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魔由心生
　　靖雨仇臉上露出笑容，早就知道這個老和尚不是普通人，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如此危急的時候，終究還是得他之助逃過壹劫。
　　再回頭望時，灰無極和“影子殺手”們早已經不知什麽時候悄悄撤走了，顯是見到靖雨仇有如此強援，再待下去非但沒有完成殺掉靖雨仇這個任務的可能，反而說不定會在將軍渡全軍覆沒，早早撤走，是為上策。
　　從靖雨仇開始與灰無極交手，到天壹和尚擊跑侯子期，相隔不到三刻的工夫，不過其間形勢跌宕起伏，使人嘆為觀止。
　　眼見再無敵人，靖雨仇解開布帶，把背上的解忻怡放了下來。
　　蓮足剛壹沾地，解忻怡玉腿就是壹軟，險些栽倒。靖雨仇眼明手快，及時攬住她的細腰，知道她可能是因為在背上時間長了，玉腿有些發麻而已，靖雨仇索性攔腰將她抱起。
　　解忻怡驚呼壹聲，羞得低聲道：‘有……有其它人呢！
　　天壹老和尚笑瞇瞇的道：’沒關系的，小姑娘！老和尚不是外人！哎呀！‘剛剛口無遮攔，屁股上立即中了靖雨仇的壹記飛腳。
　　靖雨仇絲毫不理在那裏裝痛叫喊的天壹，向著義姐解釋道：’他說得對，老和尚不是人！所以不用理會！‘解忻怡被逗得輕輕嬌笑，那副嬌美的模樣看得靖雨仇真想在橋上就扯開她的衣物大幹壹頓，當然，想歸想，做歸做，何況眼前還有這麽個無賴狀的老和尚存在。
　　靖雨仇左右張望，忽道：’我說老禿，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可以歇腳的地方麽？‘
　　天壹忽地壹怔，接著臉上浮現出笑容，卻不是平時裏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為遇到同是真性情的朋友而欣喜的笑容，兩人對視大笑起來。
　　天壹邊笑邊道：’從將軍渡向下半裏，那片樹林後有幾間破屋子，是早前擺渡人居住的地方，可以到那裏去歇息壹下。‘
　　轉過樹林，果然見到了天壹說的那幾間屋子，只是可能已經經年累月的無人居住了，屋子已經顯得破敗不堪，基本上是僅余斷壁殘垣，屋圖四壁，就是屋頂也僅僅剩下了半個，不過著總算是個可以安歇的地方。
　　靖雨仇把美麗的義姐放在屋角的草堆上，不顧她微弱的反對，自蓮足到玉腿，施以撫摩捏弄，以使她玉腿的不適很快過去。
　　天壹和尚坐在屋裏的另壹角，看著靖雨仇溫柔細心的撫慰著解忻怡，忽地有感而發道：’剛才看妳與人對敵時的情景，以為妳是個殘暴好殺之人，如今看來，情況非是如此啊！‘
　　解忻怡很快的就在靖雨仇的老到而熟練的撫弄下昏昏欲睡，漸漸的合上了美目。
　　靖雨仇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這才轉過身來問道：’那老禿認為小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天壹望望半塊屋頂外露出的天空，半餉才道：’不拘小結，率真性情，快意恩仇，萬事由己！‘接著他長嘆了口氣，凝望著天空，低喃道：’好象啊！妳是否在看著呢？‘
　　靖雨仇聽不太懂他所說的話，不過感覺得出來，天壹玩世不恭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壹些辛酸的往事。靖雨仇不欲挑起他的傷心事，連忙轉換話題，’妳看侯子期這小子怎麽樣？哦！就是從河裏跳出來偷襲我的那個家夥！‘
　　’他！‘天壹臉色變得出奇的凝重，’這個人以後妳要特別註意，象他這種壹擊不中，即刻遠遁的人，即便是我，也很難把他留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背後的東西！‘
