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壹次煉化天魔執念

　　呼！
　　古山、許景明二人出現在半空，不遠處就是許景明居住的那家客棧。
　　“這次的天魔，有第八境伏魔人實力。”古山說道，“師弟妳第壹次煉化天魔執念，就是如此實力的天魔，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景明微笑道：“師兄放心，我查閱諸多資料，知曉煉化天魔執念的危險。”
　　“記住，守住內心。”古山再次提醒，“我就先回去了。”
　　師兄弟二人分別。
　　古山飄然離去，許景明則是化作壹道星光，降落在客棧內的那獨院中。
　　“七叔還沒回來？”許景明看了壹旁七叔的屋子，他們倆都是壹早出去逛這州城，搜集大量關於‘魔’的情報。
　　許景明進入自己的屋子，關上房門，便在床上盤膝坐下，開始修煉觀想法。
　　觀想元初星！
　　經過多年研究《光線篇》，加上大量科學知識的積累，許景明如今觀想出的‘元初星’也越加浩瀚恐怖，心靈力量也隨之越加壯大。
　　三個時辰後，已是後半夜，七叔也早回來歇息了。
　　盤膝坐在床上的許景明睜開眼，停止了觀想法修煉。
　　“我的心靈狀態，正是最佳之時。”許景明從懷中取出墨色玉瓶，頗為期待，“來到伏魔世界這麽多年，還是第壹次煉化天魔執念。”
　　“來吧，八階極限們都為之瘋狂，我倒要看看，天魔執念到底有哪些特殊。”
　　許景明拔開瓶塞，伏魔法力立即裹挾著瓶內的那壹縷本命魔氣，直接飛入口中。
　　“轟。”
　　大腦轟鳴。
　　……
　　強大記憶沖擊著許景明的意識。
　　“我是於新，不……我是許景明！”許景明被這記憶沖擊的，壹瞬間都迷糊自己的身份，但很快他清醒了，並且也接收著這充滿熾熱信念的記憶。
　　壹切，就仿佛許景明親自經歷，經歷了‘於新’的壹生。
　　於新，是州城底層家庭出身，父親病死後，於新十二歲就出來幹活，需要補貼家用，好養活弟弟妹妹。
　　沒有父親遮風擋雨，十二歲的少年出來幹活，吃盡了苦頭。
　　他很喜歡練武，但沒有錢去武館，只能省吃儉用咬牙用半兩銀子買來壹本刀譜，只有辛苦忙完壹天的活後，半夜時才能擠出點時間練壹練刀法。只有練刀的時候，才是壹天他最開心的時候。
　　終於妹妹外嫁了，弟弟也討了媳婦。
　　他這個當大哥的，才算輕松了些，這壹年他已經二十五歲，卻已經頹廢衰老，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
　　後來得李捕頭賞識，加上還算不錯的刀法，於新得以進入衙門，成了壹名普通衙役。也在衙門裏，他才真正接觸到完整的武道修煉。
　　這是他這輩子，第壹次有這樣的機會，他如饑似渴，認真練著。
　　二十六歲那年，於新就武道入門了，正式成了壹名捕快！頭發都轉黑，也顯年輕不少。外嫁的妹妹，還有弟弟，總算尊重他這個大哥了。
　　於新做事謹慎，因為少年時，他就曾被幫派分子逼迫之下，瘋狂之中，他殺了那幫派分子。
　　雖然事情沒有外泄，可他也知道‘生死搏殺’的危險。當了捕快後，他也小心翼翼，他很珍惜當捕快的生活，有吃有喝，活又輕松，比之前的日子幸福太多。
　　李捕頭很欣賞他，有意將女兒嫁給‘於新’。
　　李捕頭的女兒，也是從小習武，雖然不算天姿國色，可也算是容貌上佳了。
　　年輕男女相處，彼此也都有情意。
　　於新，只覺得日子越來越好，他也很珍惜這樣的日子。李捕頭也將自身武學傾囊相授。
　　終於，於新成親了！
　　因為實力更進壹步，加上李捕頭的人脈，於新，終於也成了捕頭。
　　他踏踏實實過著小日子，對妻子很好。常年遊走於社會底層的‘於新’，很清楚社會底層的生存法則。他也很清楚，在州城這樣的地方，他壹個捕頭也只是個小人物。
　　他帶領身邊壹眾捕快們，避開危險，賺取好處，深受壹眾捕快的信任。
　　然而那壹天，他忙碌壹天回到家中，正和妻子閑聊衙門中的事。
　　卻遇到伏魔人和魔頭交手。
　　交手的動靜，波及四方，也波及了他家。
　　周圍成了壹片廢墟，死傷無數，他家也在其中。
　　於新死的時候，都保護著妻子，盡全力去抵擋沖擊來的紫色光芒。但沒用，他的實力，抵擋不了伏魔人和魔的波及。
　　死時，都滿心不甘。
　　“我從小吃盡苦頭。”
　　黑衣青年在許景明的意識中，平靜說道，“少年時出去幹活，沒爹的孩子，被東家欺負，被成年人欺負，被混幫派的欺負。只有我娘，心疼我，她知道我的苦。”
　　“我忍著，壹切都得忍著，後來我娘病死了。只有我壹個半大小子，照顧弟弟妹妹。多少次我都覺得，這日子真沒意思，我來到這世上就是受罪的。”
