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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982章往事如煙

2023-7-15 23:03

　　“小凡，準備出發了嗎？”
　　葉凡剛抵達鑄劍山莊，壹個仙風道骨般的老者已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仿佛正在迎接。
　　此人正是劍祖，只是此刻的劍祖與往常返璞歸真的模樣不同，顯得有些意氣風發。
　　“看來前輩是在等我！”
　　葉凡見罷忍不住笑了壹下道。
　　“妳為南蠻之地做了這麽多，老朽豈有不送妳的道理！”
　　劍祖笑著反問道。
　　“嘎！”
　　此言壹出，葉凡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變得有些苦澀道，“劍祖前輩不和我壹同去往上界嗎？”
　　“呵呵，那個地方，不合適老朽！”
　　劍祖擡頭望了壹眼上空，輕笑著搖頭道。
　　“這……”葉凡聽罷楞住了，他原以為劍祖在這裏等他，是準備和他壹起出發上界的。
　　“走吧，去老朽紫竹林再談吧，此番壹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先喝壹杯！”
　　劍祖拍了拍葉凡的肩膀，使得葉凡驚醒了過來。
　　紫竹林中，葉凡與劍祖正相視而坐，對於劍祖的拒絕，葉凡還是有些尷尬。
　　葉凡不想左右他人的意誌，只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凡，我知道妳壹定很疑惑，老朽擁有精湛劍術，為何不願為天域上界出壹份力？”
　　劍祖獨飲了壹杯清茶，道出了葉凡心中所想。
　　“確實，劍祖前輩實力如此強大，非是我討好，上界之中，只怕無人可以與妳媲美！”
　　葉凡重重點頭，且道出實言。
　　他與帝尊等人都是接觸過的，也曾見到過他們出手，氣勢方面，根本就比不上劍祖。
　　未曾恢復巔峰的冥王，在劍祖面前也是落於下風。
　　“呵呵，妳此言倒是高看老朽了，莫將他人想得太簡單了，不過老朽離開上界百萬年，對於那裏的變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這上界，我是不會再去了！”
　　劍祖先是輕笑了壹聲，下壹刻斬釘截鐵道。
　　“前輩能告知原因嗎？”
　　葉凡忍不住心中好奇，出言詢問道。
　　“我邀妳來到這裏，便是要說此事，權當給妳壹點提醒吧！”
　　劍祖幽幽嘆息，同時眼中泛起過往的記憶道，“想要知道老朽為何不去上界，妳只需知道老朽為何來到下界便可！“
　　“為何？”
　　葉凡下意識道。
　　“說來事情很簡單，但也很復雜，當時老朽算得上是劍式壹族的天才，年紀輕輕便精通各方劍術，遠古先輩武垣強者的血脈，大多都展現在老朽的身上！”
　　劍祖先是自我介紹了壹番，仿佛在回味當初那種意氣風發的日子。
　　葉凡聽罷臉上浮現了羨慕，這種人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天縱奇才。
　　“後來老朽在壹次激戰中頓悟了無上劍意，決心立下壹番豐功偉績的時候，壹件事情卻打破了老朽的命運！”
　　劍祖語氣壹變，已然化為了低沈。
　　“什麽事情？”葉凡忍不住插了壹句。
　　“身擁強大的實力是幸福的，但有時候也會成為災難！”
　　劍祖感慨了壹聲，同時道，“劍式古族因為無上劍意的出現而產生了內鬥，有壹部分人慣著振興家族的名義想要得到此法，老朽能教自然會教，但是無上劍意非是人人可以頓悟的，壹些矛盾也就此產生！”
　　“就因為這件事嗎？”
　　葉凡聽罷有些無語，人心貪婪，此事很正常，只要讓他們迎難而退便可。
　　“這不過是開端罷了，無上劍意當時觸動了上界很多家族與強者的神經，生怕我劍式壹族就此壯大，便煽動那群貪婪的族人激化了矛盾，在老朽與幽冥壹族激戰的時候綁架了老朽的妻兒！”
