，也有少女的緊致細膩，讓身為女人的柳月蓉都羨慕起來。
　　路惠男將傘遮在柳月蓉的身上，低頭看著柳月蓉，聲音平靜的問道：“我和甄妮都回奶了，妳呢？”
　　甄妮忙跟在後面踏出壹步，將自己的傘撐在路惠男頭上，目光緊張的望向路惠男。
　　壹句話如晴天霹靂，將迷迷糊糊沈浸在自己世界裏幻想的柳月蓉喚醒了，緩緩擡起頭，濕淋淋的頭發遮擋在眼前，令雙眼難以睜開，柳月蓉微微瞇著眼睛，望向路惠男的眼神裏透著迷茫無力。
　　甄妮急道：“問妳還有沒有奶？孩子壹天沒吃奶了！”
　　柳月蓉聽到孩子壹天沒吃奶了，心頭壹緊，霎時清醒過來，忙不叠的點著頭，道：“有的，有的，這些天三個孩子都是在吃我的奶！”說道三個孩子處突然神情壹滯，低下頭的眼神裏又滿是愧疚。
　　路惠男蹲下身去，用手輕輕撥開柳月蓉額頭濕漉漉的發絲，道：“雖然不知道我兒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從今天起，妳可以和我們壹起照顧孩子，就當這我兒子有三個媽好了，日子向前走，事情向前看，多兩個媽媽的愛，總算是這遭磨難換回來的唯壹好處了。不過這孩子跟我姓，得姓路。”
　　甄妮聽到路惠男說孩子得姓路，立刻柳眉倒豎妙目圓睜，瞪向路惠男正，路惠男仿佛背後長眼似的，立刻回過頭來笑著看向甄妮道：“老二，要是隨妳，妳說姓什麽？”
　　甄妮漲紅了臉無聲的張了張嘴，眼珠滴溜溜亂轉，最後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沖路惠男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妳是大姐妳說了算，再說我們那裏也不講究這個！”
　　路惠男接著說道：“妳我三個就都是親媽，不過這家裏三姐妹裏，妳是老三，老二是她！”說著壹指甄妮。
　　甄妮正在那裏嘟著小嘴兒沖路惠男做鬼臉，見到介紹道自己這個二姐，忙沖柳月蓉擺出副二房太太的端莊矜持來。
　　柳月蓉聽到路惠男所說，心下大喜，只要能在兒子身邊，自己就心滿意足了，不論兒子姓什麽，終歸是自己的骨肉，而且柳月蓉壓根也沒想讓兒子跟那天性涼薄師父的姓，至於排第幾什麽的，跟兒子壹比孰輕孰重那還用說。
　　柳月蓉欣喜若狂的沖路惠男和甄妮點著頭，雙手扶地想要努力支撐著站起來，狂喜之下卻因為失去了風雨中祈願的精神支撐，柳月蓉再也堅持不住，眼睛壹黑栽倒在冰冷的雨水中，終於暈了過去。
　　這壹年，大姐路惠男剛滿19歲，老二甄妮17歲，老三柳月蓉2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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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給嬰兒拍攝DV的路象山聽到房門咣當壹聲被撞開，忙小跑過去，之間路惠男和甄妮並肩攙扶著昏迷不醒的柳月蓉走了進來，不由得咧開了嘴嘿嘿笑了起來，將柳月蓉接了過去攙扶到裏屋床上放倒。