　　’背後的東西？‘天壹好象語義雙關。
　　靖雨仇道：’妳是不是說的有兩個意思，壹是侯子期背後的師門值得註意，另外就是他還有壓箱底的可怕功夫？‘
　　天壹大笑，旋又立刻捂住嘴，看了看在屋角甜睡的解忻怡，看到沒有把她驚醒，這才松了口氣。天壹壓低聲音道：’靖小子，妳很聰明，比老禿年輕的時候聰明得多，而且妳和年輕的時候的我很是相似，但願老禿年輕時犯過的壹些錯誤，妳不會再犯！呃……想壹想也不太可能啦！妳比我那時候少了很多束縛啊！‘
　　’什麽錯誤？‘靖雨仇很感興趣。
　　天壹眨眨眼睛，神秘的道：’就是……不要惹上太多的女人！‘看到靖雨仇壹臉驚訝，天壹低聲笑了起來道：’騙妳的，女人多怎麽的，好事啊！只不過這些女人間的相互關系要調理好，不要因為縱欲過度而導致……嘿嘿！妳明白了？‘
　　’明白妳個禿頭！‘靖雨仇笑罵，’妳果然是個花和尚啊！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天壹居然還懂得謙虛，’老和尚老了，不中用了！‘忽地他好象想起壹事，語氣凝重道：’《水經集》妳是從哪裏得來的？‘
　　靖雨仇故做不懂，裝傻道：’什麽《水經集》，在哪裏啊？‘
　　天壹恨得牙耿耿的，不過卻拿他沒辦法，他微怒道：’少給我裝，剛才在酒樓裏妳念得是什麽？‘
　　靖雨仇莞爾，此時的天壹，壹點也不若那個遊走天下，無賴行走的三不戒和尚，反倒是比較象個小孩子。不過看在他焦急的份上，靖雨仇詳細的解釋了《水經集》得來的前因後果。
　　’原來……已經……不是……了！‘天壹喃喃自語，忽地擡頭道：’靖小子，如若妳能把《水經集》默背出來，老禿定有酬報！‘
　　靖雨仇並不疑心他會貪圖這份絕世奇書，而是猜到他是為了了卻心中的壹段宿願。
　　’若納水﹛，如轉丸珠。夫豈可道，假體如愚。荒荒坤軸，悠悠天樞。載要其端，載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無。來往千載，是之謂乎。‘聽完靖雨仇念完的最後壹句，天壹仰天無語，再低下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嚇了靖雨仇壹跳。
　　天壹嘴角邊露出壹絲苦笑，點頭道：’多謝妳壹了我多年來的宿願，能在這裏遇到妳，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種緣分啊！妳我言談很是投機，看來我真的是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靖雨仇大惑不解，靜待著他把話說完。
　　天壹繼續道：’多年來我遊走天下，壹是為了欣賞壹下天下的名山大川；二是想為件東西找個傳人，如今看來，就是妳了！‘
　　’等等！什麽東西啊！妳就亂傳壹氣的，說來聽聽！‘
　　天壹壹臉傲然，語氣自豪的道：’這就是江湖上失傳許久，威震天下的……‘他伸手到懷裏掏處件物事。
　　靖雨仇微笑著看去，入目卻令他大吃壹驚，’這……這是……‘
　　原來天壹和尚掏出來的，竟是件桃紅色的女子的肚兜兒，令人感到愕然不說，天壹那把它高舉在空中時怔住的神情更是讓人感到分外滑稽。
　　天壹滿臉尷尬，語氣喏喏，’呃……拿……錯了，這是香花樓小桃紅的肚兜兒！‘他手壹翻，又掏出另壹樣東西，’噢！這個就對了！‘
　　靖雨仇根本沒期望他能再拿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來，毫不在意的接過了他這次遞來的物事。入手處感覺輕飄飄的，質地柔軟，好象又是什麽女子貼身的衣物。
　　以為這又是天壹和尚的耍怪，靖雨仇絲毫不以為意的把手中物事移到眼前，但當他漫不經心的目光註視到手中物事時，眼神象被凝固了似的，再也不能移開分毫了。