　　劍祖說話間，語氣中終於帶上了壹絲恨意。
　　“什麽！妳盡心盡力對付幽冥壹族，他們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於心何忍？”
　　葉凡聽罷直接站了起來，氣憤異常。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上古對抗幽冥壹族，絕沒有清元宮主形容的那般美好與團結。
　　壹代名將金天坤如此，劍祖極有可能也是這樣。
　　“無上劍意能讓老朽在化合境時期斬殺真聖，他們都在害怕，更怕劍式壹族都擁有無上劍意，於是乎，對抗老朽的聲音越來越大，縱然連當時的帝尊也坐不住了，我的妻兒最終因我而死，也因無上劍意而死！”
　　劍祖的眼眶微紅，繼續訴說道。
　　“嘶……”
　　聽到此言，葉凡直接倒吸了壹口涼氣，仿若不敢相信，然而劍祖後壹句話更是令得葉凡的情緒如同波濤壹般起伏。
　　“其實在他們綁架老朽妻兒的前壹夜，老朽便已經打算帶著妻兒隱世，想辦法來到這清凈的南蠻之地，誰曾想……”
　　劍祖補充了壹句，眼眶中已然含著淚水。
　　“劍祖前輩，是哪些家族與強者在從中算計，妳報仇了嗎？”
　　葉凡此刻雙拳緊握道。
　　他這個外來人聽到這樣的故事，也只覺受不了。
　　以葉凡的性格，這樣的仇，今生今世必須要報。
　　“報仇？”
　　聽到這兩個字，劍祖反笑出聲，同時道，“當初的無上劍意雖然恐怖，但老朽的境界未達此時，況且百萬年前真聖極多，老朽縱然天縱奇才，也甚是無力，對於自己的家族，更是失望透頂！”
　　劍祖說話間雙拳緊握，手臂微微有些顫抖，使得身前的石桌也跟著顫動起來，茶杯中的茶水也蕩起了絲絲漣漪，就好似劍祖此刻難以應付的心境壹般。
　　“那現在，不就是妳報仇的好機會嗎？”
　　葉凡頓時眼前壹亮道。
　　上古時期強者眾多，劍祖雖然驚才艷艷，但剛剛崛起，無力為之可以理解，但是此刻，劍祖去了上界，必然是最為巔峰的存在。
　　“呵呵，當初背後最大的算計者，名為……太玄！”
　　劍祖聽罷冷笑了壹聲，卻蘊含著無盡的心酸。
　　“太……太玄！”
　　葉凡聽到這個名字，語氣已經變得顫抖起來，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帝尊的真名了。
　　“除了這人之外，當初的始作俑者，諸如甄紮天等人，此刻應該都成為族長了吧！”
　　劍祖語氣中帶著壹股無力感道。
　　“這……確實！”
　　甄紮天，深淵魔族當今的老祖，葉凡不會忘記。
　　“這就對了，縱然老朽比他們實力強大又能如何？此番上去殺光他們嗎？”
　　劍祖反問了壹句，充滿了無奈。
　　“劍祖前輩，我明白了！”
　　葉凡重重點頭，這壹刻他終於理解了劍祖的行為。
　　與金天坤相比，劍祖更是淒慘，雖然未死，卻無法報仇。
　　他的敵人，乃是此刻天域的脊梁，若是殺了，天域也就塌了。
　　“小凡，與妳說了這麽多，老朽只是想提醒妳，別輕信任何人，去了上界，更得小心這些人，莫要把妳變成第二個我，這應該是對妳此刻最好的幫助了！”
　　劍祖此刻重新恢復了孤寡老人的模樣，佝僂著身軀，逐漸朝著紫竹林中的木屋行去。
　　“劍祖前輩，謝謝！”
　　葉凡看著劍祖帶有無奈且佝僂的背影，深深鞠躬感激。
　　這個背影，此刻十分偉岸。
　　此刻劍祖對他，完全是言傳身教。
　　在其途中，葉凡首次註意到了掩藏紫竹林中的兩個雕像，這是壹個美麗的女子與兒童，此刻正在嬉戲。
　　“邪惡的起源，非是幽冥壹族，而是人心，小凡，自己珍重！”
　　劍祖的身影最終消失於木屋之中，卻不忘與葉凡道別道。
　　葉凡的身影久久駐留在紫竹林中，回味著劍祖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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