　　“有壹次，我撿到壹個錦囊，裏面竟然有壹錠十兩銀子和壹些碎銀子。”
　　“我在家裏，握著那壹錠十兩銀子，壹夜都沒睡著，那是我最激動開心的壹夜。”黑衣青年說著，“握著十兩銀子的滋味，妳在我的記憶裏也體會到了，是不是很美妙？”
　　許景明聽著。
　　記憶中的少年於新，握著那十兩銀子，激動瘋了壹夜。
　　“辛苦了十來年，弟弟妹妹都有了各自的家，我也算對得起爹娘了。”
　　“後來師父引我進了衙門，我日子才真正好起來。”
　　“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又將女兒嫁給我，我答應過師父，這輩子會用命來保護師妹。”黑衣青年看著許景明，“她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比弟弟妹妹對我都好，可結果呢？”
　　黑衣青年眼中有著淚花，輕聲說道，“妳是不是以為，是伏魔人和魔頭廝殺，波及周圍的？”
　　“魔頭執念初次誕生，在沒有凝結成魔軀之前，是受天地庇護的，伏魔人察覺不到我的存在。”黑衣青年說道，“所以我的執念，也發現了真相。那個叫樊牟的伏魔人，他是故意的，故意波及周圍，屠戮上千人命。”
　　許景明壹楞。
　　“故意波及普通人，就是為了更多魔頭誕生。”黑衣青年眼中仿佛有著火焰，“當聽到這秘密時，我瘋了！我的家，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毀滅。”
　　“我當時只有壹個想法！”黑衣青年盯著許景明，“伏魔人，該死！！！”
　　許景明默默聽著，沒有反駁。
　　“我瘋了，但我的執念更強大了，我第壹次凝結魔軀就已經是地魔極限。”黑衣青年咬牙切齒道，“我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凝結魔軀後，我找了足足半個月，沒有壹刻歇息！我終於找到了那個伏魔人樊牟。”
　　“我活捉了他，廢掉了他，不讓他自殺。”黑衣青年低沈道，“我折磨他足足三天。”
　　“他對我說，無數普通人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誕生出魔頭。”黑衣青年冷笑，“他根本不認為自己錯。他還說……這麽幹的伏魔人，還有很多很多。他當時就報出了73個名字。”
　　許景明沈默。
　　是有這樣的伏魔人。
　　自己曾和高境伏魔人張克翻臉，就是因為發現，張克竟然偽裝成天魔，故意屠戮普通人。
　　許景明發現後，自然震怒，覺得張克就是瘋子。
　　張克卻覺得……
　　這就是虛擬世界，魔頭，就是進化道路的資糧。還說許景明分不清‘真實和虛擬’，許景明也駁斥了他，雙方大戰壹場，張克不敵，狼狽逃竄。
　　“我就奇怪了。”黑衣青年看著許景明，“妳們這些伏魔人，為什麽這麽想要魔頭執念？為了魔頭執念，竟然會壹次次屠戮眾生？妳們是制造魔頭，比魔頭還要可怕！”
　　“是有這樣的伏魔人，但只是極少數。”許景明說道，“就像妳不能因為有壹個殺人犯，而要判處所有人死刑。”
　　“極少數？”
　　黑衣青年冷笑，“伏魔人吳明，我知道妳的名聲，聽說過妳幫助很多普通人。但……妳同樣該死。”
　　“為什麽？”許景明看著他。
　　“屠戮眾生的伏魔人，因為有聖光宗成員，所以羋迦要保護他們。而妳，又救了羋迦。最後那位老者又來幫妳，將我擊殺，執念送給了妳！”黑衣青年看著許景明，“妳們這些伏魔人，壹個幫壹個！妳們就是壹個群體，相互庇護的群體！”
　　“妳們高高在上，願意救則救，想要屠戮則屠戮，壹切全憑妳們喜好。”
　　黑衣青年盯著許景明，“可我們無數普通人，也有感情，也會憤怒！我知道，面對無數伏魔人，我們這些天魔也只是笑話。”
　　“但是，我們這些天魔不惜性命，不惜壹切也要讓妳們這些伏魔人知道！”
　　“殺戮眾生者，也將遭殺戮。”
　　黑衣青年眼睛泛紅，“唯有以殺戮震懾，才能讓那些伏魔人知道，屠戮普通人，是有罪的！”
　　“壹言壹行，皆有因果。”
　　“伏魔人起了因，我們這些天魔，便是果！”
　　黑衣青年愈加瘋狂。
　　他強大的信念，許景明能感知到。
　　許景明可以反駁於新的壹些想法，但是，在心底，許景明卻覺得……於新這樣做，沒有錯！是該讓壹些伏魔人知道，虛擬世界也有反噬！
　　無數行星生命，在這虛擬世界生活數十年，這就是他們生命的壹部分，不容踐踏！
　　“該如何煉化於新的天魔執念，讓他執念消散？”許景明看著眼前的於新，於新的執念堅定如磐石，讓他消散難度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