　　甄妮氣哼哼的甩著手腕子說道：“這老三架子也忒大了，第壹次進門就讓大姐和我擡進來的，以後那還了得，嘖嘖！”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卻是轉身就將路象山趕了出去，幫柳月蓉換下了濕衣裳後，給她蓋好被子。
　　路惠男轉身走進廚房點起爐火，熬了壹小鍋紅棗姜絲暖湯，盛了四碗端了出來，其中壹碗遞給甄妮，讓她餵給柳月蓉。
　　甄妮轉身時悄悄從懷裏壹顆紅色藥丸放到碗裏，正是甄妮自配的療傷安神的奇藥。
　　路象山接過路惠男遞過來的姜湯，邊喝邊問道：“這裏的事情差不多都結了，我壹會就和那神仙妹妹搭軍機回去了，老爺子若問這孩子叫什麽名？”
　　路惠男沈吟了壹下，思量道這些日子所發生的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神秘詭異大鼎搞出來的三子合體，使得心中路惠男始終放不下心頭尚存的諸般疑慮和對未知前途的莫名畏懼，緩緩說道：“就叫長生吧，現在我就只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酒後哪怕做個普通人也行，他開心健康就好！”
　　甄妮端著湯碗從房間裏探出頭來，大聲道：“長生這個名字忒土了，不過意思還是不錯的，而且賤名好養，二妹我馬馬虎虎算接受了，不過小名得叫飛飛啊，這個我定了，妳們不許改啊！”
　　“飛飛，小飛飛，多好聽啊，是吧兒子？”說著甄妮沖嬰兒車裏的心肝寶貝拋了個大大的媚眼。
　　路惠男笑著點了點頭。
　　“小飛飛，舅舅走了，快快長大啊，舅舅好帶妳泡妞去啊，哈哈！”路象山邊說邊惡趣味的用手指彈著嬰兒的小雞雞。
　　啪，壹碗熱湯正砸在路象山後脖頸上，甄妮在後面毫無淑女風範用奶瓶指著抱頭鼠竄的路象山罵道：“妳個挨千刀的，下次要再敢彈我兒子小雞雞，老娘我就壹百倍彈回去！”
　　路惠男低頭揉了揉眉心，開始有點頭疼了！
　　這個家啊，天下只此壹家別無分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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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著名地標寫字樓的頂層。
　　專用電梯叮的壹聲打開了門，壹個將滿頭棗紅色波浪長發攏在壹側胸前的黑衣女秘書踏著高跟鞋清脆敲擊地面的聲音走了進來，高聳翹挺的胸部將小黑西裝唯壹的壹顆扣子頂的好像隨時要崩飛了似的，雪白耀眼的胸脯正中被擠出壹道深邃的乳溝，壹步裙緊緊的包裹住女秘書渾圓的臀部，泛著黑色粼光的絲襪從短短的裙筒裏向下延伸到僅能讓足尖點地的超高跟鞋裏，足弓被撐出誘人的黑色弧線。
　　近四百多平的偌大頂樓只有電梯那段靠窗處壹張簡單的大辦工作，壹個寬闊雄厚的背影坐在椅子裏看著玻璃窗外帝都陰霾的天空，女秘書走到那椅子背後，將故意用來遮蓋妖媚面容的玳瑁黑框男士眼睛摘下放在，露出壹張狐媚的瓜子兒臉來，走到椅子背後，雙手搭在那背影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摩起來。
　　那男人肩寬背厚肌肉結實，女人用力揉捏的恰到好處，不多時男人舒服的吐了口氣，壹轉身，猛地將那女秘書抱到懷裏，手指順著乳溝向下壹拉，彭的壹聲，襯衫和西服扣子迸飛出去，小西服和襯衫滑落兩側，女秘書內裏空無壹物，壹對雪白肥膩的乳房和腰腹顫巍巍的隔著玻璃展現在了帝都面前。
