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符文法師

第六章 符文法師

這可能是我這壹生遇到過的除布蘭德外最難纏的對手……瑞茲每每到這個時候都會這麽想。

“喲，咱們又見面了，老法師，”瑟肯的腦袋在空中打了個轉，嬉笑著看著滿身霜雪的瑞茲，“距離上壹次見面已經快七十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不過妳跟那時候相比也沒多少變化，哈哈哈……”

“不想再見面的話就把那東西交出來。”瑞茲沒有對瑟肯這余裕的笑話表示什麽好感，很冷硬地回了壹句。

“嘖，又是這樣，每壹次都是這樣……”瑟肯的身體聳了聳肩，“也該到此為止了，老法師……妳知道我不可能把我這已經延續了壹千多年的生命就這麽給妳交出來的，見面就想要別人的命可不是好習慣。”

“亡靈巫妖有資格說這話嗎？妳的生命早就在妳還是人類的時候就結束了！”

瑟肯咧嘴壹笑：“又是這樣，這麽隨便地評判我作為人類時候的人生真的覺得沒問題嗎？”

“妳作為人類的人生並不重要，但現在妳也不過只是個利用符文力量的亡靈罷了，”瑞茲說著，將奧術能量聚集在雙手上，“那不是妳這種早就不該存在於世的人應該掌控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過我們能成為夥伴，老家夥……”瑟肯的雙眼閃過壹絲寒光，“真是個固執的老家夥！”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湛藍色的奧術能量與漆黑色的亡靈魔法碰撞在壹起，巨大的魔法沖擊僅是余波便將山谷間隙炸出了比原先大出壹倍的豁口，並沒有多麽震耳欲聾的響聲，但旁觀者都能看出，任何壹個人站在他們兩人壹百米以內的範圍都會命喪當場。

瑟肯的頭顱從魔法爆炸形成的煙塵中沖出，漂浮到了三百多米的高空上向下俯視著。於他而言身體本身並不重要，只要他想的話他可以把任何壹個凡人的身體——不論死活——改造為自己的道具。

“老家夥，用的力氣還真不小……嗯？”

就在瑟肯嘴裏念念叨叨的時候，壹刀電光劃破煙塵，如壹把長矛般直朝著瑟肯的頭顱刺了過來。瑟肯冷哼壹聲，在“長矛”即將刺穿自己的前壹刻，從口中突出了壹束魔法能量，劇烈的爆炸在瑟肯面前轟然響起，但這對於瑟肯來說並不算多麽大的傷害。

瑟肯的腦袋從爆炸中沖出，向著鐵刺山脈的山腰沖刺了過去，在掠過山腰的壹刻，壹具死在半山腰上的蠻族人的屍體猛然站了起來，隨後在壹團黑霧包裹之下，變成了瑟肯的身體。而幾乎是在新的身體形成的同時，在身體的面前出現了傳送魔法的符號。

“妳完了！”瑟肯大叫了壹聲，同時剛剛獲得的新身體緩緩擡起右手，伸出了食指，指向了傳送魔法符號的方向，幾乎是在符號亮起的壹瞬間，濃烈的黑霧從食指的位置噴湧而出，包裹了傳送魔法陣。也就是在同時，瑟肯從口中再次吐出壹枚魔法能量彈，整片黑霧被瞬間引爆，小範圍的劇烈爆炸震得整個山體隆隆作響，仿佛將要坍塌壹般。

“錯了！”

瑟肯立刻意識到了問題，而在下壹秒，他的身體的背後同時亮起了七八個傳送魔法的符號。

瑟肯的身體壹把抓住身上的破碎鬥篷，將其扯下，隨後似乎是從那幹枯的身體的每壹個毛孔中迸發出大量的黑色氣體。在這個同時，瑟肯的頭顱迅速朝著遠離山體的方向俯沖而去，在俯沖了大約壹秒後，瑟肯朝著身體的方向再次吐出了壹束魔法能量。

