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人間見我盡低頭

郡主

古典修真

皇城南邊的壹條柳蔭巷,從來都是遠近聞名官宦之家的集中地,住在這裏的人家不是朝中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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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獨輪車

妖年人間見我盡低頭 by 郡主

2022-1-23 18:33

  靜處的窗外些許青翠竹影於清風徐徐裏擺動,房間裏經過他上次自己擺設後,潔凈明了,整座大理寺以朱紅色為頂的琉璃房頂,是威嚴,是壯觀。

  擺在壹邊是臟了鮮艷官袍,油汙酒菜的什麽非常難看,他還好是帶了些清淡的茶葉,自己壹個人拿著青花瓷杯,對著窗外景致喝水。

  天上白雲變換如老牛蒼狗,時刻都轉著形狀,時而似駿馬奔馳,時而似天宮兵將爭鬥廝殺,時而卻凝聚成壹團團,什麽都不是。

  徐雲慕穿著單薄麻布白衣,壹個人站在自己房裏喝著茶水,他不用想也知道,地牢裏邊壹定是鬧翻了,飽受屈辱的人看到作威作福的宋寺丞被如擡死狗的關進地牢裏,那是何等驚訝,解恨的心情。

  世人本心涼,誰會關心他會為了誰……

  時辰壹點點都在過去,沒有誰在這等關頭能若無其事,陳主事,王押司,這兩個左膀右臂,還有他的家中老爹,絕美聰慧的仙女姐姐,壹環扣壹環,環環相扣,起最大的作用當還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

  人若將命運抉擇於他人之手,縱使心裏滿打滿算,難免不安。

  現在的大理寺靜的非常靜,沒有了往日喧囂,外邊的人進不來,想出去的人出不去,好等苦等裏,都眼看壹個時辰過去了,才等來已經虛脫了的陳主事,活生生累成了狗壹樣,吐著舌頭呼呼大喘,渾身衣服都是濕的汗,走起路來兩腿都犯哆嗦,半走半爬的從外邊跑進院門前。

  眼看他都快到了門前了,噗通壹聲摔了個狗啃泥,卻跟大懶豬壹樣沒了力氣,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爬在地上叫嚷道:“哎呦,哎呦,怕是要累死俺老陳了。”

  徐雲慕急忙給他拿了壺涼水,端著出來蹲下遞給他,真是瞧見陳主事的臉都沒有了人的顏色,又紅又紫,累的氣都換不過了,嘴裏吐著舌頭呼呼亂喘,壹見水過來,嗷嗚壹聲就仰著脖子對著水壺咕咚咕咚狂喝。

  徐雲慕提著水壺澆的他滿臉是水,壹壺水有半壺水都給他喝完。

  陳主事好歹是撿回條命來,四仰八叉的躺在泥土地上,開始叫冤道:“咱老陳是壹路馬不停蹄,顛簸的我就差吐出來了,壹進家門,剛和老太傅壹說,他就氣的差點蹦起來。”

  徐雲慕拍著他胸口道:“那之後,他都說了什麽?”

  陳主事倆眼壹翻,怪聲怪氣道:“老太傅當場從椅子上跳下來,他別的沒說,口口聲聲只說妳是畜生。”

  徐雲慕聽得臉上壹怔,急忙道:“然後呢?”

  陳主事總算是不吐舌頭了,像個人樣道:“然後太傅就趕緊叫人備了車馬,像是直接進宮了。”

  徐雲慕若有若無的噢了壹聲,忽而神情壹亮,眼睛裏有期待道:“妳就沒見到什麽特別的人?”

  陳主事歪著腦袋半死不活想了壹想,突然叫道:“對了,咱老陳註意到太傅身邊當時正有個娘們壹起喝茶,她可就在身邊,長的可真是美得很,比咱夢霓女神都不差!”

  徐雲慕起身笑道:“那就壹定是仙女姐姐了。”

  陳主事賴在地上沒力氣起來,無比舒坦的道:“這大理寺離老爺家少說也有十幾裏地,俺老陳騎著馬壹路狂飆,剛出了門,就直奔老王八家門口,沒等壹會兒,就見王二那廝撲了過去,才火急火燎回來報情況,來回折騰了俺幾十裏地。”

  徐雲慕道:“吃點虧總算沒白吃,說不得老頭子從宮裏出來後,會直接奔往咱們這裏,好戲才剛開始。”

  陳主事累的夠嗆道:“我的大老爺啊,這可不是戲啊,這是過命的事兒啊,如果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誰願意賭上身家性命跟著幹?”