　　手中是壹塊類似絹布的東西，形狀細長，看起來頗似半根腰帶，質地雖然輕柔，但卻好象極其堅韌，而且外面的只是個套子，裏面好象還裝有東西，使他震驚的是此物品的最底端寫的兩個小字——魔典。
　　靖雨仇腦中壹片混亂，《魔典》是天下六大奇書之壹，這點他是深知的，但怎麽也未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這種情況下見到。靖雨仇定定神，壓下激蕩的心神，頭轉向天壹和尚。
　　天壹知道他的疑惑，接過這件東西指著最底端的小字道：’這件物品，就是天下聞名的《魔典》了！‘
　　靖雨仇呼出幾口氣，腦筋又回復了平日裏的靈活，故做輕松的笑道：’這肯定又是拿什麽破爛玩意來騙人了！‘
　　天壹面色壹霽，語氣極為鄭重的道：’妳相信也罷，不信也罷！江湖上的人都以為《魔典》也是象其它幾大奇書壹樣，是成書冊的秘籍，其實不然！《魔典》是魔門內的最高秘籍，並且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煉的，《魔典》歷來每代只能有壹人修煉，而這個人並不限於是魔門內的任壹派，也不限於資質或是什麽根基，其實能夠修煉《魔典》很簡單，只需打得開這個東西，取出裏面的《魔典》來，自然會成為其中的傳人。
　　靖雨仇滿臉不信之色，再捏捏這個所謂是《魔典》的東西，搖頭道：‘我看不象！’驀地他手上加力，但奇怪的現象也隨著發生，無論他如何用力，卻也無法把它撕開分毫。
　　天壹笑道：‘不要試了，我已經試過幾十年了，結果卻是徒勞無功，來，伸手出來握住底端的這兩個字，看看妳是否有緣了！
　　靖雨仇依言握住，過了半餉卻沒發現什麽反應。
　　天壹壹拍腦殼道：’忘了說了，每個測試是否是《魔典》傳人的都要從這裏輸入真氣，如若有所反應，那自然就是傳人了！‘
　　靖雨仇運起內力，讓真氣輸入，他壹邊問道：’上壹個《魔典》的傳人是誰？‘
　　天壹忽地面色壹暗，閉口不語。
　　靖雨仇立知自己壹定是問錯了，正象再說什麽，異變突生！
　　好象是有種莫名的聲音在耳鼓處響起，而且愈來愈高，到最後竟是震得耳鼓生疼，即使靖雨仇運功抵禦，亦抵擋不了，而看向天壹，他卻個沒事人般，好似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似的。
　　音響增大的極致，象是有千百面大鼓在耳邊同時作響，靖雨仇緊閉雙目抵禦著，這時腦中忽然覺得傳來’轟‘的壹聲爆響，然後耳邊的聲響全無，只余下’呼呼‘的急速風聲。睜開雙目後的情景嚇了他壹大跳，自己竟已經到了十丈外的高空，從空中俯視著屋子。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靖雨仇發夢亦想不到會有這樣的體驗。
　　自高空望下，只見天壹和尚壹臉愕然的註視著木然的“自己”，而“自己”的意識卻在高空中向下看著“自己”的肉體。
　　說不出為什麽會感覺得到，反正只是壹種突如其來的感覺。
　　靖雨仇看到“自己”的手中的《魔典》突然發出了亮光，極致的亮光，他知道那時爆炸的前兆，但義姐解忻怡還正躺在“自己”肉體的身旁。
　　’不！‘靖雨仇仿佛聽到了“自己”心中的狂喊，下壹刻，他發現意識又重新回歸到肉體了，而手中傳來的灼熱感亦提醒著他，此時自己的身體感覺得到極大的痛苦，壹種類似走火入魔的疼痛。
　　此時靖雨仇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在手中《魔典》爆開的同時，靖雨仇已經著地滾去，將壹旁的解忻怡整個嬌軀緊緊的護在身下。
　　同“浪刀斬”的刀芒有些相似的火紅色炎光四散爆開，不過威力和亮度卻是強勁得不可同日而語，壹時間，天地內仿佛都充滿了熱火，靖雨仇只知道緊緊的護住身下的可人，身體上的感覺全然顧不得了。