剛剛拿到壹副身體連三秒都不到，就被迫這樣浪費掉了……瑟肯這麽想想還是感覺挺煩的，但是壹想到是這樣的壹個對手，又覺得賠上什麽都不奇怪——包括自己的“性命”。

背後震耳欲聾的爆炸並不能提起瑟肯扭頭看壹眼的興致，他朝著山腳下還沒有打掃幹凈的戰場沖了過去，那兒還有很多屍體可以用來做新的身體。

“……啊？”

當瑟肯重回之前滿是屍體的戰場時，他楞了壹下——在他面前已經沒有壹具可以使用的屍體，幾乎全部都被什麽東西給燒成了焦炭壹般。

糟了糟了糟了……瑟肯腦海中大喊著不妙的預警信號。而幾乎是在這壹瞬間，壹股重壓令他的頭顱壹下子被壓倒在了地面上——他之前嘗到過這個招數，是禁錮魔法！

瑟肯咬牙切齒，而在他扭過頭的壹瞬間，也正對上了瑞茲那冰冷的眼神，以及他手中已經聚集起來的奧術能量。

“混……”

時刻恩還沒來得及說完，瑞茲便將強大的奧術能量朝著他投了過來。瑟肯大叫著用魔法保護柱自己的頭顱，同時反抗這股禁錮的力量。但就在這個時候，瑞茲猛然間向前踏出壹步用滿溢著奧術力量的右手壹把抓住了瑟肯的頭顱，狠狠鉗制住了他。

“咱們打了那麽多次，妳以為我還會再犯那種幼稚的錯誤？”瑞茲狠狠瞪著瑟肯，“到此為止了，我得把這東西從妳這顆腦袋中取出來！”

“給我住手，妳這瘋子……妳在要我的命！”

“妳的命早就該結束了，在諾克希的悲劇發生之前就該……”

瑞茲全神貫註將奧術力量集中在右手上，不斷對強硬反抗的瑟肯進行著攻擊。瑟肯也在盡全力防禦著瑞茲的力量，兩人就這樣在這片荒野上僵持著，似乎剛才那近乎於削掉了壹整片山腰的爆炸不存在壹般。

而就在這時，壹聲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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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林吉克吹了壹下還在冒煙的槍口，走過了壹片焦炭的戰場，他看了壹眼跪在地上捂著傷口、狠狠瞪著自己的瑞茲，聳了聳肩，把瑟肯的腦袋從地上撿了起來。

“餵，這真是不怎麽好笑的玩笑……臭小子，”瑟肯強擠出壹個笑臉來，“鼎鼎大名的符文法師，竟然栽在壹個凡人的手裏，這真的是個三流笑話……三流……”

“妳在說什麽東西，我不是太懂，但是是妳說的要我幫壹下忙的，”卡爾林吉克說著將槍口對準了瑞茲的腦門，“啊，妳最好不要太過於反抗……這可能算是德瑪西亞禁魔石最新的制作工藝，對於妳身體的魔法力量的破壞程度到底能達到什麽程度，我也不好說。”

“啊，妳不用擔心，他對於魔法以及德瑪西亞禁魔石的理解程度比妳和我加起來高得多，”瑟肯說道，“不過僅僅只是這壹瞬間，我覺得妳確實有可能把他給殺了。”

“我還不至於為了幫妳而殺死壹位我自己都不怎麽了解的老法師，”卡爾林吉克來來回回看了看瑞茲和瑟肯，“啊……總之妳們誰先做個介紹，行不行？”

“嗯，介紹的話倒是可以，在妳面前的這位藍皮膚光頭老頭名字叫瑞茲，嗯……如妳所見，是個法師，”瑟肯似乎是恢復了過來，說起來話也比較余裕了，“大概比我小個三四百歲吧，畢竟都是接近符文戰爭時期才出生的家夥了。”

“符文戰爭距離現在也有壹千年左右的歷史了吧……妳們這些老家夥的時間觀我搞不太懂了。”