　　那男人大手抓住女秘書的乳房，用力的揉搓把玩，眼神卻依然癡迷的看著陰霾迷霧中帝都景像。
　　女秘書嬌嗔道：“這灰嗆嗆烏糟糟的，不知道怎麽就那麽讓妳陶醉，看不厭啊”
　　男人笑道：“看不厭，霧茫茫的，像我當年插隊在農村時山裏的大霧似的，妳永遠不知道迷霧後面是山跳還是熊瞎子，是深溝還是惡流，總能給妳驚喜和遐想，這城市也壹樣，不過這些年能給我的驚喜和刺激越來越少了！不扯了，說正事，那邊怎麽樣了？”
　　男人說正事的時候總是喜歡下意識揉搓東西，現在就用力的攆著女秘書的乳頭，捏的那女秘書躺在男人懷裏媚眼如絲酥胸高挺，兩條筆直的小腿緊緊的絞在壹起，甜膩膩鼻腔裏哼道：“孩子找到了，不知道是誰的，不過姓路的倒也大氣，能和那兩個女人壹起照顧那小孩。據那邊警方說，拐孩子的就是個江湖騙子，現在按拐賣兒童起訴的，路家要不幹預，估計也就判個三五年。今早，路象山和壹個素白麻衣的小女孩壹起回來了，神神秘秘的直接去了路老頭那裏。”
　　男人將女秘書的裙筒向上拉到腰間，大手直接摸進女人黑色蕾絲內褲，男人手背青筋浮動時，女人就像尾在岸上掙紮的大魚，在男人懷裏扭動，女人喜歡男人壞壞的手指，只要壹碰觸自己的陰唇，陰道裏的蜜汁就像止不住了似的流出來，讓女人自己都覺得這身子挺騷浪的。
　　女人呻吟道：“派人~呃……殺了那孩子吧……”
　　男人想了想，搖頭道：“不了，積點陰德吧，路老頭活著，那孩子就不能死，路老頭要是死了，那孩子就不能多活壹天，哪路老頭蹬腿歸西了，咱們做點好事，送那小娃去陪路老頭，讓路家大團圓。”仿佛為了證明決心，男人的手指格外用力的掐住女人勃起堅硬的乳頭突然大力的擰了壹圈，那女人頓時渾身僵硬繃直，從大腿向下到小腿，再到腳尖繃出壹到筆直的線條，那雪白酥膩的身子微顫，雙手緊握椅子扶手，吃痛之下身子卻不躲不閃，反而挺胸去就那暴虐的手指，喉頭發出嘶嘶的喘氣呻吟聲，痛苦表情中夾雜著明顯的喜悅和歡快！
　　男人壹松手，被掐的泛紫的乳頭又倔強的挺立起來，更加堅硬頑強。
　　女人伸手抓住男人的褲襠，慌亂急促的拉開了拉鏈，手伸進去抓那根硬邦邦的雞巴，嘴裏擠出壹句：“那爸爸妳殺了女兒吧，現在！”
　　男人將女兒換了個分開雙腿坐在懷裏的姿勢，中指咕唧壹聲頂進了女兒的陰道壹下壹下的套弄著，泛著白沫的蜜汁不斷從指縫中滲出，將女人屁股下的皮椅弄得濕漉漉的，男人笑道：“壹會還有個約會，麗梅就這麽讓爸爸抱會吧，前段時間發改委高叔叔安排妳去江蘇，怎麽沒答應呢，總不能老這麽陪在老爸身邊做個小秘書吧？”
　　那名叫孫麗梅的女人在男人懷裏艱難的扭動著，媚眼狄春嬌吟婉轉道：“是不是想把梅梅支開，好天天去泡那個天上人間的大洋馬去，不就是有個大屁股能唱後庭花嘛，梅梅也能唱，爸爸不要去了，嘗嘗咱妳親閨女的後庭花兒吧！”
　　那男人低頭看著女兒孫麗梅的玉體，覺得還是自己閨女好看，那皮膚是那種細膩的乳白色，窗外朦朧昏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她的身上，散發著壹層柔和的光暈和健康的光澤，摸在手上有種如同摸到絲絨的感覺。