　　威力亦同時向外部顯現。
　　天壹早就感覺有些不太對，但卻不敢貿然出手，等到看到《魔典》爆開的同時，再反應亦有些晚了，天壹能做到的只有鼓起全身的真氣，竭力護住身體，同時急速向後飄飛。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能夠完全避開，炸裂來的炎光向最鋒利的刀鋒般不但將他的衣物全部震裂，而且口中更是噴出大口的鮮血才化去了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
　　破敗的幾間屋子經不住如此強列的沖擊，在火紅色的光華下被炸得四處散開，不復存在。
　　陣陣熱浪撲面而來，空中還不時的落下掀飛的稻草。
　　天壹心下黯然，在這種匪夷所思的強烈爆炸下，相信靖雨仇和解忻怡應該已經消失了，這時候他實在是後悔自己不應該把《魔典》拿出來的。
　　煙霧散盡，天壹驚奇的發現靖雨仇懷中緊抱著解忻怡躺在片碎石瓦礫旁。
　　天壹又驚又喜，立刻搶上，分別拍擊二人的檀中穴。解忻怡應指’嚶叮‘壹聲，蘇醒過來，而靖雨仇卻有如泥塑般動也不動。
　　天壹大驚，難道自己的手法有誤？他立刻探察靖雨仇的呼吸，發現鼻端依然溫熱。天壹心中略略壹寬，輕輕把起靖雨仇的經脈。這是他生平從所未見的脈象，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脈搏，而靖雨仇卻仍在呼吸著，這種怪現象令天壹大惑不解。
　　解忻怡清醒過來，壹見到靖雨仇這副景象，立刻從懷中掏出剩余的金針，分別此入靖雨仇的各個竅穴。天壹沒想到這個嬌俏的少婦居然有如此神術，大感佩服之余也慶幸靖雨仇終於有救了。
　　兩人忙絡了大半天的工夫，靖雨仇的身體微微顫動，終於有了醒轉的跡象。
　　天壹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靖雨仇慢慢的睜開雙眼，蘇醒過來。
　　天壹忽然暗道不好，壹把推開了解忻怡，蓋因為他突然從靖雨仇的眼中見到了前所未有的邪惡的兇光。
　　伴隨著靖雨仇的睜眼，刺在他竅穴的金針全部反激而出，被推開的解忻怡適時躲過了這壹難，但後面的天壹壹聲悶哼，顯然是身上中招。
　　靖雨仇緩緩的站起，雙目中射出了比原來銳利百倍的目光，盯得天壹心生寒意。
　　天壹知道此時的靖雨仇已非是彼靖雨仇，他應該是暫時被某種東西控制住了心神，而他的目光簡直令自己有些恐懼。要知道，天壹遊走天下，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而且他本身又武功高絕，從沒有想過會有如此懼怕壹個人的目光的時候。
　　靖雨仇壹眨不眨的盯著天壹，忽地擡手出掌。
　　沒見他如何運氣，撲面而來的掌力有如排山倒海，雄渾得使人難以想象。
　　天壹舉掌相迎，兩人掌力相撞，天壹只覺得靖雨仇此時的真氣神秘莫測，亦正亦邪，完全無法琢磨。靖雨仇絲毫不給天壹喘息的機會，雙掌往來，全部向天壹招呼過來，而且每壹掌快得竟好似不需要緩氣。天壹步步退後，始終無法完全抵擋住這沈雄的掌力。
　　知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天壹伸指壹彈，趁靖雨仇微微閃避的工夫，深深的吸了口氣，身上骨胳’﹛﹛啪啪‘的壹陣作響，眼見普通功夫無法壓制住靖雨仇，天壹和尚當機立斷動用了佛門絕學——普天同慶！借助全身骨胳的伸縮，渾身所有的真氣全集中在掌上，施展開來，幾乎可以說是無堅不摧！
　　隨後兩掌對下，靖雨仇在這佛門絕學面前，立刻吃了大虧，接連被震退了幾步。盡管是意識並不清醒，但靖雨仇仍然感覺到了局勢的不利，手腕忽地壹翻，壹柄劍竟似在手中長出來般出現在手中。