  徐雲慕把他拽起來道:“現在萬事都具備了,閑著也是閑著,趁這個空兒,去地牢裏給老王八羅列壹個大不敬的罪名兒。”

  陳主事兩眼飄著溜溜賊光兒,精明本色道:“這個好,咱老陳最擅長幹這個。”

  徐雲慕道:“把紙筆印泥都帶上,我琢磨著,什麽罪名都是小的,只有大不敬的這個罪名兒,壹旦認了,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陳主事得意道:“別說老王八壹身黑,他就是清清白白壹個人,咱老陳也能給他潑壹身臟水。”

  徐雲慕胸有成竹,對大理寺的人深懷信心,倆人得意洋洋便往地牢裏鉆。

  這才重新來到故地,依舊是腥風汙穢,地牢裏青燈慘淡,唯獨今個是沒有人喊冤的聲音了。

  壹條長長陰暗走廊裏,兩邊墻壁滿是幹涸血跡,陰風陣陣裏,徐雲慕穿著麻布白衣還真是覺得有點冷,陳主事反不壹樣,受了多少年宋寺丞的氣,腦袋裏幻想這壹天都不知道多少回了,肯定是要大顯身手壹番,把什麽酷刑都得給用上。

  後邊兩名衙役端著木盤,上邊放著毛筆硯臺,壹張白紙,密密麻麻羅列各種罪狀,紙邊印泥紅腥腥,慘長身影拖在地上很是陰暗。

  壹路得意的徐雲慕就差笑出來,心中盤算的啪啪直響,任妳巧舌如簧,任妳抵死不從,到了這裏來,罪名往頭頂壹扣,天王老子也只能幹瞪眼。

  關押宋寺丞的地方又臟又臭,地上鋪著茅草,還被鐵鏈捆在墻上,喝著小酒的青衣衙役大是痛快,牢籠裏邊各種刑具大展威風,任人看上壹眼都能渾身涼透。

  爐火裏邊插著的烙鐵被燒通紅,徐雲慕踏進牢籠裏壹眼,先看看落魄樣子的宋寺丞,心生唏噓的道:“這真是人生無常,全在戲中了。”

  宋寺丞最熟悉這自家人的流程,眼看後邊衙役端著筆墨紙硯,壹看就是要自己招供畫押,老臉壹偏,陰狠道:“小子兒,妳要逼爺爺畫供,可真是找錯人了!”

  陳主事嘿嘿笑道:“老爺現在是虎入牢籠,認不認,可不是妳說了算。”

  徐雲慕渡步來到火爐邊,拿起烙鐵在炭火裏捅來捅去,滿臉紅光道:“老哥哥,妳這可又是何苦?”

  宋寺丞呸了壹聲,大聲叫罵道:“妳這個小狗賊,妳當爺爺什麽沒見過,有本事全拿來給妳爺爺用。”

  徐雲慕抽出烙鐵,看的上邊火紅的成了鐵水壹樣,本來穿的單薄,可往爐火邊壹站,渾身都是熱騰騰的,舒服至極道:“這前者,宋寺丞還請我吃飯消遣,今日弄得人難堪之外,我倒想問妳,妳可是做了多少年的寺丞了,大理寺裏邊什麽樣慘絕人寰的酷刑,妳是沒給別人用過?”

  宋寺丞咬牙苦撐道:“少說廢話,想要妳爺爺畫押,妳做夢。”

  徐雲慕拿著烙鐵進了前來,輕描淡寫道:“咱們不用廢話無益,妳前年喝醉酒的時候,在自個房間裏說,這大理寺屬妳為天,皇帝老子也要靠邊站,這罪狀不算汙蔑妳吧?”

  宋寺丞瞪的倆眼噴火道:“妳這小畜生,想往老子身上潑臟水,妳做夢妳!”

  陳主事奸笑壹聲,得意過來道:“要讓我老陳說吧,老寺丞這身皮肉真不值錢倒也算了,在這裏嘴硬我是管不著,可就是王押司現在闖進了寺丞家裏,妳想想,妳家裏藏銀億萬,妻妾如雲,這還有個獨生女兒,妳道王押司那個牲口壹般的人,他能做出些什麽?”

  宋寺丞氣急狂罵道:“三個狗賊,爺爺寧死不招!”

  陳主事哈哈笑道:“妳招不招都無用,再晚壹會兒,說不定那王二控制不住,把妳老婆女兒也給弄到床上,就問妳認是不認?”

  宋寺丞是破口大罵,聲震地牢,叫旁人都聽得心驚膽戰。

  徐雲慕是把玩著烙鐵道:“我說宋寺丞,妳現在是由不得自己了,念妳請我吃飯的舊情,老老實實招供畫押,妳壹人是割是剮,也只讓妳壹個受了,再是拖延壹些,不止孫丞相救不了妳,怕是妳妻妾女兒,都是要被弄為營妓,到那時候,妳就是死了都沒臉見列祖列宗。”

  陳主事伸手接過罪狀,察言觀色道:“老寺丞,您這便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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