　　女兒和妻子壹樣是標準美人坯子，肩膀瘦削，胸部也肥碩但很翹挺，腿細，肥碩的臀部豐滿渾圓，和大腿的比例搭配得很好，使她全身上下顯現出壹種誘人的魅力。
　　那男人看著女兒嬌美的玉體嘆息道：“梅梅，妳的身子真是美艷絕倫呀，什麽時候給妳找個妳得意夫婿，老爸我也就放心了啊。”
　　孫麗梅撒嬌地攬住那男人的腰，柔聲道：“不，梅梅誰也不嫁，媽媽出國這麽多年，梅梅舍不得爸爸自己過。”
　　那男人嘿嘿壹笑，道：“爸爸已經多留了妳好些年了，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等過些天……，嗯……好女兒，含緊些……”原來孫麗梅已經挽起壹頭棗紅色波浪長發，低下頭將那男人黑黢黢的粗壯大雞巴含進了自已的櫻桃小嘴。
　　那男人靠在錦背上，張開壹雙大腿，望著女兒花朵般的俏臉在胯下起伏，紅潤的小嘴間自己粗黑發亮的大雞巴面目猙獰，不由心滿意足，盯著女兒豐隆如丘的宛宛香臀，色瞇瞇地笑道：“梅梅的後庭花真是嬌嫩無比，爸爸可是百操不厭，如果有壹天嫁了人，別忘了抽空回來讓安慰安慰爸爸這根寂寞大雞巴也就夠了。”
　　孫麗梅握住父親火熱的大雞巴，擡起黛眉挑逗地壹笑，說：“只怕爸爸那時又有了什麽小三、小七的，早忘了梅梅了。”
　　那男人笑道：“不會，不會，家裏只有這麽我梅梅這麽壹匹胭脂馬讓爸隨便操，爸怎麽會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呢？”
　　孫麗梅壹邊用纖纖玉指攥住了父親的大雞巴套弄著，壹邊笑道：“還說呢，那年人家那時才多大呀，妳從夜總會喝的醉醺醺回來，人家好心幫妳脫衣服，妳倒好，直接把梅梅按在床上當小姐給操了，人家還是處女呢，被妳翻來覆去的幹了壹宿，到天亮還沒射出來，最後還是梅梅幫妳用嘴裹出來的，連親生女兒都奸了，還好意思說。”
　　那男人呵呵笑道：“看妳當時哭得傷心，現在還不是哪天不讓爸操幾下就癢得難受？”他抱著女兒的玉臂道：“好女兒，別舔了，快站過去，讓爸爸好好通通妳的後庭花兒。”
　　孫麗梅聽話地爬起身子轉身站在玻璃幕墻前，雙手扶住落地玻璃撅起白晃晃雪臀，豐圓玉潤的美臀沖著父親晃了晃，回眸壹笑道：“爸爸，來吧，插插您親閨女的後庭花兒，看滋味如何？”
　　那男人挺起身子，抱住女兒孫麗梅白如堆雪的香臀，將堅挺黑紅的大雞巴對住女兒臀部中間緊縮的菊渦，慢慢地插了進去。孫麗梅弓起了光滑雪白的後背，裊娜的柳腰輕柔地扭動著，適應著異物插入後竅的感覺。
　　孫麗梅嚶嚀著，俏臉上壹片令人銷魂的媚紅，豐滿的大屁股待父親的雞巴整根插到了底，又放蕩地扭了幾下，媚眼如絲地輕吟著：“呀……，爸爸，梅梅以前還沒什麽感覺，現在越來越覺得爸爸插在後面時候又麻又癢，不狠狠捅幾下就難過……，喔……女兒是不是太騷了？”
　　那男人呵呵地笑道：“乖女兒，看來爸爸在大雞巴就是我心肝梅梅的春藥哈，是不是越使勁捅越舒服？”說著又用力的挺了挺腰。
　　孫麗梅擡了擡迷人的豐臀，讓父親插在自己緊縮的屁眼中的大雞巴使勁摩擦了幾下自已谷道裏酥癢的肌肉，顫聲道：“啊……，壞爸爸，竟吹牛，上回還不是妳偷偷吃威哥，幹得梅梅的肉屄痛了好幾天，是不是想玩死女兒呀？”
　　那男人的大雞巴插在女兒銷魂的後庭中，只覺得依然緊縮無比，潤滑如油，忍不住贊道：“乖梅梅，爸爸幹了那麽多女人，還是梅梅的後門最有彈性，過癮啊，來，妳站穩了，爸爸給妳來幾下痛快的，呵呵～～”