　　天壹大奇，凝神望去，才發現靖雨仇的右腕多了個環狀的物品，伸展開來就是把鋒利無匹的寶劍。
　　靖雨仇縱身而上，輕靈的身法完全不若平時，此時的他，好象已經完全換了壹個人。
　　盡管看得出這是把寶劍，但天壹還是低估了此劍的厲害，當天壹如雷的重拳擊上劍脊，卻發現不但無法動搖此劍分毫，拳上的真氣還有壹部分反而為劍所吸走。
　　’這是……什麽劍？‘天壹腦中忽然閃過個訊息，他終於知道這時什麽了，正是每代的《魔典》傳人所佩帶的天魔烽。
　　有了這把傳說中的魔劍在手，靖雨仇的攻勢更加淩厲，天壹被迫得不住後退，既不能傷及靖雨仇的性命，又要招架他的天魔烽，天壹此仗打得可是有苦難言，有力難施。
　　此時的形勢就連壹邊的解忻怡都看出不對了，眼見形勢不對，要麽天壹被靖雨仇重創，要麽他被迫舍命相鬥，這都是她所不願看到了，解忻怡沈思片刻，瞅準個機會，忽地撲上。
　　天壹再退壹步，卻發現已經是無可再退了，否則，氣機牽引下，再加上對方持的是天魔烽，那麽就不用再接著打下去了，他正準備硬碰硬的施以反擊，忽見解忻怡壹下子撲進圈子，直撞進靖雨仇的懷裏。天壹大叫不好，此時的靖雨仇是意識全無，可以說是見人殺人，見神殺神，他立刻飛馳而上，意欲在靖雨仇錯下殺手前能夠把解忻怡搶救出來。
　　’啊！‘手尚未伸到，兩人間出現的意外變化頓時把自稱是三不戒的老和尚驚住了。
　　解忻怡奮不顧身的撞入靖雨仇的懷中，未等他有所表示，玉臂已經纏住他的脖子，送上了壹個火熱甜蜜的香吻。
　　靖雨仇出乎意料的安靜了下來，原本爆戾的目光逐漸回復了平日裏的清明。
　　看呆了眼的天壹松了口氣，有這樣的變化發生，證明靖雨仇的自我意識逐漸又掌握了控制權，這時才算是壹丁點的問題都沒有了。
　　天壹揉揉腰骨，大嘆精彩，很久沒有如此激烈的打鬥了。
　　親吻了良久，解忻怡才滿臉紅暈的收回了小香舌。靖雨仇適才雖然完全失去了自我，但意識並未消失，只是壹直以壹個高空的角度向下看著，知道解忻怡與他口舌接觸，他才有重新控制了自我。
　　經過適才的壹番大戰，僅存的歇腳之地亦不見了，不過三人均不以為意，隨便找了幾塊路邊大石權當座位。
　　天壹聽完了靖雨仇詳細的解說從觸摸《魔典》的壹刻起都所有觀感，沈吟良久，才慢慢道：’靖小子所遇到的這種情形，老禿是從來沒有聽聞過了，不過據我對魔門和《魔典》的了解而做出的推斷，妳剛才的行為，是每代的《魔典》傳人所必須經歷的，只有如此，才可以強化對肉體的掌控，進而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這與佛家上的“肉體乃是意識的容載”，在本質上有異曲同工之處。
　　天壹看看靖雨仇手腕上多出來的腕環，贊道：‘天魔烽真是件極其巧妙的兵刃，居然可以做成如此模樣，真的是巧奪天工啊！
　　靖雨仇拍拍腰間的虹刀道：’正好可以來壹個“刀劍雙行”！‘
　　’不過……‘靖雨仇躊躇道：’《魔典》居然是如此模樣，但它不會只是其中藏著把天魔烽這麽簡單吧？‘
　　天壹的臉上露出嬉笑，’這個就要靠妳自己來摸索了，我只能告訴妳的是，魔由心生！‘
　　’魔由心生？‘靖雨仇低聲念著，忽地他若有所悟，拱手道：’對謝老禿前輩教誨！‘
　　’好好好！‘天壹的大笑聲極為暢快，仰天叫道：’小若啊，妳要我做的事情終於完成了！從此世間再無牽掛了！‘他轉向靖雨仇道：’靖小子，前途艱難險阻重重，妳壹切好自為之！老禿去也！‘大笑聲中，可笑亦可敬的天壹和尚飄然去遠。
　　靖雨仇心下黯然，雖然今日相識、今日分別，但自己卻象與他認識了好久似的，只是從今以後，兩人天各壹方，不知何時會有再次相見的機會，或許是象他所說的，壹切相逢，自是有緣。他曾經說過，自己很象是年輕時候的他，還期望自己不要再犯同他壹樣的錯誤，雖然不知道錯誤是什麽，但靖雨仇堅信有壹天，會在自己身上達成天壹未競的理想。