“年齡怎麽樣無所謂了，我這壹生的敵人除了莫德凱撒之外，就數這老東西了，”瑟肯看向瑞茲，大聲道，“餵，老家夥，妳倒是自己說兩句啊！”

“這不是妳應該插手的事情，年輕人！”瑞茲盯著卡爾林吉克，冷冷地說道，“現在妳選擇幫助他的話，這個世界就會增添壹分毀滅的危機！”

“世界毀滅的危機？”卡爾林吉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瑟肯，看來妳才是莫德凱撒復活的關鍵啊！”

“餵餵餵，這可就是妳的理解偏差了！”瑟肯慌忙解釋道，“這老家夥說的世界毀滅的危機跟莫德凱撒是兩碼事啊！我可是想要莫德凱撒這家夥萬劫不復的，怎麽還會去幫他？而且我如果想幫他也不用特意跟妳們這些凡人打招呼了，我……我說到底也算是拯救過這片大陸的英雄啊！”

“英雄？妳是英雄？”卡爾林吉克把瑟肯的頭顱放在手裏反反復復的看了幾遍，搖了搖頭，“這話如果對我們的大統領說的話他絕對不會信的。”

“果然我不用點魔法什麽的，我說的話妳們就很難相信，”瑟肯嘆了口氣，“好吧，我稍微告訴妳壹點點東西吧……關於世界符文的事情。”

“閉嘴！”

瑞茲大吼了壹聲，隨後壹股奧術能量朝著瑟肯的頭顱打了過去。瑟肯大叫了壹聲，但是卻輕易地將那股力量防守了下來。

“我說，妳也不用那麽勉強，”瑟肯的頭顱飛到了半空中，“我知道的，老家夥……壹個人承擔這麽巨大的壓力這麽多個世紀，妳肯定累得不行了吧？妳這老混蛋，稍微休息壹下、稍微睜壹只眼閉壹只眼，不也挺好的嗎？”

“在集齊之前還不行……包括妳！”

卡爾林吉克又是左看右看了瑟肯和瑞茲好壹會兒，點了點頭；“好的，我差不多懂了。”

“……啊？”

瑞茲和瑟肯同時扭頭看向卡爾林吉克，壹副不太相信的表情。卡爾林吉克聳了聳肩，繼續說道；“總之就是瑟肯……妳作為亡靈巫妖的力量來源，是壹個叫‘世界符文’的、似乎有毀滅世界的力量的道具，對不對？”

“啊，等壹下……妳這臭小子怎麽就憑這幾句話就給猜出來了？”瑟肯說著瞄了壹眼瑞茲，“妳這可就壞事了，最好趕緊把這老家夥殺了，否則他絕對要把妳給滅口了！”

“嗯……這麽可怕的嗎？”卡爾林吉克的手指在扳機上來回撥了兩下，“不過講真的，以後要不要把我滅口，那就以後再說吧……現在能不能先緩壹下？”

“這是什麽奇怪的說法？我家族的後代腦子已經因為近親交配變得不正常了嗎？”瑟肯壹副很苦惱的樣子。

瑞茲則很沈靜地看著卡爾林吉克，問道；“妳想要……談什麽條件嗎？”

“瑞茲先生，剛才的戰鬥我也算是看在眼裏的，您確實是壹位足夠強大的法師了，或許像您這麽強的法師，成為‘救世主’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總之現在可能有壹次拯救世界的機會，您要不要暫且跟瑟肯休戰壹陣子，來幫壹下忙？”

“餵，小子，妳這是什麽鬼點子？”瑟肯嚷嚷著，“哦，好吧，說不定是個天才的點子，但是說到底讓這老家夥來對付的話，說不定……”

“瑟肯，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妳的，最好別那麽囂張，謝謝，”卡爾林吉克說著把槍口朝著瑟肯揮了揮，“不過現在確實是需要足夠強大的人手，來面對即將到來的某些災難……”

隨後他又轉向瑞茲，說道；“瑞茲先生……還請您能幫壹下忙，與我們壹起對抗即將可能到來的莫德凱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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