　　說著那男人扶住女兒纖柔的腰肢，臀部挺聳起來，黑中帶紅的大雞巴在女兒的屁眼裏“撲哧撲哧”地插弄起來。
　　孫麗梅半瞇著媚眼，銀牙緊咬，屁眼緊緊裹住了父親的大雞巴，只覺得那火熱堅挺的異物在自已的肛門深處不斷地抽插頂弄，酥麻無比，雪白的圓臀不由自主地迎合挺湊著，忍不住顫聲嬌吟起來：“喔……，好癢呀，爸爸再快些，嗯……嗯……，對，使勁頂……用力……，好舒服……呀……”
　　突然，身後辦公桌上滴滴響了幾聲，壹個女人都聲音響起，“孫總，美國威斯康辛州的邱錦荷女士的視頻通話，是否接通？”
　　男人點頭道：“接進來吧！”
　　孫麗梅壹驚，想要抽身閃開，那男人卻借力轉身，將孫麗梅按在老板桌上，變成父女二人面向視頻鏡頭，孫麗梅又羞又急雙手撐住桌面，卻被父親緊緊按住腰部動彈不得，從後面抽查的更加急促猛烈。
　　電腦畫面壹閃，壹個妝容典雅的女人出現在畫面上，那女人見到眼前這旖旎香艷的壹幕，明顯楞了壹下，然後怒道：“孫承宗，妳本事啊，連自己的閨女都操了，父女不僅連心，還連體啊，梅梅，那大雞巴是不是很粗啊，是不是外面找不到野男人了，非得用這壹根啊？嗯？”
　　孫麗梅粉面通紅，急忙解釋道：“媽媽，不是妳想的那……嗚嗚！”
　　孫承宗卻猛地將蕾絲內褲塞進孫麗梅的嘴裏，然後從後面捂住女兒的嘴，不再讓她解釋什麽，壹邊大力抽查壹邊沖著攝像頭佞笑道：“錦荷，就是妳想的那樣，梅梅很孝順，肉屄、肛門和小嘴的處女開苞都交給我來經手開發了，看咱閨女奶子這手感這大肉團，這粉嘟嚕的小奶頭，這小腰，就算是當年的妳能比得了嘛，啊，騷貨？知道老子大雞巴在玩咱閨女的哪兒嗎？老子給妳看看！”
　　孫麗梅沒想到十多年後和母親的第壹次重逢居然是在這種場面裏，不由得淚流滿面，聽到父親這麽說，只是拼命的搖頭。
　　孫承宗卻是不管不顧的壹抄手抱住女兒雙腿窩，將孫麗梅背朝自己如嬰兒撒尿般抱在懷裏，用力將女兒分開，清晰可見大雞巴在孫麗梅肛門裏進進出出，孫麗梅茂密陰毛裏隱約可見粉嫩陰唇裏不住的淌出亮晶晶的蜜汁，向下流淌到父親孫承宗插在肛門的大雞巴上，持續潤滑著那跟滾燙大雞巴。
　　孫麗梅在父親懷中坐立不穩，忙雙手反扣住父親的脖頸，在母親的註視下雖然羞澀難耐，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迎合著父親的沖擊，雙重刺激下，肛門突然緊緊的裹住了大雞巴，小蠻腰壹挺，壹股淡淡的透明液體從兩片陰唇間激射了出去，狠狠的打在了電腦屏幕和視頻攝像頭上。
　　孫承宗也是壹挺腰，狠狠地將滾燙的精液怒射在了閨女孫麗梅的肛門裏。
　　被孫麗梅潮噴射中的電腦屏幕模模糊糊畫面中，邱錦荷憤怒的說道：“Fuck，和妳們爺倆說話讓我惡心，說正經事，3天後貨從北邊入境，孫承宗妳給我安排好。”
　　說罷，畫面壹閃，屏幕恢復到黑暗狀態。
　　邱錦荷下線了。
　　父女兩人癱坐在老板椅中，半晌孫承宗突然噗嗤壹樂，低頭看了看女兒，伸手指了指自己軟塌塌濕漉漉的大雞巴，孫麗梅惡狠狠的剜了壹眼父親，狠狠的抹去眼角淚花，壹低頭咬了下去。
　　“哎呀，梅梅、梅梅輕點，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